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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属下有点忙-第44章

小说: 属下有点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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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来,骨头亦闭嘴紧随身后。“不过,有一事,我尚不明白,想来想去,到底还是拿不准,还望你能指点一二。”

“孟姑娘但说无妨。”

“那我就坦白问了。这孩子的灵力虽然罕见的强大,但不管怎样强大都架不住这样挥霍。对这孩子,你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态度?你是真心对他好呢,还是完全在利用他?”无忧神色漫不经意。

宏公子脸色顿白,眸子深处,除了对答案的惶恐之外,还带着一抹淡淡的不确定的期待。

那声音停了很久之后才重新响起:“你问这些干吗?”

“不干吗,我只不过是看这孩子的灵魂损伤得太厉害了,好奇他的下场将会如何罢了。”

那语气有了微妙的变化:“我不知道。”

无忧看了看低着头的少年:“你不知道?”

那轻柔的声音低叹,温柔的气息宛如闲花落地:“我的确是利用了他,但也不想让他死。”

“当你选择他时,你就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无忧难得步步紧逼。

在这样温度适宜的夜里,少年却仿佛置身于冰窟一般,浑身都在发抖,冷得刺骨。

那柔和的声音不答反问:“那么你自己呢?沧溟神君的选择让你置身险境,你又是如何看待呢?”

“我如何看待?”无忧挑眉。

柔和的声音逐渐放得轻缓,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他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让你数次出生入死,置你的性命于不顾,难道你还要尽忠于他吗?”

“这个……习惯就好。”大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性子,就算要改也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哪怕为他尽忠要赔上你的性命,你也在所不惜?”

“大人不会做这种事情。”从前有可能,但现在他可是她的男人,他有他的骄傲。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他是远古神祇,与天地同寿,活了不知道有多少万载,你对他真的了解吗?”

无忧笑道:“继续。”

她的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悲伤:“沧溟神君只是因为生命太过漫长,日子沉闷无可消遣,才会和你在一起。你以为他爱上了你,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可是等到你终于做出决定,把自己的心也交给他,你才会发现,你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根本无足轻重。”

这女人从前一定有过非常惨痛的感情经历,才会对负心汉有如此深的了解。可是大人还没有负心,无忧少不得要辩上一辩:“大人不是这种人。”

“你深陷感情,自然被他所迷惑,分辨不出真实和虚假。我是远古神祇的后裔,对像沧溟那样的神祇自然了解得比你要深。”缥缈的声音里蕴着隐隐流转的蛊惑,“他们自恃强大无比的力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对弱小的生物更是厌恶,不会在意任何人,不会在意任何事。孟姑娘,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无忧点头表示赞同:“这倒是。”大人向来高傲。

“想必孟姑娘对自己的实力也有所了解。这样的你,你觉得沧溟对你又能有几分真心呢?”

诱惑不成改人身攻击了啊?无忧掩面道:“我和大人之间的事情,与你何干?”

那声音带着无奈地叹息:“我只是不忍见到你最后落得和我一个下场。”

下场是变成鸡冠花?那未免也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无忧认真道:“那你究竟希望我怎么做?”

“一直待在沧溟神君身边,那就意味着你必须依附他而生长,你甘心吗?”轻柔的女声透出一股莫名的情绪,“还不如待在这里,接受万民膜拜,把力量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唯有使自己强大起来,才不会被人看不起,被人抛弃。留下来,你愿意吗?”

说了这么多,她总算是把主旨表达出来了。

无忧垂眸,忽然叹道:“分离不过一个月,我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点想念大人呢。”

“嗯?”声音错愕,想来无忧的回答不大令她满意。

无忧负手绕花而行,换了一种她比较能听懂的方式,继续道:“你说得不错,大人身为远古神祇,向来视生命如草芥,而我身份卑微,我亦觉得他即便是喜欢我,也不会有几分真心,程度应该极浅。对他而言,也许我不过就是供他消遣的宠物,无足轻重,是不会有未来的。”

“既然你如此明白,那么你的决定又是如何?”

无忧抬眸一笑:“不过呢,我倒觉得,要是能一直和大人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什么?”

话音未落,异变突起。只见一片银光密如骤雨,快似闪电,急速向无忧身边的那片花瓣射去,破妄古镜在同时被无忧翻腕抛出,绽出湛湛光华,宛如一轮骄阳悬在空中,破开茫茫夜色,定住无限虚空。

一旁的少年大惊之下,抬手一攥,虚空应声裂开,一条血红长鞭悄无声息地落到少年手上。他微微眯眼,手腕翻转,用力挥下,赤色长鞭宛如灵蛇撕裂长空,向无忧袭去。无忧踩着步伐旋开身子,避过凌厉一击,足尖点在宽大的花瓣上,雾萝骨笛毫不犹豫地贴到花瓣上。鞭子在空中乱舞,留下一道道红痕,眼看就要抽到无忧身上。无忧却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朗声道:“少年,如果你想她死的话,尽管继续攻击。”

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的长鞭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地刹住去势,滞留片刻之后,随少年的手势被收回。

无忧暗暗呼出一口气,雾萝骨笛用力抵住花瓣,声音里带着笑:“现在可以放我出城了吧,神之后人?”

“他居然给了你两件神器……”轻柔的声音终于不复镇定,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他居然给了你两件神器!”

无忧好脾气地听她念完,再次询问道:“请问现在我可以出城了吗?”

“身上携带着两件神器,还有必要问这个吗?”那声音冷笑,“现在连我的命都掌握在你手里,自然是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少年脸色阴霾,面容几乎有些狰狞,嘶吼道:“放开她!”

无忧别过脸,不答一语。开什么玩笑,放开她?放开她等死啊?好不容易才引她出来制住她,为何要放?

“阿宏,不用为我担心。孟姑娘,我只想问一点,我自认善于伪装,况且你身上又全无仙力,你究竟是怎样找到我的命门的?”

命门即为死穴,是身体最脆弱的弱点,稍有破坏便会危及性命。

无忧沉吟片刻,坦白笑道:“主要是靠宏公子对你的在意吧。每当我走到此处时,他便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后来我暗中用秘法加以试探,方才证实我的猜想。”

“秘法?”

“大人教给我的,即便不动用仙力亦能感觉出某些东西。”

“是吗?”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苦涩,轻声问道。

破妄古镜借骨头的力量催动起来,将她定住,无法动一步。雾萝骨笛虽然无仙力催动,但其作为神器中顶尖之器,纯物理攻击的伤害值也绝对令人咋舌。恐怕只要无忧像使银针一样把它往花瓣里扎进去,她就得香消玉殒。

无忧认为少年顾忌轻柔声音的性命,不敢对自己动手。哪知少年听完无忧所言之后,一心以为害她陷入如此境地的人就是他自己,痛苦不已,以致一时间心智混乱,双眸充血,额上青筋暴出,面容极度骇人。瘦削的双臂在胸前交舞,身后现出一个巨大的红色旋涡,仿佛能吸尽世间万物。灵力瞬间暴涨,他整个人凄厉嘶吼着,行动速度奇快无比,在身后留下数道残影,灵敏地向无忧扑来。

轻柔声音的阻止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无忧也完全来不及闪避,眼看就要遭他一击。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悠如黄钟大吕,清若寒涧碎冰,天音浩荡,从天而降,磅礴威压如潮水般漫出,瞬间将全城都禁锢起来,除无忧以外,所有人的动作全部都定格在一瞬间。

那身着玄色广袖锦袍的男子落到地上,长发未束,黑如墨染,迤逦如瀑。在月光之下,唯见他眉目分明,冷似清秋,狭长双眸深不见底,如此美色,气质又是如此高洁,简直就是飘然如仙……啊呸,大人分明是神祇,这比喻不是让他降了一个等级吗?不妥,甚为不妥。

久别重逢,又是在这等英雄救美的境况之下,无忧不免心生感动,不由自主地弯起唇角,微微屈膝算是行了一礼:“大人来得真迟。”

大人显然在一旁偷听得很过瘾,此刻龙心大悦,偏冷的声线含着些许柔和的笑意:“若我来得不迟,怎能听到无忧你的真情告白呢。”

无忧险些仆倒在地,定了定神,据理力争维护自己的尊严:“大人,我只是在论述事实罢了!”真情告白什么的,那都是热血少男少女才有资格做的吧,哪里轮得到她这种活了几千年的人啊。

大人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招了招手:“无忧,过来。”

她慢吞吞地蹭过去,仰起脸来:“干吗?”

修长十指抚上她的脸,毫光乍现,指缝间漏出那张熟悉的清丽容颜。无忧摸着自己这张失而复得的脸,满足道:“真是久违了的安全感啊。”岁月催人老,脸就是首当其冲被伤害到的,得亏这张脸还年轻啊,经得起折腾。

大人扬手一挥,一道银光漫射而出,解除对少年的禁锢。少年重重地摔到地上,先前浑身萦绕的赤色光芒已消弭不见,面容不再狰狞,重新变得苍白,毫无血色。他狼狈地伏在地上,身体蜷缩得宛如虾米,剧烈地抖动着,痛苦不堪地喘着粗气。

大人的语气淡漠至极:“敢动我的人,你胆子倒还不小。”

有人为自己出头的感觉真不错,无忧静静地站在大人身边,手里还持着雾萝骨笛,唇角犹有笑意。

那女人的行动虽被大人禁锢,声音倒还能发出,焦急道:“沧溟神君,不要伤害他!”

大人淡淡地瞟了少年一眼,声音冷淡道:“当你挑拨本君与无忧之间关系的时候,你早该想到后果。”

“我只是……不想让他继续这样下去了。”

“所以你就想方设法地让无忧留下来当他的替身?”大人唇角露出一抹清冷笑意,淡漠道。

少年眸中霎时间爆出无限光彩,神采奕奕,平凡得甚至丑陋的脸庞仿佛在瞬间增色不少。

“阿宏的灵魂损坏得太厉害了,若是再不停止,他一定会死的!”轻柔声音在卑微地祈求,“沧溟神君,我只希望你能放过他。”

神之后裔,天之骄女,这样高傲的人,却宁愿放下一切尊严,只为求得那人一生平安。

大人沉默片刻,眸子里蕴着冷意:“当初你选择他的时候,就已经把他的生命置之度外了,如今却又来这一套。”无忧亦是叹息。

过了很久,久到无忧以为她不会回答,久到少年眼中的光芒如风中烛火摇摇欲坠,巨大的鸡冠花花心处才传来她的声音:“我也以为我可以不在意,可是到了最后,我才发现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晚絮?”少年的声音苍白颤抖,“你要做什么?”

“阿宏,以后要多多保重。”

大人还没把你们怎么样呢,这样生离死别的场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无忧摇头,笑道:“大人,看来他们是笃定你会动手呢。”大人您到底是有多恶名远扬啊!

沧溟低头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无忧继续道:“其实我倒是有些疑惑,既然她如此在乎宏公子的性命,停止血祭不就行了?为何非得冒险留我下来呢?”

“她倒是想停,关键就是没那能力。”大人的双手笼在宽大的广袖里,闲闲地站着,语气里隐着嘲讽,“血祭乃禁术,擅自动用,最终基本上都会脱离施术者的控制。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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