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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船帮老大-第3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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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看看嘛,人家都骑到咱头上来了,你还不打?”彩花抹着眼泪说,“昨个夜里,我要是留院里,没准就给人家抢土匪窝里去了,呜呜呜呜……”

彩花边捂着脸哭,边从手指缝缝里,偷偷打量陈主席的反应,见陈主席在屋里踱来踱去,哭声便更响亮了,引得陈主席另几个姨太太,解偷偷地走到窗户前,伸着脖子朝屋里瞅……

彩花觉得:男人对自己上不上心,就看他愿不愿意打那些土匪了,这是检验男人是否在乎自己的最好方式!

那几个姨太太,隔着窗户,猛然看见了桌子上的血糊糊的耳朵,尖叫起来,一哄而散了……

陈主席闷闷地叹息两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那血耳朵,从油纸包里跳了出来……

彩花捂着脸,哭声越发响亮了!

陈主席几步走到电话机跟前,一阵摇动电话,胸膛一起一伏,而后,大声说,“周城县吗?……噢,你就是谭县长,你知道我是谁么?……好,你给我听着,你即刻派保安团去打太岁山……不要跟我说难处……不拿下张老虎,你就提头来见我……”

第006章 满目苍凉

陈叫山在西京城逗留几日,得到消息是:陈主席派兵与周城县保安团,联合攻打太岁山,张老虎架不住火,舍了匪巢,向西逃了……

消解了“官匪相合”之隐患,陈叫山知道:到了好好拾掇野狼岭土匪的时候了!

在西京城的医院里,拆掉了脚伤之缝线,一道月牙形的伤疤,在脚背清晰可见,但下地走路,支撑吃力,皆已正常……

陈叫山备了几匹快马,与吴先生、唐嘉中、满仓、饶氏兄弟,返回乐州去。。…

这一回,陈叫山没有选择走官道,而走了一条古道,快马加鞭,只消半日,便已渐入洋州境内……

古道狭窄若鸡肠,在群峰间蜿蜒迂回,两侧山岭,高耸入云,几近相合……

陈叫山手执马鞭,遥指夹合之山峰,说,“吴先生,你们看,这里便是三国时,蜀国大将魏延,曾经向诸葛亮建议过的秘道……当初,如果诸葛亮采纳魏延的意见,奇兵突袭,就可一举攻下长安!”

“唉,历史终究是不能重写的……”吴先生勒住缰绳,仰首群峰,见棱岩森森,唏嘘感叹着,“诸葛亮用兵,太过追求万全,他是担心司马懿在这里设下伏兵啊!”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唐嘉中也感慨着,“如果诸葛亮走了这里,直捣长安,消灭了曹魏,自然不会身丧五丈原,也就没有一代名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千古名节了……”

“正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吴先生说,“也许,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人力不可违啊!”

“驾——驾驾……”

众人扬鞭催马,疾驰突进,马蹄哒哒之音。紧凑,响亮,在山谷间久久盘回……

一路疾驰,众人赶回乐州城时,已近子夜……

远远地,陈叫山看见卢家大院正门前,悬吊着的“卢”字灯笼。悠悠晃着……

陈叫山跳下马来,缓缓牵马步行……之前。陈叫山听闻了卢家大院的一番遭际,恨不能生出一对翅膀,飞回乐州城。而今,卢家大院就在眼前了,陈叫山却有一种错觉,一种恍惚,一种隐隐的慌……

走近了,夜幕似被一层层揭去,揭尽了。陈叫山被眼前景象惊住了……

昔日气派不凡的卢家大院门楼,门梁上那蝙蝠牡丹相衬之卷纹,全已消失,灯笼的幽光摇晃映去,是一截半褐半黑的木炭……

门楼一侧的一排拴马桩,往日里,客来宾去。车马喧喧,拴马桩被拭摸得油光明亮,而此际,皆已是一坨黑,一坨青……

陈叫山伸出的手臂,凑近门环。却又凝住:那狮首衔环的铜门环两侧,原本的大红颜色,体面而气派,此际却如须生的花脸一般,个别处,木纹尽现,斑驳一片……

门房的老王头。许是闻听了马蹄声,哗啦一下,拉开院门,手执马灯,朝前一照,“哟,是陈帮主呀……”

陈叫山走陆路返回的消息,早已被吴先生安排的押送枪支队伍,传回卢家,只是,如今陈叫山的身影,真正出现在卢家大院门前时,老王头仿佛有些不敢相信似的……

跨过门槛,一步步朝里走,陈叫山四遭环视:烟黑之色,与夜幕浑然一起,浸染在屋檐上,廊柱上,树木上……

周遭皆静,惟有马蹄在青石板地面上,磕击的哒哒之音,这,仿佛应和着陈叫山的心跳节奏……

“哎呀,原来是帮主……帮主回来了,帮主回来了……”

几个夜巡的卫队兄弟,从一侧巷道走过来,兴奋地喊着,陈叫山看见,各处房子的灯便都亮了……

魏伙头赶过来了,杨账房赶过来了,柳郎中赶过来了,谭师爷赶过来了,常海明赶过来了,二太太赶过来了……

陈叫山正同大家逐个地打着招呼,猛一抬头,一个身影,站在自己身前——禾巧提着一盏灯笼,红红的光,映着禾巧的刘海儿,一道明亮的光,从刘海儿上流淌下,连那卷卷的睫毛上,亦被映满了……

禾巧微微笑着,头低一下,“陈帮主,你回来了……夫人要你过去一下呢!”

众人皆散了,兄弟们将马匹牵去了马厩,吴先生和唐嘉中,随满仓、饶氏兄弟,去了西内院……

陈叫山与禾巧并肩走,朝夫人的住处走去……

“禾巧,这些日子,你还好吧?”

“好……好着呢……”

在跑船那些日子里,陈叫山无数次地想过跑船归来的情形,那情形,便有千百种,现在,何曾想到会是这一种?

陈叫山觉得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禾巧说……说自己跑船初期的晕船,说撑蒿的手法,黄金峡的激流险滩,双井镇的故事,鲤鱼湾的故事,甚或,女儿梁的赛歌会……

可是,竟是一句“你还好吧?”

是什么将那么多的话,生生堵在喉咙间?

陈叫山见到夫人时,夫人竟坐在镜前,已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刚刚将一枚发钗,别在了发髻上……

不过几个月不见,夫人却已苍老许多,那眼角和额上的皱纹,似被一双无形之手,生生地雕刻了,刻得深了,明晰了……

“叫山,听高堡主说你走西京了,我寻思着,怕还要几天才回来哩……”夫人笑着说话,带起了咳嗽,用手掩了嘴,又说,“一路上都还顺当的哈……”

“嗯,都挺好的,挺好的……”陈叫山复又说,“侯帮主他们跑上水,我估摸着,顶多再有十来天,也就回来了……”

“好,好,那就好啊……”夫人笑着咳嗽两声,转头对禾巧说,“禾巧,你去老爷那头看看,看老爷睡着没有,叮嘱翠侠她们几个,夜里睡灵醒些……”

禾巧“嗯”了一声,转身出去了,陈叫山遂即晓得老爷如今的情形:人变得痴痴傻傻,且又偏瘫了,便说,“夫人,我也去拜见一下老爷……”

“不不,叫山,你坐着,明儿一早再去……”夫人手里捏着念珠,连连地咳嗽,手里的念珠,随之抖个不停,“叫山啊,咱说说你的终身大事……”

第007章 终身大事

终身大事?

陈叫山有些愕然:夫人怎地忽然就提起了终身大事呢?

夫人心中那一份隐秘而又昭然的凄凉感,在这一刻,陈叫山尚未能完全体悟到……

卢家经历了一场劫难,身怀六甲的三太太,被打死了……

在夫人和老爷心中,原本牵系着的一丝传宗接代的念想与希望,就此完全破灭!

如今,老爷痴痴傻傻,且又偏瘫,饮食起居,不能自理,便是嘿嘿地傻笑时,嘴角的涎水,扯如一线……

少爷卢恩成那一头,也不能指望什么了,夫人早就晓得:不怪媳妇唐慧卿,即便给少爷再娶几房姨太太,也不会生出个一儿半女的……

卢家百年之基业,到现如今,莫非,无人可承?

“叫山啊,你年岁也不小了,也该想想终身大事了……”夫人咳嗽得很厉害,别在发髻上的发钗,随着咳嗽,不停抖闪出一道道银光,从陈叫山眼前划过,“古话说得好,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得是成了家,方能立了业……”

至此,陈叫山大许已经猜出了夫人的意思了——夫人这是要招我为女婿,要我娶了三小姐卢芸凤……

陈叫山不晓得如何回应夫人,甚至,陈叫山猛然想到:方才,夫人指使禾巧去老爷那边看一看,实则是故意支走禾巧……

陈叫山没有回应,夫人遂即也沉默了,喟然一叹,手里的念珠,数得更快了一些……

在整个卢家大院,一切之一切,夫人皆可洞悉,可谓明察秋毫,一丝不漏!

去年年馑时,夫人去三合湾龙王庙祭拜龙王,禾巧和陈叫山一同随之。夫人坐着滑竿前走。禾巧和陈叫山步行跟之,后来,禾巧扭伤了脚,被陈叫山背着前往龙王庙……

在那时,夫人从禾巧的眼神中,从陈叫山的笑容里,已经看出了些许东西……

在陈叫山取湫的那段日子里。禾巧多少回拿着扫帚,在西内院里扫地。西内院里没有人,地干净得很,禾巧一遍遍地扫,扫得西内院的地,像镜子一般明光……

及至后来,夫人看见,陈叫山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佛,那是夫人送给禾巧的一块璞玉,梁州的雕玉大师雕刻的。藏经寺的方丈特地为其开了光……而禾巧的闺房里,也曾出现了一对翠玉手镯,夫人晓得:那定是陈叫山送的!因为,禾巧是个俭朴的姑娘,她断断不可能自己去买了手镯戴……

夫人是顶顶聪明的人,既然知道了这一层,也曾设身处地地站在禾巧和陈叫山的立场上。来分析过许多的事儿……

在夫人看来:禾巧身为一个姑娘家家,且又是卢家的一丫鬟,于性格,于身份,都不可能主动向任何人提说自己心底的隐秘情愫。

而陈叫山呢,他就是一个粗汉子。兴许不懂得姑娘家家的细腻情感,那生活里丝丝缕缕的喜喜忧忧,在他感受中,皆是生活本身的动荡与变化所致,于情何干?

“叫山,你有中意的姑娘没?给我说说,我也帮你打问打问。张罗张罗……”夫人在思虑间,决定换一个方式谈话,以解屋里沉默之氛围……

陈叫山能怎么说呢?

无论说有还是没有,怕都是不妥的呢……

陈叫山也决定换一个说话方式,淡淡笑了,“夫人,你要给我牵线搭桥,做媒人啊?”

“叫山啊,你爹娘都不在了,你的终身大事,总得有人牵心操心……”夫人说,“你不是说我像你姑姑嘛,身为长辈,我也该替你想到这些了……”

“陈叫山……”

陈叫山和夫人谈话,正又陷入一个沉默状态,忽然门外传来三小姐卢芸凤的声音,陈叫山转头看去时,卢芸凤和薛静怡,已经上了榄坎了……

自卢家遭遇劫难,身怀六甲的三太太亡故,老爷悲从心来,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且随之又中风偏瘫,口眼歪斜,饮食起居,皆难自理……卢芸凤似乎在一夜之间,感悟了很多东西……

曾经的卢芸凤,一度是不大相信,或者说,是不大解悟天意啊、定数啊、缘分啊这些东西的。一直信奉自然主义的她,在很长的时间里,觉得很多老祖宗遗留下来的说法,显得那般虚浮而滑稽……

而当一场劫难,实实地发生了,一切都改变了……望着曾经达观开豁,笑语连连,身形魁梧,健步连连的父亲,忽然变成了时笑时哭,时语时默,蜷缩若虾,口眼歪斜,涎水长流……卢芸凤隐隐感到了,那些曾经被自己认为虚浮并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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