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明-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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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何大人相争,乃公事,与何大人交好,乃私宜,公私分明,方为大丈夫所为,各位不知么?”司马直仰天大笑道。这下子大家也清楚了司马直这个家伙还真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又三日,司马直继续上《请整顿卫所官兵疏》,还是在朝堂上“表演”,大家却都盯着何成梁,心中不停的祈求:千万别搭腔,千万别搭腔!
不想何成梁还是开口说话了:“听闻司马大人曾与人言,愿以海瑞海刚峰为楷模,不知是否有此事?”
“正是,然而不知道何大人问这无关的话题作甚,现在我说的是整顿卫所的问题!”司马直向何成梁眨眨眼睛,说道,这是他和何成梁早就商量好的套路。
“那么,海刚峰海大人曾上疏言要完全恢复太祖成法,却不想你这以海大人为楷模的人却一心想毁太祖之成法,确实可笑!”何成梁冷声道。
“哈哈哈哈哈要说可笑,也是朝堂之上的这些没用的东西们!”司马直不管所有人的怒目相视,继续说道:“我以海刚峰为楷模,非是学他食古不化,不思变通,而是只想学他那敢于谏言的精神!你们这些人,委实可笑,迂腐不通,抱残守缺,你们以为太祖立下的都是好的,你们都会忠心的维护?放屁!放下这件事情不说,太祖定下的俸禄,确实说是一成不变,但是你们能啊,什么火耗,什么冰敬碳敬,不照样捞钱?也没见谁出来反对!再说宦官不得干政的事,这是太祖定下的铁律,还刻碑于宫门之前,可是真有了阉货为乱的时候,又有多少人干出来阻止的?说你们尸位素餐那是轻的,你们根本就是一群脑满肠肥的蠢猪!蠢猪!”
司马直骂的痛快异常,丝毫没有感觉到周围的人恨不能将他给生吞了。
正文第二十五章司马直
司马直一激动,把何成梁交代的方略都扔到脑后了,现在他骂的是酣畅淋漓了,何成梁却忍不住想掩面哭泣:哥们儿,不是这么玩儿的啊,咱不是说好了的吗?
“司马直,你太放肆了!”说话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人,看官服,也是位言官,一句冷喝,颇有威严。
何成梁却像个好奇宝宝,拉着官应震问道:“老官,那人谁啊?”
“都给事中杨涟杨文孺!”官应震很郁闷的回答道,他实在是搞不懂,你说你何成梁好歹也是咱们一个体系的,咋人都不认识呢?
“哦,”何成梁淡淡的答道,突然猛的一惊,杨涟?怪怪,司马直你自求多福吧,撞到他的枪口上了,恐怕讨不了好,而且你的美梦恐怕也要破灭了。因为人杨涟在史书上那是大大有名的忠臣,那么和他作对的人,肯定是奸佞了。
不想司马直丝毫不惧,大声问道:“敢问杨大人,本官如何放肆了?!!”
“朝堂之上,口出秽语,难道还不是放肆么?你说的是有些道理,然而。。。。。。”
“好!杨大人也认为本官说的有道理,好,那么至于本官是否口出秽语那就不重要了,本官甘愿认罪,只是我们现在说的是大明的卫所制度!大人既然认为本官说的有道理,何不与刚毅一起上疏圣上!”不等杨涟把话说完,司马直便抢先说道。
“这。。。。。。”杨涟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因为他也知道司马直所奏的都是事实,而自己既然说了他的奏疏是有道理的,也理应联名。
“哼哼”何成梁出场了,他发现朝堂之上冷清无比,除了司马直与杨涟的对话,大家基本上是在闭目养神,也就是司马直骂他们的时候睁开了会儿眼睛,自己再不跳出来搅搅,就成了一潭死水了。他冷声说道:“司马大人好气魄,就凭你一句话,就像整顿卫所制度,你可知如今天下卫所几何,下辖人员几何,分布于何地,又有田地几何?这些情况都不清楚,你就敢妄言!我看你就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人!”
“你,”司马直指着何成梁的鼻子了,他是真有些生气了,因为何成梁骂他哗众取宠让他特别的不舒服,不过其他人却深以为然。
“哈哈哈哈哈”司马直狂笑道:“这些情况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么,我告诉你,我一清二楚!而且通过这些数据,我还知道如果有紧急战事发生的话,除现有之官兵,还可从卫所军屯中抽调二百余万的兵丁!告诉你,是二百万!然而这些都是狗屁!狗屁!别说是二百万,现在连二十万都拉不出来了!为什么,你们去看看就知晓了,现在的卫所溃烂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就如同我们这个老大的帝国一样,已经是烂到根子上了,如若再不补救,只怕是日落西山,摇摇欲坠了!”
大家彻底的石化了,这叫什么话,我大明日薄西山?造反呢你!然而没有人再去反驳司马直了,因为他似乎进入了一个癫狂的状态。
何成梁现在很后悔,自己和他瞎掺和什么呀!之前确实是想和司马直一起演一段双簧,这样不仅可以迅速的打出自己的名声——可见真正哗众取宠的应该是何成梁,呵呵——还可以借机提出一些革新的方法,不管能否起到作用,至少也是一种警醒。至少司马直做的太过分,也太忘我了,他完全忘记了之前和何成梁商量的内容。
“第二疏!”司马直可能意识到自己确实做的过了,不过他不是一个愿意服输的人,所以他没有想法弥补,反而继续说道:“我要告天下士绅地主!”
千万别把我扯进去了,何成梁暗自祷告道。很多东西的具体情况都是何成梁提供给司马直的,通过自己的商业网络,能够大概一些情况,然而仅仅是已知的内容就已经把司马直气的不行了,所以在何成梁的解说后,他更坚定了信念,只是没想到他发动的那么快。
“今年山东,北直隶,河南,湖广,均有灾情,或轻或重,百姓食不果腹,然而此时我却想起了一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们这些人可能不知道,山东巡抚钱士完为此请发银进行救济。请求以山东布政司库贮解户部的税银六万六千多两及本年临清应解的税解四万两,留省中作为备荒之用。这是多少,十万两银子,是啊,十万两银子,还多啊!可是山东阖省,有数十万的灾民,现在才九月初,要到明年的四五月分才会有收获,这么长的时间,平均每个灾民的救济只有两三分银子,这还不算****的!
然而在前不久,我知道了一些消息,兖州府曹县的一个地主在扬州买了个头牌姑娘,花了三千两银子,像这样花费的山东地主士绅我知道的就有数十家。还有前郸城知县的家被一群流民攻破,得银五万余两,粮一万五千石。。。。。。”
一桩桩,一件件,听得所有人都楞了,大家不怀疑司马直的话,因为编假话也没这么详细的,而且这种方式大家也都没有见过。这还是何成梁教司马直的,因为何成梁觉得那些空泛的奏疏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只有摆数据,摆事实,讲道理,才能有强大的说服力。司马直所说的事实也是何成梁提供的,现在星火的合作商家已经遍及山东的每州每府了,而这些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稍一打听就能知道,只是没人会专门拿出来说事儿而已,大家也都清楚再天灾中富户的情况,也没什么意外的,不想司马直却专门拿出来说了。
果然司马直接下来还有话说,他接着道:“在灾荒的年间,士绅永远不担心自己会饿着,甚至不用担心乱民作乱,因为乱民如果成了事,需要他们维持地方,如果不能成事,则他们也会无恙,除了极个别被灾民破门而入外,根本不会受到什么损失,大不了可以跑!
这些士绅怎样保证生活?靠的就是土地,手里有大量的土地,而且完全不用向朝廷缴纳税赋,同时对自家的佃户收取高额的租子,得到更多的钱粮后再去兼并土地,这样免税的土地越来越多,最后朝廷的税收也就越来越少!本官做过一个统计,就以山东一地而言,士绅地主与商人一年的纯利远远超过了朝廷一年的税收。朝廷岁入如今不过四百万余万两,而他们一年的收入却达七百多万两!这是什么概念?”
何成梁暗道侥幸,司马直这哥们儿还是讲义气,没把自己给供出来,说是他自己去了解的,不过何成梁也给司马直猛打眼色,希望他暂时收住,今儿就算了,改日再说。
不想司马直却意犹未尽,接着道:“这就引起了我的第三道疏!”司马直又拿出了一本奏疏,道:“我要告天下的奸商!天下税赋,除了盐茶粮之外,其余款项均可忽略不计,以至于一直以来都忽略一个最重要的地方,那便是商业!
太祖立国之初,民生凋敝,百业待兴,故定下的商税可以说是极低的,这也导致了大量的商人基本上不需要向朝廷缴纳什么税就能安稳的赚钱,到如今在南直,浙江之地,家产超过百万的商贾约有九十多家,哈哈哈哈哈可笑我大明朝廷,国库从未丰盈,本朝年间,征朝鲜,征宁夏,征播州,三大役耗费国帑一千多万白银,几乎用了近二十年才弥补上亏空,不想却是守着金山饿肚皮!”
正文第二十六章惊动
时间已经到了未时,大家已经饿得不行了,多少年都没有这样了,好像还是百年前有午朝那会儿百官才会在这个点儿上朝吧,不过那会儿是吃了饭才来的呀,而且那会儿的官员是久经磨练的,哪儿像现在啊,大家可都没有站这么长的时间呢!
众人走又走不得,秦瑞芳被司马直批了,杨涟阻止也没用,大家只得看着司马直一个人在朝堂上“表演”,不错是表演,只能这么想了。
接着司马直又是林林总总拿出了十几道奏疏,本本都有事实依据,本本都是要力陈旧弊,改革图新。除了何成梁偶尔反驳或者应和几句以外,再没有别的声音了。
何成梁心里也冤,早知道就先不要告诉司马直那么多了,自己一股脑儿的全部告诉了司马直,好了,他偷偷的写好了那么多的奏疏,还一下子全拿了出来,自己只有和他一起走到黑了,这是何成梁心中的想法。
“第十五道疏,司马直弹劾大明隆庆皇帝之子,万历皇帝朱翊钧!”司马直挺着身,昂声道。
“混账,陛下的名讳也是我等臣子能够直呼的!司马直,你要做什么?!”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你骂骂大家也就罢了,还直呼皇帝的名讳,你这是找死,一时间,朝堂热闹了起来,大家都开始纷纷指责其司马直来,大有把他批倒批臭的架势。
司马直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大声道:“君不为君,臣和以为臣?皇帝陛下御极四十又三年,而泰半的时间均未临朝,致使国事难决,除中官分赴各地,名曰税监矿监,实则是为充实内帑而骚扰地方,乃至横征暴敛,引起民愤,去岁因税监高寀在福建十多年间,始终横行不法,任情威福,购置海船,交通倭寇。甚至公然抢夺福州商民价值数十万的货物,下海进行走私活动。福州商民忍无可忍,进而**,已是明证,再有此事,恐国将亡于这帮阉竖之手!再有,皇帝陛下“万事不理”,三十九年,前首辅叶进卿公(叶向高)曾谏言,陛下仍未为之所动。年初之时,曾有进言,请去“三偏”:偏福王,偏徇货利,偏任群小。句句属实,陛下却置之不理,难道做臣子的会诬陷自己的君父吗?难道皇帝陛下还有执迷不悟吗?难道要将大明的江山败坏在手里吗?”
舒了一口气,司马直接着说道:“如此君父,要之何用!!!”
“司马直,谣言犯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