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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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被戒备地走到陈文强身后,甚至能让陈文强继续保持着松驰状态的人,现在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妻子阿萱。
陈文强的事业很大,阿萱却并不想干预过问,准确地说,陈文强告诉她的她知道,不告诉她的她不追根究底。大概也正是这种随和的性子,令陈文强感到满意和舒适。
爱情,浪漫?陈文强觉得自己已经过了那个心理年龄。但这并不表示他不爱阿萱,而且他也确认阿萱爱他。
“听说新任湖广总督陈夔龙是个贪官?”阿萱被陈文强抓住了手,便趴在他的背上,贴着他的耳朵说话,“为什么不躲着他,还要去武汉?怕是要破费一笔了吧?”
“你心疼钱?”陈文强笑着拍了拍阿萱的小手。
“给贪官还不如救济穷人。”阿萱撇了撇嘴,说道:“靠溜须拍马、讨好上司当上的湖广总督,还是什么好东西。”
“确实不是好东西。”陈文强抚摸着阿萱的手,半晌没有说话。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亡也忽焉,北洋第五镇
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于一国,大凡初时都聚精会神,没有一事不同心,没有一人不卖力,也许那时艰难困苦,只有从万死中觅取一生。既然环境渐渐好了,精神也就渐渐放下了。
看一部历史,“政怠宦成”的也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荣取辱”的也有。正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可能在统治之初,统治者——满人并不是这样的,但其退化、堕落的速度和程度令人心惊。现在的这些满人根本就不想去知道什么事情,也根本没有多少学识,但他们却非常自负,还俨然以征服者的状态对待子民。
现在已经是二十世纪,中国这个古老、保守的国度已经是非变不可,不变则亡的局面。
在陈文强看来,缓变固然平稳,但这个残酷的世界已经没留下太多的时间;急变固然有战乱,但雷霆暴雨般的洗涤却是短时的痛。
就看现在满清的官僚体制,昏庸无能得已散发出腐臭的气息,想要拔除,缓变要变到何时,没有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时间,怕是难以奏效。
比如说这个新任湖广总督陈夔龙,原本是调任四川总督,他还没有真正上任就被调任湖广总督。原来,许夫人听说四川道远路途艰险,又是贫乏之地,便明确表态不让陈赴任。陈夔龙无奈,怄不过许夫人,只好又求助于“老泰山”奕劻,在奕劻的帮助下调任湖广总督,让赵尔巽任四川总督。
时人评论:“以一女子之爱憎牵动数省督、抚,当时用人之得失盖可睹矣!”从此事来看,清政府高层的昏庸无能也可见一斑。
再看底层的官吏。许多衙门都是的,他们贪污,他们敲诈,他们剥削,由此带来的沉重负担便转嫁到百姓头上。而每一个官职都可以买卖――每一个官职――包括总督和道台。这样一来,正直的人没有官儿做。钻营贪腐的却大行其道。
在这样的官僚体系中,由于各级官吏的盘剥,政府失去了四分之三的财政收入,而这些是它本应该得到的。通过把进入官僚口袋里的钱财集中到政府手中,政府便有足够的资金去进行一直希望实行的其他项目改革。
虽然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但作为统治者的满人却没有这个魄力和能力大刀阔斧地去除毒瘤,新政虽好,可实惠却没落到民众身上,反倒是怨声载道。
这就是要革命的原因。不一定要每个人都懂得革命的大道理,但要让大多数人明白,革命能达到的最基本的改变,那就是公平。一个公平的政府,能公平地对待每个人的政策,每一个人都应有正当的机会去做官,去当兵,去做工。去经商,去种地……
总而言之。革命就是要民众比以前生活得更好。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只要能做到,革命便是大多数人的事情,除了少数的满人亲贵以外。
阿萱说到了贪官陈夔龙,陈文强也想到了革命的初衷,以及革命的必要。就冲这样一个无能的满清政府。谁又不是痛恨得直欲要推翻,献出生命亦在所不惜呢!
“虽然陈夔龙不是个好东西,但且让他乐上一段时间吧!”陈文强闻嗅着妻子的体香,带着嘲讽的冷笑说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阿萱有些迷惑。歪头瞅着陈文强的脸,想看清他的表情,揣摩这话的含意,却不防陈文强突然凑过来,吧唧亲了她一口,然后便是开心的笑声。
……………
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于一国,大凡初时都聚精会神,同心协力,也许那时艰难困苦,只有从万死中觅取一生。然等到环境渐渐好了,精神也就渐渐放下了,能始终如一、兢兢业业的毕竟是少之又少。
这样的分析判断不仅适用于清廷,也适用于西南的革命军政府、革命军,只不过是相反的例证而已。
革命工作固然分很多种,固然不分贵贱高低,但那些投身其中,抛头颅、洒热血、乃至英勇牺牲却名不见经传的人难道不值得钦佩,不值得赞颂?
尽管北洋第五镇统制张怀芝出征前曾经研究过西南地区的情况,到达桂林后也询问过很多当地土人,并且带了不少向导,但在与革命军交火后,信心却大受打击。
只是试探性的进攻,只是适应性的作战,张怀芝已经感到自己面临是陌生的环境,面对的是不一样的军队。
雨又下了起来,枪炮声逐渐稀疏。
张怀芝举着望远镜,观察着那座并不雄伟险峻的山,就是这座山,让自以为精锐的北洋第五镇屡攻不下。
当然,北洋第五镇并未尽全力,但对手的装备、工事、战斗素质等等方面,却让第五镇上下意识到敌人的非同一般。
首先是装备:驻守这座山林要隘的革命军似乎并不逊于第五镇,轻重机枪都有,还有北洋军并未装备的手榴弹。即便是第五镇的炮火占优,但在山林地带发挥的作用却不大,而因此却见识到了革命军的顽强。
其次是工事:不论是设置的地点和坚固程度,都让张怀芝等军官刮目相看,并认识到革命军中的将领也是经过专业军事学习和训练的,可不是什么碌碌无能之辈。
至于战斗素质;则很快便能得出印象和判断,革命军阵地上没有乱开枪、乱叫喊、乱跑乱跳的,可见官兵之沉着,服从命令的一致和坚决。打起枪来也不是乱哄哄的,有经验的军官便能听出其中的节奏。
而环境也是第五镇的敌人。雨季是这些北方兵所没有经历过的,湿滑的道路、浓密的山林、忽高忽低的温度……甚至在张怀芝等人看来,水土不服、地形复杂或许将是北洋第五镇所面临的最大的困难。
雨被风刮着斜扫在张怀芝的脸上,他在望远镜中看到了退下来的部队,一个个象泥猴般,也都是筋疲力尽的样子。
这仗不好打呀!张怀芝脸色严峻,轻轻放下了望远镜,心中浮起一句老话:强龙不压地头蛇。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硬碰硬
张怀芝,少年时家境贫寒,生活穷困潦倒,一家六口人居住在半阴半阳的地窖中。1880年,十八岁的张怀芝为了维持一家人的生活,便到村南的黄河岸边挑河泥,挣钱养家糊口。苦难的经历磨练了他的意志,立志要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此后,他告别了母亲去天津投奔了北洋军。
1890年,在天津紫竹林武备学堂,学习炮兵科目。八年后,得到袁世凯赏识编入新建陆军当中。1905年,就任第五军统制,和段祺瑞、冯国璋平级。
从张的经历来看,可称之为从奴隶到将军的历程,也是一个很好的励志的故事。在军队养马七年,又入武备学堂学炮兵,对于一个没受过多少教育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没有刻苦努力的精神,是难以做到的。
当然,张怀芝的弱势便在于没有什么背景,也没有闪光夺目的留洋经历,恐怕这也是他和第五镇被调到南方剿灭革命军的原因之一。
谁都知道北兵南战有着很多的困难,清廷也是反复考虑、权衡,才舍得把拱卫京畿的北洋军南调一镇。可调哪一镇,还是有很多说道和讲究。
胜则高官厚禄,败则辱命丧身。张怀芝也未尝不知道此番南下作战,荣辱参半,是件苦差使。所以,他是力持谨慎,准备步步为营、稳健推进,并不想搞什么比较冒险的穿插、迂回、急进等战术。
同时,张怀芝也作了很多的功课,也知道将面对的敌人不是什么草莽绿林,而是有组织、有纪律、有指挥的正规军队。但现在一交手,张怀芝才发现敌人要比他预计的更加不好对付。
“妈了个巴的!”步队第九协统领马良骂骂咧咧地走过来,草草敬了个礼。抱怨道:“这仗没法打了,就前面那个山坡,比泼了油还滑,空手爬都够呛,还要顶着枪弹。这该死的雨,好象没个头儿。雨具也不够,湿衣贴在身上,一会儿就冷得打哆嗦……”
张怀芝面无表情地听着,这确实是困难,是没有料到的困难,但这仗还得打,什么没法打,那都是气话。
马良抱怨了一阵,看了张怀芝一眼。下了最后的结论,“对面的敌人必是主力,必是精锐。”
张怀芝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话说得不错。要抵挡我北洋第五镇,寻常的军队哪里有如此顽强?敌人打的主意便是先以硬对硬,挫折我军锐气,再依有利地形地势节节抗击。有天时、地利两项,敌人便以为能将我军拖疲拖垮。”
“天时。地利?”马良想了想,苦笑道:“敌人确实有这两个优势。拖延也似乎对他们有利。且不说拖疲拖垮,便是这水土不服的伤病减员,时日一长,士气必然颓丧。”
水土不服是指身体与环境产生的不良反应,如气候、声音、饮食习惯等,出现的反应则有食欲不振、精神疲乏、睡眠不好。甚至腹泻呕吐、心慌胸闷、皮肤痛痒、消瘦,皮肤出现红斑、痘痘等。
虽然人也有适应自然环境的能力,但这种能力的大小因人而异,时间也有长有短。北兵南下,最难适应的便是气候湿热。蚊虫肆虐,随之而来的便是疟疾等病患。
“雨具、蚊帐、驱蚊药、治疟药……”张怀芝慢慢地说出一大串需要的物资,不是没有,而是数量不够,显然准备工作还有很大的欠缺,“试探性进攻可以暂时停止,官兵都需要适应一下新战场、新环境。敌人很强,或者说是他们希望我们这样认为。但我们也确实不能迅速击败敌人,这是事实,与敌人的拖延战术无关。”
马良有些不甘心,也有些无奈。北洋六镇,全中国最精锐的部队,不仅是别人这么看,他们也认为是这样,也想来个开门红。但面临的困难不少,很多都是出乎他们预料的。何况,他们临来之前,曾秘密派人向他们的老上级请示了方略,老上级只说了一句话“以稳为要,不可贪功,不可轻敌”。
北洋六镇是袁世凯的心血,虽然他被调入中枢,清廷亦向北洋军中掺了不少满人军官,但这些满人军官实在是不成器,想完全控制军队,却没那个才干。所以,北洋六镇还是控制在他的旧属手中,这是什么,这可是他保命的资本,也是他日后能否东山再起的关键,哪能轻易损失。
“虽说剿灭乱党乃是大功一件,可依我看,湖北第八镇,广东混成协,都不想抢这个大功。”张怀芝轻轻叹了口气,“锡良坐镇昆明,名义上是总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