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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拓荒-第9章

小说: 拓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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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政人员接过她的挂号单,看到上面的收件人,愣了一下。

“小姐,不好意思,根据我国法律,外国旅客从机场交寄到国内重要地址的包裹,我们可以随机抽查,请问妳介意让我看一下吗?”他礼貌地问。

呃……这种安全措施她是可以理解,可是纸箱不是她的啊!连她都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好,请看……”平蓝硬着头皮同意。

陈俊仁偏头看一下她要寄到哪里去。咦?这个名字也太熟了吧!

不怪他,连平蓝当初看见收件人的名字,眼珠也差点掉出来。

“朱菲雨?这个朱菲雨就是我们常听到的“那个朱菲雨”吗?”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老妈瞪她一眼。

“朱妈妈就是朱菲雨的妈妈?”她犹然不敢相信。“老天爷,我竟然从小就认识一个名人耶!”

“那是人家的女儿了不起,妳有什么好兴奋的?”老妈再瞪她一眼。

“妈,这很稀奇好不好?国际级的名人呢!”

“妳别说了,自从朱小姐嫁了那个阿比塞尔,媒体一窝蜂的报导,然后什么远房亲戚、童年旧友全冒了出来,每个人抢着接受访问,好些人朱太太连见都没见过。我们不需要去替人家添乱,安安分分过我们的日子就好。”

“好,不愧是我淡泊名利的老妈。”平蓝竖起大拇指。

现在,她就被她淡泊名利的老妈和朱伯母陷住了,希望箱子里不会有害她被当场收押的怪东西啊!

邮政人员把封箱胶带割开,手探进去,先拿出一包褐色的干货。

“呃,那个是干香棻,可以吃的……”她的声音非常非常小。植物制品能带进关吗?

“好。”邮政人员点点头,把香棻往旁边一放,又掏出另一包东西。

“呃,那个是……猪肉干。”肉制品,完了。平蓝无声地一声,脑袋垂下。

不管了,如果东西被没收不关她的事,她没被逮捕已经算侥幸的了!

邮政人员一脸严肃地把猪肉干往旁边一放,然后拿出一罐东西……

这下子她完全被难倒了。对于一个长年用清水洗脸的女人而言,她对瓶瓶罐罐的东西完全没有概念。

“看起来像保养品?”

“海洋拉娜。”不知道为什么,那位邮政人员竟然比她肯定的样子。

“……您说了算。”一个中年大叔的保养品知识竟然比她丰富,她该感到羞愧吗?

邮政人员的眼底出现隐隐笑意。

菲雨夫人为了一瓶海洋拉娜记恨阿比塞尔好久的事,早已传为整个勒里西斯的笑谈,她这个外国人当然不会知道。

“请问妳为什么要寄这些东西到司法部长家里?”他礼貌地问。

“如果我说这些东西不是我要寄的,你相信吗?”她满wωw奇書网怀期望地问。

“哦?”挑了下眉。

“真的!这些是菲雨夫人的妈妈托我寄的,我想里面应该都是她爱吃的东西。”

“妳认识菲雨夫人的母亲?”邮政人员好奇地耸起眉。

王伯伯已经在打手势,叫她过去集合了。

“严格说来,是我的母亲认识她的母亲。”平蓝清了清喉咙。“如果你们觉得这些东西不合规定,就把它没收好了,我再打电话跟朱妈妈说没关系。”

邮政人员把东西放回纸箱里,重新贴上封箱胶带,微微一笑。

“我们只是要确定包一袅没有危险物品……既然没有什么问题,我看不出没有正常交寄的理由。”啪啪,包裹单盖两个章,交给她。“欢迎来到勒理西斯。”

“谢谢。”

平蓝接过来,连忙在对方反悔之前,拉着陈俊仁快速溜回集合处。

早年从高原西部的第一个文明城市是史瓦哥城,“埃拉卡”充其量只是个小聚落而已。

有一度前政府军怀疑他们窝藏人犯,还曾经带人来屠村,整个部落连夜迁徙,埃拉卡一度变成鬼城。

如今改朝换代,当初远走的村民回返,重新建立家园。十五年过去了,埃拉卡一改荒芜,俨然变成高地边缘一个自给自足的小山镇,许多要高原欣赏奇石的旅团,会在这个半山腰的小镇住上一宿,这也成为埃拉卡重要的经济来源。

不过,让埃拉卡出名的是另外一个原因……传说阿比塞尔当年就是在这里和菲雨夫人有了接触,两个人自此结下烽火情缘,于是埃拉卡也因此多了一分浪漫的传说。

“西海,恭喜你了。熬了七年,终于可以假释了。”拉斯尔从高原一路往西驶来,埃拉卡将是他们今晚的宿脚点。

穆拉图笑呵呵地坐在驾驶座旁边,和政府签的工作合约也到期了,所以要回去复命。

“也只是符合申请的时间而已,能不能真的假释还要看审核。”西海坐在后座,望着四周渐渐有生气的景致。

这条横贯中部的公路是他在拓荒队期问,和同伴靠着人定胜天的毅力一点一滴铺成的。

向前方望去,西部繁华锦绣的平原往前延伸,而高地苍凉的景致抛在身后。

来处是荒芜,去处是繁华。那片繁华曾经是他日日夜夜盼望回返的地方,如今竟然生出了陌生之感。

“你出狱之后要做什么?”拉斯尔问他。

西海扯了下嘴角。

一般勒里西斯的男人,十八岁结婚,二十岁当爸爸,之后就努力工作养家活口,在他的这个年纪早就儿女成群了。

而他,生命中的前十五年都在战乱中度过,最近的七年是牢狱之灾,真正自由自在的只有中间八年而已,结果,过得最混乱的也是这八年。

他一直在回想,那八年自己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明明应该是承平欢庆的日子,为什么他会感到茫然无头绪?

革命结束的那一天,他就像一个压得很紧很紧的弹簧,突然“蹦”地一声放松了,反弹的力道让他整个人东倒西歪,接下来的人生,竟然找不到一个稳定的方向。

为什么前一天还在持枪站哨,下一天突然可以一觉到天明?

为什么以前时时刻刻要提防被敌人摸黑割喉,下一瞬间突然不必再随时保持警觉了?

为什么手里熟悉的武器突然被抽走,下一刻竟然已改成拿着课本,周围的学校、同学平静得不像真的?

周围的一切都超脱了现实。校园,家园,生活,父母,总统府,夜店,不知忧愁的狐朋狗党。这一切是何时开始出现在他生命里?他熟悉的那些烽烟又到何处去?

在这一堆混乱里,唯一能让他感到安定的人,只有菲雨。

或许因为她一开始就是个外来者,所以在她身上的任何改变都让他更容易接受。

他是从“习惯菲雨”而去习惯自己的新生活。

他曾经很努力在适应一切,甚至跑去泡夜店,跑舞会,打球玩乐,让所有“大人”也都以为他适应得很好,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天半夜轮到以前值哨的时间,他依然会习惯性醒来,然后瞪着洁白的天花板发呆,直到站哨的时间结束为止。

战争结束了。他心里的战争却一直在持续。

他把自己弄得一团糟,最后甚至搞到了牢里。

直到拓荒队,他才真正感觉自己又回到熟悉的地方。

这片广阔的天地,才是他的世界;他的血管里,流的是风沙与大漠的血。

“我和朋友在东漠搞了点事业,接下来应该会再回来吧!”

“你还要再回来?留在首都不是更有发展吗?”他父亲是前总统,叔叔伯伯是一堆政要,随便哪个人都能帮他找个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凉差,他竟然还要回东漠?

西海挑了下嘴角,不过无意再多说。

“西海西海西海,你要去东漠的话,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旁边那个愍个儿不甘寂寞了。

“你这个只会吃饭不会做事的人,跟着我能帮上什么忙?”西海啼笑皆非地逗弄他。

穆拉图抓耳挠腮,想了好一阵子终于有结论了。

“我会点名。每天晚上会关所有的灯。而且我会分菜,分得每一份都刚刚好,不会有特别多或特别少的。”都是他当狱政时干的活儿。

西海摇头低笑。“你要跟来就跟来吧,到时候不要抱怨就好。”

吉普车走过的路面开始出现柏油,表示埃拉卡接近了。

“我们今天晚上住在埃拉卡,差不多明天傍晚就能抵达首都了。”拉斯尔愉快地道。

西海必须在首都监狱等待一个星期后的听证会。把犯人送到之后,他的责任就算了了。

吉普车驶入镇缘,埃拉卡一位长老家经营的民宿就在眼前。拉斯尔停好车,先把他的手铐扣上,三个人下了车。

“咦?看来埃拉卡今天有旅团。”拉斯尔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团忙乱。

一辆车身印有“烽火基金会东部分会”的卡车停在大门旁,车上还有一堆未卸下来的行李。好几个黑发黑眼的东方人在民宿和卡车之间进进出出,场面看起来眼熟极了!

西海挑了下眉,心中一动。

在那堆混乱之中,一道灵巧的身影穿梭其间,吃力地把压在行李上的箱子搬开,但是旁边的袋子立刻滚进她推开的空位里。她站直身体,用力拨一下刘海,光看肢体语言就能想象她现在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

啊,他的小布娃娃。

然后,她不经意地转头,两人的目光交融。

她的眼底含蕴着特殊的神彩,是属于女人恒古不变的秘密。

他的唇轻挑了一下,一个很男性的微笑。

橙红的一片是他们眼底被渲染的世界,夕阳固执地抓住这一刻不放。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还有没有空房。”

拉斯尔交代着,但西海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语。

顿了一顿,她慢慢地走过来,嘴角仍是那抹神秘幽远的笑意。

“蓝蓝!”穆拉图开心地叫。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她说话的对象是穆拉图,眼神看的却是他。

“我们要送西海回去,他要假释了喔!然后我合约到期了,我不签了,我要跟西海去东漠。”穆拉图一古脑地说。

他要假释了?平蓝的听觉只留停在这一句,心坪然而动。

每一年,都以为是最后一次相遇,命运却让他们一再重逢。这是怎样的一种奇妙的感觉?

她的心跳突然变得好快好快。

到最后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和穆拉图在闲扯什么,那个可恶的男人,从头到尾只是站在旁边,似笑非笑,直勾勾地盯着她。

终于,她必须直接和他说话了。

她慢慢地走到他面前。西海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平蓝两臂一伸,做出一副“欢迎欣赏”的手势。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远不如表面那样镇定。

西海勾勾手指,要她转一圈。

她也不客气,效法模特儿走台步优雅地转了一圈。

“嗯……小女孩长大了!”

那绵长的鼻音,让她的背心浮过一串兴奋的颤抖,任何女人都抗拒不了这样的勾诱。

“那当然,姑娘可是经历过两年的社会经验,跟那个大学刚毕业的丫头不一样了。”她傲慢地盘起手,即使在这种时刻,还是不让他占上风。

“变淑女的布娃娃,还是布娃娃吗?”

他倾身上前,纯粹男性而好闻的味道扑鼻而来,平蓝的心完全失速。唯一让她感到满意的是,她知道他也不像外表那样写意。

他微微放大的瞳孔,翕张的鼻翼,变成深黑色的眼眸,在在说明他不是那样无动于衷。

这男人有一种隐形的自制力,几乎像军人一样,有时候会让人不由得生气,尤其在她自己已经动情的时刻。但,现在有许多比生气更深的感情在酝酿。

“芭比娃娃也是娃娃的一种啊,它可是又成熟又性感的。”她对他皱皱鼻子。“你这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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