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崛起-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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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楚玉将门之子,得薛公衣钵,才干过人。
在军中,薛门之后本就有极大的震慑力,就如同当年李卫公一样,能令士卒信服。
臣与薛家有些交集,所以和薛楚玉也有过交道。
他颇有想法,对如今军备废弛的现象也深恶痛绝……既然陛下要太子整顿军务,何不使薛楚玉执掌?想来太子出面,薛楚玉定会感激,更不会辜负殿下的厚望。”
李显深吸一口气,轻轻点头。
“文宣所言极是,那除了薛楚玉之外,可还有人吗?”
杨承烈想了想,轻声道:“若说人才,臣倒是还有两个人选。
这两员小将,是当初兕子向臣极力推荐……一个名叫王海宾,另一个名叫陈玄礼。此二人皆干练之才,可掌一府兵马。嗯,兕子说,这两个人将来,都可独当一面。”
若只是杨承烈推荐,李显可能还不会在意。
毕竟,两个小将实在是不入他法眼。可这里面牵扯到了杨守文,李显就不免重视许多。
今日,杨守文火烧武家楼,可以说是震动洛阳。
即便是太子妃韦氏到现在也看不上杨守文,可听闻此事后,也不免称赞:有情有义。
李显别的不在意,可是对自家孩儿却在意的紧。
他也知道,杨守文这是为李裹儿出头。就凭这一点,他对杨守文的感官也变得更好。
“既然是兕子推荐,那定有大才。”
别的都不用说了,反正这两个名字,已牢牢印在了李显的脑海中,甚至比薛楚玉的印象还要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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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边飘来了一片乌云,把明月遮掩。
到了下半夜,突然起了风。
宗正寺大牢坐落于皇城嘉豫门外,其格局与东城狱颇为相似。
一条小溪流经,注入皇城的凝碧池里。入夜之后,宗正寺大牢里冷冷清清,不见人影。
“茉莉,再用力一点。”
“阿郎,已经很用力了……”
“好了,把我托好,别动。”
杨守文说话间,脚下用力,踩着杨茉莉的脑袋噌的一下子窜起,双手就搭在了墙头。
这是一座院墙高耸的庭院,也是关押他们的牢房。
杨十六在门口探风,悟空它们则趴在门廊上,好奇的看着踩着杨茉莉脑袋正在翻墙的杨守文,似乎搞不明白,主人在做什么。
杨守文扒住了院墙后,两臂用力,便翻身跨坐墙头。
“杨茉莉,你们就呆在这里,等我回来……记住,千万不要惹事。”
“知道了!”
杨守文说完,纵身从院墙上跳下来。
他蹲在墙根下,目光扫过了这空荡荡的牢房,而后认清楚方向后,便飞奔而去……
宗正寺大牢的守卫并不严密,说实话关押在这里的人身份都不一般,更多是一种象征意义的惩罚。比如这院墙,以前很低。不过去年发生了杨守文越狱一事后,宗正寺随即把院墙加高。说穿了,也就是说个场面上的事情,看着更加牢固而已。
黑漆漆的皇城中,在距离杨守文他们的牢房不远处,有一处亮灯的院落。
杨守文来到那院落外,取出一根飞爪唰的甩出去,稳稳搭在那墙头上。而后,他用力拽了两下,在确定抓牢了,便抓着飞爪的绳索,蹭蹭蹭几下便爬到了墙头之上。
“小铃铛,快过来。”
院内有两间房舍,一大一小。
从大屋里,传来一个让杨守文感觉非常熟悉的声音,“快点过来,帮我看看该怎么办。”
一旁的小屋里,走出来一个宫女。
她一路小跑的来到大屋门外,推开房门。
“公主,你这里的针脚缝错了,应该这样才对。”
杨守文看到那小宫女的身影,忍不住笑了。
他又朝两边看了几眼,确定没有危险后,便纵身从墙头跃下。轻手轻脚来到了大屋门口,就听到那小宫女的声音。
“公主,你这是何苦呢?既然这么赶,让奴婢来做就是,何苦自己受罪?”
“你懂什么,要是让你做的话,又怎好送给兕子哥哥?
算算日子,兕子哥哥就快要回来了,我还想等他回来之后,把这件袍子送给他穿呢……小铃铛,你慢一点……唉,我这么笨,连衣服都缝不好,兕子哥哥能喜欢吗?”
杨守文站在门口,就看到李裹儿正坐在桌前,笨拙的用针线做衣服。
小铃铛则站在一旁,耐心的指点着李裹儿。
片刻后,李裹儿突然把衣服往桌子上一扔,露出颓然之色道:“我的针线活这么差,兕子哥哥一定不会喜欢。”
“喜欢,我喜欢的紧呢。”
就在李裹儿自哀自怨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柔和的声音。
小铃铛最先反应过来,忙从桌上抄起一口短刀,转身厉声喝道:“什么人,如此大……”
她看清楚了站在门外的杨守文,突然间长大了嘴巴,用力揉了揉眼睛。
而李裹儿也是一样,她惊怒不已,抬头观看。
可当她看清楚站在门口,身穿黑衣,头裹黑巾,面带笑容的杨守文时,不由得也长大嘴巴,指着杨守文,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裹儿连女红都会了,真是厉害。”
杨守文迈步走进屋中,绕过了小铃铛后,来到了桌前,把那件做的有些不伦不类的衣服拿起来,披在身上。
“嗯,不大不小,正合适。”
“啊……”
没等杨守文说完,李裹儿蓦地站起身,发出了一声尖叫!(~^~)
第六百二十章 朝朝暮暮
身陷宗正寺大牢里,李裹儿虽然不会受到什么虐待,却无法与外界联系。
所以,杨守文已经返回洛阳的消息她并不知晓,同时也不知道,杨守文烧了武家楼。
当她看到杨守文的一刹那,整个人都惊住了。
好在,杨守文的反应灵敏,忙上前一步捂住了她的嘴巴。
“别叫,你这一叫,岂不是穿帮了?”
李裹儿脑袋里乱糟糟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杨守文,小脑袋瓜子小鸡啄米似地点个不停。
“不叫了哦。”
“嗯嗯嗯。”
杨守文这才松开了手,不过他刚松开,李裹儿就一把抓住他的手,紧张问道:“兕子哥哥,你怎地会来?”
一旁小铃铛颇为乖巧,已经悄悄退出了房间,出门的时候,还关上了门。
屋外,寒风呼号。
可是小铃铛的脸上却带着笑容,在门口站立了片刻,便返回小屋之中。
“你烧了那寿昌郡主的屋子,一个人被关在这里,我怎能放心?”
杨守文面带笑容,抬手轻轻揉了揉李裹儿的脑袋瓜子,轻声道:“既然你进来了,我当然要来陪你。所以,我今天就烧了武家楼,陛下很生气,就把我丢在这里。”
“你烧了武家楼?”
李裹儿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了紧张之色。
她拉着杨守文的手道:“兕子哥哥怎地这么莽撞,那武二虽然无行,却是梁王之子。虽说这两年梁王有所收敛,可毕竟党羽众多,你烧了武家楼,梁王岂能罢休?”
“小过别担心,而今局势,梁王也奈何不得我,倒是可以在这里多陪你一些时日。”
杨守文把李裹儿按坐下来,轻声宽慰。
“这次我在西域立了功,陛下也颇为满意,所以梁王也不敢找我麻烦。
倒是你,怎地如此莽撞。那寿昌郡主好歹也是你姐姐,你烧了她的宅子,她定不会放过你。”
听了杨守文的解释,李裹儿也松了口气。
她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兕子哥哥莫再提那贱人的名字,我把她当作姐姐,可她却暗中害我。若不是她,武二又怎能知道我的行踪!这次算她运气好,如果被我看到,定要老大的耳刮子给她几个才是。”
李裹儿气呼呼的说道,一脸的恨意。
看样子,她的确是对那位寿昌郡主恨之入骨。
“对了,不说这些……兕子哥哥,你这次去安西可还好吗?
我听说你遇到好多的危险,快与我说说……哼,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西域呢。”
杨守文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
当下,他便坐在李裹儿的身边,轻声对她讲述着这一路上的种种见闻。刚开始,李裹儿还不时发出惊呼声,但渐渐的,却眼皮子开始打架,靠在杨守文怀中睡着了。
别看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可实际上,还是有些害怕!
从小到大,她都是在父母的关爱下长大,来到洛阳后,又得到了武则天的喜爱。
如今却被关在这大牢里,虽说依旧锦衣玉食,却难免心生惶恐。
杨守文回来了,来到了她的身边……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一下子都变得不重要了,心里面也变得安稳许多,于是靠着杨守文,竟沉沉睡去。屋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已经快寅时了。杨守文把李裹儿抱起来,走到床边,轻轻把她放下来,而后给她盖好了被子。
心情,似乎变得愉悦许多。
他默默看着李裹儿熟睡的模样,忍不住俯下身子,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而后转身离去。
房门,吱呀一声合上。
李裹儿突然睁开了双眼,脸颊通红。
她躺在床上,呆呆愣了一阵子,突然发出一声轻呼,一把将被子蒙住头,发出吃吃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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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已经到了腊月。
射洪县迎来了一场小雪后,变得格外素雅。
县城旁边的涪水开始封冻,气温变得很低,哪怕是屋子里生着火,依旧会感到很冷。
清晨时分,幼娘在庭院中舞剑。
那口宝剑在她手上,如同有了生命一样,剑光闪闪,恰似蛟龙遨游九天,身形曼妙,更显婀娜之美。
不知不觉,在射洪快一年了。
这一年之中,幼娘三次袭击黄文清,前前后后杀死了二十余黄家爪牙。
可随着黄文清日渐警惕,刺杀他的难度,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大。最近一次刺杀,是在两个月前。幼娘劫杀了黄文清的堂侄,把一批准备送往成都府的货物焚烧殆尽。
在之后,幼娘就停止了刺杀行动。
因为她感觉到了一丝丝危险正向她逼近,于是乎便销声匿迹,隐藏在陈府之中……
不得不说,幼娘的直觉非常正确。
其实在幼娘第三次行动的时候,黄文清已经设下了圈套,准备一举将幼娘擒获。也不知是幼娘运气好,亦或者是老天不想黄文清得逞,一场大雨引发了山洪,使得黄文清的伏兵未能及时赶到……黄文清不但失去了堂侄,更损失了价值六千贯的货物,也使得黄文清恼怒不已。他发誓,如果抓到了幼娘的话,定要让她折磨致死。
可没想到,幼娘却在这时候突然间收手了……
“啪!”
一声脆响。
幼娘手中的短剑脱手飞出,正中距离她大约三五米远的一个人型靶子上。短剑没入靶子,就见幼娘单手虚空舞动,那结实的木头靶子瞬间被那口短剑斩为两段。
随即,幼娘扬手,剑光闪闪,飞回她手中。
幼娘握着短剑,用力呼出一口气。
师父生前曾说过,这奕剑之术以天地为棋盘,必须要将一切尽数掌握手中。刚才,她感受到了那种掌控的感觉,飞剑在手,可以说随心所欲,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可是按照师父说的,要达到这种层次,至少需要三年。
她才练了一年,竟然已经到了那种地步吗?
幼娘感到心中困惑,可是这心里面却非常开心,因为她可以感觉到,距离杀死黄文清,为师父报仇的目标,又近了一大步。杀死了黄文清之后,我该怎么办呢?
幼娘回到屋中,换了一件衣服,把短剑收好。
去洛阳吗?
找兕子哥哥?
也不知道兕子哥哥还记不记得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