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生子)血味铃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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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真的累了，也或许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身份来面对对方。
　　鸣人没有入睡，他一动不动地窝在佐助怀中，背靠着那宽厚的胸膛。令人安心的体温传来，感觉就像一叶在风浪中颠簸已久的船帆终于归航。
　　不过，我真的可以靠岸了么？我想起了过去，那么沉甸甸的伤痛……我还可以将你视作我的港湾吗？佐助。
　　待到身后的人的呼吸渐渐平稳，鸣人才轻轻地挪动身体，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面向佐助，细细地看他的睡脸。
　　青蒙蒙的天色里，依稀可见他俊朗的眉峰，细长的凤目，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双唇……哑然失笑，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家伙还是这么好看，那刀削似的下颔弧度依旧是那么的完美。想要伸手去触摸，但又怕吵醒了他，鸣人最终选择像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复苏的记忆里，有多少个夜晚自己曾这样细细地凝视过睡梦中的他……难道当时就有了久别的预感，所以才希望将这张俊美的脸深深地印刻在心底最深处？
　　佐助，对不起呢……我曾用生命去爱着的你终究还是被我遗忘了。你伤心过么？难过过么？呵呵……以你的个性，应该会很生气，很恨我吧……
　　但为什么不将一切都告诉我呢？一个人隐忍着，是难以面对那些伤害还是你也在试着遗忘？你，终究还是记得那些难以面对的过去的啊……
　　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们都回不到从前了……我知道你一定也是一早就明白了的——
　　我们，回不去了。
　　十二岁的时候，我爱上了你。
　　十二岁之后，我还爱着你。
　　往后的三年，我死命地追逐在你的身后。
　　十七岁，我将你铭刻于心。
　　十年后的现在，我看到你，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微笑着问你：我们是否相识？
　　那么，再过一个十年，我们会不会擦肩而过，陌生得，如同路人？
　　鸣人无声地叹息，疲倦的在佐助怀中闭上了双眼。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么？佐助……
　　我爱你，只因为岁月如梭，永不停留，永不回头；我爱你，只因你已远去，不再出现，不复记忆。
　　黎明终究还是来临了……
　　“佐助！快起来、快起来！”回廊上响起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与此同时，和室的拉门被人刷的一下拉开，“有小鬼的消息……呃——”
　　水月硬生生地刹住了准备冲进来的脚步。
　　榻榻米上，被子被踢到了一边，赤呈相抱的二人倒躺在凌乱的被褥之上，佐助怀里的人被遮住了，看不见脸，但却还能看到他的长腿正环绕在佐助腰间……
　　这是什么状况啊——
　　水月捧着脸差点大叫出来。印象中，佐助可不是个喜欢随便纵欲的人啊……
　　“唔……”闻声惊醒的鸣人从佐助怀中撑起身来，一双眼还夹带着迷蒙的水汽，但在看清门口立着的人时，却霍地睁大了眼迅速地推开还半抱着他的佐助。
　　“鸣鸣鸣……鸣人？！”水月这回是彻底地喊了出来，像见了鬼一般。眼前金发碧眼的人……好吧……这一吓，比让他接受佐助纵欲这一事实还要来得凶猛震撼……根本……根本就没想过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嘛！
　　鸣人杵在那里，红了脸，想去抓衣服，却又不好意思光着身体在别人面前走动。
　　“出去。”
　　就在二人尴尬的当下，佐助沉着声发话了。水月瞬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低气压……
　　“嗯嗯……你……你们快点啊！我收到他们传回来的消息了。”慌忙地拉上门退出去，水月扶着额，搞什么嘛！一大清早就让我这个独居老人看到这种画面！
　　“呃……那个……”和室里，看着鸣人愣愣地盯着叠席不说话，佐助有些尴尬地开口。
　　捡过一旁的衣服想为鸣人披上，却一下子被他突然伸出的手打开了。
　　衣服掉落在叠席上，佐助有些惊讶地看向鸣人。
　　“……我自己来。”鸣人没有抬头看他，自顾自地捡起衣服往身上套。
　　佐助盯着鸣人看了一会儿，却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拉过自己的衣服穿上。
　　短暂的独处，却落得满室诡异的静谧。
　　不多时，鸣人走过去将拉门拉开，对着等在廊下庭院里的水月喊道：“喂！你快进来吧！”
　　清亮的声音回荡在晨光里，却隐隐透着一丝焦急。
　　盯着鸣人的背影，佐助的目光沉沉的，看不出情绪。
　　“怎么回事？”佐助正视着水月开口问道，刻意去忽略拉开门后就一直低着头坐在刚进门的入口处附近的鸣人。
　　“是这样的，我长话短说吧！”尽量忽略这和室里怪异的气氛，水月快速地说道，“昨天派出去打探的人已经回来了，说是打听到在去往‘终结之谷’的路上有人看见了小鬼，还有……还有一个一直尾随着他的神秘黑衣人，重吾已经率一部分人先赶过去了。”
　　“什么？！”他去那里做什么？佐助拧起了眉。
　　“是兜！那个黑衣人是药师兜！”就在这时，鸣人却忽然站起身喊了起来。
　　“鸣人？”
　　“那个人是药师兜！他没死！昨晚他就来找过我……”鸣人焦急地对佐助说，“快走！他会对宝宝不利的！”
　　“宝宝？”水月有些奇怪地看向鸣人。
　　“啊？我是说他会对孩子不利！”鸣人错愕了一下，很快纠正到。
　　不是宝宝了啊……我忘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嗯，我们也快点出发吧。”
　　三人一行很快起身，向着终结之谷赶去。
　　宝宝……你可不要出什么事啊！鸣人握紧了双拳。

　　记住了，就是永恒

　　“宝宝……等我啊……”一路上，鸣人都在心中默念着。
　　回想着那个金发黑瞳的小家伙，鸣人更加责怪自己。
　　原来，你曾来到过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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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啦！死小鬼你不要挡在这里啦！”
　　一把推过去，拉面店门口嚣张的小鬼头，一脸倨傲，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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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啊？别以为我不打小孩子的啊！”
　　“呼……呼呼……不要……不要丢……我……”
　　“喂！喂！小鬼？！”
　　雷电交加的天幕下，伸着白皙的小手扯住自己衣角的孩子，可怜兮兮的小脸被惊雷吓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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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突然就柔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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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昏黄的灯光下，细细地凝视过的睡颜。
　　趴在枕头上的小小孩子褪去了锋芒，眉头微微皱着，眼睛也轻轻地闭着，眼线很细很长，眼角还有点微微向上翘，睫毛也很长，在白皙的小脸上落下阴影。鼻子很小巧，可鼻梁却很直很挺。薄润的嘴唇微微嘟着，也是可爱……
　　金色的刘海随着呼吸柔软地抚在他饱满的前额上。
　　有那么一刻，是想伸手去轻轻抚摸他的，但在半空中又停住了……
　　为什么……那么熟悉的感觉……我却没有认出你？
　　孩子……我的孩子。
　　鸣人一遍遍地在心中回想着那些与忆鸣相处过的短短瞬间，只觉得那些当时让自己愤怒不已的片段都成了最美好、最甜蜜的回忆。
　　忆鸣……对不起，我竟然将你也忘了……我最珍爱的宝贝。
　　三道人影快速地越过，向着终结之谷进发。
　　孩子……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等我……爸爸来了。
　　初晴雨上。阳光照射在终结之谷四面高峻的岩壁上，天边缀着彩虹，可是，那明媚的光亮却耀不进少年的胸膛。
　　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忆鸣看着眼前的墓碑，一双小手攥得死紧。
　　漩涡鸣人之墓……
　　被时间磨掉了棱角的石刻……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就因为我是小孩子？！
　　我恨你们！
　　恨死你们了——
　　“铿！铿！铿铿铿……”忆鸣摸出苦无冲上前去一下下死命地凿那墓碑，刺耳的敲击声回荡在整个山谷的上空，明明是铿锵有力的金石之声，却像是带着无法言喻的软弱而悲伤的哀嚎。
　　“喂……小鬼。”不大不小的声音穿过敲击声从身后传来，“放弃吧……就算敲碎了它还是无法改变什么。你，终归是被永远排除在外的那一个。”
　　忆鸣猛然回头，对着身后的人目露凶光。
　　“呵呵，别瞪我，你再怎么不爱听，我说的都是事实……”兜低低地笑着，“你还是跟我走吧！呵呵呵，跟着我……”
　　“闭上你的嘴！”忆鸣烦躁地吼道，将手中的苦无顺势向兜飞去。
　　轻巧地避开，兜怒视着忆鸣。
　　这小子，比想象中难搞多了。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个没人要的臭小子——”
　　“轮不到你来说我……你这个怪物！”
　　“……”
　　兜沉默了，但忆鸣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涌动出来的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
　　“看你这副鬼模样就知道一定没人肯理你！我再怎么没人要至少也是我爸……我爸妈相爱才生下来的！你呢？你有爱人吗？有人肯爱你吗？怪物……”忆鸣开启了写轮眼，一边暗中观察兜的变化，一边泄愤地骂着，像是不把对方逼到暴走就不甘心一般。
　　哼！居然敢说我是没人要的小鬼……可恶……找死！
　　忆鸣越说越得意，再配上那张小脸上傲慢不羁的神情，简直不是一个讨打了得。
　　果然，宇智波家族的人都不是好惹的。
　　兜低着头，斗篷的帽檐遮住了脸，看不到表情，但他的全身却禁不住开始颤抖。
　　闭嘴……小鬼……
　　你呢？你有爱人吗？有人肯爱你吗？
　　怪物……
　　怪物……
　　怪物……
　　我的……爱人？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身影。
　　飞扬如缎的长发，高傲冷冽的眼神，嘴角总挂着一抹睥睨众生的笑……
　　崇拜、仰慕、奉若神明……
　　卑躬屈膝的自己……臣服在他的脚下……就算是一辈子像这样默默无闻也在所不惜……
　　你是我全部的信仰——
　　大蛇丸……大人……
　　你有爱人吗？
　　有人肯爱你吗？
　　我爱你，低到了尘土里。
　　哪怕你从不用正眼看我，我也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我爱你……卑微得连一粒尘土都不如……
　　无望而决绝地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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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肯爱你吗？
　　怪物……
　　可是，你的心却冷硬如铁，毒若蛇蝎。
　　我曾以为你天生就不懂得感情。那时，我竟一度感到雀跃？因为那样就不会有人占据你的心。
　　得不到你的垂青，我宁愿你孤独终老。
　　但我错了！
　　当那抹雪色的发跃入眼帘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眼中久违的花火……那么绝美、炫目，耀花了我的双眼。
　　是了……你不是不会爱，而是早已将全部的爱都给了一个人。
　　“怪物、怪物、怪物……”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兜的拳头攥得格格作响。
　　你到死都没有看过我一眼，在你眼里，我终究只是一个奴仆！
　　有人肯爱你吗？
　　有人肯爱你吗？
　　有人肯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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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爱我！
　　“怪物、怪物、怪物……”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兜咆哮着向忆鸣冲了过去。
　　一直以来压抑的情感像洪水猛兽般袭来，甚至让他忘了眼前的孩子作为研究对象的价值。
　　叫嚣着杀戮，忿恨的爱意渴望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