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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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的规模尚称齐整,然而住屋多厂房少,枪弹两厂空气不甚流通,夏间暑气蒸灼,各匠之病不到工者十之四五。制造军械的原料,也大多来自外洋,因此产品价格昂贵,造不如买倒是很契合。
改造、整合,陈文强对广东兵工厂的机器设备还算满意,毕竟是新购置的,没有什么大毛病。而他最感兴趣的还是兵工厂的匠目,也就是技术骨干。其中曾赴德见习制造工艺三个月(这三个月的见习是以购买德国机器为条件的)的留洋技工更是为陈文强所看重,不惜重金予以挽留。
把广东兵工厂搬迁至琼州,无疑使陈文强完全控制了军火的生产和供给,而辅以科学管理后,创造效益也将是很快便能见到的事实。
搬迁兵工厂的同时,陈文强将兵工厂的数处土地发卖,又筹资两万元,投入黄埔船局,除刚刚大修并建成的三座石船坞外,再新建两座大型水泥船坞,并扩建码头;又整修机械,聘请技师。重开维修、造船等业务。
其实,陈文强接手黄埔船局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柯拜、录顺两座石船坞经修理后可供两艘千吨级轮船同时入坞。也可合供一艘五千吨的轮船进坞修理,但随着轮船尺度和吨位的迅速增大,三百英尺以下的船坞,已不能满足需要。所以,陈文强与德国伏尔铿造船厂合作,对船厂进行改建、扩建,并从香港招收华籍技工。首先开始制造两艘三千吨级商用轮船。
为什么不造军舰而是商用轮船,而且扩建船坞以修船为要,自然是关系到钱的问题。商用轮船是联合航运公司下的定单。修船也是马上能见到收益的,造军舰那就是白扔给广东水师了,官府哪有钱给陈文强。
现在陈文强把黄埔船局、水雷局、鱼雷局全部收到手中,两艘三千吨级的商用轮船也出厂一艘。另一艘再有月余也能下水试航。赚到的钱已经够这三个局一年的维持费用。
兵工厂、制造局这两个产业安排完毕,陈文强又把盐运使的职权充分使用。派人巡视广东各盐场,裁撤冗员,实行现代化的生产和管理办法,提高产量和质量,降低成本。同时,陈文强开始在智囊团的策划下,改革广东盐政。
说到盐政。在整个清朝时期也进行过数次改革,但官场的。监管的缺失,朝廷对利益的追求,使盐政由纲法而变为票法,经过数十年的流变,却重新回归到纲法的旧路上。
而通常来讲,制度变迁有两种类型:诱导性制度变迁和强制性制度变迁。纲法在实施过程中,形成的既得利益集团对现存制度有强烈的需求,这是制度的锁定效应,即制度的路径依赖模型。在这种情况下,靠自发的需求诱导制度变迁,是不能够实现转变的,这种锁定状态的打破必然要依靠引进政府的强制性行为。
陈文强有勇气,有魄力,但对改革也慎之又慎,只是在广东试行盐政改革。
首先是废盐引而行盐票,使盐业向更多商人开放。只要到盐政衙门领票就能经营,盐业行销的地界大大拓展,来去自由。官府按票加税,持有盐票越多的商人,税负越高。
其次是官运商销,利用广东的沿海优势,雇用联合公司的轮船,将盐批量运至各沿海港口,各盐商可凭票在就近港口仓库领盐。
再有一项则是官督商销:由盐运使衙门主持,召集各地盐商抽签选出盐商协会,与盐运使衙门确定加价额度,大致以二成为最高限价,以盐场出盐成本为最低限价,尽量避免恶性竞争,形成大商吞小商的垄断局面。
最后一项改革措施则是废厘为税,有票运盐,在广东境内各厘金局不再收费,减少运盐成本和盘剥环节。
纵观有清一代的盐法变革,无非是在纲法(盐引)与票法之间游走。票法之精髓,当在商人持票运盐,自由竞争,不得世专其利。故票法之利,利在小商小贩,小商多则大商不能垄断,商无垄断权力,恶习必少,官场积弊亦少,浮费得以减轻,本轻利厚,因而运销两旺,官府、商人与民众各得其所。
事实上,陈文强的改革措施有创造,却也有抄袭。但他和智囊团的策略,在很大程度上革除了纲法的积弊,也弥补了票法本身的致命缺陷,更使官商勾结的机会大大减少。
不管你是大商人,还是小民贩,只要在各地盐运使衙门持银领票,领到的盐的价格几乎是相同的。规模化的运输和就近取盐减少了个人运输的成本,废厘为税减少了盘剥环节,限价最大程度地避免了恶性竞争……
总之,改革的措施是相对周全的,作为暂行办法也不是不能进行调整和完善的。当然,这些改革肯定会遭到既得利益集团的诋毁和反对,陈文强对此是有心理准备和防范措施的。
没办法,改革的过程,实质上就是利益重新分配与调整的过程。特殊群体的利益受到损害,他们必然纷起而攻之。而这些人,自然是盐引制度的“时窟穴盐利之官胥吏”。
但陈文强决心已定,雷厉风行地开始实施这项迟到的改革。从而,那张充满魔力的纸片变成了废品,使靠盐引赚取垄断利润的盐商失去了特权,使普通百姓感到了盐价大降的政策红利。
接二连三的举措令人瞠目结舌,厘金局与巡警总局合并办公,各地的厘金所该撤的撤,该合的合,各所领导也重新委派。厘金重新确定,按照不同商品有免有减,也有增加的。
比如凭票领取的食盐,厘金全免;本省农产品,厘金豁减大半;本省工厂企业制造之产品,厘金减半;洋货,厘金加倍……
从以上也可以看出陈文强的思路,那就是变相地扶持民族工商业,打压洋货的销售,涉及到民生方面的更是予以优惠。既然他无法在关税上进行保护,对于洋货在销售渠道和终端予以遏制,也就是唯一的办法。毕竟洋货也多是要靠国内的商人经销,只要他们觉得经营成本提高,自然也就会丧失贩卖洋货的积极性。
新任两广总督袁树勋尚在路上,张人骏是胡混等待,广东就只剩下陈文强在上蹿下跳,挥舞着各种权力大棒,刮起了改革的旋风。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广东风气开放得早,几任总督都重视教育,这也为陈文强的改革提供了有利的条件。广东法政学堂、两广高等工业学堂、两广方言学堂的大批优秀毕业生被陈文强招揽聘任,还有警察队伍中抽调的精干者,将被委以盐运、厘金、制造局、地方警察局等各机构的官职,分赴广东各地,将陈文强的改革措施落实到位。
从表象上看,陈文强干得风风火火,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的改革。而他自己把工作的重中之重放在哪里了呢?答案或许会让人吃惊,其实陈文强一直关注着清乡剿匪,一直在招募扩充警察队伍,一直要彻底扭转广东的治安。
其实道理并不难理解,陈文强想革除弊政,想鼓励扶持民族工商,想把广东这个蛋糕做大,一个相对安定的发展环境就是根本。(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剿匪清乡,新督似不满
清军于西南再遭大败,丢失防城和钦州两个港口,南宁亦撤兵弃守,战局似乎岌岌可危,广东面临重大威胁,清廷为之极度震惊。
但形势的发展却并不是急转直下而不可收拾。吴禄贞由琼崖兵备道升任广东陆路提督,亲率千余精兵赶至廉州府(今合浦)督战。经过急速整顿后,合十数个巡防营、广东新军共六千多人马,掘壕挖沟,重新构筑了防线,并挫败了乱党的“进攻”。
“乱党连续作战,加之雨季,道路难行,供给困难,已显疲态;然我军新败,士气低落,兵力不足,守有余而攻不足,对峙已是极限,或还有危险……”
对于吴禄贞的奏报,张人骏不觉得失望和疑惑,反倒是喜出望外。虽然去职已成定局,但广东暂无危险,还是令他感到欣慰。同时,这也证明他有识人之明,走马换将终于稳定了战局,对朝廷也算是有个交代。
既然吴禄贞报告说还有危险,那就只能继续增兵,以求彻底稳固防线。七抽八调,张人骏利用最后的时间,又从广东各地拼凑了五营兵力,开往前线。同时,他向朝廷上奏,请求钱粮、物资上的支援。
尽管把督办新军的差使交给了陈文强和吴禄贞,但陈文强也向他陈明了困难,短期内无法筹集足够的资金,新军的编练只能缓行延办。对此,张人骏也没有办法,只能要求陈文强尽心竭力,新军的编练则可以排为单位持续进行,积少成多。
简单地讲,张人骏就是要陈文强有钱就出,按照四十多人一个排的标准来编练新军。而不必非筹够一标或一协,甚至一镇的资金方才开始行动。
陈文强还是给了张人骏面子,答应用此法编练新军,并慷慨地拔付给吴禄贞一万元募兵费,还有百枝步枪。反正张人骏也呆不了多长时间,编练新军也有了他的章程。倒也不必一毛不拔。
之所以对编练新军不积极,当然是陈文强心中有数,只要总参谋部不下达命令,革命军是不会主动向东发动攻势的。何况他真的是苦于资金不足,难以提供太多的金钱。
陈文强暂时不肯向编练新军投入太多,但对扩充警察部队却不吝金钱。清乡剿匪的缴获,抄没盗匪和庇匪罪犯的家产,几乎全部都被清乡委员会截留下来,用于扩充武力。并把清乡向其他县乡推进。
既然知道革命军不会向广东发起进攻,即便进攻也是演戏作假,陈文强便又向吴禄贞借了五百人马,全部编入武装警察。又从组织、训练得较好的民团中招募了一百多人,配备最强的火力,组成五路清剿部队,亲自率领,突然进入南海县。开始纵横清剿。
“广东盗匪之多,以广肇二府为最。广更多于肇,广府属则以六大县为多,六大则以南海为多”。水匪、沙匪、盗匪、会党,在南海县可谓是全部都有,陈文强则准备充分,既有内线情报。又有他的异能相助,更有水师提督李准调动的内河炮艇巡弋盘查。
在陈文强所率领的精兵强将打击下,广义堂、广东堂等堂口被摧毁,袁拱等会党首领非死即逃;袁虾九股匪被击溃,残余盗匪向新会潜逃时为江上炮艇发现。枪炮齐下,袁虾九浮尸江上,其余盗匪鲜有漏网;沙匪梁大炮率三百余手下抗拒官兵,与一路剿匪部队交火接仗,在五六挺机关枪的凶猛火力下,沙匪稍战即溃,梁大炮亦当场被毙……
杀,杀,杀!庇匪劣绅杀,窝匪地痞杀,会党首领杀,盗匪杀……五路剿匪部队纵横包抄,清剿围杀;陈文强则带着清乡委员们随队行动,随审随判,随剿随建。地方警局、民团、乡团一一清理重组,警察局长、所长再加上民团教练一一派驻,处理清乡的善后事宜。
“职部于南海县清乡以来,凡绿林暴客花红甚巨者,除为官名格毙缉拿,莫不知畏逃匿;月旬以来拿获积年抢掳之匪上千名,正法者已有五百余名……清乡善后已妥交清乡委员张长清及各警局、民团、乡团处理,职部已率兵进剿番禺……”
当新任两广总督袁树勋赶到广州赴任交接时,陈文强已经率部结束了南海清乡,赶往下一个盗匪猖獗之地——番禺。作为下官,虽然没有在广州迎候,但陈文强却送来了清乡的战果,不仅仅是缉捕、正法了盗匪,还有部分缴获作为迎接袁树勋的礼物。
“文强有名望,有能力,海内皆知啊!”袁树勋看起来并没有恼怒不满的神情,笑着对张人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