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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重启大明-第4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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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还没等丁一行近来。就匆匆出营去了。丁一莫名其妙,问王毅道:“怎么回事?”

“这厮说侄少爷您是假冒的!不是真的丁容城!”王毅气得不行,连兰花指也忘记拈了,“说什么探花郎出身的文臣。安有这等身手?便是将门世家出身的将种。若于侄少爷这么大,有如此过人身手,也足够名动九边了!”王毅边说边跺脚,“他娘的,咱家跟他说了,早在京师就见过侄少爷的,绝对无假,万循吉也可以作证的嘛!”

“是啊。那还吵什么?”万安也不太明白,丁一更是无语。

倒是宫聚望了望丁一。开口问道:“恩主,敢问文华殿瓦片是何色泽?”

“绿色啊。”丁一随口应了他,却问王毅,“这也太滑稽了吧?”

这时就听宫聚开口道:“不滑稽。公公和都老爷倒卖军中物件的事,也不是天衣无缝的,或是弄一位假制军过来。再由假制军合着两位倒腾军资,到时假制军一遁走,杀头抄家的,可不就是田总镇么?指不准到时监军御史和镇守太监都说是田总镇杀了真制军,找来的假制军,只怕最多一番训责,罪名都在总镇头上……”

“大明立国这么些年,有这等先例么?”万安听着不禁冷笑。

宫聚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老夫倒是没听说过有,只不过说透了,您和公公着实精明能干,便是明明知道的事,也无奈何,故之说到底,田总镇信不过的,是您两位才是。恩主却真是无妄之灾。”

丁一听着,真不知道是笑好还是哭好,只是拍了拍宫聚的肩膀,对他点了点头道:“你这老货倒是有心计得要紧,你出营去,把新军那边约束好了,别又生出事来。”却对刘铁吩咐道,“等会指挥排和骑兵连进来了,就好好驻在粮草营里,任谁也不得生事。”

宫聚的确是很有心计的,他是问了丁一,文华殿用什么瓦,且死死盯着王毅和万安,不教他们提示。按着常理,皇家自然是以黄色为贵,必然用的是黄瓦。只不过文华殿偏偏是用绿瓦,大约是沿宋制的缘故,若不是出入过宫禁,很少知道这等细节。

至于田丰为什么会这么发疯,宫聚说得倒是足够有说服力了,这两个奸臣,大肆倒卖军资粮草等物,掺火药这等不谋利的事,他们可以做到无人知晓,但这倒卖军资是要谋利,总得有人买、有人卖才行啊,经手不知涉及多少人,华夏向来就是瞒上不瞒下,瞒下的话,谁去做实际工作?总不能事事亲为吧?所以就算涉及那些人,因为利害关系把好了嘴,多少也是有风声传闻的。要骗过上面来清查的官员还有可能,要瞒过田丰、宫聚这种军中老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这两个奸臣应该是蛮猖獗的,所以才让田丰生出这样的猜疑来。

丁一倒是无所谓,还让刘铁在营门那里去,看见自己的兄弟直接让他们进来。

对于这种事,丁一倒真的是无所谓了,他压根不想闹腾,要是卧底任务,那还说干点什么让敌人信任,这是自家的地盘,实打实的自己人,有什么好折腾?但这时万安却在边上低声说:“先生,弟子有一事相求!”

看着丁一点了点头,万安就开口道:“请先生借厉师兄与弟子一用!”

肥球听着,脸色都变了,连忙对着万安说道:“喂、喂!先生门下没这癖好!没拜入先生门之前,咱不是读书人!不玩这种的!脏!”他大约是以为万安有龙阳之癖吧……

丁一听着万安的话,想了想,心中一动,便点了点头。万安把肥球拖到一边,不理他大呼小叫,低声向他说了良久,肥球边听边点头,也顾不上耍嘴皮了,匆匆向丁一行了礼,一言不发跟在万安身后,就往大营门口而去。

过了片刻,就听大营门口发生了争吵,然后万安怒气冲冲地回来了,不过先前跟在他身后的胖球,却就不知所踪,只听万安极为生气,边走边骂:“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学生与那班武夫说道,不如请先生暂到学生帐中,他们居然也不同意!”怎么可能同意?他们都怀疑丁一是不是假的了,而且觉得会不会是万安和王毅联手来弄出假制军,难不成还会教他们在一起好去商量对策?

马上就有总兵官的亲兵过来,说是请监军御史回自己住所去,有军中功过事务要稽核;又有亲兵来请王毅,说是昆明城上来了一个新戏班,请他去看戏。丁一笑着冲他们两人点了点头,示意自去无妨。

万安的意思,丁一当然明白,这让他感觉有点悲哀,为什么自己对于奸臣的思路,越来越熟悉呢?不过丁一又安慰自己,应该是对人情世故方面的情商有所增长吧?对,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以达到自我催眠的作用。

其实说透了就很简单,万安去营门口制造混乱,就是创造机会让肥球溜出去,这个是很明显的事;胖球去哪里?自然是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怎么把军械运到云南来,就怎么回广西去;去到广西丁一的地盘,是要陈兵边境还是要派出小股特种部队来潜入,那个要看时局到时如何变幻了。

为什么要让胖球潜出去?因为万安害怕,他怕的不是田丰找到证据,证实丁一是假的制军,这不可能,本身就是个扯蛋的设定;他怕的田丰当无法证实丁一是假的之后,所会干出来的事情。朝局上的东西,向来就没有道理可言,至少对于万安这种奸臣来说,逻辑向来就是如此的。当田丰明白丁一是如假包换的之后,他要怎么收场呢?

丁一要官职有官职,要爵位有爵位,要人望有人望,要圣眷有圣眷,要兵也有兵,若是论钱,更比田丰多得多,甚至连这大营里数万兵将,那些大头兵和低级的把总、什长之类的,若说他们觉得谁更亲、谁更可信?猜猜他们会选那个?是不时听袍泽说起,夜里去巡营给士兵掖被角、脱下皮袍给哨兵、没事嘘寒问暖教他们唱歌让多写点家信的丁容城丁制军;或是板着脸端着架子,一见就得磕头,一做错就拖下去打、吊起来打、甚至砍脑袋的田丰田总镇?

这真是个很难选择的问题吗?除了田丰自己的亲兵和家丁,只怕其他士兵不会感觉太难选择的,特别是那五千新军,每天吃饭,都在那里吼着:“吃丁制军的饭,听丁制军的号令!皇帝万岁,大明万胜!”后面那句,不过是为了和谐一些罢了,其实士兵们,是从心底感觉丁一的,从一稀一干还不带饱,到现时二顿干饭,任吃到饱,整个人的精神气都不同了。

到时,田总镇怎么收场?是自杀?负荆请罪?还是自请去职?他好不容易混到这地步,甘心如此收场?只怕到时田丰就会把军伍的一切都兜出来,向朝廷指责丁一有不臣之心吧!

第二章筚路蓝缕(十八)

或者说,田丰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冲动,在发作的时候他已想好了对策!谁授意他这么干?谁能授意他这么干?或者除了皇帝,就没有第二个可能了,也许在发现火药受潮这件事,无法困住丁一,丁某人又弄出钩镰枪的办法之后,所谓的图穷匕现?

没有人知道,总之结局不外乎:一是田丰负荆请罪;一是田丰竭尽其所能去构陷出卖丁某人;或是田丰故意这么干,把丁一困住之后,提调军队干脆就把丁一灭了,到时再上奏总督云南、贵州军务的丁容城,激起兵变然后死于乱军之中!这得有人先给他授意,田丰才敢这么干的。

若是第一种结果,那自然是无所谓,如果是后面两种呢?事实上丁一会同意万安,无非就是他们都认为,后两种,尤其第三种的可能性其实是极大的,倒是第一种可能几乎不会发生,因为那等同于田丰把自己性命交到丁一的手上。

这时就听着很多杂乱的脚步声从营门口处传来,走得急的却是刘铁,他的神色颇有些慌张,快步小跑过来,对丁一低声说道:“先生,怕是情况不妙!铁在营门口听着,正在调兵往制军大帐那边去,看来骑兵连那边……”

“理应如此,否则也便算不得大明第一师的部队了。”丁一冷笑了一声,要是随便派个人捎个话,就会傻乎乎听令而从,这还叫现代操典训练出来的军队?田丰以为大明第一师的部队,就和他手下那五千新军一样么?这也是先前丁一没有打算叫肥球潜出去的原因。不过后面听着万安的提议,算做一个保险措施也无不可罢了。

丁一背着手冲着那些随肥球一起从南宁府过来的士兵笑道:“怕么?几万大军,你们只有一个班。加上我和子坚,统共十四人。”护送军械的那个营到了曲靖军民府交接了就回南宁府,这个班是随着肥球一路上统筹民夫的,严格来说是属于后勤部队,他们的装备也只是遂发式的前装火枪和几枚手榴弹罢了。

“报告先生,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报告完毕!”那个班长说话都带着磕巴,说不怕那是扯蛋,就那发白的脸和哆嗦的唇。无一例外的,都显示着他心中的恐怖,不过,怕与不怕是一回事。敢不敢面对是另一回事。

这让丁一听着点了点头。下令道:“好,我任命,你们这个班,暂时归刘铁统率。”

而这个时候那些杂乱的脚步声拐过了前方那堆粮草,却是田丰带着亲卫,铁青着脸走了过来,在离丁一还有七八步的时候,刘铁伸脚一钩。将先前丁一用过那边钩镰踢起握在手中,指着田丰喝道:“止步!田总镇。一点规矩也没有么?还是说你真的准备谋逆了?”

被他这一喝,田丰的亲卫就愣了愣,下意识地停滞了脚步,田丰脸上肌肉不住跳动,却也停了脚步,过了几息,他才开口道:“末将有事来禀告制军,营中军兵与制军的亲卫发生了冲突,末将以为,制军不若下令教亲卫放下军器,先到此处侍候制军,待末将查清原由,必给制军一个交代。”

丁一听着不禁失笑,对着田丰说道:“学生也不为难总镇,毕竟,你也是身不由已。”听着这话,田丰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却被丁一伸手止住,“言多必失,总镇还是少开尊口为妙,否则的话,事后要面对这些跟随你多年的心腹下手,总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么?”

田丰张了张嘴,但终于没有开口,倒是他身边那些亲卫,不禁相视对望,脸上隐然有着许多的迷惑和不解,只不过跟随田丰日久,知道不好在这关头来发作,强行抑压着罢了。只听丁一又对田丰说道:“君子死,冠不免。子坚,设案、汲水、煮茶。田总镇自去吧。”

刘铁收起钩镰枪,冲着田丰冷哼一声,自支使着那个班的士兵,在这粮草场里,寻了桌椅、茶具,又从井中汲了水,竟真的就在边上烧起水来,丁一分腿坐在刘铁寻来的马扎上,冲田丰挥了挥手,教他快点滚蛋。

这种不屑很快地激怒了田丰身边的亲卫,有人愤慨地骂道:“呸!你要他娘的是真的制军,老子们也忍了!你这个西贝货,还在这里装得人五人六!总镇,待小的过去把这厮拿下!”似乎这种粗俗和激昂的话语,能够缓解他们心中的恐怖和那些不好的猜测,其他的亲卫也纷纷请命,“总镇,这等酸丁,又不是真的制台,给他面子作甚么!”、“兄弟们上去把他砍成几截!”一时间群情汹涌,丁一倒是不慌不忙,微笑着坐在那里,看着那种粮草场中老军用边角木料胡乱拼凑而成的小桌,似乎那发黄的桌面上有着天大的机缘,看破就能解他困境一般。

“住口!”田丰终于开口,只不过却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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