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5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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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善不禁呸了一口,快走离了兵部,上了轿却对小厮说道:“你回家去,把那几个原本要送与石彪的扬州瘦马,送到英国公府里去。”等那小厮领了命去,杨善就对长随说道,“去金鱼胡同。”
而此时的金鱼胡同丁宅里,虽是严冬,书房中可是春意盎然,草原上连名字都视为禁忌的丁一,此时却手足无措地努力向后弯着腰,轻拍着紧紧抱住他的万贞儿道:“好了,好了,坐下好生说话,先生知道你的心意……”
万贞儿此时总算止住了泪,但却在丁一面前不知从哪来的勇气,耍起那少女的小性子:“不!奴奴不要坐下,奴便要这般……日思夜想的,好不容易见得了先生,奴却不要一刻的分开!”
丁一真的有点抗不住了,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把万贞儿弄开,就算她练过拳脚又如何?但问题是这弟子和先生亲昵,丁一总不能来个过肩摔还是抱摔吧?而且推倒也不成啊,这年代讲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人家万贞儿可能就很纯洁的,把丁一当成父辈,表达点思念的情怀,丁一要真去推倒,一会人没这个意思,怎么整?
再说丁某人现时这身份,真不够女人,如果他愿意想要铁杵磨成针都行,大约还不用怎么花钱,看他抄袭那些诗词在青楼传唱的程度,只怕丁某人表示一下有这么个意思,那些青楼红牌自荐枕席,不论是仰幕才情,还是想跟丁某人一夜风流之后飞上枝头或是自高身价:这是丁容城战斗过的地方!总之是不缺的。
行走在沙漠里的人,就说滴水如金;
丁一这相当于在这淡水河里游着的人,再怎么渴也不至于滴水如金吧?
所以他左思右想,也只能略显呆板地说道:“贞儿,听话……”
“先生,奴便想跟您在一起,日夜厮守……”万贞儿在他耳边,这么呢喃着。
丁某人一想不禁有些情迷意乱,便是淡水河里游着,大冬天来碗烧刀子,却也驱寒不是?万贞儿便如这么一碗烈酒,在这冬日里,教丁一觉得便是能烧着唇、烫着喉,仰头饮下,自也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他不禁下意识地紧了紧搂着她腰肢的手,便是隔着重衣,那少女的肌肤,也能教丁一的手感觉到活力……
这时门外却传来文胖子哭丧般的声音:“三奶奶,您不能进去啊!少爷正给弟子授课呢!”
“妾身当不起文叔的称呼。”却就听着雪凝的声音,糯糯地响起,如她的人一般,向来是不会与人生气的,“唤着名字就好了,老爷说过,您是长辈。”她顿了顿,却又说道,“妾身是真当不起文叔这声奶奶,只不过那位在关外的当得起的,总归是要回来,文叔可曾想过?明媒正娶的,自然是天经地义;宫里赐下来的,倒就罢了,总也有个由头。这授业传道的事,若是姑奶奶回来听闻了,文叔到时如何自处?”
文胖子苦笑着,他自然知道雪凝说的是谁,除了关外安西都督府那位丁总镇丁如玉,这丁家当得起他一句姑奶奶,还有谁?那位对于丁某人的心思,谁不知道?别说明媒正娶了,就是柳依依,丁如玉都一样甩脸不理的,要是知道丁一和万贞儿在里面……那个授业传道……自己这守在门外,只怕真是得吃挂落,但他却也不敢让雪凝进去撞破丁一的好事,只好哭笑不得地说:“到时胖子咬牙挨上几脚教姑奶奶消消气便好……”
“文叔有计较自然是好的,那妾身也不必多事,不过,想来也不必几脚,姑奶奶和老爷一起长大,依着妾身看,这性情倒是很相近。”雪凝对着文胖子行了礼,转身之前却对文胖子说道,“大致,也就是一刀。”
听着这话,文胖子跟吞了个苍蝇一样,他知道雪凝没有胡说啊,丁如玉的性子的确跟丁一很接近,想想丁某人奉天殿上把马顺一刀枭首的事,文胖子摸着自己下巴上的双层肉,一时之间就犯难了,这到底让不让雪凝进去?真的就是个问题了!
ps:这是家人代更,作者感冒加重,头疼了一整天,饭也完全吃不下,刚刚才睡着,这个是最后一章存稿了,先传了吧,不过什么时候更新可能得看他起来身体状况如何了,如果还是不见好,就得上医院看一下了,各位见谅。
第六章伤别离(二十四)
不过文胖子今天看起来很幸运,因为他不必去做出这样的选择。就在他与雪凝说话之间,书房的门倒打开了,万贞儿低着头,极不情愿地说道:“先生教你和文叔都入内来。”她的话里,是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来着。
万贞儿素来就不是什么贤良淑惠的角色,无论是在景泰年,能于宫中护住朱见深没教他被人害死;还是历史上朱见深登基之后,万贞儿给怀胎的宫女下毒之类的事,都可以得出,这也不是这个省油的灯。
她都直接管雪凝叫“你”了,连个称呼都省略了,摆明了就是戾气满腔的。
只不过她遇着雪凝和文胖子,却就有点拳头打在棉花上,使不出气力来的感觉。因为雪凝并没有跟她置气,看着她便道:“确是有股子英气的,老爷的学生,不论是大是小、是男是女,都有这么个体面。教人看着,每每总忍不住想着当年若能也拜入老爷门下,却又未必没有一番出人头地的前程……”她又抚着万贞儿的肩头,对后者说道,“你这孩子在宫里当差,怎地穿得这般单薄?宫里听闻是极难熬的,总有些坏心眼的人作怪,你要受了刁难,只管到宅里来,却不能这般亏待自己,着了凉如何是好?”
雪凝不单是说,还把身上的裘衣取下来,披在万贞儿的身上,如只是这般,以万贞儿的心性,只怕也不过一串冷笑挂在嘴,却听雪凝又道:“这裘衣稍有些旧了。倒那皮毛是好的,不是姨娘刻薄你,穿着新衣回宫中。只怕那些有心人,又说你不知收了老爷多少的好处,帮丁家说话……你下回出宫来,到宅里来,姨娘给你备着新衣裳……”
这是真替着她着想的,并且雪凝那不愠不火的腔调,教着万贞儿听落。心中的戾气倒也渐渐消散,终于给雪凝行了礼,改口道:“多谢姨奶奶的赏赐。弟子口舌笨拙,心中感激却不知道如何说出……”这是场面话,但能让万贞儿说出这场面话,也是难得了。
入得书房去。丁一却就对文胖子说道:“你做什么怪?贞儿这孩子。是奉了宫里的旨意来的,偏生给你这胖子弄得不明不白,以后莫要如此了。”文胖子眼尖,是看着丁一垂在腰间的手,给他做了一个“掩护”的战术手势,就算没看着,以他的机灵,当然也不会在这当口去揭丁一。连忙承认了自己的不是,态度是极诚恳的。倒是教丁一颇有些面上发烫。
“你来得好,这事透着古怪,你也来参详一番。”丁一接下来这话却是对着雪凝而说的,“皇后教贞儿来问我,‘少保是太子之师,若有皇子自愿,想投梧州书院,以便日夜好向三叔请教,想来三叔当是无可推托。’便是这么一句话,无头也无尾,贞儿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丁某人向来是不希望养金丝雀的,不单柳依依和天然呆都有着自己的一摊子事在忙,雪凝自从接到西海舰队的船上之后,丁一就基本就把北直隶这边地下情报网络的许多工作都教雪凝试着去做了,对于血淋淋的手术刀和货如轮转的生意,显然都不是雪凝所长,但作为一个犯官之后,能在教坊司里保住自己的清白,又能被当时权倾朝野的王振,挑选来送给自己看重的世侄,虽说雪凝没什么坏心眼,但要说她看不穿、勘不破人心险恶,那也太扯了。
实务上的执行力方面是她的弱项,但对于情报工作的梳理分析,她倒是上手很快。
所以丁一本来是真的要派人唤她过来参详的,倒也不是随口所说。
雪凝和文胖子对望了一眼,却有些愕然,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很明显的事情了:皇后在为自己的子嗣,拉拢丁某人这位年少的权臣啊!英宗年轻,可丁一比英宗还要年轻啊,至少在英宗这一朝,只要丁某人支持的皇子,就大有希望可以想想那张椅子!
“老爷,妾身先前是听说,您是不愿掺合到立储之事里的,怎地今日却又……”雪凝有些不明白,所以试探着这么向丁一问道,“便是皇帝与老爷君臣相得,立储这等事,妾身愚钝,却还是以为莫要涉入其中为好。”
丁一抚着自己的短须,摇头道:“你想差了。”不过又想起雪凝终究接手情报这边的工作时间太短,自己找她来参详这等事,似乎也有些拔苗助长,所以耐着心思给雪凝解说着,“立储总得有子嗣,才有得争啊。皇后这命中无子的,她有什么好争?谁坐上龙椅,对她来说,不都是一样么?”
话方说完,一抬头起来,却就发现,不论万贞儿还是文胖子、雪凝都愣在当场呆住。
丁某人一时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还问道:“怎么了?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有惊愕的?”话一出口,他突然就醒觉出来,自己说了不应该说的话!英宗没死啊,他还年轻着呢,又是个极能下崽的货色,在南宫这三年都生了好几个,谁知道他接着会不会跟钱皇后再生十个八个的?
所谓的“所知障”大约莫过于如此,当然不是指佛家那个所知障,而是指有人明明就是知道这件事,他很清楚这事就该是这样,一旦发生了变化,反至很难马上适应这种变化。
“先生您、您、您已算定娘娘命无子?”万贞儿结结巴巴地这么说道,她是被吓到了,“难道这一胎,生出来也是小公主?这才一个月的身子,太医都诊不出来啊,先生……”
古代靠诊脉能不能诊出男女?按宋代的《妇人良方》说,是“若妊娠其脉三部俱滑大而疾,在左则为男,在右则为女也。”而成书更晚的《脉理会参》说得更详细“三部浮沉正等,无他病,而不月者,为有妊也。左手沉实为男,右手浮大为女。又尺脉左大滑实为男,右大滑实为女。左右俱大实为二,阴阳俱盛曰双躯。”
按丁一的实际经验来说,诊出有没有怀孕,有经验的医生,倒是靠谱的;诊出男女,就颇有些扯了,当然也许是丁一见识少或是遇到的庸医太多。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皇后娘娘有身子!
这回轮到丁一愣住了。
其实这并不出奇,英宗和钱皇后的感情是很好,历史上因为英宗去了瓦剌,钱皇后为迎英宗回朝,她把自己宫中的全部资财输出,每天悲哀地呼天号地,祈求神灵保佑英宗。累了就地而卧,以致伤残了一条腿。终日哭泣,又哭瞎了一只眼睛。
如此妻子,只要有些良心的,回得来自然是爱她、敬她、照顾她,而英宗的确也是这么做,就算钱皇后无子,也没有嫌弃她,一生对她都很好。但这么个配偶,哭瞎了一目又伤残了一腿,英宗又不是山区娶不上媳妇的贫苦人,就是幽禁南宫他不还有一群妃子么?再怎么着,看着这位如此深爱自己的妻子,伤残成这样,总归不可能老往敦伦方面想吧?正常来说,男人就这德性;文雅一些说,难道爱情之中除了房事便无其他?也太低俗了!
但现时不是这样啊,丁一的到来,让英宗没有去瓦剌一年游啊。
于是钱皇后也就没有腿残目瞎,人好好的,二十六七岁的少妇,又跟英宗感情那么好,凭啥不许她有孩子?
所以钱皇后有了身孕,这才是为什么她会派万贞儿来找丁一传这密旨的缘故。
她也许仍如丁一所知道的历史一样,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