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桃僵相府庶女-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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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阿塔面红耳赤的叙述,沈绿乔已然明了。她紧紧捂住自己欲要做呕的喉头,果断地吩咐阿塔:“他们两个都受了重伤,需要马上转移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调养。你马上去镇里唤来几个人来,把他们抬到平安镇里的百草堂。”
阿塔实在是勤奋而用功的少年,只一年的功夫,他就在平安镇里开了个拍打拉筋馆。而沈绿乔闲来无事时去客串几天坐堂大夫,给那些不能用拉筋拍打医治的患者开些廉价却管用的中草药。因此,医管起名百草堂。
由于阿塔师徒的医术好,一传十,十传百。近来竟然有城里的一些贵人到百草堂来诊病。沈绿乔不由得魂不守舍。她想,也许自己该换换地方了。但是这平安镇的一草一木着实令她留恋,不到万不得已,她轻易不会放弃。
如今,机缘巧合,夏轻红和楚天舒出现在平安村,就宛如自己生命中的一道魔障,看来,医好他二人的伤痛后,自己不走,也得走了。
这样想着,在阿塔去后,她一直守在昏迷中的轻红眼前,抚着她那如花的娇颜,不觉泪流满面:“轻红,你个傻子。当时姐姐极力阻止你莫要去给那楚天舒做什么妾,可是你偏偏不听,你瞧瞧今日把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
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那一边传来楚天舒痛苦的口申吟,她原不想去理会他的。可想到他曾对自己痴情一片,只因年少风流,最后落得这般下场,不由得叹息着来到他的面前。
阿塔已到了渐通人世的年纪,自然知道男女大防,所以在处理好楚天舒的伤口后,已自行将楚天舒的衣衫拉放整齐。可是楚天舒的下身的某个部位,依然在慢慢向外渗着血水。
他显然是疼得醒了,他费力地张开双目,先前还是精神涣散,可是在看到沈绿乔后,竟向她伸出一只手来,激动得喘息不已。沈绿乔即尴尬又困难地唤了声:“大姐夫,你不要动,我已经派人去镇里唤人,用不多时就会有人来把你们抬到镇里。”
楚天舒闭了闭眼,眼边忽地滴出泪来,艰难地喘息着:“绿儿……你莫要如此,你若想救我,还是一刀杀了我吧!别人都可以,我却不能在你面前,让你看到我这不死不活的样子……”然后咬紧牙关,面上满是羞愧,尴尬,屈辱和愤恨的怆然。
沈绿乔眼前顿时浮现出京城街头那个手摇折扇,风流俊俏的桃花眼男子,还有被自己拒绝后那一番痛心疾首,心碎神伤的样子。这个男人,他除了风流好色一些,不思进取之外,其实心肠也并不算太坏,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着实让人无法接受。
思想间,她猛地想起方才疾驰而去的车中那道熟悉的女声,虽然时隔两年,她依然记得清晰,那竟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沈绿乔!难道……
不由得低叹一声:“刚才那辆车里坐的可是姐姐?”
见沈绿乔竟猜得分毫不差,楚天舒欲待挣扎着起身好好和她说话,却是根本没有丝毫力气。他忽然咬了咬牙,极其残忍地看着沈绿乔道:“绿儿,你可知她为何这般对待我?”
想不到竟真的是沈红乔对他痛下杀手,沈绿乔紧紧地捂住嘴巴,咬着嘴唇,艰涩地道:“这个,绿乔却不知道,毕竟姐姐曾那般爱你。”
“绿儿,自从她嫁与我后,我一日也不曾与她同房。先是与你要来轻红,这个还不够,后来我又广置姬妾……”
沈绿乔不由得又想起,自己逃离前的有段时光。她曾回沈相府去望沈太君和二姨娘。恰好那日沈红乔也在相府,她挺着四五个月份的大肚子,满目怨毒地盯着自己道:“小贱人,那楚天舒定是中了你的毒,给他要了个心若蛇蝎的轻红还不够,竟又接连蓄了七八个姬妾,不是眼晴像你,就是下巴像你……”她当时一心想着逃跑的事,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想来,沈红乔对楚天舒的恨,是日益堆积的,爱到极致便成恨,想到这里,沈绿乔不由得手中一颤。
楚天舒惨笑一声道:“绿儿,你或许听说了吧,我的各个姬妾,样貌竟然都与你有相似之处。
回门那日,我一见那轻红,简直觉得她就是另一个你的化身。于是,我就在心里想,既然得不到你,把她留在身边也是好的。于是,我就极力诱哄红乔自你那里把轻红要了来。谁想到,这轻红她虽然生得与你一般无二。
可她却没有你的刁钻古怪,晶莹剔透,美好善良。她刚被红乔抬成姨娘,就开始和红乔对着干,在王府里挑吃挑穿,打丫环骂婆子。有几次,因为和红乔斗气,竟把我母妃给气晕了过去。
后来,我就冷了心肠,恰好轻红有了身孕,我就借了这个由头,广置姬妾,红乔像疯了一般,我蓄进门一个,她就害一个。看到眉毛像你的,她就剔她眉毛,眼像你的,他就毁掉她的眼睛。手像你的,她就剁掉她一根手指。
没想到,轻红认为我这是爱她的表现。红乔这般行事,都是在与她做对。于是在红乔怀孕第七个月的时候,毒若蛇蝎的她,竟然在给红乔所吃的饭食里下了虎狼之药。
致使红乔早产,产下一个不足月的男婴。元气大伤不说,那婴儿没过两个时辰就咽了气。太医给红乔诊断,今生再也无法生育了。
自那日起,红乔便似得了失心疯一般。每日里只冷冷地看着轻红的院子笑。轻红也倒乖巧,竟然去母亲那里说红乔要害她。搬到庄子里住上七个月产下一个男胎。回到王府后,母凭子贵,身价倍增。由母亲给她做主,抬做平妻。
红乔不肯,向母亲发难,母亲早已对她未婚先孕,致使在新婚那日给王府闹出丑闻不满。如今更加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有几次竟怂恿我休妻再娶。我深知此事皆是因我而起。因此绝不答应母亲的要求。
这轻红何等乖巧,使尽百般解术讨好母亲于我。今日,她竟打扮得千娇百媚的约我出来玩耍,你那红乔姐姐也应是早有预谋,早已备好马车随了其后……那时我正被轻红勾得欲念难禁……不曾防备,结果红乔一怒之下,就成了现在这种样子……
绿儿,我今日方明白,当日你为何不肯嫁我。我这一生,玩弄人家感情,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不说,最最不该辜负你姐姐沈红乔,害她因爱成恨,最后落得这般下场,真真是报应不爽……”说到最后,楚天舒面怪惨笑,气息奄奄。
“别说了,求你莫再说了!”沈绿乔紧闭双目,有晶莹的泪珠自腮边滑落。
“绿儿,你终于为我落泪了,你今天终于为我哭了。能看到你为我哭,天舒死而无憾。”
倾听着楚天舒那虚弱而凝满真情的言语,沈绿乔的泪,不由落得更多了……楚天舒惨笑一下,试图伸手去给绿乔拭泪。却听到一旁晕倒的轻红发出一声闷哼。
“红儿,红儿……”男子伸出手去,软软的去够身边的夏轻红。声音虽细弱,却由急切变为惶恐不安。
“大姐夫,你还是好好歇会儿,给自己存点儿精气吧。轻红,没你伤得重,她过几日便没事了。”沈绿乔见楚天舒先前还不想活了,在话语里透出轻红如何狠毒,如今却又担心起她的安危,不免又是可叹,又觉可笑,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啊。
“绿儿莫要笑我,红儿再不好,却本是我孩儿的娘亲,她落到今日这地步,都是我楚天舒害的……”楚天舒深深望一眼渐斩恢复清明的夏轻红,一脸忧伤忏悔。
那夏轻红已然醒了,慢慢侧过身体,一双美丽的眸子深情而忧伤地注视着楚天舒,悠悠地道:“世子,再不许这样说,一切都是轻红自愿的,与世子无关。轻红在有生之年,能得到世子这样的关爱,即使死了,也甘愿……”
这两位目光、纠结得,那叫一个缠绵悱恻。沈绿乔直觉自己现在是个多余的电灯泡,可是,又不能不随时随地关注这两个伤者。
“世子,你的伤口……想不到这沈红乔这般歹毒……这可如何是好……”轻红她凄楚,关切的目光停留在楚天舒的伤处,苍白的面颊上升腾起一片不自然的嫣红,在春季阳光的斜照下,展现一种凄艳绝伦的美丽,令人想起未到秋季便凋零的花蕊。
眼望这对风华正茂的古代男女被凌迟的凄惨模样,沈绿乔不由得激凌凌打了个冷颤。想着沈红乔的行为,原来人的善恶行为只是一念之差,如若自己是她,恨到极致,宁愿转身离去,或是自焚,或是独自含笑饮砒霜。
而她庆幸的是自己不是那沈红乔,那么她沈绿乔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是竭尽所能去帮他们罢了。
“大姐夫,轻红妹妹,你们莫要着急,一会儿镇中来人,将你们运到百草堂里好生调养一些时日使好了。”说到这里,她眼望平安镇的方向,心里暗骂阿塔今日竟这般不给力。
沈绿乔的话提醒了夏轻红。她虚弱的用眼神指引沈绿乔到不远处的地上,那里有个筐不筐,包不包的东西,喃喃地道:“姐姐,你知道的,女孩子天生是最爱美的,特别是你的妹妹我。我那口袋里有一瓶最好的药,你且将我涂上,看能不能去掉身上的疤痕。
沈绿乔拿开那个东西,里面有个小小的红布包。沈绿乔三下两下打开红布包裹,里面是个精巧可爱的精致白瓷瓶,上面是几个古典文字:金创散,大约是治疗创伤止血之流。
沈绿乔自轻红的亵衣上挑干净的地方又撕下几块布条,自伤处取下那团已是血迹斑斑的药草,细心地将瓶中的黄色药末洒匀,其间不免碰触伤口,轻红在半昏迷半清醒里,不时发出凄楚的哀叫。
轻红竟然为了给父母报仇,和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而落到这步田地,或许她后来对楚一舒已生出爱意。
但做为一个旁观者,沈绿乔实在是为这个青春少女分外惋惜。因此在沈绿乔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格外细心。她的手每行到一处红白相间的肌肤涂药,都会被上方流下的泪水打湿。沈绿乔知这泪水中有切齿的恨意,有屈辱,却从未未料到,竟还有对自己深深的怨毒。
当轻红的第三滴流水滑落到沈绿乔手背上时,沈绿乔缓缓抬头,疼惜地说:“妹妹,你且再忍忍,一会儿就好。”
“没事,好姐姐,这一切真亏了你。轻红只是仰躺得太久,有些累,你扶我起来坐在树下歇一歇可好?”夏轻红泪光盈然,哽咽的声音里满含感激。见她的状态好转了些,沈绿乔略微放了心,就扶她坐起,埋头继续处理她的伤口。
眼瞅着就要搞定,沈绿乔才抬头含笑准备说些安慰的话。却见夏轻红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血迹斑斑的匕首,已然直指沈绿乔胸口。
错愕间她竟对上夏轻红那怨毒交加的目光。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开玩笑,姐姐我心脏不好……”沈绿乔惨白了脸,慌乱中本能地向后躲闪,背却撞身后的树上,看来是真是无路可逃?!
“姓沈的,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和世子,我就会对你心存感激。我原是要和世子一起死的……我与世子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都是因为你……都是你,你这个胡媚子的贱人,不知用何种办法勾引了世子,让他对你失魂落魄,日日搂着我叫绿乔……我早受够了。我本想和世子一死了之算了,偏偏你又出来装什么滥好人,又来挑弄世子的心……
“轻红妹妹,这是不得已,你们身上有伤,我不能见死不救……”沈绿乔为自己申辩。
晴翠的目光更加凶悍:“他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今日被你那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