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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清平自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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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是知道的,但你作为嫡亲女儿不会明白庶女的感觉,可能你会同情或者疼爱我,但那种骨子里的自卑是我永远也消磨不掉的,我不想我的女儿我的孩子未来还要走额娘的那条路。说实话,姐姐,论心计你真的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从来不想在你身上计谋什么,因为你对我的好,我是知道的,所以你不会知道我曾经想过,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和我之间出现需要争夺的东西,我一定会让给你。但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想到会遇到这个人,诚然后来有我刻意的努力,但开始确实是出于一个偶然。而后坚定让我选择钱家,其中有的原因是因为你,因为我知道你不想嫁给这个男人,这个我倾心的男人。于是我自己下定决心,与其让你日后糟蹋了他,倒不如我抢了他,这样你可能会不甘心,但却不会很生气,因为你对不在乎的东西是不会下很大气力去生气的。而我和钱陈群彼此有感情,虽然我是不是嫡妻,但看在阿玛额娘的面子上,也必将三媒四聘的嫁了过去,总是比大堂姐那样嫁做贵人要好的多。至于我上次安慰大堂姐的话,倒也不全是虚伪,我是真的这样想,大家有大家的血腥,也有大家的热闹,但我可不想嫁过去小命不保。因此我是不会去参选的。”沁福很坦率的和润福摊牌。

润福听了沁福的解释,什么话都没说,点点头说,那我们进去禀了阿玛额娘吧。

“润福,我不求你的原谅,这话我也觉得虚伪,我还没那么无耻,我只要你记得,将来有一天你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可以信我”沁福认真的说。

“嗯”润福应到。

两人一时无语。

进了屋子。润福拉着沁福一同跪了下来“女儿深知阿玛额娘疼宠,但今天表哥和妹妹两人彼此心有所属,女儿也不忍一家因为这么点事而失了和气,本来阿玛和舅父给我和表哥换庚帖也不外乎为避了采选,这也是于理不合的事情,如今表哥和妹妹两人阴差阳错倒也是一桩美事,还望阿玛和舅父成全吧”

“哎,冤孽,你个畜生,你表妹这么深明大义,你却不知道惜福,也合该你没这个福分,那这个妹夫,这个真的是;哎”钱员外一脸愧疚的望着妹妹和妹夫。

凌柱和钱氏见女儿如此说了,虽然生气,但如今这样,与其勉强三个人,却是真的不如成全这两个人了。这样就是委屈了润福。

润福看了眼阿玛和额娘,知道他们想什么。开口说道:

“阿玛,额娘,本来我朝女子是要经过选秀后方可嫁人的,现在我们凌家也算得上是官宦之家,家里也必然备受各方关注。大堂姐都已经被指婚了,想必我也早被看住了,是否早有定亲也必然是早早被查了清楚。如果这方面做了假,倒怕真的引起家族不幸,那倒真的是我的大罪了。因此,沁福嫁了表哥倒也好,一是全了两家之谊,二是全了祖宗规矩,还望阿玛额娘思量”

事到如今,虽然可以不顾了他们意见,但强扭的瓜不甜,凌柱和钱氏也就只能把不满咽到肚子里,和舅哥商量了换亲的事情。这厢钱陈群和沁福起身对着大人们一揖,又拜了润福,这事就算落了幕,合了圆场。

卷一铁马冰河入梦来第十二章初遇(修)

五月的京城是一年中气候最好的,不温不火,带着少女的羞涩,又有着女人的热情。

五月初五是圆圆的四岁生日,大家也想热闹热闹。度过了被“抢婚”的郁闷期后,润福又恢复到之前没心没肺的模样。趁着圆圆的生日,准备给圆圆送一套完整的布娃娃,这几天挖空心思在想着样式。

绣了一会,润福感觉身子有点乏,就嘱了红招绿袖收拾了东西,自己起身沿着阁楼向外走了去。这个院子连着外面的大院子,拿砖瓦垒出了个隔墙,润福依着自己的意,种了些竹子,这样夏天也倒凉快。满地下竹影参差;苔痕浓淡,有几个小丫鬟坐在假山旁掐着凤仙花,晒着太阳,倒有点“幽僻处可有人行;点苍苔白露泠泠”的意味。

出了屋子她也一面只管走;不防行至回廊处,廊上的鹦哥见她来了;嘎的一声扑了下来;倒吓了一跳;因说道:〃作死的;又扇了我一头灰。〃那鹦哥仍飞上架去;便叫:〃绿袖,绿袖;快掀帘子;姑娘来了。〃润福笑着,止了步;以手扣架逗着她,随口问着旁边伺候的丫鬟:〃添了食水不曾?〃。丫鬟应了声“食过了”润福便令将架摘下来;另挂在月洞窗外的钩上,又往前走去。

待行到院门口,偌大的槐树没有拦住它的张狂她伸开手,满头的阳光不设防的泄了下来,想着这么大的太阳应该没人会过来润福要了坐垫,让人添了茶水,就靠着外屋的一处水榭坐了下来,也不想什么,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太阳。看着太阳的光线透过略显透明的手指,落了下来,阴影留在了上面。这么一个羸弱的肢体,是否要承担血流如河的未来?她怔怔的想着。

“姐姐;姐姐”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发呆,她一抬眼,是红招和绿袖带了圆圆过来。红招笑着说:“小姐,刚才奶娘带了小少爷来寻了你,见你不在屋子,就非要出来找。”

润福点头嗯了声,就笑着招呼圆圆。

圆圆这个小家伙最近粘她粘的紧,总是动不动就出现在她的身边,还美名其曰给她“惊喜”。问他知道什么叫做惊喜,他不屑一顾这种“低级”的问题,边忙活着润福给她做的木头玩具,边喃喃低语,惊喜就是欢喜的惊呆了,真笨!让红招绿袖两个不禁偷笑。

“姐姐,故事,喜羊羊”圆圆拿着手里的拨浪鼓,一边波拉波拉的晃着,一边喊着润福给他讲故事听,还拿着他那胖乎乎的小手一边托着下巴,一边指着小脑袋,嘴里乌拉乌拉的说“灰太狼先生,过来抓我呀!我有办法了!我想到了,咯咯咯”活蹦乱跳的。

润福无奈的看着圆圆,一边把圆圆抱过来,防止他乱动,一边给她讲故事。

“凌大人,这个假山倒是有趣味的很,山水相间相依”

一个突如其来的男声闯入了进来,温雅如玉,轻轻柔柔仿佛呢喃之语,却字字如圆珠般的落入耳中,让人回味。

润福抬眼望过去,只觉得是满目的春guang皆被遮住了颜色,眉眼含情,目若怜悯,面如冠玉,风姿卓绝,一身白衣衬得眼前这个人美的宛如神祗。再想回避已来不及,只能起身行礼。

看到润福的视线,男人略怔然,想是没料到能见到女眷,但男人仿若对润福这种打量已经习惯,也只笑了下,转头问凌敏“这个可爱的小姐和少爷可是您的家眷?刚才听到的读书声可是你?”。

凌敏略带不好意思说“曹大人,很是抱歉,不知道在下的侄女和侄儿在此玩乐,扰了大人”指着润福说“这个是小人的侄女,叫润福”说完又转过头对润福说“润福,这是江宁织造,曹顒大人,还不赶快行礼”

润福福了一福,只低声说“见过曹大人”。抬头已不见一见面时的着迷。

曹顒深知自己的魅力,见过为自己着迷的人,但还没见过如此快就收敛心神的,于是投向润福的眼光倒待了几分欣赏,但也没有太多的留意。毕竟润福此时在他眼中还是个小丫头。于是他笑笑说,“刚才那个故事倒是很有趣,不知从哪得来的”。

“偶看闲书,得来哄逗弟弟而已的”润福中规中矩的答道。

“大人,这边请”凌敏伸手做了个请状,曹顒便像润福点了下头,示意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润福让红招绿袖收拾了东西,带着圆圆离开了水榭。

后来,润福想,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

早上润福起床之后,看着微青的天幕,夹杂着点点晨曦,微风一起,送来了院子里花草原始的清香。她深吸了一口气,莫名就心情很好。昨天晚上她梦见那个钟灵隽秀的男子了,但本来此生就不会奢望爱情,这样或者是失了现代人独立的性格,但她本身就是希望能够过一种安闲的人生,虽然随波浮沉,但安逸就好。这般如此美好的男人,都是有着不平凡的人生的,她也就只当是梦一场,一场美梦,她和自己笑着说。

吃过了早餐,她前去给老夫人还有父母请安。今日她着了一件粉色立领碎花的宫装,扎着两个包包头,胖嘟嘟的,宛若年画娃娃一般的可爱。让老太太见了很喜欢。

“福丫头,听说你前天那个什么水果冰的是你捣鼓出来的?”老太太看着桌子上的水果,突然想起前天吃的那个什么草莓樱桃冰的,就是这个丫头让人送过来的。

“是咧,祖母,前天觉得太热,就和厨房的王妈要了点牛奶,本来想从地窖里拿了冷冰,冰了牛奶喝,但王妈说这个果子还可以这么冰镇了吃,我也就折腾出了点吃食,自己起个名字叫冰果,”润福回答。

“嗯,是个新奇的,果子香没有冰的很过,再腌渍上点蜂蜜,味道还不错”老太太说着。

又唠了一会家长,他们几人见老太太乏了身子,也就起身告退。

出了门,在回廊处,钱氏拉住了佟佳氏,“嫂子,昨儿个他二叔从外处得了一个年份久的人参,您一会派人过来拿下”

佟佳氏笑着拍了钱氏下,“她婶子你还给我假掰扯,什么派人拿着呢,最近事多,咱们妯娌也好久没拉拉家常,走,这就到你那去,拿那个年份久的人参”

妯娌两人对视一笑,一前一后走向钱氏小院。

润福从奶奶那出了门后,闲着没事,就跑到圆圆那了。

坐在了炕上,两个人一人一个靠枕,“咿,这东西倒是很新奇,针脚还挺密实的”佟佳氏看着自己用的靠背,拿了出来,仔细端量着,一个绿色的长条形的,还缝了鼻子眼睛嘴巴。钱氏一边递过那个用蓝色绸缎包裹的人参“嫂子,这个东西对身子挺补的,你这几个月身子一直挺虚的,自己要仔细调理,至于你手上那个玩意儿”钱氏笑了,拿出了她自己背后的那个方形的“还不是润福那个丫头搞出来的,说这样又可以给圆圆当玩具,又可以靠着舒服,也不知道她那个小脑袋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福丫头就是聪明,也有福气啊”佟佳氏开口赞到“不像我家那丫头,哎”转口又提到自己的女儿。

“哎,嫂子,这孩子就是能瞎捣鼓,一天到晚也不说几句话,说话就能噎死人的。而且这福分可不是这么看的,听说珠丫头怀上了?这样可是有福气紧的”钱氏安慰着佟佳氏,低声问。

“可不是怎么着,前两天传了信过来,说珠丫头怀上了,幸好王爷疼她,要不然一个小姑娘在那个地方,我们父母没能力也帮不上什么忙,有个孩子倒是有了个靠山。”佟佳氏提到女儿的好事,倒是开了点心。“这两天我们打点了东西,让她顺手的人带了进去,也方便她打点打点,省的在那里吃不好”

“这也是该的,不过前两天,听我家二爷说,江宁织造的曹大人来了我们家?”钱氏吃了口茶,问道

“是啊,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怎么样,想我们家老爷户部侍郎是熬了多少年受了多少累上来了,不说别的,单说他那一身的风寒之症就是在那奉天挨不得寒给受的。结果回来了,以为能领个闲差,安安稳稳地过过日子就好,不想圣上厚爱,赐了个这么重要的差事,老爷的脾气又犟,非要做好。他前些日子还嘀咕着说户部的银两亏空的厉害,哪家官都从户部借了银两,就是多少,他就说这不是个事,非要查查清楚。但这他怎么查的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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