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同人 当他离开你 作者:viburnum-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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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就在那个教堂的尖顶过去一点~看到没?”
“啊……看到了。”有了参照物才总算找到了白色的大鸟,Sakura搂紧了怀里的小家伙,他本来想说些其他的内容,却被Hyde下一句话惊的没了言语。
那语调,是平缓而自然的。
“知道吗?那班飞机,本来应该是我坐着回日本的。”
半天,他什么都没说出来。
“那……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朝那个怀抱里靠了靠,Hyde自言自语一样的开口,“我爱上西班牙了。”
“爱上‘西班牙’了?”Sakura特别强调了国家的名字。
“嗯。”忍着笑意的轻声回应,Hyde好像很得意地问,“其实你一直就不想让我走吧?”
“有一点。”
“有‘一点’?”学着Sakura的口气,他特别强调了后面那个表示程度的词汇。
“那么,就是‘很多点’?”终于笑出来了,Sakura又把怀抱收紧了些,然后有些突然的提议,“我给你写首歌吧。”
“哎?真的?”绝对的惊喜。
“嗯,我给你写曲子,你来唱。”
“那我要填词。”
“好啊。”很轻松的点头,Sakura放开Hyde,支撑起上半身,“天亮了,去游个泳吧~”
“不去。”
“怎么了?”
“笨蛋……”瞪了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一眼,Hyde把绯红的脸颊埋进枕头里,“我疼……”
“哦……”这才恍然,傻笑着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Sakura重新躺了回去,“那就好好休息吧,等天黑了我们再去游泳。”
“晚上不让下水的。”
“那就去沙滩上看篝火。”
“太闹了。”
“那……去海角看月亮。”
“好冷。”
“去吃马德里肉汤?”
“啊,你知道我最讨厌那个!”
“香肠炒豆子呢?”
“随便咯。”
“那么……”
“睡到明天早上吧。”
“不会饿死在梦里么?”
“不会,有你呢。”
“我是储备粮啊?”
“不然你以为……”
……
那是Hyde在西班牙逗留的第三个月,也是他将要离开的倒数第三个月。那段时间,给Sakura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那双总好像倒映着月亮的眼睛,那种眼波流转间透露出的依恋,那在夜里缠绕在他耳边,好像永远不会停下来的嘤咛,还有撩拨着欲望,掀动着衣襟的马略卡岛的海风。
这些,在以后的日子里,是他亦美丽、亦痛楚的回忆……
* * * *
正在躺椅上昏昏欲睡,一张纸轻飘飘的贴在Sakura额头。
“起来啦,看看这个。”很是兴致勃勃的语调,Hyde叫醒他,然后把纸片塞到他手里。
“什么啊?”懒洋洋坐起来,Sakura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然后,他立刻来了精神,“歌词?”
“嗯。”
“这么快就写出来了?”
“快吧?”
“嗯……我看看。”摆出一幅很专业的样子,Sakura认真看着纸上的字句。
“怎么样?”紧张又兴奋的追问。
“很好啊,今天晚上就录音吧。”
“录音?”这个提议倒是超乎Hyde意料。
“是啊,我有设备,可以录音。”解释着,Sakura的眼睛并没有从歌词上离开。
“太好了!那就多写几首吧!”Hyde一把搂住了Sakura的脖子。
当天晚上,他们真的把那首歌录下来了,就曲调而言,那是一首地道的西班牙情歌,但是Sakura说这里面掺杂了日本的味道,并不完全是热情似火的,还有东洋含蓄隐约的成分,他的解释是,因为填词的是Hyde。虽然听起来挺撕心裂肺致死不渝,但是仍旧不如本地歌曲爱的那么热烈那么阳光四射,那里面,有日本人独有的悲哀。
“爱之极限就是死吗?”好像自言自语一样,Hyde把吉他谱子卷成一个卷又放开。
“说什么呢,死不死的。”抢过谱子,Sakura在那个“胡说八道”的家伙头上轻轻敲了一记。
“这是‘日本的’美学。”Hyde强调。
“你现在在西班牙。”
“可是我是‘黑人’哪,我没有户口,签证又到期了……”话刚说了一半,就被Sakura打断了。
“我会帮你办的。”
“哦。”点了点头,Hyde不再争辩,“其实,就算不办,我躲在你这里,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应该是,我这里平时也没什么客人。”
“世外桃源……”一句低低的念叨。
“什么?”
“世外桃源啊,你不会没听过这个词汇吧?外国人。”Hyde浅笑着打趣他。
“哎,我是有本地身份证的,你才是外国人呢。”不大服气的辩驳。
“好吧好吧,我是外国人。”无奈的叹气,Hyde坐到Sakura腿上,迟疑了片刻,他开口,“很快就秋天了,我们再去哪儿玩儿吧……”
“嗯。”思考了一下,Sakura搂住膝盖上的小人儿,“去塞韦利亚吧。”
“塞韦利亚?”
“嗯……我们去圣克鲁斯区,去洛加拉,去那儿看真正的佛拉明戈舞,然后泡遍城里的小酒馆,露天的,地下的,海边的,晚上去听歌剧,然后看夜景。我带你去看拉马格达连那教堂,去马利亚?卢萨公园……”
“真好……”听得有点醉了,Hyde握住搂在他腰间的手,很舒服的叹了口气,“真想能一直这样。”
“当然可以一直这样。”Sakura很肯定地说着,然后,语气又变成带着承诺意味的叙述,“以后,你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我带你玩儿遍西班牙,所有的地方……”
当时Sakura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浪漫气氛中了,也许他并不是一个天生浪漫的人,但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浪漫了一把。有怀里这个Hyde,他觉得自己好像懂得了一点点浪漫的含义。而也正是那一刻,他触摸到了承诺的感觉,那种一句话就可以一辈子有效的感觉。他承认这种有效期,至少那个时候他是承认的。
* * * *
幸福的不等于长久的,也许。
越幸福就越不会长久,也许。
Sakura的幸福一直持续到秋天结束,在那之后,他来忏悔室的次数明显变多了。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透露过一点事态或是情感变故的原因。
他们的确去了塞韦利亚,也的确去了Sakura抱着Hyde承诺过的那些地方,他们在阿尔玛广场旧车站附近的小酒吧坐到午夜时分,在河边的露天茶座欣赏沿岸风光,他们听过歌剧,看过夜景,也见识了所谓真正的佛拉明戈舞,Sakura还记得Hyde偷偷攥着他的手说“果然是‘求爱’的舞蹈啊”……
但到最后,当时光像瓜达吉维尔河流经塞韦利亚,流入大西洋一样,所有的言语都成了记忆中的碎片。洛加拉一场舞蹈结束,“求爱”完成之后,尾音也随着人群消散。
我知道这太突然,我亦觉得这太突然,但当那个男人把白衣换成黑衣,当他告诉我他以后不会再来忏悔时,我知道幸福谢幕了,夜色降临,不知何时会再有光明。
我到现在,仍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无法评判是非,因为我不曾目睹过细节,Sakura也不曾讲述过缘由。也许是非根本就不能评判,它只是个模糊又具体的存在,随便你怎么去感知。
于是,在西班牙的冬日气氛渐入佳境的时候,我失去了对这个故事,对这两个人的信息来源。
一切都显得有些莫名其妙,那之后直到我再次遇见Sakura,我常常会想,他们究竟怎么样了?Hyde回日本了?他离开了Sakura的生活?还是说他没有?是Sakura离开了他的生活?也许这“离开”二字本身就是难解的谜题,心上的红线断了,就不用再说什么是谁离开谁,应该说是缘分离开了他们两个。
我还会想,他们是不是吵得很激烈过,但后来我否定了自己的观点。凭那时仅有的了解,Sakura在我脑子里不是那种会吵架的人,他更像是个斗士,要做,就去做,只是当有心无力的时候,会学会一点点斗士的退却与退缩。
对于中间这一段空白,我直到不久前才真的了解到,那时候Sakura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他了,我从西班牙广场把他捡回家,在平静到不能在平静的氛围中,他用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语调给我补充了后来的几乎所有。
不过,他仍旧忽略了分开的原因。
我没有追问,我没有追问的权力。
……
“我们吵架了。”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如自语般喃喃。
那次,他们的确把问题闹得很严重,Hyde像疯了一样,他摔东西,撕了两个人写了,却没来得及录制的曲子,他哭得很厉害,哭到声嘶力竭,然后,他扑过去死死的抱住了一直什么也没说的Sakura。
他吻他,或者说那更像是咬,牙齿剐得唇舌好疼,但是Sakura没有拒绝,他没有推开他。
“为什么会这样?!!”爆发自心底的绝望呼喊出来竟是那般让人周身寒彻,Hyde撕扯那件纯白的衣服,那件肥肥大大,沾染着洗不去的颜料点子的衣服。
Sakura始终什么都没说过。
“因为我理亏。”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一下又继续,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立刻把头低下。
……
在吻累了,哭累了,打累了之后,Hyde渐渐平静下来,在Sakura的目光中,他默默收拾行李,然后默默走到门口,然后,他停下脚步。回过身来,他看着他,接着,他给他鞠了一个标准的日本式的躬,最后,在亲吻中被剐破了的嘴唇带着血渍开口。
“Adiós……”
那是这么久以来,Hyde对Sakura说的第一句西班牙语,也是最后一句。
那意思是——再见。
他愣了,他呆了。
直到听到关门声,听到脚步声下楼,他才如梦方醒,疾步跑上天台,他扶着栏杆,看着那个水蓝色的小身影提着当初那个行李袋,穿过庭院朝门口走。
Hyde走过喷泉,没有看一眼那个他们曾经弹琴唱歌的地方,那个被Sakura追回来,成了联系他们情感开端的导火索的行李袋,在Hyde手中,显得那么沉重,比盛夏时分那第一眼所看到的还要沉重。
里面糅进了悲哀的分量。
那时候,Sakura没有拦住Hyde。
……
“我伤透他了。”头发怎么擦就是不干,Sakura扔下毛巾,叹气。
第三章
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悲欢而驻足或是加紧脚步。
自从Hyde走后,Sakura没再去过任何保留着他们回忆的地方。
他把自己给囚禁了,囚禁在那大房子里,囚禁在他自己营造的悲剧气氛中,就像当初营造的那个浪漫气氛一样。
他增加了饮酒量,烟也比以前抽得多,也许距离酗酒和嗜烟还有些距离,但也相去不远。而后来的一次意外,则给他的身体造成了比烟酒更大,大得多得多的伤害。
是斗殴。
事端是他挑起来的,二十几年来,他头一次在冲突中扮演了挑衅者的角色。
而代价也是巨大的,二十几年来,他头一次明白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惨痛。
……
“我没看清楚,好像是砸掉了底儿的酒瓶子……”点起一支烟,他默默吸了一口,然后抬手摸了摸右侧脸上那个让我再怎么努力去适应都会触目惊心的伤疤。
没有多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