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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风筝-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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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姊?人家不是才刚警告过他吗?这小孩真不可爱。

“花祖儿──”大声的娇嗔,证明了平时温和的风筝还是有脾气的。

“我不认识令姊。”厉千孤老实地道。

风筝立刻转嗔为喜。“是嘛!是嘛,你哪来的大姊?是大哥。”

花祖儿连连翻白眼,爹啊!娘啊,你们为什么还不快回来?有这种天真过火的姊姊,他还真是羞于见人,直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

“咳咳!看得出来是舍姊麻烦了你,不过她没恶意的,只是热心过火了。”花祖儿陪笑着。他用脚底板想也知道这宝贝姊姊究竟搞出了什么名堂来。

“这个我了解。”厉千孤松了口气。

还好花祖儿是个理智又聪明的人,没随他这热情的姊姊起舞,要不他还真不知该如何招架呢!

“你了解?可是我不了解耶!”风筝好怀疑喔,他们两个究竟在说些什么呀?

可惜没人有空回答她。

“那就好,谢谢你送来的药。至于令慈的病,我会找“逢春堂”里最好的大夫过府看诊的,请厉兄放心。”花祖儿一派小大人的样子,处理起事情来,有条不紊,表面工夫也做得十足十。

“先谢过花公子的帮忙了。”厉千孤正式地抱拳回礼,没将他当孩子看。

事实上他十分佩服花祖儿,年纪小小便能有这番气度,想当然耳,前途必定无可限量。

“客气了!”花祖儿喊道:“忠伯,送客。”

“不用了,厉某就此告辞。”厉千孤再次抱拳后,转身离去。不过临行前,那双黑眸的视线还是淡淡地扫过了一脸茫然的风筝。那眼神仍是一贯冷漠──

风筝的心,莫名的一阵怅然。

※※※※※

“什么?你说他就是那名震大江南北,“厉风镖局”的大当家?”风筝惊讶地道。

虽然她是个闺女,但是“厉风镖局”的名声她却如雷贯耳,起因是她那顽劣的四妹火雁。

火雁一向自视甚高,而能让这眼高于顶的女子崇拜着,实在少之又少,而厉千孤便是寥寥之一。

从火雁嘴里,风筝也知道了不少关于厉千孤的事──

譬如他威武骁勇,曾经在一次保镳至边界时,因边将守兵无力招架蛮族的攻击挑衅,于是他带着自己的几名镳师,勇猛地帮忙,打得敌人落花流水、抱头鼠窜,朝廷还为此致赠了块感谢的匾额和黄金数千两作为答谢。

又比如,听说他曾独自一人除去了武林至害“黄山三怪客”,为此赢得了不少武林同道的好评。

也听说了厉千孤的武功盖世,只要插上“厉”字号旗的镳车,就无人敢劫,因此“厉风镖局”的声名远播,分局越开越多,势力也越来越庞大

种种关于他的传说,风筝都是从火雁口中得知的,现在她总算明白为何当初听到厉千孤的名字,会有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也难怪他身上会有股正义之气。

“没错,大姊,现在妳总不会还天真地以为人家那种走遍大江南北、艺高胆大的枭雄,会看不出妳是女儿身吧!”花祖儿闲闲地说。

厉千孤之所以会出现在花家,绝对不是为了要请他这个天真的姊姊帮忙,更不是看上了她,追寻而来,而是他爹娘采到了其中一味可帮冰心治病的珍贵药材,特地托“厉风镖局”送回。

而厉千孤的母亲久来痼疾缠身,也风闻了“逢春堂”的名医之号,再加上气候温煦的南方比较适合病人居住,因此本来设置于北方的“厉风总镖局”,最近移至苏州,并因送药之便,和花祖儿商议请大夫过府诊治的细节。

“哎呀!早知道他那么厉害,我就不用当笑话了。”想起当时厉千孤在听见她的化名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不免丧气。

“呵呵!现在妳知道厉千孤是个怎样的人物,该对他敬而远之了吧。”花祖儿提醒道。只是不太明白,这回爹娘为何会请厉千孤送药?

诡计啊,他聪颖地闻到了这个意味,可爹娘究竟藏着什么阴谋?他得好好仔细想想才行。

“为什么?”风筝还是不明白。

“妳难道看不出来他是个不好惹的人?别得罪他。”花祖儿这是在保护她,他必须让她知道厉千孤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不应该有交集的。

“呵,呵呵”风筝忍唆不禁,她总算了解祖儿的意思了。“你误会了,其实我并没有要与厉大哥结仇啊,我是想要帮助他。”

“帮助?”她未免天真。“我可不认为厉千孤会需要妳的帮助。”

她大小姐看来是白日梦作多了。

“祖儿!”她嗔道。“你少门缝里看人,将人给看扁了。我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厉大哥他是真的很需要我的帮忙。”

他太武断了,谁说剽悍俊伟的男子就没有弱点?就不需要帮忙?她偏不信邪,一定要让众人心服口服不可。

花祖儿摇头,这个姊姊的热心,真是不可救药,但愿厉千孤还能维持英雄气度,别太跟她计较才好。

第三章

风筝是个行动力十足的人,说风是风,一旦决定的事(奇*书*网。整*理*提*供)除非她冷却了,否则那种高昂的兴致,会叫人叹为观止。

就像此时──

“花花大小姐?”厉千孤刚毅的面容一凛,如临大敌。

风筝依旧穿著小厮的衣裳,她端出了最甜美的笑容迎向他。“厉大哥。”

冷峻的脸差点崩溃,他皱起了眉头。“妳怎么会在这里?”

“我随黄大叔来为你娘亲看病啊!”见他眉头一皱,她连忙安慰。“你放心,根据黄大叔的诊治,你娘亲只是长久郁闷,心血虚、无法养神罢了,这虽然需要长期调养,但绝对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你尽管放心。”听祖儿说了他的事,她可是十万火急才找到黄大叔,央求了半天才来到这儿呢!

“妳说得似乎很容易。”厉千孤唇角扬起,带抹讥诮意味。

“其实也不大容易,毕竟得长期调养,不过也不困难啊!”风筝根本没察觉他的讪笑之意,十分认真地道。“你这家可搬对了,咱们苏州地灵人杰、水质甘醇,气候舒适,集合了众多的优点,在这里疗养身子,绝对是明智之举哩!”

“说得这里好象是圣地!”讥讽的意味在看到那张纯真的脸蛋后,自动消弭。

“就是啊,我很喜欢这里,春花秋月、夏雨冬雪,无一不美,多待些时日,你就会知道,为何墨客骚人总爱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了。”说话时,那张小脸像是会发光似的,异常吸引人。

厉千孤勾起了嘴角,发现要在如此热情的小脸面前挂上冷漠的面具,实在是件困难之事。

“家母的病还要劳烦到花大小姐,实在太过意不去。”他表面上还是维持一贯的平静。“我这就派人送妳回家。”

“不不不,不用。”风筝追上他的脚步。“我好不容易才让祖儿答应肯让我前来替伯母看病的,又怎么能无功而返?”

“妳?看病?”他讶然。

风筝眉眼一弯,盈盈甜笑。“是啊,我是神医花刁的女儿,就算没继承衣钵,也会几手功夫。厉大哥尽管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伯母的病早日痊愈的。”

“不用了,我想“逢春堂”里能人甚多,用不着花大小姐纡尊降贵。”

“纡尊降贵?你怎么这么说?厉大哥”

“我不是妳大哥。”

“可是”

“离我远一点。”他严厉地道。“妳最好离我远一点。”

他是个不祥之人,与他太接近的人都会倒霉。

也因此厉千孤向来冷漠,绝不主动与人亲近;而所有人没事时,也不敢太靠近他,就连与他出生入死的镳局兄弟,也对他这张长久冰冷的脸孔敬畏有加、敬而远之。他就不明白,为何独独这小女子例外?

殊不知风筝的孪生妹妹冰心就是这副德行,所以对于别人的冷漠她早习惯了。只当他是“面恶心善”。

“怎么了,难道你有毒啊?”风筝真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避她?

“对,妳说对了。”

“我说对了?”她灵动的眼眸转了转,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没错,我就是有毒,靠我太近对妳没好处,妳还是回去当妳的花大小姐,这样比较安全。”他警告着。

太多的意外,让他变得草木皆兵、战战兢兢,他不敢太靠近任何人,尤其是女子,连他母亲也一样。

因此不管这小女子对他存着什么心,他都不能让她冒险,毕竟她是难得一见,又天真又善良的女子,他没那么铁石心肠,可不希望她真的遇到意外。

风筝那对无辜的眼珠子转了转,出乎意料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呵呵,就算你有毒也无妨,说不定我真能帮你解毒喔!”她是神医之女嘛!

看来她猜得没错,他一定是需要她帮忙的,只是她还得研究一下该从何处下手,该如何才能帮得了他。

“妳妳疯了吗?”厉千孤对她竟有种没辙的感觉。

“我哪有疯?”她抗议着,觉得他比自己还不正常呢,否则哪有人会说自己有毒的?“对了,厉大哥,上回我隐瞒了你,其实我叫风筝,花风筝。”

花风也好,花风筝也罢,都与他无关,不会有所交集的。

他冰封起自己的心,拒绝让她那热情的笑容给融化,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厉大哥,厉大哥──”若他真要走,风筝是怎么也留不住他的。

哎呀,怎么真的走了?看来还气呼呼的哩,她做错了什么吗?

“小姐、小姐。”

忽然几声呼唤传来,转移了风筝的注意力,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她看到了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孩。

“妳喊我?”

仔细一看,才发现角落处有个扎着两根辫子的女孩,她一直低垂着头,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听见她的问话后,仅是轻轻地点点头,看来十分害羞怯懦。

“哇!好难得,这么大一片宅邸,半天见不到一个人影,我还以为只住了厉大哥和他娘呢,原来还住着其它人啊!”风筝开心地迎向她。

“奴家奴家杏儿,见过小姐。”她有礼地做个揖,声音比小猫还小。

“啊,妳也知道我是“小姐”?”看来这身小厮装扮是彻底失败了。

杏儿闻言差点跪下。“对对不起,是杏儿无礼,不小心不小心听到了少爷和小姐的对话,我我”

“哎呀!妳别这么紧张好不好?我又不会吃了妳,妳这样会让我也跟着紧张起来耶!”风筝开玩笑地安抚道。“别担心,听到我们说话不用杀头的。”

“谢谢小姐。”杏儿这才露出释然表情。

“不用客气。”风筝看她身上的装扮,疑惑地问:“对了,妳是厉大哥的婢女?不然怎么喊他少爷呢?”

“回小姐的话,杏儿是跟着我爹娘一起服侍老夫人和少爷的。”

“咦!妳不会告诉我,这大宅子里,就只有妳和妳爹娘三个下人啊,我是说─一”哎呀,怎么当人的面喊人家“下人”,好象有点不礼貌。

“小姐没说错,这里的确就只有我和我爹娘在服侍。”杏儿说话时依旧低着头,不敢抬起。

“奇怪,这么大的宅子,居然只有你们一家服侍?厉大哥怎么这么小器?存心想累死你们呀!”风筝不平地道。“妳一定很辛苦吧,我去跟他说,要他再多加几名奴仆。”

她就是这种路见不平,气死闲人的人种,否则若仔细想,就知道她并无权管厉家的事。

“哎!小姐,小姐等等”杏儿急忙地扯住她的衣袖,见她回头,又吓一跳地松开。“对对不起。”

“我说过不用这么客气。不过,妳拉着我做什么?”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难道她长得一副吃人样?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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