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袁家我做主-第5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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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微微一笑,缓缓起身,长施一礼,开口拱手谢过众人,好久之后方才从新落座,然而依旧引得旁人不时的回头侧望。
周瑜看向袁尚和孙尚香,低声笑道:“此曲乃是周某自创的自丑之作《长河吟》,二位觉得,在下此曲如何?”
孙尚香依旧还是沉醉于曲中,闻言不由得一惊,接着低头略略的思虑了一下,诚实地道:“公瑾大哥此曲声迎虚悲阔,如轻风骤起,千山雁啼,又似万里春草,摇曳黄昏,曲意沉醉,意境优美,实乃是不可多得的雅量之曲。”
她一曲听完,对周瑜的雅艺造诣之高心生敬佩,也不直呼其名了。
周瑜笑了笑,道:“多谢郡主夸奖。”
却见袁尚一抬手,摇了摇头,道:“不对。”
周瑜诧然的转眼看他。
却见袁尚微微一笑,道:“表面上是雅量之曲,而实际上,周都督的曲中隐含山雾弥合,从内而外有一种厚积薄发之气,静转苍穹,回旋跌宕,隐隐的蕴藏着一种不可言传的傲然凌楚,此曲初时平淡,后却突转急促,高越入云,仿佛天河崩泄,火山喷薄。我听阁下之曲,呼吸如窒,仿佛可以看见长江之上的残帆断桅,洪流咆哮,万里烽火冲天喷薄,千万铁骑驰骋……仿佛就是这些年来,逐鹿天下的战乱景象。”
说到这里,袁尚顿了顿,道:“雅曲只是幌子,而实质上长河万里,关山烽火才是这首《长河吟》的真谛。”
周瑜闻言恍然,愣愣的看了袁尚半晌,道:“阁下当真不懂音律?”
袁尚微微一笑,道:“确实不懂,但是想听懂督导的曲中之意,并非是要懂音律的人,而是身在于和都督一样的位置上,与都督有一样胸怀的人。”
说到这里,袁尚微微一笑,道:“听曲乃是粗浅之道,以曲闻心,才是高尚境界,都督,我说的对吗?”
周瑜闻言沉默半晌,点了点头道:“古有俞伯牙钟子期为曲中挚友,周瑜一直望之寻如其一骥,不想今日虽然让我碰到了知音……可万万不曾想到的是,这个知音居然是你。”
袁尚呵呵笑道:“知音不代表一定要立场相同,古有俞伯牙摔琴谢知音,大都督既引我为知音,袁某今日亦要一摔此琴而敬你这《长河吟》。”
周瑜一愣,道:“摔琴……为什么?”
“我摔此琴,乃是感慨你我同有登高望远之志,可惜却命中注定势为劲敌,天意弄人,袁某今日安能不摔此琴!”
周瑜闻言,面色忽红忽白,心中千回百转,难以言喻。
袁尚乃是心中所认之大敌,但不想今日借曲一谈,方知此人的行为虽然与自己大不相同,但归根结底,却同是凌云天下,偏偏又难与天相抗的命中知音!
大凡曲意,先闻其律,再听其真,袁尚反其道而行之,先会意,再推衍出曲律,就凭这份造诣,当世之间,只怕是少有人及。
不是说这个人的才华有多高,而是他的人生境界确实是到达了一定的高度!
而袁尚此时要仿效古代的俞伯牙摔琴谢知音,更是令周瑜心中澎湃非常!
不是因为自己乃是其友,他摔琴的真意,是感叹苍天弄人,同志之人,为何偏偏却是非友实敌,风云即会于天下,不死不休。
何其壮哉!
周瑜扬天长叹一声,慨然叹道:“诚如大将军之言,深与周某同有共鸣……此琴当摔!”
听了周瑜的话,便见袁尚一脸肃穆的站起身来,伸手缓缓地端起了桌上的古琴,高高的举过头顶,作势就要砸。
孙尚香急忙一把抓住他,道:“琴是人家酒肆的,摔了你不得赔啊。”
袁尚微微一笑,道:“为了知音难寻,为了感恼这个混浊的世道,摔了区区一琴又能怎地………大不了我赔钱就是。”
周瑜长叹点头,端起酒盏,慨然感慨道:“好一句知音难寻,好一个世道混浊……,大将军,请摔琴!”
袁尚冲着他点了点头,二人相视而笑,眼神在空气中交流,几乎是同时畅快大笑。
接着,便见袁尚在所有酒客诧异的目光中,双臂举琴猛然向下一砸,将那柄古琴重重的,重重的,重重的,重重的……
——摔在了周瑜的脑袋上!
“啪——!”
只听一声脆响,那柄古琴连琴弦带琴身,在周瑜的脑袋上磕了个七零八碎,木屑四溅!
周瑜措不及防,脑瓜子上被琴一砸,顿时鲜血崩流,白眼一翻,哼都不哼一声,直接仰头昏死过去。
乘着所有的酒客都目瞪口呆的当儿,袁尚拽着孙尚香猛然起身,奔着酒肆旁边的窗口跑去,意图跳窗户脱逃。
“你丫秀逗了,老子赶时间找古锭刀呢,孙子才跟你是知音。”
“…………”
第六百五十六章古锭宝刀
袁尚一琴摔在了周瑜的脑袋上,直接把周瑜砸昏过去。
想那木琴在这一击之下,只砸的稀碎,磕在周瑜的脑袋上,差点都能崩出火星子,你说袁尚这一击得使了多大劲?
拽着孙尚香来到窗口,二人随即跳窗而出,身后酒肆的老板娘追了上来,扬起嗓子喝了一句:“酒钱谁付?”
袁尚回身从窗口一指已经瘫软在地上的周瑜。
“找他!”
老板娘又问:“摔坏的琴呢?”
“也找他。”
“…………”
就在这个当口,店外的马忠和丁奉仓促奔入,一看周瑜的衰样顿时大惊失色,也没有功夫去追袁尚了,却是赶紧救人要紧。
袁尚拉着孙尚香跑出足足得有好几天街,孙尚香一边喘息,一边摇头道:“你……你刚才打他打的那么重,会不会出事?”
袁尚摇了摇头,道:“放心吧,我的准头还是比较稳的,那一击最多就是把他击昏,离要命还早着呢,而且他一昏倒,门外的帮手光顾着救他,也不会追咱们。”
孙尚香闻言犹豫了一下,道:“可是,若是让我二哥知道……”
袁尚摇了摇头,道:“他不顾及规则干扰比赛,不去找刀,却私自拦人,这事就是拿到国太面前,他也一样没理,再说这么丢人的事,以周瑜的秉性未必会如实禀报,基本上就是自己忍了。”
孙尚香闻言仔细琢磨琢磨,还真就是这个道理,不由得一撇嘴道:“你真是坏到骨子里了,原来你早把一切都算计好了,难怪我二哥和公瑾大哥都那么讨厌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孙尚香猛然发现自己的手还握在袁尚宽大的掌心中,却是适才奔跑的时候一直牵着手。
袁尚也是不由得一愣。低头看了一下,却是感觉手中温润润,滑腻腻的……
脸上稍稍露出一片嫣红,孙尚香悄悄的把手抽了回去,然后转移话题道:“拜托了周瑜,下一步却是往哪里去?还是每一家店面的去找刀么?”
袁尚想了想,道:“其实咱们刚才在逃跑之中,我寻思了一下,你母亲若是藏刀,则必会选在一处较为出名。亦或是有点名头的地方,断然不会胡乱择地乱放,毕竟那是你父亲的遗物。”
孙尚香闻言道:“你的意思是,问一问这城中的人,此城可有出名的地方?”
袁尚点了点头,道:“目前能想到的也就是这样,死马当活马医吧。”
二人议计停当,随即在城中寻找到一位老者,问其城中可有名迹之所。
那老头仔细的想了好半天。方才慢悠悠地说道:“桑榆县乃是小城,若是说名胜古迹,根本没有,倒是城西县衙左侧有一口枯井。后元元年,孝武皇帝改革兵制,休养民生,驾临南方。曾在此井旁觅水一瓢,饮之甘甜,亲自题写赐名。号为‘甘若泉’,后被各任县宰尊以为桑榆县的殊荣,还特将府衙之址迁于其侧,煞是风光,可惜如今却井干水涸了……”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袁尚和孙尚香同时恍然,一起点头道:“就是这了。”
与老者告别,袁尚点头道:“令尊孙坚好武事,此井乃是武帝亲自提名,正和其韵,况且此井还正好在县衙之边,若是为县宰下令,也有人替国太看护,丢失不得。”
孙尚香似是想到了什么,黯然道:“不仅仅如此,当年我父亲身陨,归根结底的缘由,乃是因为洛阳井中的玉玺,井中玺,父归天,我想置剑于井中,应该是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又向路人问明了甘若泉的方位,二人随即向着那个方向赶去,不多时便到了桑榆县的县衙,向着县衙的旁边一找,果然看到了那口泉井,只是因年久失修,而显得有些苍白,不似名古迹之貌。
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袁尚喝孙尚香能想到这一点,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得到,却有诸葛亮领着阿斗,以及关平关兴二兄弟同时赶到。
另外,以智略见长的司马懿曹冲也猜度而来,双方围绕着枯井,隐隐形成对垒之势。
诸葛亮摇摆着羽扇,似笑非笑地看着袁尚,道:“跌强群,捏色荷锄吥度想疯啊。(大将军,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袁尚闻言一愣,好半天才琢磨出诸葛亮说话的意思,奇道:“孔明,你说话就说话,鼻音这么重是怎么回事?我差点都听不明白你说啥。”
诸葛亮闻言面色一青,勃然大怒道:“乃害恼依稀说!(你还好意思说!)”
司马懿轻声一咳,走到袁尚身边,低声道:“孔明在第二场比赛里,被曹冲一弹弓差点没把鼻梁子打折了,重伤未愈,带点鼻音是正常的……”
袁尚闻言顿时恍然,借着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曹冲一眼,道:“仓舒,你可真顽皮。”
接着冲着诸葛亮一拱手,道:“诸葛先生,仓舒顽皮,打坏了你的鼻梁子,我这里替他给你赔个不是……哎,你手里的鹅毛扇黏好啦?”
诸葛亮闻言,不由得脸色一沉。
说着话的时候,两方人马已经同时看向了那口井,但见井上原本缠绕木桶的横木上,此刻却是将木桶扯下,用一尺锦绳系着一个长条木匣,悬空在井上,很不对称。
一看到那个木匣,双方众人投鼠忌器,各自都没有动弹,只是紧紧的盯着对方。
诸葛亮面色转回平日的风轻云淡之色,摇摆着鹅毛扇,看着袁尚道:“跌强群,脑贱呆紫,呢想奴吼呢?(大将军,宝剑在此,你想如何呢?)”
袁尚微微一笑,道:“风浪之中,但得一叶孤舟而过,谁还能独舟孤钓呢?”
说罢,便见袁尚一挥手,道:“诸葛先生,您请。”
诸葛亮却是纹丝不动,摇头道:“还是大将军请。”
孙尚香见状不由得皱眉,古锭刀就在眼前,怎么这两方人马反而是推三阻四,互相谦让?
似死看出了孙尚香的疑问,司马懿随即道:“主公和孔明投鼠忌器,都不敢率先动手,唯恐让对方钻了空子。先动手的人,反而容易出现问题。”
孙尚香闻言一愣,道:“怎么会出现问题,宝刀一旦到手,不就是赢了吗?”
司马懿摇了摇头,道:“不,国太的意思是,拿到宝刀者,在日落之前出城送到她手中,方为获胜,也就是说,现在拿到宝刀并没有用处,说不定还会被谁抢走。”
孙尚香闻言一惊,道:“你的意思是说,其他人可能会在半道上抢刀?”
司马懿摇了摇头,道:“不是可能,是一定……拿到刀后,怎么安然的出城去见国太,才是重中之重的重头戏。”
第六百五十七章夺路之战
诸葛亮一方和袁尚两方对持,隔着古井遥遥的瞅着那柄刀,谁也不曾多走出一步,因为双方都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即使先抢到了刀,也未必能讨得好去,从古井到城墙之外,一路上颇多险阻,二十个选手随时都可能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