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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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文轩出列,从袖中掏出册子,在众人竖耳倾听之下将柳心眉那日所说的话一句不漏地说了出来,“这可是宸妃娘娘对皇上的态度,自古以为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此乃三纲五常,试问宸妃娘娘这堂堂一品妃可有遵从三纲五常?”
除了柳家一系之人外,所有的朝臣都哗然,柳宸妃连质问皇帝的话都敢说?这不敬之罪无可指谪,纷纷要求惩戒。
柳心眉的心一急,那天夜里失控的话居然让他拿来做把柄,“皇上,臣妾那天夜里说错话了……”
“一句说错话就可以将你的错处抹去吗?宸妃,你置律法于何地?是不是人人指着朕的鼻子骂,事后只要一句说错话了就可以解释?太后,你说是不是?”宇文泓朝柳太后问。
柳太后没想到这侄女连一时之气都忍不住,那样与皇帝说话岂能得好?毕竟是自家的侄女,再说留着还有用,“皇上,她年幼,所以才会犯下这种错……”
“年幼?朕记得她也二十有一了,这还年幼?”宇文泓嘲讽道。
柳晋安自始至终没有看柳心眉一眼,“皇上,宸妃娘娘已知错了,皇上责罚是应该,但是还请看在我们柳家为华国尽忠的份上,从轻发落宸妃娘娘。”当即磕了一个头。
这个早朝发生的事情足以成为华国未来至少半年的谈资,里面有太多的弯弯道道可说,不管是皇帝、太后、荀真、宸妃、柳相哪一人,都足以大说特说,皇室秘辛啊。随着朝臣回家后说与夫人听,夫人间又一再口耳相传,以至越传越广,尤其是那一场三月怀孕的赌局更是众人瞩目,纷纷猜测荀真是不是会在三个月后怀上身孕,一时间举国都在观望。
退朝后,一回到华龙宫的后殿,宇文泓沉着脸背着手走在前面,一进殿中,一脚踢向多宝格,顿时所有昂贵的青花瓷古董、精美盘栽、绣屏等都纷纷掉到地上,一瞬间,地上“哗啦哗啦”地响。
“皇上?”孙大通表情焦急地唤了一声。
“你给朕闭嘴。”宇文泓怒喝一声,然后看向荀真,“你为什么应下这种赌约?如果三个月后怀不上呢?你要怎么办?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吗?”
荀真本来听到瓷器掉到地上的声音时心头就狂跳,一看到他暴怒的神情,忙上前去抱住他的腰,“你听我说……”
宇文泓想要甩开她,但看到那一地的碎瓷片,担心她会受伤,一时间怔了怔,这个女人天生是他的克星,转而一把打横抱起她往内室而去,她的手急忙地环住他的脖子。
一回到内室的龙床上,他的面容仍是忿怒的,但动作却是轻柔的,看到她无心无肺讨好地笑着,心里更为郁闷,一把解开龙袍上的扣子,甩到地上,两手撑着她的两侧压上床,“笑,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一把掀开她的裙子,现在除了抓紧一切时间来造人外,还能怎么想?
荀真没想到他却是想要在这时候干那种事,忙按住他的手,谁知他却一把抱起她跨坐到他的身上,她瞬间咬紧牙,“你听我说……啊……”
她忙按住他,扁着嘴看他,“有你这么粗鲁的吗?万一伤到……”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随即改口道:“伤到我,我以后都不会理你了。”
宇文泓闻言,动作一顿,叹息一声在她的脖子上印上一个吻,“真儿,是我粗鲁弄疼你了,只是你又何必应下这种赌局?万事有我给你撑着,你何必在乎太后的挑衅?柳太后这人无耻到家,我怕让你的肩上的压力太大,你会承受不住……”顿了顿,似下定决心道:“真儿,不管三个月后能不能怀上,朕都不会让你赌输的。”
荀真心里一惊,他居然打算用假怀孕这一招让这个赌局变成百分百稳赢,随即眼睛湿润了,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吮吻着他的耳垂,随后带着泣音道,“我们一定不会输的,到时候我一定亲自安排人送太后去守皇陵,这是赌局,她输了去皇陵,没人能指责你不孝。”眼里带着算计,想到风雪夜里的暗杀,想到与柳家的那一笔至今仍未清算的账,她的心里也积聚了越来越多的怨恨。
宇文泓的身子一颤,很快就受不住地反压她在床上……大白天里求欢似乎格外刺激,荀真的吟哦声呜呜的,听来像猫儿的低叫声,外头的孙大通等内侍只能隐隐听到声响,但却不敢多猜,忙将碎瓷片清理干净。
即使是有寒意的初春,荀真仍有些汗湿地窝在宇文泓的怀里,在他的胸膛上吻了吻,更揽紧他的腰,全身懒洋洋的,肌肤却是粉红色泽,这让宇文泓爱不释手,“柳心眉就这样关到天牢里去,也算是她的报应,一想到她想要离间我们的感情,我就恨得要命,坐牢似乎还是便宜了她。”
一想到当柳心眉听到宇文泓不杀她,而是下旨将她{文、}关到天牢里,至于期限{人、}更是没提,顶着一品妃{书、}的名义长期坐大牢,她是第{屋、}一人,所以当场险些晕过去,至于柳家诸人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不过没有废去妃位,对于柳家而言算开恩了,再抗议就显得不知什么叫“谢主隆恩”,所以柳家上至柳太后下至柳晋安都缄默无语。
只有柳心眉成为了一枚弃子,哭喊着重新被拖回天牢。
“朕是想要赐死她的,然后再借机处置柳晋安,无奈被柳家那个老太婆阻挠了,想来都气愤。”他一把捶向架子床,顿时床抖动起来。
荀真忙揽紧他的腰,嗔道:“你干什么?万一这床不结实摔着我了,我看你要后悔去。”
宇文泓听到她撒娇的话,似乎有些深意,但一时半会儿又堪不破,只能道:“这床如果那么容易散开,还能进贡到宫里?你啊就是瞎操心。”又压她到身下准备再来一次。
荀真却是一把推开他,拒绝道:“不要了,全身粘糊糊的,我去洗个澡。”抱着被子准备下床到澡间去。
宇文泓想要与她一道,却被她少有的拒绝掉了,期间他又闹了闹,所以她临进澡间的时候,还朝他瞪眼道:“不许你跟进来,听到没有?”
宇文泓朝她耸耸肩,这丫头到底怎么了?
因为两人在内室欢爱,所以太监宫女们早就知趣地备下热水,每隔半个时辰换一次,就是要确保主子们要沐浴时随时都有热水可用。
荀真扔下棉被,滑到澡桶里,舒服地轻哼一声。伸手轻摸小腹,眼里有几分笑意,想到曹婆的话,“荀总管事,你的脉象我诊来像滑脉,这很可能是喜脉,不过才二十天,我也怕会出错,不过为了您的名誉着想,即刻就回宫,这样万一真的是喜脉,孩子出生时才不会被人诟病是在宫外怀上的,从而被人拿来恶意地制造谣言。”
第一百五十二章 害喜症状
思及此,她将肩膀沉入水中,当时她就急着追问,“这个概率有多高?”
“老身不肯定,毕竟如果怀上了,天数还太少,脉象不太分明,所以才说出错的概率也不小,不过荀总管事也尽可以放心,就算这次没怀上,您回宫后如无意外半年内应该会有孕。”
所以她才会提前就回宫,听曹婆的话意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所以她才没有拒绝宇文泓的求欢,只要小心也是能行房的,曹婆曾这样跟她说。
“宝宝,如果你已经存在了,能听到娘的话吗?你知道你是娘盼了多久才盼到的……”她轻轻地抚着肚子与孩子低声说着话,脸上谦着母爱的光辉,如果真怀上了,这孩子应是那天夜里宇文泓去看她时怀上的,想到两人在马背上的欢爱,脸上就嫣红一片。
没敢泡太久,很快就擦身起来,正穿衣之际,突然有人在背后抱着她的腰,“你在和谁说话?一进来就听到说话声。”
“没和谁说话,都说不许你进来了,你偏不听?”荀真佯怒道,就怕他一挑逗她把持不住,多做会伤到孩子的,虽然还不十分确定是不是有孩子了?就因为这一丝的不确定,所以她才没有跟他说,怕到时候像以前摆乌龙那样,他会十分失望的,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再说孩子刚怀上不适宜大告天下,孩子小气,这个时期更要小心,不能有一丝丝的疏忽大意。
更何况后宫眼红她的人多得是,谁知道会生什么天蛾子?
宇文泓看到她快速地穿衣,这小女人怎么了?看来有几分怪异,小心地唤了一声,“真儿?”
“我肚子饿了,要出去吃东西,你自己洗吧。”荀直没良心地头也不回地道。
至此宇文泓看她的眼神颇怪异,匆忙擦了擦身子,很快就穿好衣物出去,看到她坐在炕上正吃着点心,那样子让他的步伐顿了顿,已经有许久没有看到她坐在这窗前了,这一幅景致竟是那般的美好,有多少次他会伫足在这儿看着这窗前的炕上愣愣的发呆,看到她回头朝他一笑,举着手中的糯米团子,“你出来了,要吃吗?”
渐渐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这笑容很美,好像她的离去只是昨天,他缓步上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要。”倾身吻了下去,辗转缠绵,半晌后才松开,舌头舔过嘴唇,“果然很美味。”
荀真的脸一红,这厮越来越过分了,想要推开他,他却坐到她身后抱着她,“真儿,我一直都在看着这扇窗户,有多少次都幻想着你仍坐在这儿,可一眨眼你却悄失不见了,真儿,别离开我。”他的头埋在她的肩上,不让她看见他这一刻的脆弱,随即有些羞恼道:“当年不应该应下高御史所请拆开你与高文轩,这样我就不会像今天这样。”
身为帝王,她是他最大的弱点。
荀真却是转头看着他如孩子一般的神情,突然觉得她不但是他的亲密爱人,同时也是他的母亲、妹妹,多重角色都集于一身,“怎么办?我却是庆幸着你当年这样做,不然我就不可能拥有你,还要害得文轩哥哥跟着担惊受怕,就像你说的我是宫女,能光明正大拥抱我的只有你。”圈着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情人热情一吻,但在孙大通进来禀报有大臣求见这才结束,荀真再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刚才略带脆弱的情人,而是充满威仪的一代帝王,伸手轻抚自己的朱唇,眼里有泪地笑着看他离去的背影。
他同样是她最大的弱点,爱一个人,即使飞蛾扑火也要勇往直前,因而想到那个叫雨晰的江湖女子,她应该也是……爱哥哥的吧?轻咬着手中的糯米团子,手撑着腮帮子细思。
她与她的会面屈指可数,刚找回哥哥的时候她气忿她破坏了他们兄妹重逢,又兼之庄姨之事,她那个时候没有办法谅解她,想到她与哥哥之间的那笔烂账,狠狠地两口就吃完了这糯米团子,近来她也有在想哥哥与宋芝儿成亲会幸福吗?她看不到他们之间相处的甜蜜,只看到相敬如宾四个字。
哥哥的严肃,宋芝儿的拘谨,身份上相配,但是两人明显没有爱的火花,这事办得有些过于急躁了,当日不该因为哥哥提出就应下,应该再拖延一段时日为妥,她的眉头紧皱,看到孙大通进来端点心给她,“孙公公,有没有那个叫雨晰的江湖女子的消息?”
“没呢,总管事大人为何要找她?这个女子上回做的事情至今想来仍觉得恶劣。”孙大通批评道。
“没什么,没有就算了。”荀真叹息道,与宋家的联姻在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然宋芝儿的处境会十分尴尬,这就是荀家的罪过了。
因为这场赌注,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后宫更是传开了,有人扎草人诅咒荀真,有人羡慕不已,各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