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崛起-第4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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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跑到陈燮家门口,被韩山带人给拦住了,笑眯眯的拱手道:“殿下,公爷有吩咐,今日一律不见外客。”朱慈烺一听就急了,赔笑道:“我不是外人,我是来看外甥的。”理由很强大,韩山愣神的瞬间,他就抹进去了。随后的太监,跟着一路陪笑脸,挡住韩山。
一路往里走,进了后院就听到一阵笑声,朱慈烺进来一看,陈燮正在陪着一妻一妾在说话,笑声是两人发出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两人发笑。
陈燮讲了几个段子,都是带点色的,两女听到面红耳赤的,但还是在笑。听到脚步声,陈燮看了过来,见来的是朱慈烺,露出不耐烦地表情道:“韩山是干什么吃的。”
朱慈烺赶紧笑道:“姐夫,我是来看外甥的,这个,你不能拦着我。”陈燮见他耍赖,笑道:“你就空手来看啊?继业在睡觉,你去吵醒他,看你姐姐怎么收拾你。”
朱媺娖倒是很识趣,立刻站起来,对柳如是道:“去我屋里说话,这里留给他们。”两人走的很干脆,陈燮这才瞪了一眼道:“你看看你,打扰我们一家人说话了。”朱慈烺笑嘻嘻的,浑不在意,拱手赔笑道:“姐夫别生气,实在是今天听姜侍讲说本朝的掌故,听到后来觉得他说了半天,都是废话。问题都看的到,就是没有解决之道。挑毛病谁不会,解决问题才是正经。如果只是一个会挑毛病的大臣,却没有解决问题的方式,我看这个大臣就不合格。”
陈燮道:“你这话就不对了,一个大臣能看到问题,却没有解决的法子,那就让他去找问题,发现问题汇报上来,一个人没法子解决,那就群策群力,总有法子能解决的。不能因此就断定他不是个合格的大臣。作为一个合格的君王,你要做的是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而不是希望你的大臣各个都是完人。”
朱慈烺赶紧道:“好好,我记住了。还是说正经事情,今天听姜侍讲说……。”吧啦吧啦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陈燮听明白了,这小子是觉得姜逢源光提问题,找不到解决之道。还说要坚持以文驭武的方针不能动摇,也就是说朱慈烺已经想到他登基之后,改变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在明朝能解决么?呵呵,解决不了。私兵的现象,在明朝肯定没法子解决,这真的是制度的问题。现代社会那一套,明显是有前提的,集权制度被废除了。没有现代社会的“公民”,哪来的现代兵役制度?
“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现在你能去想,这就对了。不过现在我也不能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你既然已经想到了,那就去多了解一下军队的事情,然后再结合实际情况,自己摸索一套方法。当然了,前提是你需要得到陛下的同意。”陈燮暂时也只能这么说,他总不能说,等到朱由检挂了,咱们换个玩法,君主立宪吧。陈燮有这个实力,但是朱由检在的时候,他不会去做。不是说他不想做,而是没有一个阶级来支持他。
现在陈燮就是在培养一个阶级,等到朱由检挂了,这个阶级已经基本成型了。到时候,新君登基,不敢说搞成英国那样的君主立宪制度,好歹能弄出一个日本那种外表型君主立宪制度吧?核心还是忽悠,皇帝抓住军队的权利,然后慢慢的分权。一点一点的推动,一点一点的改变。这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的。朱慈烺对陈燮是盲目信任,他怎么说,就怎么做。
朱慈烺可不认为陈燮在忽悠他,这种说法本身就是陈氏教学方式。不像那些侍讲们,告诉太子,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该做,这个不妥当,那个不能碰。陈燮的意思,不知道不要紧,我们先去了解情况,然后根据事情情况,找出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
这个话首先建立在一个前提上,那就是先肯定太子的观察能力。而且这么大的孩子,最新喜欢新鲜玩意,每天对着圣贤书,实在太枯燥了。还有一个问题,大明的文官希望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打造储君的态度,那是从来都没变过。所谓的“圣君”,就是希望通过教学,来达到一种目的。说实在的,这个做法真是太扯淡了。明朝的皇帝,就没几个是能教育好的。这就不是说教能解决的问题。当然了,明朝有好几个皇帝,在教育上基本是空白。其中对典型的,就是天启了。这太子当的,真是太惨了。搞笑的是,大明这些文臣吧,对皇帝怎么教育太子的问题不太去拼死斗争,但是对于皇帝要换太子的问题,则是玩命的跟万历斗。在文臣看来,这是纲常,绝对不能乱的东西。至于皇帝有没有水平,那不重要。万历几十年不上朝,大明天下不也正常运转么?好多部门,连官员都凑不齐。
朱慈烺高高兴兴的走了,同样的问题,在姜逢源那边,得到的答案就是不断的重复过去的东西是如何正确,不要轻易去改变。看来他是忘记了清军在北直隶随意横行的往事了,这才没过去几年啊。朱慈烺对他的说法,那是非常不满的。
咚咚咚的跑到皇宫,递帖子求见皇帝。朱慈烺也是胆子够肥的,仗着陈燮撑腰,什么事情都敢于去了解一下,去搀和一下。眼下他的宗室的事情,办的还算不错,其实就是跟着过程再走,都是别人在做,他就是掌握大方向。
朱由检听到汇报,便让太子进来了。对这个太子,他是充满期望的。宗室的问题,虽然说还在解决的过程中,但是已经看见了初步的成效。至少那些有封地的王爷将军们,不再闹腾了。那些没什么家底的宗室,也逼着去找一份谋生的行当了,宗室学堂也在京师开课了。教的东西,都是一些怎么做账啊,怎么走买卖啊之类的。愿意去跑船的,可以去辽东学习。再不济,自己种地去,辽东和南洋,自己挑个地方,多数宗室都在往辽东搬迁,解决了朱由检最为头疼的问题之一。太子做的很不错了。
朱慈烺把今天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细节全都说的很清楚。朱由检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态道:“太子能想到这个,很不容易。朕也为此事为难之中,暂时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来解决。以文驭武之道,不是朝夕可成的,想改变也很难。朕建立新军,就是想改变这一现状。但是要做到哪一步,保持一个文武互相制约的目的,还需要慢慢的尝试。这个事情,朕肯定做不完了,太子以后一定要继续做下去。”
朱由检在这一刻说的话,绝对发自肺腑。虽然他才四十不到,但是他已经感觉到精力不如从前,从二年清军入寇至今,太多的劫难,消耗了他太多的元气。
很多时候感觉到力不从心,朱由检才迫切的希望看见太子长大并成熟。现在的一切,正是他想看到的。对于陈燮的处理,朱由检更是一点反感都没有。这个时候,真正为自己选择陈燮作为老师的事情感到自豪。
第六百二十三章时代骄子
第六百二十三章时代骄子
抛出新制度的陈燮,很不负责的玩了一把消失,带着老婆孩子,在一个早晨悄悄出了京师,去了城外皇帝赐予的农庄,然后闭门不见任何客人。朱由检则把陈燮弄出来的东西印发下去,直接全文邸报刊登。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东西丢出来,根本就不可能风平浪静。尤其是各省的督抚、三司、各府的主官,直接就疯掉了,奏章跟雪片一般的往京师来。这些官员,基本都一个论调,这样搞,那还不乱了套?搞什么预算啊?这玩意不行的啊,这么搞,地方上的咨议局就是官府了,还要各级官府作甚?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京师和各省之间掀起了一场剧烈的风暴,争吵是不可避免的。京师的官员,对这个东西举手欢迎啊。首先他们的俸禄提高了,其次是手里的权利大了,对地方督抚的拿捏又多了一个手段,当然要争取这个利益。
也不是京官都这个态度,御史就不太答应,他们怎么能跟锦衣卫和东厂合作互动呢?那不是搞笑么?这样做,还要御史做啥?事情都让特务去做好了,御史言官的颜面往哪放?被人跟锦衣卫和东厂相提并论,那不是读书人的耻辱么?绝对不干!
反正就是吵架,掀起了一场全国性的争论,文官集团站在各自的立场和利益上,各说各自的道理,反对的,赞成的,都有自己的道理,但是有一点很特殊,跟以前不一样,那就是没有互相攻讦。就是针对这个东西来发表自己的态度,没有变成党争。
这个现象在过去是很难想象的,文臣之间的斗争,从来都不会说那么干净的。互相揭老底的事情,大家都没少做。但是这一次,居然意外的没有发展出这么一个局面。实在是很稀罕的事情,不像是文官之间的斗争传统。
这个时候,就看出廷推制度改革的好处来了,大家都不肯把人往死里得罪。你要文官之间没有党,那也不现实。但是在这个制度之下,文官之间的斗争,被无形的力量约束了。只要从基层干上来的官员,都有机会成为京官,最终入阁。
这个时候,在争论的时候,大家就变得异常谨慎,不肯把话说的太狠毒。尤其这个事情还牵扯到陈燮,你要是把他惹毛了,那真是乐子大了。全国的官员的争论,这是大明朝极为罕见的事情,这可不是什么大礼之争。
那么这个时候,始作俑者陈燮在干啥呢?他其实也没闲着,在农庄没呆上几天,就带着几个部下去了天津,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铁路的工程测量工作的启动。
铁路在辽东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在辽东的地盘上,铁路已经修到了山海关。一套行之有效的工程策划和成熟的团队,这是大明最宝贵的财富之一。朱由检在陈燮的鼓动下,同意了铁路的修建计划,并且在全国范围内,大肆宣传这一划时代的格物壮举。
陈燮特意来到天津,看看勘测队的成员们。他们都是一些年轻人,从最基础的数学学起,在实践中不断的锤炼自身,最终掌握了一套属于大明的铁路修建的技术。这种完全用一些比较落后的工具,在大明这个近代文明荒芜之地,打造出来的团队,他们的付出根本就超出所有人的想象。这些人的待遇固然都很高,但是他们并不是很在意待遇,因为也没多少时间去花天酒地的享受。他们战场,在一条一条的河流,一道一道山梁,不断的走过,不断的征服。
所以陈燮在面对这些年轻人的时候,没有先说什么废话,而是一个一个的拥抱过去。这些年轻人,都是从登州的新式学堂里走出来的毕业生。百十人的团队,陈燮一个都没放过,全部都抱了一下之后,这才站在一个土坡上,双手叉腰看着大家。
“我心里啊,总有一个秘密,谁都不告诉。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一定要让你们知道,这个时代什么人才算是时代的骄子?不是朝廷上的高官,也不是士绅巨贾,是你们!在我的心目中,只有你们,才配的上时代骄子这个称谓。今天在这里,我请大家放心,这条铁路修好之后,如果你们之中的谁不愿意留在大明腹地,那就留在辽东,或者去南洋。因为在这两个地方,你们才能得到应有的待遇。说实话,我很惭愧,还没有让这个国家认识到,你们是这个国家最高贵的一群人,是这个国家最宝贵的财富。”陈燮的话,说的异常动情,眼泪在眼眶里盘旋,最终没能控制住,因为看见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满是风霜。
陈燮很清楚,这些年轻人不过是把修铁路,当成了一份职业来看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