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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盛唐崛起-第3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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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一些小门小户的商人,则只有从侧门而入。

杨守文抵达的时候,哪怕是侧门外,也排起了长龙。

时方晌午,阳光尚不算炽烈。

他也不急着进去,于是找了一个阴凉之地坐下,看着那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

自古以来,从来都是锦上添花。

今时今日,恐怕有不少人,已经忘记了那个被灭了门的阿勒皮家族。

杨守文心里,骤然产生出一种荒诞的感觉。

看着那一个个曲意迎逢,笑脸示人的客人,让他感觉非常怪诞。

当初阿勒皮家族还在的时候,这些人也许就是这样子捧阿勒皮的臭脚。而今,阿勒皮家族……

杨守文不认识什么阿勒皮家族的人,只是更深刻的感受到了,成王败寇的含义。不管是在什么年月。人们只会追捧胜利者,谁又会在乎那些失败者的生死呢?

自己,如今不也处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之下。

他会成为李显的女婿,日后会成为李裹儿的夫婿……然后呢?他将会和李显一家休戚相关。成为一体。一旦李显失败,他也将堕入深渊。所以,为了李裹儿,为了他自己,以及他身边的人……杨守文觉得。他没有别的出路,唯有不断胜利。

失败者总是说自己尽力了,只有胜利者才能搞定选美皇后!

这是前世看到的哪一部电影里的台词?

杨守文记不太清楚了!

不过,他觉得没错,只有胜利者才能搞定公主,而失败者……他也许连说尽力的机会都没有。

思绪,突然间变得有些混乱。

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阳光渐渐吞噬着那些阴凉地,杨守文突然感觉到身上有些灼热。

原来,已近正午。

就在这时候。一队车仗来到了薄露家的大门外。

杨守文好奇的朝那车队看去,心里想着:这又是谁来贺寿?这排场看着可不小啊。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那队伍中的一个人身上。

眸光不由得一凝,他迈步想要上前,却听得有人喊叫:“长老,长老,你怎在这里?”

一个胡人从侧门里快步走出来,站在门外打量了一下,目光便落在了杨守文的身上。一群衣装各异的胡人之中,一个白衣飘飘。俊俏丰朗的年轻僧人,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好似鹤立鸡群一般。有道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杨守文便是如此。

他那种气质太过于独特。以至于在人群中,也很容易被找到。

胡人正是坎高,他满面笑容,快步走来。

“长老怎么在这里?刚才阿芒老爷还有红忽鲁奴儿询问长老,特意让小人来看看。”

“呃,贫僧见人多。所以便在这边等候。”

“哈哈,那快些随小人来,待会儿就要诵经了,莫耽搁了时辰。”

坎高一副热情的笑容,拉着杨守文就走。

他越是如此,杨守文就越是警惕……他不过一个诵经的僧人,何至于被如此厚待?这也说明,薄露家的那个红忽鲁奴儿绝对是对他产生了怀疑,所以要更加小心。

至于阿芒……

杨守文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他被坎高拉扯着从侧门进入,而车队中,一个男子看到了他的背影,不由得一怔。

“吉达,你怎么了?”

在他身边的女子,轻轻比划手势。

吉达也随之比划道:刚才看到了一个人,有点眼熟。

是熟人吗?

不是,估计只是像而已……他如今应该是在洛阳,怎可能来到这里?我可能看错了。

嗯,那小心点,咱们该进去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比划着,很快随车队自大门进入。

不过,当吉达走进大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朝侧门方向看了一眼。

我真的是看错了吗?

他想了想,又旋即笑着摇摇头。

不可能的……二弟而今应该是在洛阳才对,怎可能会来到这碎叶城呢?

+++++++++++++++++++++++++++++++++++++

唐代的增福增寿经,又名报父母恩咒。

这是孩子在父母寿辰时诵读的经文,据说诵读七七四十九遍,可为父母祈福增寿。

相传,鸠摩罗什东渡传法时,途径西域某个城镇。

时逢当地一位老人做寿,老人的儿子拦下了鸠摩罗什,并赠送千金,祈求鸠摩罗什为老人祈福。

于是,鸠摩罗什便在老人的寿宴上诵经一篇。

老人后来活到了百岁高龄,被当地人传颂。有人就问那位儿子,你老爹为什么能如此长寿?那位儿子就说,当年有位法师曾传我佛咒,每日为老爹诵读祈福。

于是,这篇佛咒,也就流传开来,逐渐成为了寿宴上不可或缺的仪式。

有钱的人家,会请来高僧加持。

没钱的人家。则会把子女聚在一起,为老人祈福。

薄露身为碎叶城的元老,阿悉吉家族如今更是碎叶城最大的家族,这场面自然不会小了。

南无密栗多。哆婆曳,娑诃①。

杨守文虽然是个假和尚,确是注定要成为神秀和尚弟子的人。

他熟读《楞伽经》,同时对于佛教的一些科仪斋醮也多少有一些了解。特别是这次要以游方僧人的身份前来西域,这增福增寿经。报父母恩咒更需要牢记心中。

身为东土来的僧人,他虽然年轻,却地位超然。

加之鲁奴儿有心考验,所以特意把他安排在最前面,就是想要考验一下杨守文的水平。

如果他连这增福增寿经都不会念,那绝对是有问题。

一篇增福增寿经诵读完毕之后,杨守文随众僧人准备起身。

红忽鲁奴儿突然道:“召机长老,我听说东土佛道昌盛。长老孤身西行求法,想必也是佛法精深。我想请长老再为我父诵经一篇,权作我这个外孙女为他祈福。不知可否?”

这娘们的花招可真多啊!

杨守文知道,鲁奴儿对他仍怀有深深的戒心。

好在,这次西行他着实做了一番准备。听鲁奴儿说完,他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女施主有此孝心,佛祖定会保佑。”

说完,他又盘膝坐下,手中拿起木鱼槌,铛的敲击磬钟。

扮高僧,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幸好出发之前。上官婉儿曾对他进行了一次培训,才让他多少有了一些把握。

“愿此报恩经功德,普及父母与一切。

四生六道与含灵,皆共同登圣觉岸。”

杨守文宏声颂道。身后众僧人闻听,不由得面色一肃,宏声道:“南无密栗多,哆婆曳,娑诃。”

本来,这些被阿芒请来的本地僧人。对于杨守文坐在第一排本不甚服气。

但随着杨守文这一首佛诗诵出,僧人们也顿时庄重起来。

红忽鲁奴儿跪在一旁,在她身边,还跪着一个青年。

除此之外,尚有阿芒等人也都跪在两侧。

杨守文手捻佛珠,沉声道:“父母十大恩,此生当牢记。

怀胎守护恩,临产受苦恩。生子忘忧恩,咽苦吐甘恩。

回甘就是恩,哺乳养育恩。洗濯不净恩,远行忆念恩。

深加体恤恩,究竟怜悯恩。

此十大恩,子女需牢记心中,不可忘怀。”

“谨遵佛旨。”

杨守文为了加强效果,在诵读十大恩的同时,运转大蟾气,声音中带着一丝蛊惑之音。

那声音虽不大,却可以清楚的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即便是在后堂的薄露,听完这十大恩后,也不禁动容。

“待会儿请圣僧入席,此乃大德圣僧,鲁奴儿这番试探,未免是亵渎了佛祖……”

而此时,杨守文则继续道:“善男子,于诸世间,何者最富?何者最贫?父母在堂,名之为富;父母不在,名之为贫。父母在时,名为日中,父母死时,名为日没……②

子事父母,当有五事:一当念治生,二早起令奴婢于时做饭时;三不增父母忧;四当念父母恩;五父母有疾病时,当恐惧求医治之③……”

杨守文诵经声阵阵,合着那磬钟和木鱼的声响,以及身后众僧人口诵佛号的声音,回荡不止。

一场经文诵完,杨守文明显可以感受到,众人对他态度的变化。

阿芒在前,鲁奴儿和那青年在后,齐刷刷向杨守文躬身施礼,以表达内心中的感谢。

“诸位施主,如今诵经祈福完毕,贫僧且先行告退。”

“我等,送长老。”

“且慢!”

就在杨守文准备随众僧人离开的时候,忽听得有人高喊。

紧跟着,就见一个胡人男子从屋内走出,在鲁奴儿身边低声细语两句,鲁奴儿连忙点头。

她快走几步,恭声道:“长老,我外公吩咐,长老佛法高深,想请长老留下,为他化解怨力,祈求长生。外公已命人在后院安排了静室,还请长老莫要推辞才是。”(~^~)

PS:  ①、报父母恩咒

②、取自《心地观经》。

③、取自《六方礼经》。

第五百三十章 碎叶之变(三)

自从了解了红忽鲁奴儿的来历之后,杨守文就觉得,薄露这场寿宴有一点古怪。

按道理说,刚灭了阿勒皮满门,他应该投入更多精力收整阿勒皮家族的势力才对。可是,薄露却急火火的开办寿宴,感觉着似乎有点不太符合常理。而红忽鲁奴儿的突然返回,还有娑葛的驾临,让杨守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今天就算是薄露不留他,他也会想一个借口,留下来观察。

他要弄清楚,这薄露究竟想要做什么!

+++++++++++++++++++++++++++++

薄露为杨守文安排的静室,是一个帐篷。

考虑到杨守文出家人的身份,所以这帐篷的位置有些偏僻。

帐篷里,一应家具齐全,还拜访了酒水瓜果供客人食用,也显示出了薄露的用心。

“长老,请在此间休息,待酒宴开启时,自会有人前来邀请。”

“如此,多谢施主。”

杨守文送走了家奴,在帐篷里坐下。

外面,很安静。

杨守文闭目养神,运转大蟾气。

方才以金蟾引导术融入梵音,令他感到有些吃力。

但如果不用这种方法,杨守文很清楚,凭他那点佛学的造诣,很容易就会露出马脚。

时间,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流逝……

差不多到帐篷里的光线已经变得昏暗时,他被一阵轻弱的脚步声惊醒。

杨守文睁开眼,就见帐篷门帘一挑,从外面走进一个女人。

“长老,酒宴已经开始,请长老随我来。”

“啊……有劳女施主带路。”

那女人,正是红忽鲁奴儿。

杨守文没想到,会是她来迎接自己,不禁有些吃惊。

“怎么,长老很吃惊?”

“哦。是有一些。”

鲁奴儿展颜而笑,柔声道:“长老佛法精深,令鲁奴儿获益匪浅。

本来,我外公让其他人前来迎接。可鲁奴儿却觉得,还是应该亲自前来才是。算起来,鲁奴儿和长老也是有缘。玉门关两度相遇,而后又在这碎叶城里重逢。”

说着话,她挑起了帘子。

杨守文觉得鲁奴儿有些古怪。但又说不清楚是什么。

于是,便随着鲁奴儿走出了帐篷,一边走一边道:“佛曰前缘相生,也因;现相助成,缘也。”

“是吗,长老也这么想?”

“哦……是吧。”

杨守文感觉着,有点不对劲了。

鲁奴儿说话的口气,好像,好像有点怪异。

“对了,长老这次西行。到底想要求什么法呢?”

“这个……甚深般若,一行三昧,念佛者谁!贫僧求得是心安之法。”

“难道,长老心里不安?”

“阿弥陀佛,三千红尘,谁人敢言心安?”

鲁奴儿愣了一下,若有所思,轻轻点头。

“长老言之有理,人活在世上,难免许多欲望。谁又能真个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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