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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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间,也有精力。陈文强发现他的异能在使用如此频繁的情况下,虽然会感到疲惫,但休息之后,却似乎更加强大犀利。
或许我应该去做一个断案如神的现代包公?陈文强看着一个个犯下罪恶的海盗被正法,彰显着世间还有正义,也曾经冒出过这样的念头。但他很快又打消了,因为他知道,政府公信、社会环境、生活基础、思想文化不改变,现在的剿匪清乡也只是治标不治本,难以彻底根除盗匪产生的根源。
深澳、云澳、青澳、隆澳。整个南澳岛常住居民不过上万,官兵一个乡一个镇地清剿、扫荡,最后一股海盗躲藏在青澳乡李公墓边的山洞里,被官兵一举歼灭,算是基本上结束了南澳岛的大清剿。
自古今来,南澳因坐落在闽、粤、台三省交界海面。便是东南沿海一带通商的必经泊点和中转站,早在明朝就已有“海上互市”的称号。由琼州,再到南澳,陈文强为复兴会又争得了一块地盘,且地理位置很优越。
“给你留下一百人,你把南澳岛管好,以后或许有大用处。”经过半个多月的剿匪,南澳岛的海盗被彻底剿灭,连带着隐患也被清除。而陈文强要出发去汕头,为彻底控制潮、澄、饶沿海进行最后的行动。
“大人,南澳已靖平无事,给属下留五十人足矣。”俞文炳颇有信心地躬身说道:“枪械可以多留些,属下尽快把民团组织起来,这南澳岛便稳如泰山了。”
陈文强淡淡一笑,拍了拍俞文炳的肩膀,说道:“好。有信心,有胆魄。我没看错你。嗯,五十人要分散各地的话,你这临时县署还是有些防卫空虚啊。这样,我再给你加二十人,作为你的卫队。”
“谢大人关爱。”俞文炳犹豫了一下,说道:“属下有意组建海警。不知可否向来往船只抽水?”
陈文强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之前也想过,但操作太过复杂,还是暂不实施为好。南澳岛地理位置很优越,作为海路航运的中转点。还是有很大的发展潜力的。你应该从这方面多考虑,也从这个方面进行开发建设。”
“明白了,大人。”俞文炳点头称是。
“好了,本官这就出发登船,你刚刚接手县务,工作忙碌,就不用送了。”陈文强起身摆了摆手,大步向外走去。
……………
三大匪首只有一个吴品三漏网,据匪徒交代,是前往饶平,投奔另一名大海盗杨烟筒。而审讯结果还使陈文强另有收获,那就是驻汕头巡防营管带陈庭雄私通海盗,为海盗提供汕头港出入船只的消息,坐地分肥。
除恶务尽,陈文强绝不干半途而废的事情。况且,借着通匪的罪名,他还要把陈庭雄拿下,整肃巡防营,并派兵驻扎汕头,控制这个闽南第二大出海口。
借剿匪、清乡为名,陈文强的计划便是用警察来控制广东地方。西南战事不止,广东的巡防营、新军肯定会不断抽调,警察的地位便会凸显,军队的武力逐渐下降,基层政权也就必须要依靠他们。
没有几个人能看得这么远,陈文强在剿匪上的赫赫功绩,已经使清廷和广东官府没有了疑虑。试想,一个铁了心在杀戮“革命志士”的官员,怎么会与革党有牵连呢?
其实这要得益于同盟会早期的革命策略,北辰在广东发动起义,屡次依靠会党和绿林草莽,还曾说到“一月之内必可集山林剽悍之徒三四十万”。虽然山林剽悍之徒未必全是盗匪,但相当一部分盗匪卷入革命运动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也就难怪数任两广总督都把盗匪与革党联系在一起,在上奏朝廷时屡屡说及“纠党置械,显著逆谋”,“勾结革党,暗立师团,劫资置械,约期起事”了。
而在历史上的辛亥革命后,广东也确实是“民军”蜂起,一时势大难制。这所谓的“民军”真的是心向革命的民众所组成的吗?拔开迷雾,通过各种资料所列举的“民军”的扰民害民之举,准确的答案也就离之不远了。
现在来看,这些山林剽悍之徒是旧秩序、旧体制的积极破坏者,但在建立新秩序后,他们会遵纪守法,成为良民吗?一群无法无天的家伙,如果给了他们正当的名义,披上正义的外衣,这难道不是对神圣事业的亵渎和污辱吗?
而对陈文强来说,剿灭海盗、土匪只在现阶段,便是一举三得的好事。首先是逐渐控制地方;其次是得到民众的好评拥护;最后一点则是取得清廷的信任,获得更多、更大的权力。
效果是勿庸置疑的,最显著的便是最后一点。在复兴会控制的媒体的渲染配合下,陈文强已经站在了革命党的对立面,是清廷的忠实走狗。而这样一个既有名望和能力,又洋务娴熟,还与革命党划清界线的人才,清廷能不予以重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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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文强剿灭南澳海盗,又在饶平击溃大海盗杨烟筒所部,擒杀吴品三、杨烟筒的消息陆续传来的时候,两广总督张人骏立刻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也不得不夸大在珠三角地区清乡的战果,把这些作为保住官职的筹码。
没有办法,西南战事本来应该算是稳定下来,清军认为在雨季结束前,乱党是不可能发动大的行动,但事实却给了清军一个猛烈的打击。先是防城被猛攻而下,接着是钦州被围困,一千多广东新军面对数千装备精良、火力强劲的乱党只能凭城固守,并向外求援。
坐镇南宁的水师提督李准得到消息,急忙派出六个巡防营,由巡防营统领秦炳直、郭人漳率领,南下增援钦州;同时,他又电告广州,请调成军不久、尚不满编的广东新军第三标两个营,炮队一营,工、辎各一营从东急援,夹击乱党于钦州城下。
按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内外夹击的作战计划,如果真的实施无误,对顿于钦州城下的革命军真的能造成很大的威胁。但李准和张人骏都没有想到,巡防营统领郭人漳竟是同盟会的老会员,甚至可追溯到华兴会在湖南失败,逃到上海之时,他与黄x曾在一起呆过。
要说这个郭人漳的革命意志,其实并不坚决,很有些首鼠两端、观察风色的心理。在镇压萍浏醴起义时,他还是很卖力气的,把会党义军打得七零八落。此番奉调在李准部下听用,眼见革命军愈来愈势大,心中又狐疑犹豫起来。
等到黄x派人送来秘信,郭人漳虽然推说时机未到,自己的人马难以发动,但业已动摇,害怕自己是同盟会会员一事被清廷所知,惹来杀身之祸,便开始预留后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战局逆转,战略转向
战局的逆转是如此的突然,张人骏和李准的布置和调整刚刚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噩耗便传来,打得二人晕头转向,直如掉进了万丈深渊。
由南宁而出,增援钦州的近两千巡防营清兵在大塘镇遭到乱党大军的伏击围攻,秦炳直被杀、郭人漳受伤被俘,清兵几乎全军覆没;随后,乱党假意从钦州撤围,易装成赶来增援的巡防营的乱党赚开城门,一拥杀入,钦州失守,守城新军只有三百多人逃窜而回……
震骇、惊慌、迷惑、忧愁……被复杂情绪笼罩的张人骏和李准肯定不会想到这一连串的失败,竟然不是因战之罪。郭人漳事先暗通消息,遭伏击时率先投降,导致秦炳直所部孤军作战、军心大乱,后又带人赚城,可谓是这出惨败大戏的导演兼演员。
尽管郭人漳此次立了不小的功劳,但他的革命意志却也为人所诟病,注定了以后不会在革命军中受到重用。比如他以不牵连家人为借口,没有率部反正,而是消极地作战不力,并以受伤被俘的名义对外宣布;比如他赚城时报名秦炳直,并以秦炳直的印信来取得守军信任,不敢暴露真实身份……
抛家舍业,不畏牺牲,是当时的革命者所禀持的信念,非如此不能证明自己的坚定,不能表达自己对革命事业的无私追求。郭人漳如此作派,自然会令人轻视,令人怀疑其对革命的忠诚。
在清末民初那个特殊时期,类似于郭人漳这样的特殊人物并不少,有些“混世”的意思。其在不同时期的矛盾的行为,如果非要找个解释的话,恐怕应该是见机下注。不断估算成功的几率,再作出选择。
所以,郭人漳这种人既不可能成为清廷的忠实鹰犬,也不可能成为义无反顾的革命者。势利,墙头草,反复无常。投机……用这些词语来形容,倒也贴切。
不管郭人漳如此使诈,清军在西南战场再遭重挫是勿庸置疑的事实,且后果非常严重。
首先是清军所布置的大包围圈被革命军捅了个窟窿,如果革命军继续东进,则可长趋杀入广东;其次是驻于南宁的清军兵力大损,不仅无力反攻夺回钦州、防城,连自身也面临着严重的威胁;最后则是张人骏和李准的前途和身家性命,丧城失地之罪。他们难辞其咎。
张人骏已经六十多岁,西南战事搞得他心力交瘁,此番再遭惨败,自知总督一职难保,便主动上折请罪。同时,他给李准下令,弃守南宁,将兵力撤至粤东。与新军组织新防线,阻遏乱党攻入广东腹地。
在奏折中。张人骏解释了弃守南宁的理由,主动承担了战败的责任,请求朝廷降罪。他以李准为水师提督,陆战非为所长,为其进行了开脱;建议朝廷在广东复设陆路提督,推荐琼崖兵备道吴禄贞担任此职。并调琼州巡防营入粤参战;他还建议朝廷重用陈文强,“平定乱党、剿匪清乡、编练新军,耗费巨大,非此干练能员,不能设筹”。
显然。张人骏除了没想到陈文强和吴禄贞是革命党外,其他方面都考虑得很周全。
之所以推荐吴禄贞会陆路提督,一方面给李准这个水师提督作了开脱,另一方面也方便调动琼州的兵马。原来的提督人选秦炳直是完蛋了,而张人骏也看得清楚,琼州的兵马是吴禄贞训练,陈文强出资装备,主要的作用是维护琼州的治安,保护陈文强的诸多产业。他之前也不是没下令抽调,却都被吴禄贞和陈文强用各种借口敷衍延宕。
虽然是两广总督,可缺钱少兵,又不肯轻易答应陈、吴二人的条件,张人骏还真没什么好办法。现在呢,西南战局有逆转翻覆之势,陈文强的剿匪、清乡,吴禄贞在琼州打击会党、草莽,又基本上打消了张人骏的顾虑。放眼广东,现在也只有琼州的巡防营还保持着完整建制,且战力不俗。如果再算上陈文强的警察部队,也是一股相当强的武力。
不管是用什么办法来维持或扭转西南战局,钱粮是最根本的条件。广东虽富庶,朝廷分派的负担也重。西南战事一起,抽调军队,筹措饷粮,财政的困难是越来越大。
而清廷却是不断催逼,根本不考虑广东地方的困难。比如新军的编练,广东上奏陆军部“如陆军部咨期以五年练成两镇,则断非广东财力所及”,要求先恢复混成一标,再慢慢扩编。陆军部则答复曰“以粤省向称饶富,仅练二镇新军实系极从少数,区区饷额,谅亦不难设筹”,又下令“年内编足一镇新军,所余一镇即接续招征编练,切不可再涉迟延,致防备久形空虚”,而且派张怀芝南下督练新军。
如此种种,张人骏深感力不从心,难以完成朝廷规定的硬性指标,去职是早晚的事情。及至陈文强接过清乡剿匪的任务,不仅不用官府出钱,还颇有战果,甚至还能有所赢余。
什么是人才,一个时期有一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