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大道第2部-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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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忠说:“没告诉你已经运走了嘛。”
朱铁汉跳起来说:“追! 顺着他们去的路追;他们走到哪儿追到哪儿,追上算!' '
周忠被他这句话提醒,心里忽地一亮,又想了一下说:“过晌他们就走了,追得上吗?〃
朱铁汉说:“我跟姜老师借自行车去。骑上一阵风,准能追上。”
周忠也站起身,又打个沉:“我不会骑车呀。”朱铁汉说:“我去追。”
周忠说:“你能认出那双底子吗?〃
朱铁汉笑了:“这可不敢保险。”他摸了摸后脖梗子,一拍手说.“好办,好办,我拿白行车驮上您,咱们一块去。”
周忠拍手说;“好极了。真没有想到,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机灵啦。”
朱铁汉连忙说:“老同志,别夸奖,别夸奖,比起您来,我这个‘坏小子’可差远啦!〃
周忠忍不住地大笑一阵,说:“快去借车吧。从今以后,我再不骂你坏小子了。,;
老人家这句话是实心实意的。他渐渐感到,朱铁汉身上的许多可喜可爱的东西,是他缺少的。他觉得这并不单单因为年龄关系.年轻人,只有既想革命,又有一颗对革命纯洁、赤诚的心,才会具有朱铁汉的这些常常闪光的优点。老周忠在参加党小组会之后,就下决心要克服农民意识,洗刷旧社会沾染在他身上的灰尘,防止老年人容易滋长的毛病。这些日子他随时随地注意这种克服和洗刷。这会儿感到,自己的老师和榜样,不光是高大泉,就是朱铁汉也有好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当芳草地最后一个明亮的窗户随着灯火的熄灭而消失的时候,朱铁汉蹬着自行车,带着老周忠,驶进西官道,一直朝西北方的春水河边飞奔。车轮带着风声,喇卿的响,在路边草丛中投宿的小动物,被他们惊醒,仓皇地逃蹿了。水坑边的青蛙被他们干扰,扑通扑通地跳到水里。
他们一直追到过了半夜,也没有遇见大车,就开始在小店里寻找。
他们在一个村外的骡马大店前边停住车,老周忠从车上溜下来,叫开店门。
“掌柜的,您这住着芳草地的人吗?〃
“哪的人可不清楚。”
“有拉鞋底予的大车吗了”
“没有。有几辆车,除了拉粮食的,就是给供销社拉百货的。”他们又骑上车子,往前走了一节,到了一个大店门日。老周忠又去叫门。
“掌柜的,这儿住着拉鞋底子的大车吗?〃
“有几辆大车,可没见拉鞋底子的。”
他们接着往前走。
一道弯弯的河水出现在面前。那是春水河。老周忠认识这个地方。他说:“从咱们芳草地,到前边的桥头村将近五十里。拉鞋底的大车是起晌动身的,天黑投店之前很难赶过河那边去。咱们到桥头再问问,找不到的话,咱们就往回返,一边找,一边迎着他们。”
朱铁汉说:“今个来了两辆车,有伴儿,晚上天凉快,还不多走几里。我说,咱们还是一直往前追,追不着再往回翻也扑不了空。要是中间回去,准危险。”
周忠说。“好,好,听你的,直追户
他们赶到春水河边的桥头村,刚到一个半掩着大门的店门口停住,一个打着灯笼的人就从里边迎出来了。
“你们二位住下吗?〃
“我们有个急事,要找拉鞋底子的大车。”
“是芳草地的吧?’
“对呀!住这儿?’
“两辆大车。”
站在路边等着的朱铁汉乐了,说声“可找到了”,骑上车子,一直冲进院子里。
秦文吉被朱铁汉从梦中喊醒的时候,几乎把魂都吓丢了,一边哆嗦一边问:“出啥事儿了,出啥事儿了?〃
朱铁汉故意逗他:“大事情,这是民兵的机密,不能对你说。冯少怀呢?也把他请起来,快从车上卸麻袋。”
秦文吉说.“冯少怀没跟车,就高二林一个人。”
周忠说:“让二林起来,我们分头帮你们两个卸车,好快当一点儿。”
秦文吉慌慌张张地转回屋里,
高二林已经被惊醒,耳朵贴在窗户上听外边的动静。他见秦文吉返回来,就小声问:不‘来的都是谁呀广
秦文吉说:“铁汉跟老周忠他们两个。”
“你估摸估摸,他们深更半夜地追到这儿,是啥机密的大事情呢?〃
“管他呢,天塌了有大汉子撑着。反正咱们管拉管运,没啥犯法的。”
高二林悬着心,下了炕,又跟秦文吉走出屋。在昏黄的灯光里,他看到老周忠朝他微笑一下,又看到朱铁汉一见到他就绷起来的面孔。他跟哥哥分家之后,朱铁汉曾经在好长的时间里,走到对面不是皱眉就是瞪眼,好象有解不开的仇怨。过些日子,朱铁汉的态度变了,碰上能够瞧见笑模样,赶巧还能说几句家常话。从打刘祥卖房基地那件事的突然发生,朱铁汉的态度又变了,比高二林跟他哥哥分家那会儿还生硬,见着面,既不皱眉瞪眼,也不笑不说话,而是把脸一绷,把嘴一闭,眼前好象没有高二林这个人。这种冷漠,不是比皱眉、瞪眼更让人难受吗?朱铁汉一见高二林又闭上了嘴,用眼色示意,让周忠跟他们打交道。
周忠觉着应当对秦文吉和高二林说明底细,一方面可以借机会给这两个落后青年开开脑筋,另一方面能让他们搭搭手,一齐寻找那双鞋底子,快一些。他说:“你们两个拉运的这些鞋底子,都是给在朝鲜前线打仗的志愿军做鞋穿的。你们不光是挣点脚钱,主要的是为了支援抗美援朝。你们今天拉的这两车鞋底子里,有一双根本不够格。把这样的东西送到前线,对得起j 态愿军吗?我和铁汉就是来追这双鞋底子的… … ”
秦文吉听到这儿,慌张的神情立刻消失,不由得打了个呵欠,伸了仲獭腰,无精打采地说:“这车都装得好好的,拴得牢牢的,不好卸呀。这么多,海里捞针一样,到哪儿找那双鞋底子去?〃
朱铁汉说:“再难也得找到它!〃
秦文吉说:“我不是说不找。这样吧,我们到那儿交货的时候,向他们交代清楚,让他们留点神,找到那双底子留在一边,等我们下次来再带回去… … ”
朱铁汉没听完就烦了,想训秦文吉一顿,又被周忠拦下。站在一旁的高二林忽然插一句;“天不早了,要找快点找吧。”他说着,就奔到自己那辆大车跟前,动手解绳子。朱铁汉对高二林这一行动是满意的,忘了怨和气,就跟过去帮他卸车。
周忠对秦文吉说:“二林这样做对。爱国思想嘛,人人都要有哇。文吉,来,我帮你卸车。”
两个行路客人被他们惊醒,出来看热闹。他们见到周忠和朱铁汉的行为很感动,你一言我一语地称赞着他们,说他们这种做法是模范。
一个提灯笼的小胖子店伙计对他们说。“爱国咱们也有一份,帮他们找吧。”
三个人一齐奔向秦文吉那辆停在院子中心的大车,动起手来。
秦文吉再不好推辞,就很勉强地跟着解绳子,搬麻袋。他们卸了车,一齐动手,一麻袋一麻袋地找,一直到第五个麻袋,才找到那双上边用蜡笔写着“周组”二字的鞋底子。老周忠拿过这双不合格的鞋底子,好象从肩上掀下一块大石头,立刻把心放稳了。
三十二凯旋的人
鸡叫三遍,满天上还闪耀着小星斗。
小学校的教师于宝宗来到高台阶,敲开了大门。村长张金发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扶着门扇,带着睡意惺松的样子,问道:“怎么这样早哇?〃
于宝宗迈进门口,左右看看说:“有件事情,我觉得很蹊跷,似乎有必要跟您反映一下。”
张金发跟过来,打个呵欠,做一种听取的姿态。
于宝宗用低音说:“昨晚上我从这儿回学校,恰巧遇见朱铁汉从里边出来,推着姜老师的自行车,神情慌慌张张的,都没顾上说话。我当时也没介意。洗了洗,上了床,睡一觉醒过来,听大门响,同一声是谁,姜老师回答是他。我又睡一觉醒来,又听有人开大门,就悄悄地起来了;出屋一看,仍然是姜老师。我问
! 护.
他夜里不睡觉干什么?他说去村头迎着朱铁汉和周忠。我问他那两个人干什么去了?他就跟我夸耀起那二位如何爱国,如何忠心,如何大公无私。闹了一遭,朱铁汉和周忠去追鞋底子广张金发听了这一大篇,还没有听明自:“他们追什么鞋底子呀?〃
于宝宗说:“您忘了,苏存义的女人纳坏的那双底子,不是被原凉收下,已经运走了吗?他们连夜骑着车子去追,要追回以后补一双新的。”
张金发明白了,气恼地一跺脚:“真不象话,这不是没有事故意找事吗?〃
于宝宗小心地说。“我就怕他们如此举动,给您惹下什么意想不到的事,踌躇再三,还是跑来作一汇报。”
张金发摇摇头。“给我惹不下什么,这个你放心。我跟沈掌柜和权经理虽然谈不上深交,也算相识,他们都了解我。就是因为太忙,不想掺和他们这种没意思的纠葛。”
于宝宗这一听,倒有几分扫兴。自从姜波因为热心社会活动在芳草地博得群众爱戴以来,他一方面嫉妒,一方面想效仿。可是,他越仿效越走样,总也干不到点子上。比如姜波常进行家访,干部表扬他群众关系好。他也学着到一些既欢迎他,又能说到一块儿的人家串门,甚至关系好到吃喝不分;朱铁汉和周永振却以治安小组的名义找他谈话,说他的“阶级路线”有问题。上次小算盘买地,事后查明是姜波给高大泉透的信,许多人都敬佩;今天,于宝宗也学着人家的步子,前来透信,张金发却又根本不以为然,连一句表扬话都没有。他挺扫兴,想回去睡觉,转身的时候又说一句,“我把信送到了,供您参考。周忠老头的脾气古怪一些,您可别大意。”
张金发说:“浅知道他!〃
于宝宗只好退出大门,下了台阶,没精打采地走了。张金发当着于宝宗的面没说什么话,肚子里的火往上冒,直顶脑门子。他想,老周忠人老不服老,做官的瘾头真不小。为了凑入党的条件,见猫是虎、小题人作、虚张声势。他想,将来这样的人要是入了党,党里边都成了这样的人,我的日于可怎么过?芳草地会乱成什么样?他使劲儿摇摇头,自语说:“可怕,可怕! 对这个人,不能捧着了,趁高大泉不在家,得给他点颜色看,让他减减锐气!〃
大门口出现一个人,披着晨光,挺着胸膛,迈着大步走来。他正是从春水河边、桥头村凯旋的老周忠!
他做了一件自己应当做的事情,很自乐,也很白豪。在村口他从朱铁汉的车子上跳下来,没回家,没歇气,直接就奔这儿来找村长。
张金发故意不理,扭头往回转。
周忠追上来,说:“金发,我们把那双不合格的底子找回来了。你看怎么办哪?〃
张金发拉着长声说:“您估摸着怎么办合适呢?上边有没有这方面的处罚条例,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周忠说:“我间你怎么一个包赔法,缺了一双,总得补上一双呀!〃
张金发进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用一种嘲讽的口气说:“人家一个大工厂开着,金钱票子千千万万,还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