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崛起-第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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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庆之在南市的飘香坊吃了一顿花酒,乘着几分酒意,摇摇晃晃行走在坊内长街上。
此时,坊外已经开始夜禁,路上到处可看到巡兵。
作为一个老洛阳,沈庆之执掌北市的地下世界,能活到现在,最重要的一个法则便是:守规矩。
他会去遵守官家的规矩;同样,他的手下,也必须遵守他的规矩。
也正是这个原因,沈庆之在洛阳是如鱼得水。各坊团头,都会敬他三分,更不会轻易和他发生冲突。而在官面上,他则有商人的身份,按时交纳各种费用。并且和官府里上上下下的关系密切。所以,在洛阳提起沈庆之,很多人会评价一个‘醒目人’。
沈庆之不能打,也没有特别雄厚的背景。
偏偏混的是风生水起。若说没有几分眼力价,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他并不打算犯禁,返回北市。
在这南市里,他想要找一个歇脚的地方。实在是太容易了!
口中哼着小曲,他摇摇晃晃走着。
路上,他还遇到了在坊内巡逻的武侯,不过那些武侯也大都认得沈庆之,没有上前阻拦。
人生得意,莫过如此!
做人一心往上爬,须知地位越高,风险越大。
就好像那杨守文,得了一个武状元又能怎样?现如今,他还不是被关在东城狱。无人问津?
曾几何时,沈庆之想过要去走杨守文的路子。
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结识于微末之中,日后方能得到最大的回报。奇货可居的道理,他当然清楚。只是,就在他准备好生经营这段关系的时候,却传来了杨守文被关入东城狱的消息。收付东城狱,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杨守文恐怕是完了!
不过,沈庆之心里又有些期盼。
万一呢?
他有心去铜马陌走动一下。但是又有些犹豫。
今天跑来和南市的团头吃酒,酒席宴上,他又从南市的团头口中又听到了些许消息。
“杨青之,这次怕是要完了。”
“我听人说。他这次可不是得罪了别人,是薄了圣人的脸面。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这消息却千真万确。如果是这样的话,杨青之这辈子别想有出头之日。”
那只是酒席宴上的闲谈,谁都没有放在心里。
可沈庆之却记在了心中!
真是如此吗?
如果杨守文真是得罪了圣人,那肯定是完了。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圣人为何还没有动作?按道理说,把他丢进那司刑狱就好,何必收付在东城狱内?
嗯,这件事,还真有蹊跷……
沈庆之想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个巷口。
一阵尿意涌来,他停下脚步,见左右无人,便钻进箱子里,解开了腰带……口中,哼着小曲,耳边响着水声。他打了个寒蝉,正要提起大袴,系上腰带,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心中,顿时有一种莫名的惊悸!沈庆之身为北市团头,虽然不擅拳脚,但是那警觉性可一点都不比练过武的人低,甚至更高一些。
他一边转身,顺势想要从腰间拔出匕首。
可就在这时,从小巷中窜出一道黑影,来到他跟前,一把就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黑影的个头很小,沈庆之完全没有地方。
紧跟着,有人用口袋套住了他的脑袋,一把匕首随之抵在了他的后背。
“沈老爷,随我们走一遭吧。”
沈庆之没有去反抗,而是顺从的点头。
耳边传来了车轱辘的声响,他觉得自己被推进了一辆车上,而后随着那车辆颠簸起来。
“兄台,要是为了钱,好说,你说个数就是。
如果是兄弟之前有得罪和冒犯之处,兄弟愿意赔罪。我沈庆之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却喜欢结交朋友。真要是有为难处,兄弟只管说就是,沈某绝无推辞。”
他压低声音,不敢大声叫喊。
身为团头,这种事情他也干过,知道一旦大声叫喊,没等武侯赶来,他怕就要死了。
没有人回答,可沈庆之却能够感觉得出来,身边似乎不止一个人坐着。
“兄台……”
“闭嘴,再废话要你的狗命。”
身边男子,突然压低声音喝道。
沈庆之心里一哆嗦,那到了嘴边的话语,又生生咽了回去。(~^~)
PS: 颈椎出问题了,疼的昨晚一夜未眠,早上醒来脑袋仍是晕的。
今天只有两更,第二更在下午六点前后,特告知。
第四百六十五章 从此世上无安乐(五)
身边应该有两个人,一个个子不高,就是之前从巷子里窜出来的黑影;另一个的个头,应该五尺八寸左右吧。那矮个子一直没有说话,倒是那高个子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不是洛阳人,带着些许巴蜀口音。从他身上,沈庆之感受到了一种亡命之徒的气息。对这种人,沈庆之知道不敢忤逆,否则他真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心里面,开始盘算。
自己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呢?
不过思来想去,得罪他的人,亦或者他得罪的人,基本上都被他斩草除根。
而那些他得罪不起的人,似乎没有理由来找他麻烦才是。
那么,会是什么人呢?
马车行走了大约一刻钟,应该已经出了南市。
能够在深夜里,在街道上行走,这身份绝非一般。反正,沈庆之是不敢去招惹。
嗯,好像过天津桥了,那就是要进入北市了?
不对,这不是天津桥,气味有点不太对……应该是安业桥,这好像还是在络南。
许多人都说,沈庆之长了一双狗鼻子。
沈庆之自己也沾沾自喜。他可以凭借空中的气味,分辨出他所处的位置。当然了,仅限于洛阳城内。他眼睛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是却能够感觉出,身在何方。
越是这么走,他越是心惊肉跳。
因为这一路上,他们至少遇到了三波巡兵,却没有人上前阻拦。
这说明什么?
谁不知道,洛阳的巡兵很严格。可现在,他们行走于街市之中,一连三波巡兵没有上来阻拦?别说什么没有看见,这马车就在路上行走,他甚至可以听到,巡兵从马车旁路过的脚步声。这也就说明,这辆马车的主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沈老爷,下车吧。”
“啊?”
沈庆之还没能反应过来,就被人连拖带拽的拉下马车。
好像是在河边?
他出了马车,抽了抽鼻子。隐约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水汽。
“上船吧。”
沈庆之感觉,有人推了他一下。
他脚下一个踉跄,但很快就站稳了身形。
“兄台,咱们这究竟是要去哪儿啊。”
“上船吧,我家阿郎要见你。”
沈庆之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他现在真的是有点怕了,到底是谁要见他?这深更半夜的,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强作镇静,沈庆之上了一艘船,走进了舱房。
很香……好像是女人家的闺房?
沈庆之心里更感困惑,不过站在房间里,确是一动也不敢动。
“沈先生,请坐。”
一个浑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沈庆之感觉到,有人搬了一个墩子在他身旁。他坐下来。吞了口唾沫,“敢问是哪位老爷当面?沈庆之虽然算不得什么人物,可是在洛阳也混迹多年。在下与洛阳县的庄县尉很熟悉,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只管开口,沈某只要能够做到……”
“你,有办法出城?”
“啊?”
不等沈庆之说完,那雄浑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你有办法带人出城……远的不说,万岁通天元年。思顺坊的张超因为杀了人,被关在洛阳狱中。他的家人找到了你,然后被你从牢中救出。然后,你在全城搜索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把张超送出了洛阳,并因此得了十金。”
“你是谁?”
沈庆之只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升起,直冲头顶。
全身的汗毛都乍立起来,他刚要站起来,只觉一只大手按在他肩膀上,让他动弹不得。
好大的力气!
沈庆之大吃一惊。
他的力气不算大。但也不是很小。
混黑的人,总要有些保命的手段。沈庆之吃不得苦,但是这力气,倒也有那么两分。
可是,在对方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孩子。
“沈老爷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
那声音响起,肩膀上的手随之挪开。
“沈老爷,我想借用一下你的门路,不知可否?”
“这个……”
“当初你救张超,拿了十金;现在,你帮我一次,我给你二十金。
此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如何?”
沈庆之,沉默了。
半晌后,他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用?”
“明天。”
沈庆之想了想,道:“要送人出去不难,可以总要让我知道,送什么人吧。”
“如果你知道了,就只有死。”
沈庆之顿时闭上了嘴巴,心中暗自苦笑。
“那就照你说的办。”
“很好,明日戌时过后,我要你在天津桥等我,我会让人过去找你。到时候,你把他带出城,二十金随后奉上。当然,你也可以报官,但我保证,你会后悔。”
“先生说的什么话,你也不打听一下,我沈庆之是什么人?”
沈庆之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而肥。我也知道先生你神通广大,我还想继续在洛阳讨生活,怎么敢得罪你呢?所以,你只管放心。”
“那就好。”
那人沉默了一下,又接着道:“都说沈老爷是‘醒目人’,我希望这次能合作愉快。”
“那是自然。”
沈庆之话音刚落,就觉得脑袋上被人重重一击,便昏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忽听得耳边有人喊叫:“老爷醒来,老爷醒来……”
沈庆之睁开眼,呼的一下子坐起来。
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他的第十七个小妾。
就听那小妾道:“老爷这是怎地了?不是说好了吃完酒就回来,怎地吃醉了,倒在门口呢?”
“你说什么?”
沈庆之脑袋仍有些糊涂,听到小妾这话,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是我家?”
“是啊,这是老爷专门给奴买的房子,你忘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妾道:“老爷真是吃多了酒……奴久侯老爷不来,正说要去寻找,没成想就听到门外扑通一声响,奴打开门一看,就见老爷倒在门口,一身的酒气,臭死了。”
小妾后面又说了什么?
沈庆之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只觉遍体生寒。
这小妾的宅子,是他年初买来的,外面的人并不知晓。
按照沈庆之的想法,他是想把这宅子做一个藏身之处,一旦发生了危险,能躲避一下。可是现在看来,对方连如此隐秘的事情都知道,显然已经摸清了他的一切。
“老爷,老爷?”
沈庆之总算是回过神来,有些不耐烦的一摆手道:“我这会儿头痛的紧,想必是酒吃的多了。帮我做些醒酒汤,顺便烧些热水,我想洗一洗。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小妾哪敢多嘴,忙答应一声出了房间。
沈庆之从床上下来,伸手一摸后脑勺,不禁咧嘴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人,出手还真够狠的。
他闭上眼,双手用力搓揉面庞,半晌后苦笑一声。
对方把他扔到这里,显然是在提醒他:你的一切秘密,我们都很清楚,别耍花招。
到底是什么人啊?
沈庆之依稀感觉到,对方应该是有官身。
可这神都之中,衙门众多,那达官贵人,王公贵族更多如牛毛,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