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良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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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争吵
没多久嫣菊回来了,姨夫人立即问道:“不会是我想的那样,老太君会说对四房上心,当真是放出饵让我去……”嫣菊走近跟前,在她耳边嘀咕道,“福音姐姐只说,老太君到现在也对她也有试探,更何况是府里的其他人?”
姨夫人听来,因那日而悬起的心立即就落了定,叹道:“我就说嘛,四房还真因这么个国公府的小姐出了彩,呵呵……”而她当时没有表现异样,且怀疑老太君话中的真意?其原因还在酆允之与老太君那最无解的前因上……
再想,府里的二爷和白氏两口子,她恭氏可从未打进眼里过,一个吃喝嫖赌样样来,一个泼辣厉害为人阴险,若老太君这样精明的人,就算侯爷真去了,怕万难也不会让他们两口子做了这侯府的主,那么剩下的只有……姨夫人想及这里,抿了抿嘴,脸色回缓了不少,又对嫣菊吩咐下来,“现在都腊月二十八了,怎么也不见老太君差人回平洲接人去,莫不是今年老五也要错过回上京的机会?”
嫣菊知她说的是酆府五爷,本也是侯爷同父异母的胞弟,只是从小身子孱弱,老太君嫌他也是个药罐子,和侯爷犯了忌讳,所以留下令,什么时候治好病,什么时候就接他回上京,今年因四房腊月里迎了新娘子,倒是所有人把这一事给遗忘了去,看来五爷酆允荣可还有得等了,那么他们家三爷是不是……
姨夫人说今夜想要找殷妈妈留屋说话,嫣菊自有些意会,立即亲自出去厢房请殷氏过来,嫣菊心里也怀着高兴,真希望姨夫人能有一日心想事成,那么她也……也不知小姑娘想着了什么,一时暗暗羞得是满脸通红,连那新年的大红灯笼也红不过她。
话说佟雨筠带着下人都回了院里,此时就已到五更天,没有多久就快天亮了,便也没有心思再休息,所以让盼香带进福东正堂里去说话,这时盼香才惊异的发现,“奶奶,只有凝露跟着身边,可那巧玉却不知去了哪里,我记得出房时,咱们可是一行的呀?”
两人正说着,正堂里先有了人开门,让她们更惊讶的是来开门的不是别人,就是巧玉。未等盼香问出什么,正房门打开时,便见酆允之端坐于正堂,脸色变得非常严肃,少了往些日子的温雅,目光笔直的盯着佟雨筠,却吩咐巧玉,“你出去。”
“是。”巧玉立即躬着身出了房,佟雨筠冷看了她一眼,也许已经能猜到她呆在这里的原因了。酆允之笔直走来,看未看外面有些什么人,碰的一声就关上了房门。
低沉不悦的声音立即响起,“我知道您嫁给我全是委曲,在府里所受的待遇让您心生不满,你很想做事,改变一些你认为可以努力的东西。以前任着你,让着你去做,只是想着给你一个奶奶能有的基本自由,而今却惹出了此事。我不管谁是谁非,因为这府里的很多人都不会公论是非与对错,他们只看得最后是什么结果,而我也看到了你努力了半晌之后的……原来就是这样?”
他冷笑了一声,也许优良的教养让他说不出口过份的话,一时满是压抑的停顿了一会儿,佟雨筠也趁机理清了头绪,却淡淡的一笑,先走到椅子里坐下,一双站得酸软的双腿,实在是需要得到解放了,边捶着膝盖,边又听他有些冷漠的结话,“我只想告诉你,四房用不着出什么彩,以后,以后你只要安心的做你的四奶奶便行,其他的……”
“不要。”神色,声音都没有起伏,佟雨筠驳回了他的忠告。酆允之双眼瞪着她,温沉的眸子一时变得明亮摄人,佟雨筠面色无异的回望着他,“也许出了点差错,不过我已经解决了,福东的事我后面自有定论。你不是说竹居全由我打理么,怎么不事先说明,我这个奶奶是无法错失一点半点,否则就会被你收回那点点的权力和自由?”
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她一直以为他既使不能懂她,至少也会与她感同身受,所以嫁给他后,有多一半是感激,至少他懂得换位为她考虑,给她那微弱的几乎并无存在的权力,以及这块竹居中有限的人生自由,可惜是她想错了么?
佟雨筠冷淡的看着他,目光第一次变得这么陌生淡然。
酆允之突然想起她说过的那句话,“我能做的全做了,仍逃不过命运那就全受着,这也就最后一次不是?”此时她看他的眼神,好似把他也当成曾经迫她之人一流。下意识想要解释,需要她认同自己的提醒是对的,可是在她这种目光中,他掩过了本来的好意,只因她对自己的误会而有些气愤。
脸色越来发令,声音沉沉的发出危险的气息,“你的权利和自由,从来就不是我能给予的,甚至是你的存在也是不可阻挡的结果,若是知道是现在……”思及等待许久之事,他良好的耐性也在一点点磨失,“现在这种情况,我会用尽一切可以阻止的机会,也不会迎您过门。”
她能感觉到,酆允之此次的冷绝并非关于男女之情,似乎还有其他什么计较?不由得想及回门时大堂哥与二堂哥要他赏画之事……她想,他可能就是因为她的身份,如同酆府里的一些人那样,以为她出自佟国府,就能助酆允之一臂之力,所以会遭来府里一些人的注意,甚至是打击……
想及福东的事,她越来觉得自己想做事,太过束手束脚,若是酆允之也这么冷眼旁观,她怕,她终究什么也做不成。于是一改先前的尖利,佟雨筠走近他,轻轻的拉过他握得死紧的双手,低着头笑道:“允之,我们是夫妻不是吗,成亲到现在一直相处得很好,现在有一点磕绊是自然不过的事,只要我们平心静气的谈开,好好的一起说说,还有什么是困难得,让你心生放弃,让我无助的缩手缩脚不是?”
酆允之冷眼看着她,完全能从她的神色中体会出,她想要改变的心情,其实这也是他长时间努力的不是吗?原来想要出人投地的不仅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
这一刻,他的心中有些小小的触动,不知是为她的坚韧,还是为她坚持不懈的信念,有时他也会对期待的事抱以失望了,可是她却坚定的那么相信着自己。
他想听,她又能说什么?便随着佟雨筠回到了椅子里坐着,随后她笑着递给他一杯茶,茶杯温温的泛着热量,就像她那仍然稚气的小脸上,那微微的笑脸一般,在不期然的时候给人一种温暖的能量,奇异的安抚他为这亲事,为仕途而变得有些焦燥的心。
佟雨筠也坐下来,缓缓的道:“感谢你能听我说话,真的。你说对了,我想做事,做我想做的…也许是能做的事情,一点点改变现在所有的不舒服之外,我还想证明自己一些什么。做为女人也许不应该,可是这股子心力劲儿我无法压抑着它,还记得我说过吧,这场亲事是我佟雨筠最后的磨难。”
她湿润的眼光看过来,酆允之却意外的垂下了双眼,手中端着那杯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茶叶浮沫。
佟雨筠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你是庶出却能入仕,比我大哥强上何止百倍,无论你是怎么得到这机会,都表明你也是个不安份的人。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阻止我想做的事情?”
他蓦得抬脸看她,极不喜欢有人明言撮破他的心事,这一刻他甚至以为她看穿了一切,却听她说,“若你有我需要帮助的事情,我是你的妻子有那义务帮称你,当然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的话。而我的事不用你费心给力,只要你一旁看着就成,所以以后只要尽可能的支持我,再不要再干涉我。”
立即想出她话中深意,她帮他?莫不是和佟府大少爷和二少爷一样想法,想要纳他酆允之与佟氏之流为武!
“好,很好!”酆允之起身把茶杯还给了她,此时只觉她泡的茶灼刺了他的手,他清傲的心气也在她跟前受了辱,“很好,我会睁大眼睛看着你,就凭你一个女人,我看你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在她的应象中,他是第一次这么气愤,刚刚还是好好的缓和了颜色,突然变成这样,她极其不能理解酆允之的变化,不由得也冷下了小脸,她和他好声好气的谈事,一个女人还没有瞪眼发气,他这么个男人却是耍什么大爷脾性,恕她佟雨筠没那本事哐哄爷们儿,做不出奉迎他欢心的事。
酆允之看着她,不禁心中失望,他以为……心想算了,总是不到十五岁的小女孩儿,和他这个二十五岁的成年男人来说,能够正常交流也是几许庆幸之事,他却还在期望什么,希望如影子般的她,也能用心的体会出他这个庶子的悲哀。
“可笑!”他气愤的大吼了一声,推门就阔步走了出去,不时外间里就传来女人惊呼的响声,似乎撞着了什么人,立即就听到酆允之大声的传来,“你,你过来伺候爷们儿,去厢房里等着。”就有盼香的声音劝慰起来,佟雨筠乍听此言,心里乱蓬了一团,真叫不好,急步跑出了内室。
第51章心空,意却坚
巧玉被酆允之撞着后,便一把抓上了她的腰际,只看他抵着她的身子,手指勾起了巧玉雪白的下腭,极其轻狂的道:“你跑来报信,不就是想得到爷的注意,哼,机会我只给你一次,你却是从也不从?”
挡在他们前面的盼香听闻,和凝露一样均不可置信的看着巧玉,她……竟然做出这样的事,背叛奶奶?
佟雨筠倏得惊在当场,她早应该有所觉悟才是,男人,还是一个古代男人,酆允之早有了三个女人,再看上一个又有什么奇怪?
她适才莫名的担心渐渐的滑落……落进一片空旷苍茫的无名之地,这份虚弱无力只准它经受片刻而已,佟雨筠已是一脸平静的站在门口上。
没想到酆允之会直接说破……可是这却就是她要的结果,莫大的惊慌之后,巧玉的速转了转,最后朝佟雨筠方向跪下来,哭道:“对不起,我对不起您。”她的眼泪让人觉得很廉价,卑鄙……
盼香恨着她,凝露一时怔忡当场,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脸色渐渐泛着苍白。
酆允之斜了眼身后不吭声的妻子,冷哼了声,拖起人就出了房,正房声响声极大,已引来许多下人观望,眼见四爷黑着脸拖着巧玉闯入了厢房,不时就传来巧玉的惊叫声,人人就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禁全朝正屋里好奇的张望过去。
屋里是一片出奇的沉默,下人们互望了望彼此,突然全没了声,慢慢的回各自房中去了,这事早见怪不怪的,四奶奶能够安静的接受,也是她唯一最好的选择啊……
“奶奶……”盼香含着泪看着佟雨筠。
寒夜,冷风,黎明前的黑暗笼罩了整座竹居……
先前她是不出竹居,今日她连房门也走不出去,虽然她对自己说没有事的,真的。但是却极需要时间缓和外面的情形,自己的男人正与别的女人在欢好,她这个做妻子的无论为了什么,也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慢慢适应。
今天太阳正好,寒雪正在慢慢的熔化。
时值正午,她却刚用过早膳,盼香极不愿意拿事再绕她的心,却不得不说及福东的事,“……在外面守候了一夜,说是不等到你招见,他绝不离开竹居。”佟雨筠梳理了长发,整理好身上的衣袄,便低声道:“让他在外堂里候着,我马上过去。”
盼香正欲走,却又顿了顿脚,似有什么话要说,这时凝露进来禀道:“奶奶厢房里一直安安静静的,爷……一直没有出房,我们要不要做些饭菜送进去?”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