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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明月出天山-第49章

小说: 明月出天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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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牢头依言拿来了特制的长杆铁钩,打开了铁门,伸过来一下子勾住了萧谏的肩膀,入肉至少一寸多,疼得他几乎要哆嗦,却咬牙忍住,被从水里拖到门边,百里蓉看了看,道:“这是那个丑八怪,死了也罢,扔一边儿去。把那个拖过来!”

牢头一抖钩子,他就直接跌到水里,闭气接着装死。接着休眉也被拖了过来,百里蓉皱眉瞧着,道:“是昏过去了,还是死了?”正凝神看的当口,却见萧谏突然从水中跃出,那张脸坑坑洼洼,斑斑驳驳,扭曲恐怖,丑陋无比,一下子逼近到百里蓉的脸前,百里蓉骤不及防,一声尖叫,哗啷一声响,萧谏已经把手中的铁链套上了他的颈项,喝道:“不许乱动!”

与此同时,休眉也从水中扑出,掐住那牢头按到了地上,道:“把钥匙交出来!”

百里蓉练得一门媚术,很会迷惑人,却死活不敢看萧谏那张恐怖的脸,狐媚手段无处施展,只得道:“你先放开些,上不来气了!”萧谏顺手封了他的穴道,道:“劳烦把丁香姑娘也放出来。”休眉有样学样,跟着封了那牢头的穴道,咋呼道:“是啊,丁香在哪里?”

此时牢中其余的牢卒及百里蓉带来的侍从纷纷跑了过来,见这番情形,还未开言,萧谏紧了紧手上的铁链子,喝道:“谁敢过来,我就勒死他!他可是圣上最宠爱的人,死了是什么后果,你们明白的。”回头冲着休眉道:“还不快带着他找丁香去!”

这牢中混乱起来,另一条通道中就是女牢,休眉扯了牢头去一间一间地查找,干脆逼着那牢头顺手将所有的女犯男犯都放了。原来这天字牢竟然关的全都是赵元采弄来的不听调…教的男宠和誓死不从的女子,一个个如花似玉貌美无比。

萧谏扯着百里蓉往牢门口走,一大群人战战兢兢地跟着。接着那边一声女子的惊呼声,休眉果然找到了丁香,便带着一块儿过来了。

萧谏百忙中扫了丁香一眼,见是个相貌清甜的青衣少女,惊慌失措地偎依在休眉身边。他嫉妒起来,心道:“这小子好福气,竟然有人愿意嫁给他。”扯了扯手中的百里蓉,道:“让他们把门打开,你得送我们出太原城。”

百里蓉被他勒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得道:“打开牢门。”

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了,阳光无所顾忌地透了进来,牢中的犯人跟在休眉和萧谏身后,许多人发出了一声欢呼,正打算一涌而出的时候,牢门却被一个人给堵住了。

牢门宽一丈五,一个人是无论如何堵不住的。但此人抱臂而立,背后的光线透进来,映出一个昏暗高大的影子,威严气派,把众人彻底镇住。连拖着百里蓉的萧谏,也往后退了一步,心道:“坏了!”

赵元采举步走了进来,衣袂生风,气势凌人,道:“这是干什么?”眼光扫过里面乱纷纷的人群,道:“是想越狱吗?丑八怪,是你带的头吧?果然是丑人多作怪,弄成这模样还不安分,真有你的!”戚嘉和另外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跟在他身后进来,把牢门彻底堵死了。

萧谏寒声道:“陛下,你若不放了我们,只有让百里公子陪着我等同赴黄泉了。”

赵元采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眼中又冒出了暧昧无比的亮光,伸手从袖中捏出一根黑色的绸巾甩了过去,吩咐道:“你先遮上你的脸再和朕说话。”

萧谏面对这样强大的敌手,未敢有丝毫的懈怠疏忽之意,任那绸巾飘落在地,并不伸手去捡,扣着百里蓉又缓缓地退开两步,道:“陛下,您还没有回复小人的要求。”

赵元采“嘁”地一声,不屑道:“便是朕答应你,你走得出太原城吗?况且朕为什么要答应你?天下俊男美女何其多,死一个还有一个,你拿百里蓉来威胁人,未免太小瞧了朕。勒吧,你倒是勒死他给朕看看!”

百里蓉变了脸色,低声哀求道:“陛下……”

萧谏思忖,若果然勒死了百里蓉,那就谁也走不掉。他想了想,壮着胆子伸手在百里蓉的下颌上捏了一下,故作轻薄地道:“陛下,您若是不肯放我等,小人我就当着您的面把百里公子给……给那个……”

百里蓉想起来他那张脸,由衷地惊恐起来:“你放开我!陛下救我啊,不要让这丑八怪碰我!恶心死了!”

赵元采目不转瞬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却突然呵呵地笑起来:“好啊,这儿都是朕的男宠女奴,也没什么外人,恰好大家都看个热闹,学个新鲜,你要是能变几种花样更好,让他们也开开眼界。你这就可以开始了。”

萧谏僵住,片刻后只得又接着开始和赵元采纠缠不休:“陛下,您心里必定是舍不得百里公子的,小人只是说说而已,实则也不好就这样玷污了他。不过陛下关我们在这里也的确没什么用,还要劳烦陛下费钱粮养活我们。如今便是闹得玉石俱焚,也没什么意思。不若放我等出去,接着为陛下效忠,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百里公子也可以接着侍奉您,又何乐而不为呢?”

赵元采啧啧两声,道:“丑八怪,你除了能出来吓人,还能干什么?你倒是说给朕听听。倒没见过你这样胆大的人,爪子里捏着朕的男宠上下其手,嘴里唠唠叨叨跟朕讨价还价!这般精力充沛英勇无畏,这小样儿,朕……怎么越看你越觉得熟悉呢?”

放马

萧谏闻听此言,差点一哆嗦,忙陪着小心道:“陛下,小人不敢跟您讨价还价。小人弄得这般模样,陛下若是见过小人,必定印象深刻。陛下容小人在这里说话,便是天大的恩宠。小人虽算不上天生聪慧,但学起东西来却很快。不管陛下让做什么,力所能及范围内,惟命是从。强过被陛下关在这里混吃等死。”

赵元采看着他,神色虽然诡异,但瞧来心情却甚好,笑吟吟地道:“丑八怪,你说的有几分道理。虽然你相貌难看,却不知为何朕挺喜欢听你说话,倒愿意放你一条生路。当然朕实则是个重情义的人,舍不得百里蓉也是真的。”

萧谏连声附和:“是啊是啊,陛下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若不珍惜百里公子,又何苦屈尊迂贵赶到这阴暗的牢房里?”

赵元采道:“你们闹成这样,朕不进来看看怎么行呢?也许朕的本意是来探望你的也说不定!你别老想着逃跑,你如今这样子,能跑哪儿去?不如在我赵国挑个活干干吧,朕不会亏待你。不过这身后的男宠女奴,你可要给朕留下,你带着这么多人跑路,莫非是也想整个后宫出来?”

萧谏见事情有了转机,忙道:“小人不敢。”

赵元采斜眼看着他,那眼神意态不明,萧谏坦然自若任他看着,片刻听他道:“会养马吗?去西边的皇家牧场上放马去吧。”

实则萧谏心里,很想接着去给他修坟,但却无法宣之于口,便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是,多谢陛下。小人从前经常骑马喂马,大概能应付下来。小人会边学边用,学以致用的。这两人又笨又懒,惯会闯祸,可否容小人带了一并去替陛下好好调…教调…教?”

赵元采接着盯着萧谏身后的休眉和丁香细看,然后道:“这两人相貌一般,也就算个中上之姿,走了也不可惜。不过小子,你最好把百里蓉的解药交出来,他找你这么多回,连朕都不耐烦了,你竟然不烦吗?他要是死了,朕就拿你替代他!”

他这话是对休眉说的,休眉脸色慢慢涨红起来,竟不知如何应对。萧谏慢慢退到他身边,低声道:“给他!”

赵元采冷笑道:“朕愿意给你们一条生路,就别想着捣鬼。把解药拿出来,容你们带着这小丫头好好放马去!”

于是休眉在萧谏的示意下貌似想通了,把私藏在隐秘处的解药交给了百里蓉。

三个人被轰到了太原城西吕梁山东麓的皇家御马场去放马。临出大牢前赵元采把那根黑色的绸巾又一次扔给了萧谏:“还是遮住你的脸吧,别把朕的马恶心着。朕的马都是蒙古过来的良驹,若是被恶心得连草料都吃不下去,朕就把你当马骑!”

这话很可恶很暧昧很不中听,萧谏人在屋檐下,也只得忍了。他看丁香的眼光躲躲闪闪不敢看他,也不想轻易吓着这小姑娘,就依言重新蒙住了脸。

皇家马场有一个气派的名字“剪云牧场”,占地极大,牧场上的牧草却还没有返青,荒凉的旷野直接延伸到了远处那连绵起伏的吕梁山山脚下。

接着他们的人是一个老者,慈眉善目须发飘飘,鹑衣百结,腰里别着一根乌黑的长笛,晶莹剔透,不知为何物制成。送他们来的兵士对老者的态度很是恭敬。把三人交给那老者,便自行回去了。

那老者一个个打量过来,三人规规矩矩地站着任他打量,然后那老者道:“老夫姓舒名行草,你们这年纪都得叫我爷爷。回头等牧草返青了,两个男人和我去放马,女孩子做饭洗衣。”尔后眯眼看着萧谏,道:“脸上的东西揭起来。”萧谏依言揭起了蒙面黑巾。舒行草看了看,道:“再揭一层吧。”

萧谏赔笑道:“没……没有了。”

舒行草冷哼一声:“马厩在那边,自己看看去吧。从前赵元采也派过几个人来帮我,我嫌他们太笨手笨脚,给撵回去了,如今这牧场就老夫一个人,倒是真缺几个帮手。”

萧谏试探着问道:“那马有几匹?”

舒行草道:“也不多,就两千多匹,疏于调…教,搞得和野马一样。你们要帮我好好收拾收拾这群东西。”

萧谏和休眉对望了一眼,心道:“两千多匹,一个人!天哪,这马从前他是如何放的?”

众人住一排土坯房子,简陋无比。舒行草分派给他们两间房。他的本意是要萧谏和休眉一间的,萧谏却一口咬定自己独睡惯了,决不和人同住一房,休眉和丁香就无可奈何羞羞怯怯被迫住到了一起。舒行草对年轻人的胡闹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没看见。

至此三人就跟着舒行草在剪云牧场放马。萧谏是无处可去,天生又喜欢马匹,混了几天后觉得这日子似乎还不错,因此打消了走人的念头,打算在这里扎根了。休眉一心一意想走,但丁香是太原人,却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家乡,小两口商量了好长时间,争执不下,便给耽搁下来。

等到开春了,山上的积雪一点点化开,汇成一股股的小溪潺潺地流下山来。山下的草原一片片返青了,大片的野花跟着青草一起蓬蓬勃勃地生长了起来。

舒行草带着二人把大批的马儿从马厩里放了出来。舒行草挑了一匹高大的头马坐了,伸手抽出了腰间那根黑色的笛子,凑到唇边吹响,一缕清音婉转悠扬,霎时响彻云霄。此时,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大批的御马听着笛声排成了一队队,有条不紊又快速无伦地往草原上冲了过去。

萧谏和休眉看得目瞪口呆,赶紧也一人挑一匹马坐了,跟在舒行草两侧。春日的上午,清风和畅,笛声美妙。萧谏细细听来,舒行草吹的是一曲《破阵子》,他便跟着轻声唱道:“陌上天高云淡,芳草迷离熏酣。塞下春来归鸿至,流光落影忘尘寰,放马吕梁山。问我乡关何处,杏花烟雨江南。梦里千顷横塘水,风吹莲叶何田田,相思未曾闲。”

舒行草看一眼,笑了一笑。休眉听在耳中,却忽然间泪光浮动,看来是被他触动心思,思乡的恶习又犯了。待见那马儿们散开了吃草,舒行草走得远了,他便凑到了萧谏的身边,低声道:“大哥,你是江南人士吧,你不想家吗?我们逃吧,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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