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大王-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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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何不在战乱之时将佛家那劝人向善地教义传入,而非要等到和平年代才来做这件事情呢?”
菩萨惊异。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不过她总有说辞。“那时佛祖还没创出大乘教法,这中土有的仅仅是小乘教法而已?”
俗话说,山中一日,世上千年。那如来自创立此教义以来,已不知有多少日,而今那西牛贺洲地界,早就流传有大乘教法,所以菩萨以未创立出来来解说,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金鳞子明白,在战乱之时,一般人都只顾着保命,而一些有报复的人却又忙着建功立业,试问有哪个能静下心来,听那些和尚絮絮叨叨,念着一些貌似不切实际,毫无用处的经文呢?
没有,没有一个人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只有武力才能征服别人,征服天下。
民心所向的第一步并不是所谓地以德服人,而是以强威慑天下,迫使天下归心,再来考虑如何统治。
“看来这大乘教义是非要在这等盛世之下,才能够被统治者重视了。”金鳞子兀自嘀咕着,那菩萨装做没听见,也不与其争论,只管在那上界徘徊。
不多时,两人在云雾中,发现了一条流过长安城外围的清澈河流,河流两边,皆是小山。
选择了一处高耸的山峦,菩萨率先按落云头,金鳞子尾随其后。
“金鳞子,似我们二人这等模样闯入长安城的话,恐怕会引起不便。”
“恐怕?是一定会引起不便的。试问一个凡人如果见到自己日日朝拜的神灵就行走在自己身边,他们的心理又是如何想地?”
“哦,金鳞子,你身为山中妖王,为何竟对人间之事如此了解,连他们地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菩萨显得有些惊异,毕竟她是高高在上,被供奉在寺院之中,虽然履历人间,却不怎么识得人间烟火。
“要进城寻觅金蝉子地十世之身,我们还得变换一副装束才可。”金鳞子抢先建议到。
“如此……“菩萨正说着,突然对金鳞子使了个眼神,随即便在那山石上转了个身,幻化为一个老和尚的模样,须发花白,仙骨道风,看上去当真是气宇不凡。
金鳞子见后,也在旁边使了个变化之术,当即脱了妖体,周身竟被一股灵气所笼罩,那等神情,比之下界的花花公子更甚。有赛潘安之相貌。
你……
见金鳞子所幻化之人非僧非道,乃一穿着白色旗袍,手持白纸扇的翩翩公子,菩萨惊异地应了一声。
不过,更让菩萨意想不到的还不是金鳞子所化之人的身份极为特殊,而是他竟然以法力遮掩了周身的妖气,演化成了仙气。而眉宇之间更有那凡人地另类气质。
菩萨试图极力做到这一点,可法力再高,也无法达到将自己的仙体彻底掩盖地目的。
可金鳞子却轻松地做到了。
不可能,决不可能,金鳞子的法力已在我之上?
菩萨深知,凡天下活物。分为三等:神仙居首,人次之,妖类最低。神仙可提升修为,使境界不断提高;凡人也可以通过修炼,成就仙道,飞升仙界。
而惟独只有妖类,无七窍不成体。汲取日月精华之力最弱。最多也只能到达妖仙的档次,与那地仙一级的神仙匹敌,那已是极限之修为。
可身为妖类地金鳞子,却为何突破了这个限制?菩萨困惑不解,只能想出唯一地可能性,那就是金鳞子此人,已不在天机变化之中,其高深莫测,连佛祖也无法洞悉。
“菩萨。你这是怎么了?”见从来也没有兀自想心事的观音菩萨,此时竟无端陷入沉思,金鳞子随即打断了她地思绪。
“没,没什么,我们马上进长安城吧。”菩萨话音刚落。随即捻了句口诀。只见其手掌掌心处显现出一把锡杖,竟在这山峦之间。云雾之中,毫无阳光的照射之下,放射出异样的光彩。
“这东西……”金鳞子惊愕,以为是高级法宝,故此询问一句。
“这是九环锡杖,佛祖特赠送给取经人之用。只要寻觅到取经人,就送与他便是了。”
“原来这东西是金蝉子之物。”金鳞子兀自想着,进而又搭讪了一句:“不知其除了可当拐杖之外,还有何妙用?”
“有此锡杖,可免三灾五毒,清净洁身,不堕地狱。”菩萨为金鳞子一一讲解,可这金鳞子却不讨好,故意搭讪道:“能打死妖魔吗?”
菩萨惊愕,瞥了眼金鳞子,没有说话,只管在前方赶路。
金鳞子见状,也不多问,尾随其后,直往长安城而去。
一路上,金鳞子充当着一位豪门公子,而菩萨则更像是一个游历地高僧,于半路上与金鳞子这个所谓的豪门公子相遇,谈的投机,故此结伴同行。
两人一齐步入长安城内,行于大街之上。
只见那长安大街之上,行人不断,好似现代化的都市一般。说唐朝繁华,可金鳞子却没想到,比他从历史书上看到的修饰词还要更加离谱。
长安城大街的宽度,足够十辆马车同时前进,两边的酒楼茶肆林立成行,一眼望不到边。虽无高层建筑,但也不见除了大道之外,那城内还有什么地方可以驻足。
路人行进自如,虽然金鳞子有些气闷,但见周围景致,心中自然舒爽。再见那菩萨,依旧心如止水,好象对这繁华地景致丝毫没留意。
菩萨已修至无我之境。试问一个连自己都可以忘却地神,又何以对这人间的景致感丝毫兴趣。
金鳞子与之不同,可他要是想在大街上随意溜达,菩萨却要制止他。
目的无他,只是不想引起他人注意。
可金鳞子明白,菩萨这么做,几乎毫无意义。
“这菩萨果真是个没在人间游历,只在山中苦修的家伙。试问一个穿着普通,手里却捏着一把放射异样光彩的宝贝锡杖,这难道还不足够引起众多路人的围观吗?”金鳞子一边想着,一边则窜上前去,欲在菩萨耳边提醒她一句。
可却还是晚了一步,那路上的行人早就注意到了他。
这个相貌不似中土人物的和尚,手里却捏着一把,连诺大一个大唐国也找不出第二把的宝贵锡杖。
“莫非那和尚不是中土人物?”
“这和尚真是富贵!”
“衣着有些古怪。”
“看,那把锡杖定是无价之宝。”
路人一番谈论之后,几个好事地人便围观了上来,堵住了菩萨前进的道路。
此时,菩萨正与金鳞子行在大街之上,手里的锡杖暴露于阳光直射之下。在云雾之中就那等大放异彩,更何况是在此时,真叫那一路上的行人看的眼花缭乱,一个个都低下头去,用手去搓揉自己地双眼。
“和尚,你这锡杖可是稀罕物。这是在长安大街,要是在别处,你拿出来地话,还不让别人给抢去?”好事主倒说了几句老实话,可菩萨却不依,单手作揖回到:“请施主放心,不妨事,不妨事的。”
金鳞子见几个路人将菩萨围住,心中害怕惹出事端,当即便挤进人群,站在菩萨所幻化而成地和尚身边,对围观的路人叫道:“请大家让让,我们有急事需要去处理。一番吆喝过后,金鳞子驱散了人群,将菩萨一路引着,转入了一条旁街之中。
此街是那正街之分支,店面不少,可由于道路窄小了许多,路人行人却不多,熙熙攘攘地也十分热闹。
“菩萨,还请您先把锡杖收起来,再告诉我,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寻找取经人?”
菩萨心知金鳞子之意,索性就暂时收起了锡杖,但却并没有告知他目的地何在,只是继续朝前走着,在一家酒楼前边停下了脚步。
第三章水陆大会(1)
像这样的古代酒楼,林立在旁街边上,多半只卖些山珍海味,上等好酒。可不论是荤还是酒,皆不是那佛门留恋之地,菩萨却为何要在这间酒楼前驻足呢?
金鳞子正思索着,早望见那菩萨抬起脚来,踏上了酒楼的台阶,金鳞子无法,正欲随她而去。
却不想,此时那酒楼里走出来个模样刁钻的小二哥,将手里抹布向后一甩,搭在肩上,上前一步,将菩萨拦在门前。
道:“我这酒楼可不卖素菜,劳请您还是到对面那家面铺里瞧瞧去。”
小二以貌取人,见菩萨所幻化的和尚乃布衣一身,模样邋遢,故此有些不悦。毕竟这中华人物,天生就比那西牛贺洲地界的人生的要俊俏一些。
菩萨以西牛贺洲的僧侣为参照,当然就不行了。
“这位公子,里面请。”店小二没再理会那和尚,只管朝金鳞子瞧来,见其红光满面,一身富家公子打扮,赶忙迎了上来。
“对不起,公子我今天不吃酒,改日再来。”见菩萨退下台阶,只管在旁边矗立,金鳞子推辞了店小二,然后瞥了一眼菩萨。
菩萨向店里张望,但见那店内正对着大门的一张桌子上,几位大汉正在起劲地谈论着一桩事情。
这事情金鳞子可是知道的,便是那陈玄奘的身世。而菩萨好奇,正是为此才踏足酒楼,想探听一下具体事宜。
“去,去,别妨碍我们做生意。”菩萨正倾听着,那店中小二在招待客人的同时,居然驱赶起菩萨来。
也是这菩萨心肠软,有慈悲心。要是如金鳞子这般妖王的话,还不使个法术给他点颜色看看。
“不得无礼。”店小二话音刚落,菩萨正欲离去。却听得那酒楼对面的角落里传来一响亮的叱呵声。
金鳞子寻声望去,只见那里摆着个桌子,原本叱喝之人乃是一个算卦的老先生。
“这老先生也特爱管闲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却用如此口气说话。”
金鳞子没注意左右情形,单从这先生的面相上看,以为是个不学无术的江湖术士,故此有些小瞧于他。
菩萨立在一旁,也来观那算卦先生。却不想那被叱喝了的店小二非但没有生气,却点头哈腰地称呼道:“袁先生。实在对不起,打扰你算卦了,对不起。”
店小二对此算卦先生的态度让金鳞子感到吃惊,他于是大踏步走上前去,想窥探究竟。
那算卦先生善目微合,以手捋须,见金鳞子大踏步凑近前来。故此睁目凝视。心下欢喜,又瞥了一眼菩萨所化之和尚,顿时两眼放光,再不敢在那座位上坐着,而是笔直地站起身来。
金鳞子率先上前,打量了一番这算卦先生地阵容。但见其面前摆设一张桌子,两边各贴一句对联,曰:能知天地理,通晓鬼神情。
而那桌子的正前方。两条桌腿之间,还写着一个横幅,上书:“过去事,未来事,尽皆知晓。”
“好一个过去事。未来事。尽皆知晓。”金鳞子收起了折扇,将一只脚踏在此算卦先生专为路人坐着求卦的凳子上。眼睛却向其身后起墙壁上望去。
不经意之间,金鳞子见那墙壁边倚靠着一张招牌,上面工整地书写着几个字:“神课先生袁守诚。”
袁守诚?是谁?金鳞子地记忆里貌似有这种名字,可是此时突然想起,却一时不知该从哪里着手。
这时,那菩萨走上前来,以和尚身份向这个算卦的袁先生施礼。道:“先生妙算,能否为我占上一卦?”
“怪了,菩萨精通推演天机,何以要向一寻常算卦的先生问卦?莫非菩萨看出这算卦的有什么不妥?”
菩萨坐定,袁守诚依旧站着,只是此时他特地观了菩萨的眉宇,心中困惑,一时没了言语,但是他那恭敬之情却不由地增加了几分。“看样子这先生还算识相。”
“大仙在上,袁守诚怎可班门弄斧。”袁守诚的身子弯下了九十度,恭敬地对菩萨施了一个大礼,语气甚为庄重。
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