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风流-第5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话,这一次徐光祚可是兵精粮足准备充分,手下也是强将云集,但居然被打成落花流水。据说徐光祚受刺激过度,已经不能言语,不能处理军务了。紧急召开的朝臣会议上,正德咬牙切齿的下达了免职令,将徐光祚的大都督之职除去,口中神经质般的当着众大臣的面竟然发出咒骂之词,极为失态。大臣们也无暇去顾忌皇上的失态,现在的时局已经到了不允许他们再多管闲事的时候,免了徐光祚固然是必须的,但西北的时局谁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交给谁来收拾,成了最大的问题。在人选敲定之前,陆完不得不亲自前往西北收拾残局,他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但他不得不去,徐光祚是他点名推荐的,现在搞成这样,他已经罪责难逃。现在没到算账的时候,这时候他若能在西北稍微扭转一下形势,将来还有些说话的余地。
第六八七章看星星的男子
夏日的庭院里,青石板上洒上的清水蒸发,带着微微的暑气;宋府后院的凉亭上,宋楠摆着一张软榻仰卧其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上的星星。。。身边的婢女婉儿在旁边打着扇子,不是轻轻揪下一颗水灵灵的葡萄送入宋楠口中。宋楠缓缓咀嚼,甜润清凉的汁液流入喉中,说不出的受用。
小郡主已经来了后园三次,她是宋府主母,家中贵客临门,当主人的宋楠不出面,她这个主母总是要出面招呼的,但问题是,宋楠不见人,她接待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两天,昨日一天,先是哥哥张仑来拜访宋楠,两人在书房中说了半个时辰的话,最终张仑面红脖子粗的摔门而去,自己喊都喊不住。
问宋楠出了什么事,宋楠只一句:“男人的事情妇人不得多嘴。”噎的小郡主叉腰生了半天气。这种话宋楠以前是绝不会说的,看来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不久后,李大牛不堪几名主母的威压,说出了事情的真相;鞑子进攻西北,朝廷连番大败,短短两月时间,连丢嘉峪关、肃州、永昌、山丹、甘肃、凉州等重要边镇和卫所,士兵损失七万多人,包括仇钺在内的十几名将领战死沙场;朝廷想请宋楠出山御敌,但宋楠不愿意去接手这个烂摊子,皇上让张仑来当说客,宋楠同样回绝了他,故而闹得不欢而散。
小郡主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夫君以前可不是这样,但有皇命立刻便二话不说披挂出征,难道是因为现在儿女绕膝不愿去冒险失了以前的锐气不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以小郡主对宋楠的了解,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在宋楠身上发生。
但作为妻妾们而言,去领兵打仗总不是件好事,特别是听说了常宁战死,仇钺战死,徐光祚吓的痴呆了之后,更对去去西北打仗持反对态度。但问题是,前来当说客的人一波又一波,宋楠总是这么不接待,不见面,也不是个事。
昨日来的除了张仑,大多是和宋楠交好的人,甚至包括了江彬许泰等宋楠的心腹之人,一概被宋楠拒之不见,这倒还有些好办,都是自己人,也不会说什么,最多是摇头叹息而去罢了;但今晚上来的都是朝廷重臣,包括内阁大学士杨廷和在内的内阁几位大人,外廷中的两名尚书,还有一位是内廷司礼监掌印太监张永。这么一大帮子人前来宋府,那是天大的事情,论身份,论资格,论官职,个个跟宋楠平起平坐,谁也得罪不得的。
“夫君,去见见吧,几位大人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你这么躲着不见也不是办法。要是你不愿意答应的话,也要去回绝了才是啊。”小郡主扶着栏杆探头叫道。
“夫人,来看星星。诗云: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此情景多么相符,来陪我一起看星星。”
小郡主苦笑不得,叹息道:“这是何苦,你这不是得罪了一大帮子人么?也给外人说你临危不受命,不愿为国尽忠的口实;还有人说你害怕了,不敢去西北。哎……你不愿去,便明说就是。”
宋楠腾地坐起,怒斥道:“妇道人家,这些话是你能说出口的?我宋楠是什么样的人?会在乎这些无聊的风评么?真是没有道理的很。”
小郡主吓了一跳,委屈的道:“人家只是转述些话语罢了,这几天外边传的沸沸扬扬的,我知道你不是这个原因,但不管是什么缘故,你跟他们说明白不就得了?他们这些人天天来,你又不出面,你不烦,我可是烦了。”
宋楠冷笑道:“他们爱来便来,我又没请他们;用人鸟朝前,不用鸟朝后,我宋楠什么时候成了替补备胎了?想的倒美。皇上想要我去西北,除非他下圣旨逼我,否则我才不去呢。”
“备胎?什么备胎?”小郡主不懂这个词。
“跟你解释不清,你去告诉他们,我知道他们不是自愿前来的,是皇上逼着他们来的,让他们回去告诉皇上,我怕鞑子,我不敢去西北,叫皇上为了社稷江山着想,另请高明。”宋楠没好气的一摆手,重新躺下数星星。
小郡主叹了口气回转身来出了内宅,来到外边的正厅中,杨廷和为首的诸位大人本默默坐在厅上喝茶,见到小郡主进啦,纷纷起身道:“怎样?宋侯爷来了没?”
小郡主福了福抱歉的道:“夫君身子不适,实在不能见诸位大人,夫君带了话来说,诸位的来意他知道,但他实在力不从心,请诸位回复皇上,另请高明。”
杨廷和愕然道:“宋大人真的这么说的?”
小郡主抱歉的道:“确实如此,我家夫君亲口说的,妾身岂敢说笑。”
大学士费宏摊手道:“得了,咱们也别在这碍眼了,要按我的意思,那就不该来。离开他宋楠,我大明朝还无人了不成?若不是皇上逼着我们来请,谁愿意来热脸碰他这冷屁股;走了走了。”
梁储陆机等人均脸色不善,起身拍着屁股便要走。
小郡主赔笑道:“万分抱歉,教诸位大人白跑一趟。”
杨廷和叹道:“宋大人这是做什么?明知是皇上点名要他受命,这么一来,可不是背了声名么?难道逼着皇上下旨不成?”
梁储道:“这人就是这德行,给脸不要脸。皇上一下旨,他还敢不去?偏偏皇上说什么要照顾他的情绪,不可强逼他云云;老夫觉得外边那些人说的都对,宋楠这是怕吃败仗,怕了鞑子了。以前的那些事情只能说他运气好。得了,我们走了,咱们还得去物色合适的人选,西北如火如荼,我们可不能将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小郡主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双手叉腰冷声道:“梁大学士,我家夫君是什么样的人可轮不到你来多嘴,我家夫君平刘六刘七之乱,平安化王叛乱之时,你梁大人还是个小喽啰呢,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了?我家夫君没本事你们干嘛一趟趟的来?我宋府又没请你来,你要走门在那里,如花如月,替我送客;看清楚这梁大人的长相刚,他不稀罕来我们宋府,下次若看到他踏进我宋府的大门,给我用扫帚打出去。”
如花如月肥胖敦厚的身躯从后边闪出来,站在梁储面前恍若两座山峰,瓮声瓮气的道:“我家小姐说了,请你滚蛋,下回来,打断你的狗腿。”
梁储吓了一跳,旋即拂袖怒道:“好大的派头,你们走不走?还留在这里等着人家赶不成?”
杨廷和脸色难看,轻声道:“宋夫人,叨扰了,你们这么做实在是……哎;不说了,告辞。”
小郡主冷冷道:“不送。”
众大臣顷刻间走的干干净净,只还有一人站在角落里不动身,那便是张永,他是宋府常客,小郡主也知道他和宋楠的关系,所以对他倒是客客气气的。
“公公,您也请把,夫君今夜是不会见人的了。”
张永欠了欠身子笑道:“夫人,我今晚是一定要见到宋侯爷的,夫人你一定要帮我。”
小郡主笑道:“他不愿见,我如何帮你?刚才我说了几句,他都冲我发火呢。”
张永微笑道:“夫人可知宋侯爷为何如此?其实宋侯爷心里是心忧战事的,只是跟皇上呕着气,这才搞出这么多花样来。您想,宋侯爷会甘心背负着不忠之名,不愿替皇上分忧么?那样一来,宋大人今后还如何立足?显然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小郡主皱眉道:“奴家也是觉得奇怪的很。”
张永笑着低声道:“宋侯爷这段时间受了不少气,趁这个时候不解解气,不谈谈条件,那还是宋侯爷么?我今晚来便是来替宋侯爷传达条件的;你让我见他,一切自有我安排,难不成你真想让宋侯爷搞得皇上发怒不成?这时候需要和事老,我就是和事老。”
第六八八章和事佬
小郡主领着张永来到后园内,来到凉亭之畔,朝躺在凉榻上看星星的宋楠努了努嘴道:“夫君在那里,公公自便,奴家命人去给你们沏些茶水弄些点心来。”张永拱手道:“有劳郡主了。”亭上的婉儿看见小郡主朝自己招手,也知趣的起身低声对宋楠道:“老爷,奴家去去就来,您先自己打扇子。”宋楠眯着眼哼了一声道:“去吧,你也累了,不用来陪我了。”婉儿答应一声,提着裙裾悄声下阶,跟在小郡主身后轻轻去了。院子里只剩下亭上宋楠亭下张永,四下里夏虫唧唧鸣叫,几只夜蝉不知疲倦的发出嘶哑的叫声来。“张公公打算站在那里多久呢?”宋楠忽道。张永一愣,忙笑着拱手道:“原来侯爷早知咱家在此了,咱家不是怕惊扰了侯爷的清梦么?”宋楠坐起身子还了一礼,冷冰冰的道:“你们已经让我寝食难安了,现在到来说这种话。”张永拾阶而上,笑道:“哎,没法子啊,谁叫您是宋侯爷呢,我大明独一无二的宋侯爷,自然不得清闲。”“说的倒是一套一套的,张公公如今春风得意,手握内廷权柄,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宋侯爷。话说这几个月来,张公公还是第一次来我府上吧;个中原因倒也不难猜,总之是人一走茶就凉,也是人生常态。”宋楠伸手朝一只石凳一指,便是示意请坐之意。张永本打算坐下,听了宋楠的这番话赶紧直起身子来躬身道:“侯爷,这您可冤枉我了,你当我张永也是和其他人一样见风使舵么?我张永有今日,还不是抱着侯爷的腿上来的?我岂是忘恩负义之人?侯爷但可打听打听去,咱家背地里若是说过一句对侯爷不敬之言,做过一件对不住侯爷的事情,侯爷大可一脚把我踹下这亭子去。”宋楠脸色稍霁,摆手道:“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我现在不过是个小小锦衣卫指挥使罢了,有何权利对张公公指手画脚?刚才之言不过是随口玩笑而已,你张公公要说什么做什么,我可管不着。”张永凑上前道:“咱家知道这段是时间侯爷心里不痛快,因为一些事情的缘故导致皇上对侯爷不满,撸了侯爷的军职,侯爷不开心也是人之常情。”宋楠斜眼看他道:“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张永低声道:“侯爷啊,咱家可是皇上身边的人,什么事瞒过咱家的眼睛?侯爷,您可不能怪皇上不开心,这是您宋侯爷也,若是其他人的话,脑袋不知掉了几回了。”宋楠皱眉道:“要你来说?我不知道其中的轻重么?”张永赔笑道:“是啊,侯爷是最明白事理之人,自然知道这当中的道理。皇上若非对侯爷恩宠有加,又怎会轻易的放过此事?太后和外廷中的某位大臣极力要那这件事对侯爷开刀,皇上顶住压力硬是没同意,足见侯爷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宋楠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