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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明月出天山-第15章

小说: 明月出天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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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谏转瞬间就对高淮的冷漠置若罔闻,拿着那几张银票,心中一番计较,恰此时未央来叫他吃早饭去,萧谏道:“姐姐,我大哥起来了没有?”

未央道:“你大哥要是这会儿能起来,那太阳就能从西边出来!”凝目打量他的脸色,笑道:“小田田碰上了什么高兴事?满脸喜色的?手里拿的什么?”

萧谏举起给她看,笑吟吟地道:“银票!三皇子给我的,让我娶媳妇儿用的!可是姐姐,我忽然不舍得用了呢!”

未央笑道:“娶媳妇儿?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一心一意就想着娶媳妇儿?对了……”她笑眯眯地凑近萧谏,道:“你还欠我三百两银子,这现下有钱了,是不是可以还我了?”言罢便想伸手抽一张出来,萧谏连忙闪身躲开她的魔爪,将银票揣入袖中,赔笑道:“姐姐,这是一万两,我不想拆零散了,我想给我妹妹送去。我家前一段出了事,我匆匆忙忙给她找了个婆家,可是她一文钱的嫁妆都没有,在夫家说不定会受气的。所以这银子我要给她做嫁妆。”

未央叹道:“田田,能投胎成你的亲人,想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做我干弟弟吧,回头你再弄来银子了,给你的老姐姐也张罗一份儿嫁妆好吗?”

萧谏道:“是应该先张罗一个姐夫吧?话说我妹妹,我是先……”他想说先张罗了一个妹夫来着,忽然觉得很丢脸,就顿住不说。未央一笑,扯着他去吃饭。

三日后,方千玺离开金陵回了自己的家乡。而后萧雄等人的五大堂所处之地分散各地,要相继离开,未央作为金陵分堂的堂主,自当留下。她带着萧谏把萧雄等人送到了长江畔的船上,设宴饯行,席间萧雄知道萧谏的小小心结,拉着萧谏的手,叮嘱道:“你若想留在金陵,就跟着未央,作为金陵分堂的副堂主,先暂且栖身。田田,所谓英雄不论出身,贰臣之后没有什么,你别老是挂在心中和自己过不去。以后的路,靠自己走出来便是。”

萧谏道:“是,多谢大哥。”萧雄接着叮嘱未央要好好照顾着萧谏,千万别委屈了他。萧谏和众人一一作别,萧雄送他一摞人皮面具让他戴着玩儿,林再淳送他一堆丹药丸药金疮药。小雪飞已经和他不计前嫌,两人重新勾搭起来,临去在船头上挥手娇笑道:“弟弟,等着我回来找你!”萧谏吓了一跳,不敢回答她,看着那船缓缓驶离了岸边,却也满脸怅惘之色,很是舍不得。

未央白他一眼,冷冷地道:“看上那个紫眼狐狸了?哼!姐姐书院中端茶倒水的丫鬟都比她强。走,我带你回我的翠袖书院见见世面去!”

萧谏道:“哪里?我是舍不得我大哥。我们萧家极少有人入朝做官,我爷爷还做了两个皇朝的官。为此缘故,早已被萧家余人所不齿,大哥与我以前从未见过面,却不在乎这些世俗之见,用心指点我的武功,我……很感激他!有人说运气好的人一生中会有贵人相助,大哥他就是我的贵人。”

翠袖书院就坐落在金陵城中秦淮河畔的繁华地段,闹中取静,乃是一处极大的园林,内里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布局师法自然,精巧别致。一处处亭台楼阁掩映在花木扶疏之中。萧谏跟着未央一路行来,听到隐隐喧哗笑闹、挑逗戏虐之声,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书院也就是较高等级的勾栏而已。

书院中的一众女子,聪明灵慧的,温雅端庄的,娇俏玲珑的,这会儿只要闲着的,一见未央带着萧谏回来,纷纷围了上来看热闹,萧谏连忙赔着笑躲到了未央的身后去,未央挥手道:“散开散开,这是咱们新上任的副堂主,谁也不可打他的主意!”扯着萧谏往里走,萧谏低声道:“姐姐,这个书院这么多的女子,对五大堂来说有什么用?”

未央道:“用处大了。酒楼书院,专管金陵城的消息收集传递。这里达官贵人云集,谁能架得住这些丫头们的娇声软语?你若是不想被她们纠缠,就躲着些。”

萧谏明白了,诺诺点头。他天性好武,平日里爷爷看得又严,大半时间都用在读书习武上去了,抽空忙着钓鱼打猎啥的,世家子弟像他这般教养良好的在金陵还真不多。他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不免有几分好奇之心,便老老实实跟在未央身后,两只大眼转来转去东看西看,遇有女子抛眼风过来,他便报以一笑。

没几天功夫萧谏就把书院中摸得熟门熟路,他虽出身富贵,个性却活泼随和,在这种地方厮混,也不嫌丢人。跟着未央处理一应事务,很快就上了手。同时和一众姐妹们打得一片火热。大家都很待见他,短短几天就被调戏了好几次,每次都要和一干女子斗智斗勇,方才能全身而退。未央沉着脸训斥众人几次,女孩子们均都嘻嘻哈哈地不当回事。后来未央瞧出他们只是混闹,方才放了心。

萧谏安定下来,便思忖着要去找自己的妹夫丁无暇和妹妹萧窈,把那份儿所谓的嫁妆送过去。

结果还没等他去,这一天,出了点小岔子。

这天未央有要事又回了荔汀别业,萧谏被她吩咐在园子中带着护院例行中巡视一圈,回来时穿过最热闹的鸣莺堂,鸣莺堂分两层,堂中人来人往很乱。萧谏见惯了,接着往前走,待绕过大屏风要往后园去时,却听头顶上一声惊叫,被楼上摔下的一个女子差点砸住脑袋,他反应极快,反手把那几欲落地的女子抄了起来,却是自己院中的姑娘棠若,脸颊上有一个红红的掌印,梨花带雨,一脸的凄惶。

萧谏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小心将棠若放下地来。

棠若趁机靠上了萧谏的胸膛,菱唇微扁,委屈无比:“那个,他……那个恩客……他说奴家伺候得不周到,就动手了。”

这里的恩客均属京城的达官贵人及富家子弟,其中不乏皇亲国戚、朝中重臣。一个个貌似附庸风雅的,号称怜香惜玉的,梦想着要金屋藏娇的多了去了,恶俗到动手打人的还真是不多。

萧谏道:“谁打了你?带着我找他去!”听头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本王打她了。不打勤,不打懒,专打她这不长眼!尔等却待如何?”

萧谏抬头一看,那人却也正看着他,两人同时愣住了。接着萧谏先反应过来,对着楼上之人微笑了一下,道:“大殿下,多年不见,你好!”躬身抱拳,行了一礼。

楼上那人着深紫色凤纹锦衣,金冠玉带,雅洁华贵。眼梢唇角微微斜吊,带着些冷漠讥诮的似笑容,正是当朝的大皇子齐鲁王高鸿。

高鸿却依旧在盯着萧谏发愣,他未出征南蜀前和萧润过从甚密,在萧家见过萧谏多次,甚是熟悉。那时的萧谏才不过十六七岁,虽然形容秀雅端正,却还未长成,带着几分稚气。如今长大了,随随便便着一件半旧青衫,但仍显出身材高挑修长,眉目俊秀雅致,两只眼睛又大又亮,晶莹璀璨如黑宝石般,眼尾微微上挑,一笑就弯成了水光潋滟的一对儿月牙泉。这么一个翩翩美少年,把高鸿看得转不开眼,半晌方道:“你是……小谏?”

萧谏道:“是。”却见高鸿身后的雅室里跟出来了几个人,都是当朝的年轻官员,其中一个,萧谏一眼看见,那火气,蹭地一下,就从脚底冒到了头顶心。

那竟然是他未来的妹夫丁无暇。

丁无暇作为兵部尚书的儿子,早已在朝中任了官职,要说来这里逛逛,也算合情合理,但萧谏就是见不得他到这种地方来,当下两道剑眉就耸了起来,想发怒了。丁无暇一见他,也是惊喜交加,他和萧谏自小一处厮混,看他的脸色看多了,这发怒的前兆再熟悉不过,一看就知道不对头,忙道:“田田,田田,我们来只不过是商讨事宜,没……没干别的!你稍安勿躁,快上来,这些天我到处找你呢!”

萧谏拧眉,把身边的棠若轻轻一推,让她先行离去,伸手按住了腰间的刀柄,道:“上去看你寻欢作乐吗?妹夫,你家书房外的梧桐树长起来了没有?”

错认

丁无暇苦笑道:“没有,剩那半截子一直不见发芽,想是快死了。田田,别这样,我真的没有……”话未完,他身边的高鸿忽然道:“萧谏,你我也是故人,上来共饮一杯可好?”

萧谏笑道:“如此却之不恭。”拔身而起,忽然就出现在了丁无暇的眼前,伸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上轻轻一捏,丁无暇疼得脸色发白,强忍着痛楚笑道:“田田,进来说话,进来说话。”

众人占据的是鸣莺堂中陈设最为精致豪华的翠微居,高鸿在前,一干人跟着蜂拥而进,室中起了台子,矮几软垫,还有几个书院里的姑娘在候着。适才棠若给高鸿斟酒,结果不小心把酒滴在了他的衣襟上,被他抓住手臂一下子就从房门处摔了出去,把众人吓得不轻。余下的姑娘正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见萧谏跟了进来,如见了救星一般,萧谏却道:“来来来,你们几个接着给这几位爷斟酒。”

高鸿接口道:“不用,你们几个去伺候他们去,笨手笨脚地遭人厌烦!小谏,过来坐在我身边。本王有话问你。”几个女子松了口气,纷纷都挤到了丁无暇等人的身边坐下。

萧谏看在眼里,狠狠瞪了丁无暇一眼,依言过去坐在高鸿身边,丁无暇感到他凌厉的眼风,连忙把身边的女子不着痕迹地推开,挪得离萧谏近了些坐下。

高鸿侧头看着萧谏,眼光在他脸上转来转去,微笑道:“你怎么不给我斟酒?”一贯骄横的他此时语气竟是温柔无比,听得众人毛骨悚然。

萧谏听他语气怪异,心中思索来去,不知他意欲何为,口中却答应道:“是,我这就给大殿下斟酒。”执壶在手,恭恭敬敬地给高鸿斟酒,高鸿浅笑着一饮而尽,唇角微扬,道:“接着给我斟酒啊!你也满上,还有无暇,也陪一杯!”

几人酒过三巡,高鸿酒意微微上脸,不经意般伸手搂住了萧谏的腰,道:“小谏,三年未见,前些日我回来,才听说了你家的事情。唉,真是遗憾啊!我和萧太师多年交情,就这么晚回来一步,让他送了性命。你如今流落在这种地方,我却不放心的很,你还是跟着我回王府吧。”

萧谏微笑道:“多谢大殿下挂心,我在这里挺好的。我这罪臣之后,能留得一条性命,就是圣上最大的恩典。大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

高鸿伸手点点他的脸颊,道:“别不知好歹。这种地方,岂是你容身之所?不如跟着本王,将来建功立业,出人头地。马上这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你不答应我,可是要生生地错过去?”

萧谏心中一动,问道:“什么机会?”

高鸿斜眼看着他,笑道:“想知道?这儿人太多了,没法说,等没人了我就告诉你。”

萧谏感到高鸿那只手在自己腰际很不老实地动来动去,心中觉出不对来。微微侧头,悄悄看了丁无暇一眼,丁无暇早已看在眼里,脸色微微发白,眼中满是焦急之色。萧谏不动声色,正想接着给高鸿斟酒,高鸿却忽然夹手夺了酒壶自己斟酒,笑道:“来,你也饮一杯!”拿起那杯酒直接递到了他的唇边,萧谏躲不开,只得由得他灌了下去。

高鸿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没有酒窝的,现下一笑倒多了个酒窝出来,这酒窝是从哪儿来的呢?却为什么只有这边脸上有?那边却没有?”伸手在他有酒窝的左脸颊上轻轻摩挲,萧谏轻轻推开他的手,道:“大殿下,怪……怪痒的。”

高鸿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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