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同人)风清扬 作者:简称死生-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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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这里……”猛然间微一抬眼,敛却了唇边笑意,脚步一错,拦在封秦身前。
封秦眼底漆黑一片,静静笑道:“不知是哪里的不速之客。”揽着钓竿,却不停步。
其时方当寅中,正是一日之内最暗的一刻,垂柳梢头残月并刀,低低一挂,正东天边泠泠碎溅的几点星子便愈发清冷幽明。洛阳城东幽篁秀逸,枝枝叶叶繁密而修长,浸没在雾里的顶端与天色相差仿佛,原本看不清彼此交界,然而便在眼下,却有一道微微消长的金红色浮光,浅浅将竹林参差的轮廓勾勒得隐约分明。
那火光的所在,却是绿竹巷小院的方向。
封秦长在北方草原,自幼与几百里狼烟烽火为伍,一望之下便知这火光并非走水,心内先是一定,笑道:“是火把。像是教人将院子围住了。”携了风清扬,道:“小向和绿竹身手都不错,小任虽说受了伤,却也尽可撑得片刻——他们江湖上的仇家多,正不知是哪个趁火打劫。”钓竿轻轻一甩,当先便行。
作者有话要说:连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全身酸痛中~~~~~~~~~
回到哈尔滨,感冒中~~~~~~~~~~~~
历史文选过了,发疯中~~~~~~~~~~~~~~~~
为了虐太子,磨爪子中~~~~~~~~~~~~~~~~~~~~~
为了废掉小风,奸笑中~~~~~~~~~~~~~~~~~~~~~~~~~~~~
那啥,上一章被河蟹掉的,是“被烫了pi gu”,即臀部。
三十八、暗涌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祝各位大大新年快乐~~~~~~~~MUA~MUA~
年关到了,大家都好忙好忙~~~~~~~最近更文比较慢,还望各位大大见谅,初三之后,一定会恢复两天一更的正常速度~~~~~~
肉乎乎的生生做熊猫烧香状拜年中~~~~~ 封秦与风清扬并不知来人底细,不愿打草惊蛇,动得都是暗中刺探的心思。风清扬右手扣剑,低声道:“阿秦。”封秦点头会意,伸手在风清扬空出的左掌上轻轻一搭,借他一托之力,身形凌空而起,便如一袅疏烟般悄然没入道旁竹林。
——“苍神九天”的心法共有九重,起步虽艰难繁复,但修行时的诸多阻碍歧岔封秦早在上一世便绕过了,进境却不啻一日千里。当日他与长青子对掌时早已算准,勉力将七成的摧心掌力反击回去伤了长青子自身,另有三成左右的力道却被他自手少阳三焦经散入了天突、中极、肩井等十二处穴道,趁机冲破了足太阴脾经、手少阳三焦经、足阳明胃经、阴维阳维与任脉之间的闭塞经络。
这般拼得自损而冲穴的法子原本极是凶险,但苍神九天从第一重渡往第二重的关隘无论如何却是撑过了。
身侧纤细的竹枝微微弹动,风清扬也跃入了竹林之中。
两人在竹林中无声无息的踏枝穿行,身法轻灵,被篁竹晚春秾碧的枝叶遮得紧密了,便再不露半分颜色。风清扬纵身在前,反手回护,他衣袂广博,斜逸的细碎竹枝大多教袖角弹了开来,一去一回,便挂不到封秦身上。
——这孩子哪怕一点莫名的固执也暗暗蕴着极贴心的熨妥温暖。封秦怔了一怔,忽然便想朗声大笑,但见林内火光点点已然不远,压低嗓子一咳,终是隐住了气息,眼角一痕浅浅的笑纹却不由自主的深了。
他早将鱼篓靠在了来时路边的几株修竹根下,手中却仍旧挽着绿竹的钓竿。那钓竿长及丈许,带在身上潜行并不方便,然而在封秦温润的指节间略一转动,却又灵动而驯顺,提纵弹荡之际宛若衣上结络的柔软长带,一丝破风之声也无。
绿竹的小院便在竹林深处。又行了约摸盏茶时候,眼前火光猛然大盛,自叶隙里斑驳望来,兀自扎得人眼痛——却见小院的篱笆外数十名黑衣人凝然端立,人人手上都执了一束火把,焰光猎猎,松油燃烧的毕剥声响不绝于耳,众黑衣人却俱是缄默不语,面容肃然。
另有四名腰束黄带的黑衣人排众而出,分站四角立在院中,手中各执兵刃,与院中任我行、向问天、绿竹三人冷眼对峙。
——这般的阵势,不必想,又是日月神教中人。
任我行等人或仗断剑或提长鞭,也都亮了兵刃。他与向问天、绿竹人数虽寡,教中身份却俱不可小觑。魔教中人碍于三人武功地位,纵然已将小院围得铁桶也似,滴水不漏,却并无一人胆敢妄动。
过得半晌,院内西北角上一名倒提双锏的虬髯汉子方沉声说道:“听左使刚才的意思,是定要相助叛贼任我行谋逆的了?”
向问天哈哈一笑,一手将小仪护在身后,另一只手轻轻一颤,手中两丈来长的乌黑软鞭抖将开来,嫩草间“嘶”的一响,蛇一般的打了半个危险之极的旋子。他尚未开口,忽听任我行截口笑道:“谋逆?笑话!他不跟着我莫不是要坐等上官奇败了咱们日月神教的家底么!——诸长老,你是聪明人,眼下神教元气大伤不曾回复,偏又遇上了五岳结盟。少林武当也还罢了,崆峒、峨眉、青城、昆仑、丐帮这些个自命名门正派的,又哪个是好相与的了?咱们神教内乱之事大伙儿只求自己心知肚明,连我这叛教自立的都不愿声张,偏生他上官奇先打了华山、又在嵩山借我的缘故踢了五岳结盟的场子,十大堂主外派,几个长老也全支了出来,全不顾忌眼下局势,反而像是巴不得四外树敌、宣扬神教自顾不暇一般——刘长老,嵩山上你们抓我是自作主张避过了正派眼线罢?我问你,当日上官奇打发你出来之时,可曾知会你做得小心些了?”言罢手中断剑倏地虚空一劈,铗上剑刃虽只剩了两尺来长的一截,被火光跳荡照映,犹然寒光胜雪。
他这一席话措辞犀利,锋锐如刀,一双眼目光炯炯,分外迫人。他问的那刘长老正是嵩山之上借了封秦余威下山的长老刘岩,闻言一呆,心道事情倒也的确如此,可上官奇身为日月神教教主之尊,若说他是有意败坏日月神教自唐末而起的几百年基业,却也着实太过离奇。
向问天笑道:“这话兄弟听着顺耳——诸长老,你有撵着老子屁 股后头跑的闲工夫,倒不如好好想想是不是当了为虎作伥的冤鬼罢!”
那姓诸的长老怒道:“教主心思岂容我等揣测?何况你二人叛教在先,却又作何解释!”
任我行低低嗤笑,并不答话。向问天浓眉一扬,更不理会那诸长老,抬手拍了拍小仪头顶,笑道:“小妹子,你瞧这小老儿也没老成千年的王八,脑袋可当真像是石头做的。你老哥我白天不是教了你暗器的功夫么,待会儿打起来你便抽冷子在这老儿脑袋上钉上一镖,看看是你堂堂宁小女侠的黑血神针够劲儿、还是他冥顽不灵老王八蛋的脑壳子硬!”他生性狂放粗豪,虽被封秦几番告诫绝不可在小仪面前爆出粗口,但此刻心中大为恼怒,到得最后几句,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小仪拍开向问天手掌,嘟着嘴叫道:“我只让大哥拍脑袋!你不许拍!”
女孩儿的声音娇脆稚嫩,两句话天真无邪,乍一出口,小院内外剑拔弩张的气氛便是一缓。绿竹立在任向二人身侧,本是默不作声,一句话听在耳中,突然一笑,慢悠悠的道:“向左使自来当自己是天王老子,小仪妹子噎得好。”
风清扬与封秦潜在与魔教中人相去不远的竹丛阴影里,见小仪教训向问天理直气壮,对视一眼,不由都一笑。风清扬回眸略微估计了院中人站立的方位形势,俯在封秦耳边低语道:“我护着小仪。”垂首轻轻在封秦腕间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摇一摇头。
封秦心知他挂心自己伤势,也是摇头一笑,低声道:“你伤得也不轻。这一次彼在明,我在暗,使些手段速战速决便是。”杏核儿似的眼微微一转,似是想起了什么,却依然淡淡含笑。
这双眼眸光清冷,深不可测,流转其间的一点颜色沉沉如永夜,依稀不可辨识——分明是群臣鹄立的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绝顶人物,一霎时却与暗夜无与伦比的契合。风清扬一怔,却见封秦低眉盘算了片刻,从怀中掏出几枚草叶来。
这草叶正是方才封秦在道旁随手拮取的,有几味诸如延胡索、仙鹤草之类的草药风清扬自然识得,另有几味白花点缀的细叶蔓草他却叫不上名字。他见封秦就着细微火光仔细翻检手中草药,已然明白他心中打算,正欲转身回视院中情形,前襟内却猛然多了什么,竟是被封秦自顾自探进一只手来。
——封秦醒后不久便提着鱼篓出了绿竹巷,这一身除了里衣,只披了一件极薄的外衫,下药用的火刀火石都不曾带在身上。现如今时间紧迫,偏又说不得什么,他便伸手在风清扬怀中摸索片刻,摸出了火刀火石。
风清扬脸上骤然一烫,忙不迭伸手笼住了衣襟,一句“阿秦”几乎脱口而出,见封秦掏出了火刀火石,顿得一顿,便狠狠咬住了嘴唇。封秦察觉他呼吸蓦然急促起来,不觉暗自稀罕,心道我从前还是只松鼠时你这身衣服我来来回回岂止睡了一次两次,却哪里见你如今日这般忸怩局促的模样。
三十九、迷迭
火刀火石相撞的声音几乎微不可察,只那么极轻极轻的“嗒”的一响,过不多久,封秦堆在地下的一拢草药便升起了淡淡的烟气——那烟气似也缠着一痕拮自竹露的清苦气息,弥散在绿竹深幽的低低夜风里,微一恍惚,便再也嗅不到了。
封秦向风清扬凑得紧了些,压低声音道:“凝神归元,气守丹田,万不可将内息带入正经十二脉。”一瞥眼发觉风清扬脸颊依旧通红滚烫,不自禁启颜而笑,抬手从他鬓边摘下一枚竹叶含在口中。
他双手分别捏住竹叶的叶首叶尾,像是要学江南涧畔牧牛的童儿就着细叶吹奏一曲牧歌的模样。风清扬怔了怔,虽不明其意,却并不出声阻止问询。
——只见封秦薄唇轻抿,唇边竹叶依气息吞吐而微微颤动,除了几丝模糊的气音,却再不闻半分声响。
二人足边的草药本是今夜乘兴随手摘来,尚未烘干晾晒,茎叶花萼不曾枯萎,水汽极大,被火刀火石磕出的几星微火点着,一缕烟气渺若游丝,飘摇辗转,连丝毫火光也不曾见得。然而不知怎么,夜色之中,那抹青灰色的烟气随着封秦吐出气息的轻微振动,竟是倏地略略一乱,搅开了些许游离的徐徐过痕。
便在此时,风清扬丹田内忽有什么浅浅一挣,阴维、阳维、冲脉、带脉间滞存的真气仿佛也随了那草药的烟气一齐,不由自主的带了细细的错乱之意。
这一下变起突然,但若非刻意体会,却又绝难教人自身觉察。风清扬心思灵敏,一凛之下便明白封秦正用竹叶发出不可听闻的音色暗中控制绿竹巷中魔教众人的内息走向,忆起他方才叮嘱自己的话语,低眉敛神,拈诀将悄然流向正经十二脉的一线真气导引回归丹田气海。
——以乐音引发对手内息波动而使其自伤,这类武功江湖上古已有之。当日少林寺中黄钟琴伤空因方丈、封秦以彼之道反伤日月神教自任我行以降的十数名高手,用的便都是这门武功。只是这般武功中,奏出的乐音从来都必须被对手听在耳中,如封秦这般无声无息便即得手的法门,却是当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此时院内形势又是一变,那诸姓长老被任我行与向问天你一句我一句一搭一档惹得勃然大怒,一声喝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