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大宗师-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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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
“不错,贺员外收取生丝之时,可与前来出售的桑农、蚕农签订契约!言明,三年,或五载之内,他们必须将蚕茧抽丝,继而卖与贵府!当然,贵府也做出承诺,生丝之价定然不会低于市价!如此一来,可就相当于将余杭织绫业的源头牢牢掌握在贺家手中!不出几年,蒋家必然衰落!”
贺行健侧目,看着秦轩坚定的表情,不觉也有些动容,但也没有立即答应下来。摸着下颔假须,暗自思考半天,伸手示意着一旁伺候的丫鬟,道:“你先出去,我与秦公子有要事相商!”
“是!”
丫鬟并未多言,再施一礼,徐徐退出书房。
贺行健见书房之门一关,回头看着秦轩,笑道:“秦公子之意,老夫也有所意动!不过,老夫希望秦公子也能参与进来!”
秦轩闻听此言,心中一阵腹诽:贺员外这是为何,难道对我也有所警惕,担心我日后做出什么对不起贺家之事……良久,秦轩终于想通,点头应允道:“既然贺员外有此意,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在下囊中羞涩,只能出资三千两纹银!”
贺行健一摆手,笑道:“多少无妨,三千纹银,老夫也算秦公子一成!”
二人相视一眼,突然哈哈而笑……
出了贺府,秦轩依旧一副笑脸。身后的李庆瑞却皱着眉头,犹豫半天,才脱口问道:“公子,此次前来余杭,也就从杜大哥手中拿得不到四千两纹银,你怎得毫不犹豫,便将三千两应允贺员外?”
“庆瑞,你莫不是以为我又冲动了?”
李庆瑞微微点了点头,随口道:“难道不是?”
“庆瑞,贺员外之所以拉我入伙,一是想送我一些利润,借机拉拢于我;二来,估计也是对我有些担心,毕竟方才我所说的话,无不切中织绫业要害!”
李庆瑞看着谈笑自如地秦轩,不免有些吃惊!
回到家中,秦轩便利用官府之名,书写数十张告示,令人四处张贴。
余杭大街小巷,几乎无处不有。每张告示一旁,都有一位衙役,一边敲锣,一边大声喝道:“余杭县的诸位百姓,都来瞧瞧。官府对蚕茧降价之事,已经做出方案……”
不一会,告示之前,便围着一群听到消息的行人。
衙役见围观群众渐渐增加,伸手指着告示,大声念道:“余杭之人,本官近闻有不良之商,重茧之价!为余杭人生计,本官已与贺家通好!但众将茧待缫,然后执丝往贺家肆,便可依市价出售!贺家家主义,即已于本官诺,必不使余杭人亏!犹望众相告,令大众济此艰难,则本官之大愿也!”
衙役方才读完,便有围观群众,出言问道:“真的假的?该不会又是盘剥我等百姓吧!”
“诸位可以放心,秦县令断然不会如此所做!诸位若是不信,可自行前往余杭贺家随便一处店铺,一问便知!”
真是人多好办事,官家好出言!不过一日,告示之事,便在余杭传的沸沸扬扬。街头巷尾,无不在谈论着贺家收取生丝之事。
“哎呦,李大娘,你可听说贺家收取生丝之事?”一位中年妇人,对着一起扎堆聊天的老大娘说道。
只见老大娘瞥了一眼那妇人,脱口而道:“老婆子我怎会不知,这都是新上任秦县令的功劳,真是一个大好官啊!”
“可不是么,前些日子,蒋家绸缎铺还有人说秦大人的不是,依我看,定是蒋家胡言乱语,借机坑害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
蒋家大堂,蒋克进猛然起身,伸手指着面前的下人,沉声而道:“真有此事?”
下人见蒋克进发怒,赶紧欠着腰,郑重回道:“老爷,小的岂敢胡言乱语,现在满大街都在议论此事,而且还有不少人都准备抽丝,卖与贺家!”
蒋克进猛然一拍身旁桌面,厉声道:“贺行健这厮,安敢如此……”
蒋克进正在大唐骂骂咧咧,从后堂徐徐而出一名妇人,轻哼一声,斥言道:“老爷,你在家中发火有何用?”
“我……我气愤难耐!”
妇人径自走到一旁的胡椅,坐定。“他贺家胃口倒好,难道就不怕撑死么?”
蒋克进闻听此言,转而笑嘻嘻说道:“哎呦,我的好夫人,你一向足智多谋,这都什么时候,你若有何对策,就赶紧说出来!”
“贺家老儿和那个乳臭未干的县令,以为如此所做,便会将我蒋家挤兑吗?真是痴心妄想!”妇人瞥了一眼蒋克进,随口道:“老爷,你也不好好想想,余杭县内有多少桑农、蚕农,他贺家能吞得下么?”
蒋克进眼珠一转,随即眉开眼笑道:“也是,那我还用着什么急!”
妇人见此,摇了摇头,叹气道:“咱们不但不应该阻止他们,还应该帮帮贺家!”
“什么?还要帮他贺家和那个县令?”
妇人叹气道:“他贺家不是在收购生丝么,咱们府上不是还有不少么,直接叫下人冒充百姓,或者寻找其他百姓代为卖给贺家,等贺家吃不下之时,便是咱们反击之际!”
却说秦轩,告示一出,蚕茧之事得以解决!心情大为愉悦,每日不是与钱如玉探讨人生,便是和刘青山下棋作乐!
一日,秦轩正在书房与刘青山酣战,眼看就要直捣黄龙,将刘青山拿下。门外传来丫鬟之声。“老爷,门外有人求见,自称是贺府下人!”
秦轩闻言,放下手中棋子,不禁皱了皱眉,随即便脱口而道:“恩,知道了,将其带到书房!”
不多时,丫鬟便领着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素衣环身之人前来。
那人看见秦轩,便拱手施礼道:“秦大人,小的贺府下人贺富贵,我家老爷说有急事,邀大人前往府上一叙!”
秦轩略作思考,不禁有些疑惑,询问道:“贺员外可曾说明所为何事?”
“我家老爷并未与小的详细说明,只言速速请大人过府一叙!”
秦轩坐在胡椅,皱着眉头,心中腹诽道:贺员外向来持重,怎会急急忙忙邀我前去?难不成有关蒋家!想及于此,秦轩起身,急道:“走,快带本官前去!”
贺府书房,贺行健面色微微带着一丝焦虑,静坐在胡椅之上。秦轩也未通传,直接推门而入。“何事令贺员外如此心急,叫下人将在下唤来?”
贺行健闻声,起身,示意秦轩就坐,脱口道:“秦公子,老夫本想前往县衙,与你商议,又怕县衙有蒋家眼线,不得已才叫下人唤你前来!”
秦轩摆了摆手,笑道:“贺员外,莫要见外。不过是走上几步,又有何妨。不知发生何事?”
贺行健轻轻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你我也是有些冲动,未能想到蒋家竟然会这般做!”
“贺员外直接道明,蒋家到底做了何事?”
“近来,老夫命城中店铺依照你我相商,大力收购生丝!不料最近竟然发现蒋家之人,或冒充百姓,或通过桑农、蚕农,大肆出售生丝!”
贺员外眉宇之间,一丝担忧,秦轩看得分明,不由得也陷入了沉思,良久,询问道:“难不成蒋家欲以此令贺家资金出现短缺?”
贺行健皱着眉头,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出言。
见此,秦轩不由得陷入沉思……
第077章 连绵大雨
书房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除了秦轩等人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一丝声响。
看见秦轩闭目思考的贺行健,脸上不免生出几分失望,不过也仅是一闪而过,随即便笑道:“秦公子,倒也不必如此纠结!若是眼下想不出应对之策,那便暂且放下,待来日老夫与几位生意上的朋友商议一番,或许会有办法!”
秦轩依旧没有搭理贺行健,贺行健见此,也没有再言,端起茶杯,自顾自地呷了一口。
片刻,秦轩嘴角一弯,睁开双眼,笑道:“贺员外,为今之计,只有扩大贺府织绫规模!”
“扩大规模?”
“不错,采购一批织绫机,并从那些与贺府签订契约之人中挑选一部分,纳入贺府!”
秦轩说完,看见贺行健依旧眉头紧锁,不禁有些疑惑:我这可是从后世的商业中学来的,难道贺员外还不动心!想及于此,出言询问道:“难不成贺员外担心销路问题?”
贺行健摆了摆手回道:“岂是担心销路,老夫行商多年,各地绸缎铺认识不少人!”
“那贺员外在思量何事?”
“会织绫的莫过于各家妇人,又岂会前来?”
“那就将织绫机送到各家,令其在家中织绫,再签一契约,言明织绫机乃是贵府之物,着其每日前来领取生丝,随后织绫,以成布多少发放钱财!”
贺行健闻言,便陷入了沉思,良久,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脱口而道:“不错,此计甚妙!”
闲聊多时,眼看晌午将至,贺员外笑道:“多日不曾与秦公子把酒畅谈,不如今日,你我便去碧水榭作乐一番!”
“固所愿不甘请耳!”
碧水榭,石桌摆上酒食,秦轩与贺行健相对而坐。
只见秦轩嘴角一丝坏笑一闪而过,出言道:“今日酒令,就让在下先来!”说着不待贺行健回话,便脱口而道:“在下便以‘夏’为题,此刻初夏已至,正是咏夏时节!”
贺行健无奈地摇着头,笑骂道:“几日不见,不曾想秦公子也学会先下手为强了!”摸着下颔短须,思考片刻,吟道:“赤日如火悬于天,白云尤怯隐在山。农夫脸颊汗若雨,疑似清水灌入田。”
“当浮一大白,不想贺员外竟能如此关心农夫!”
贺行健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笑道:“老夫已过,接下来该秦公子了!恩——便以‘冬’为题!”
秦轩稍作思考,方欲出口。身后传来一声略显急促的声音。“老爷,田家田思鹏门外求见!”
贺行健不觉面色稍稍变得凝重,微微一怔,随即示意道:“将他引到此处!”
下人闻言,微微点头,随即便转身离去。
秦轩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什么,出言道:“贺员外,在下用不用回避一番?”
“不用,秦公子就且坐在一旁,你也听上一听,看看他姓田的能说些什么!”贺行健伸手一摆,脱口而道。
不多时,那下人便引着一位身材矮小,眉宇之间却显得十分精神的中年人,徐徐而至。走到碧水榭,看到秦轩,又看到石桌上的酒宴,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贺老兄,好雅兴啊!”
贺行健起身,面含笑意地迎上前。“索然无事,便邀好友前来,饮酒一番!”
田思鹏微微摇着头,啧着嘴,叹道:“贺老兄真令在下佩服,都火烧眉毛了,竟然还能这般镇静地饮酒作乐!”
贺行健露出一副惊讶之色,询问道:“田老弟,何处此言啊?”
田思鹏微微摇头,笑道:“贺老兄难道连在下也信不过?”
贺行健摸着下颔短须,皱眉问道:“田老弟之言,老夫听不大明白!”
“贵府大力收购生丝,蒋家之举,难道贺老兄不知?”
贺行健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伸手示意道:“来,田老弟先坐下,咱们边饮酒,边慢慢说!”
坐定之后,贺行健装出一副急切地样子,询问道:“鄙府此时确实在收购生丝,不过,田老弟所言,蒋家之事,是为何意?”
田思鹏见贺行健面露急色,还道是贺行健真的在担忧,笑道:“在下听说,蒋家囤积的生丝多如牛毛,那蒋克进还令下人扮作桑农、蚕农拿出来卖与贺家!”
“什么?竟有此事?”
田思鹏不觉皱眉,心道:不可能啊,按照贺老头一贯精明的作法,不可能不知道啊!疑惑地盯着贺行健看了半天,才接着说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