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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猎击三国-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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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看法,正是关靖这番话,断送了公孙瓒最后一丝生机,但仔细分析,也不难看出有一定道理。公孙瓒率兵突围,肯定无法让将士带上家小,若易京城破,将士家眷尽成俘虏,还有谁会安心跟着你困守深山,以待遥不可期的援兵?

公孙瓒此时已陷入两难之境,突围不行,不突围又是等死,犹豫之下,良机渐失。

……

十月,辽东军前锋千余步骑,出现于广阳郡安次县。安次是个下县,全城不足千户,原本有千余守卒,不过近一个月来,前后逃亡近半,只剩几百有家眷的兵卒不忍离去。

守城的县尉根本不敢接战,只管向蓟县求援。很快,田楷就率一千步骑出城驰援。他刚出城不久,狐奴的鲜于辅就发兵包围蓟城,切断了田楷的后路。

当田楷步骑军行军至蓟县与安次之间时,迎面挡住了一支大军,赵字旄旗与青瞳狼旗交相辉映。

赵云。

此时赵云在幽州名声大振,无人不知,田楷自度不能取胜,便想退回蓟县,直到这时,才知后退被断。于是军心大乱,未战即溃。田楷在十余扈从护卫下,趁乱向涿县逃跑。

这田楷未免也死脑筋了一点,北面蓟县回不去,东面右北平不敢去,南面安次不能去,唯一只有往西而去。这样简单的道理,你知道对手又怎会不知?结果,一头撞进了赵云的伏击圈。

拦截田楷的,正是赵云。

赵云曾是刘备的骑将,而刘备彼时正是平原令(后为平原相),而平原又是时任青州刺史的田楷治下,所以从这一层来说,赵云也曾是田楷的部下。两人也有过数面之缘,只是当时赵云不过是个小小骑将,田楷未必会正眼看他,而现在,官职大小不说,田楷的性命都捏在赵云手里。

田楷只有十余骑,而赵云却率整整百骑,其中一队更是重甲骑兵,只需一个冲锋,就能象碾蚂蚁一样碾碎对手。

“儿郎们听令,扔掉弓箭、干粮、财物,持矛戟,随我冲!”田楷边叫边将重物抛下,执矛在手,眼睛死死盯准对手,目光透出一股死志。

噼哩啪啦一阵乱响,十余扈从一齐抛下随身赘物,挺矛持戟,聚集在主公身旁。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涌起如主公一般的决死之志。

赵云目光闪过一丝感动,策骑出阵,对田楷道:“田君,事已至此,何苦做困兽之斗?云绝无为难之意,只请田君作客辽东,近可避杀身之祸,远可重得朝廷重用,他日再为一方牧守,亦未可知。田君以为然否?”

田楷摇头:“田楷起于军伍,除驰骋沙场,别无所长。蒙主公不弃,屡加重用,以为一方牧守。田楷不过一武夫耳,有负主公厚望,一再失地折兵。主公非但恕某之罪,仍信任如故,视为肱股。我田楷这条命,就是主公的。多谢赵将军好意,某只有一言相告——只有死在易京的田楷,没有活在辽东的田楷。”

赵云缓缓点头:“田君忠义无双,云感佩至深,无以为敬,只有成全田君之志。”说罢一挥手,百骑阵列齐齐向两侧散开,让出一条通道。

田楷只是向赵云重重抱拳为礼,一言不发,率从骑穿过阵列,飞驰远去。

当田楷快马加鞭,誓与公孙瓒共存亡时,易京之战,也已到了最紧要关头。

或许老天爷还不想让公孙瓒这么快消失于历史,十月间下了整整三天大雨,易京城下百重堑壕,尽成泽国。袁军攻势稍霁,休兵整顿。易京守军终于得以缓上一口气。但是,无论是攻方还是守方,心下都明白,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下一次,或许就是一决生死之时。

风雨飘摇,易京,也与它的主人一样,走到了末路。(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白马之殇】

(感谢大盟、赵无恤2014、ufgw,支持不断,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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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年十一月末,公孙续终于完成使命,请来救命援军。

黑山军平难中郎将张燕,率领数万救兵分三路向易京进发,不过,最终只有张燕、公孙续这一路从并州成功绕开袁军阻截并抵达。其余两路,一路误期,一路被冀州守军层层堵截,损兵折将,最后不得不退回黑山。

尽管只有一路如期抵达,但张燕这一路是主力,步骑合计二万余人,如果与公孙瓒里应外合,绝对能给袁绍造成重创。

由于此时易京已被袁军重重包围,来往传讯风险极大,历史上,公孙瓒就在这通讯方面吃了大亏。

当时公孙瓒派人给公孙续送密信,约定以点火为信号,内外夹击袁绍军。结果这封信被袁绍的巡哨截获,袁绍将计就计,依照约定的信号点起火堆。公孙瓒以为救兵已到,率兵出城合击,结果遭到袁绍伏兵的痛击,损失惨重,把最后一点本钱都赔光了,再无力翻身。

不过,在这个时空,却发生了一点变化。由于马悍率先使用了鹰讯,并且不断完善、加以制度化,通讯手段远远走在三国群雄的前面。同在幽州,公孙瓒也耳闻此事,并且也尝试使用这种飞鹰传书方式。不过,无论是公孙瓒。还是他的部下,明显缺乏这方面的经验,结果折腾几回。也没能建成一个真正的通讯网,始终摆脱不了鲜卑、乌丸人那种原始的鹰奴传书方式,有效距离只有百里。

而正是这学得半桶水的飞鹰传书,使公孙瓒成功避开袁军巡哨,将密信传到公孙续手里。

于是,这回变成袁绍吃大亏了。

这一次袭营,双方损失都很惨重。原因就在于公孙瓒约定的攻击时间是晚上,也就是夜袭。

夜袭这种高难度的活计,一向是精兵的专利。训练不足、配合不佳的普通军队根本玩不转。公孙瓒选拔的突袭军队勉强可算是精锐,但黑山军就不好说了。

结果黑灯瞎火之下,几万人混战,造成大量伤亡。战事最紧急时。张燕曾率百骑冲入袁军大营。距帅帐不过百步。彼时呼喝之声相闻,金铁交鸣入耳,甚至有箭矢洞穿帅帐,其状之危,几如当年界桥之战小村遇险。

最终,在张郃率大戟士奋力反击之下,终于击退张燕。而公孙瓒的突袭,也被袁军大将文丑率部殊死拼杀所败。天明之后。公孙瓒黯然率残部退回城内,而张燕也无力再攻。引军自去。

袁军伤亡虽重,但大败敌军,士气非但不坠,反而愈发高涨,围城愈急。

十二月初,寒冬将至,如果再未能破易京,就得曾时休兵,待来年再战了。

袁绍发了狠,一边紧急从冀州、并州、青州抽调增援,一边让诸将立下军令状。诸将俱督促各部加紧挖掘地道,一直挖到台楼下,先用柱子顶着楼基,然后火烧支柱,楼台也就随之崩塌。袁军就用这种方法,短短半个月内,摧毁了公孙瓒的数十重营垒,犹如蚕噬桑叶,逼近正中央最高的飞楼……

……

正堂内,坐着一个须发灰白,容色枯槁的老人。若是马悍见了,只怕无法相信,这竟是他初临三国时,所见的那个虎虎有威,气势凌人的一代枭雄公孙瓒。

堂下伏跪着三个人:从弟公孙范、长史关靖、广阳太守田楷。

公孙瓒目光从这三个追随自己到最后一刻的心腹面前扫过,声音低沉道:“孤不会曝尸于袁本初之前,尔等可自去,或降或走,孤绝无恨意。”

“主公,让我再冲一次,再冲一次!”田楷情急大叫。

公孙瓒摇头:“不必多此一举,事已至此,再战无益,徒令将士横死而已。孤意已决,与易京共存亡,诸君散去吧。”

三人无不垂泪,伏地大恸。

公孙瓒再召来扈从军侯,低声吩咐一番。

军侯先是惊愕,接着噗嗵一声跪下,重重叩首,抬头时已泪流满面:“主公,不可啊……”

公孙瓒抄起案旁佩剑,漠然道:“你若不敢,孤便自己动手。”

军侯低下头,再重叩一记响头,颤声道:“喏!”

所有人都退下之后,空旷的大堂上,只有公孙瓒孤独的身影,他缓缓抽剑出鞘,刃泛寒光,亮可鉴人,剑格刻着四字铭文:麴氏百炼。

这把剑,正是马悍初临三国时,误杀麴义所获,后进献给公孙瓒。麴义为公孙瓒生平第一大敌,他的佩剑对公孙瓒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故此公孙瓒一直留用至今。若今日用这把剑染上公孙氏之血,只怕麴义在九泉之下也会大笑翻身吧。

公孙瓒摇摇头,随手将剑抛于阶下,缓步走向高台。

此时内院之中,正室侯氏将十余妾室召集到身边,在她的膝下,是一摞白绫。

侯氏对送来白凌的扈从军侯点点头:“不劳典军动手,我等自决即可。一刻之后,再请典军入室收殓。”

军侯含泪退下。

飞楼,是易京最高建筑,飞角斗檐,接天连云,四面廓轩,极目天穹。夏日凉风满楼,冬日以板隔断,围成密室,点起炉火,煮酒炙肉,倚栏极目,别有味道。以往这里是公孙瓒最喜登高望远之处,而此时却已堆满齐人高的柴薪,还有一捆捆晒得干黄的秸草。

公孙瓒一袭灰袍,临轩远眺。从这里,可以看到数百步外。那密密麻麻的袁军士卒,象蚂蚁搬家一样,不断运土。将重重堑壕一点点掏空。轰!一声闷响,烟尘弥漫,又一座营垒坍塌。看这架势,用不了多久,就将蚕食至此。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阴霾欲雪,狂风怒号。城外杀声隐隐,侧耳倾听,似在呼叫:“活捉公孙瓒。立封都亭侯!”

公孙瓒就象一尊雕塑,一动不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却是那扈从军侯与数名卫士,他们手里。各执一根猎猎舞动的火把。还有一罐罐火油。

公孙瓒点头,扈从纷纷将火油泼在柴草上,火把一点,烈焰腾空,浓烟滚滚,十里可见。许多袁军士卒都停止挖掘运土,指指点点,惊奇不已。

扈从们点火之后。一一来到公孙瓒身后,解衣跪坐。

公孙瓒扭头。目露讶异。

扈从军侯顿首道:“我等先缢主母,后焚主君,已背不义之名,无颜苟活于世,愿随主公而去,望主公成全。”

公孙瓒露出一丝笑意:“不想孤离去之际,尚有忠仆追随,甚好。”

火势渐炽,飞楼已成火海,狂舞的烈焰,烧灼得空气仿佛都扭曲了。火海之中的公孙瓒,须发衣襟尽燃,他展开烈焰飞腾的双袖,仰天长啸:“纵横十载,横扫八荒,远夷宾服,呼我白马。恨天不公,并立双雄,今我归去,黄泉待君!”

所有攻城的袁军士卒,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翘首而望,前一刻还喧嚣吵嚷的场面,变得死一般沉寂。

那冲天的烈火,不仅映在数万袁军士卒眼里,同样也映在赵云眼里。

突破了广阳防线的赵云,在最后一刻,也杀到了易京城下,看到的,却这样一副令人震撼的场景。赵云静静驻马无言,身后千军,寂然无声。

“公孙伯珪引火**了啊!”同样在观望这一团冲天大火的袁绍,神情不见喜悦,反而有点惆然若失,从初平年间入主冀州开始,最大、最强、最难缠的对手就是这个人。如今,强敌终灭,为何却有空落落之感?

身旁的谋士武将如沮授、田丰、郭图、辛评、牵招、淳于琼、颜良、文丑、高览、张郃、郭援、蒋奇等,齐齐躬身道:“恭贺主公,终斩大敌。”

这时有扈从大叫:“城门开了,有人出来。”

郭图笑道:“定是举旗投降……”

话音未落,一杆“田”字大旗之下,一将持矛纵骑跃出,身后数十从骑,矛戟齐举,呐喊着向袁军中军阵冲来。

“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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