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嬛仙姿-第6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狐狸只是将尾巴动了动,让蕙娘躺的更惬意,半晌才说了句:“有我在呢。”
……
青木雕刻的牌子一点香味也无,上面刻着两个阴沉沉的字——执事。
昨日的青年男子长身玉立坐在小厅的上首,下首的众人显然不明白副族长缘何今日会来到小厅,巧的是族内议论纷纷的另一名九尾狐也在此处,而且是谋职。
谁人不知这名名唤傅蕙娘的九尾狐身世如何,论理她也应当前去东小厅才是。毕竟执掌东小厅的正是她的表哥的直属,她和她表哥明明亲昵非常,为何要来到意见不同的西厅?
所以,一贯负责西小厅陈高直接问道:“为何不往东小厅去呢?”
这名年纪轻轻又极有天赋,早早位列仙级的少女傲慢地站在西厅正中。“陈长老的眼界未免太浅了吧,亲父子还有个意见不同的时候呢,岂不闻殿堂之上,各自为政的道理?”
傅蕙娘口气轻慢:“想不到诸位在西厅里说话也要遮遮掩掩,那么我明说了吧,我就是主战。如何?”
一时间西厅的几位又是诧异又是无措,还有恼怒。
上首的青年男子说道:“说的不错,像你这样年轻,又有想法,又有实力的孩子不多了。子昂兄,给她一块青木牌试试看吧。”
于是傅蕙娘就变成了西厅所出的执事,还拜那名副族长所赐。
“那么,谢谢副族长了。”
“我的名字叫陈子烨。”(。)
一百二十五。计划(一)
花了几天的功夫干的全都是杂活,实在是因为她的不尴不尬。以实干来说,她即便再来几年也未必见得会升职。执事之位,是陈子烨给她的便利,惠而不费,却能明显的恶心到她。
这职位不仅让她迅速的和东厅划开界限,更暗喻了她是陆臻的人。
陈子烨其人,工于心计。并不像表面一样,是柔和的春风夏雨。听说他曾将人以狐族最严酷的刑罚正法,其原因仅仅是当时他正执刑罚,而又缺少杀鸡儆猴的机会而已。
有些事就是那样,可大可小,若是被人咬住了,也是很为难,大家都是同族,大不见小不见,陈子烨没给任何一个人面子。这种孤臣走狗,想来定是陆臻的最爱。
听闻他从前是不曾如此的,直到被悔婚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
可是,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陈子烨。”傅蕙娘叫住从她面前走过的那人。“这好像是五天里我们第三次遇见了。”
面对这种说他刻意套近乎的指摘,陈子烨只是笑着说:“是阿。”
“陈子烨,你多大了?”
“嗯?”陈子烨滞了一下才说:“今年二百二十岁整。”
“嗯。我记得妖的寿命是远有万年长的是吧,按妖的寿命来说,咱们俩差不多。所以你不要在我面前摆出长辈的样子,我看着恶心。”
面对这种尖锐的言话,陈子烨却只说:“好。”
傅蕙娘稍笑,明晃晃地试探:“你好像,对我有什么企图。”
陈子烨也很干脆的承认:“是。我想代你娘照顾你而已。”
“嘶。”傅蕙娘有两分了然的意思。“就是说,照顾不了我娘,就来照顾我对吗?”
陈子烨稍有沉默。“看来我很让你厌烦。”陈子烨一如春水明净的双眼看着她。“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吧。”
“没有人能重新来过。”说这话的时候,傅蕙娘甚至有一丝讽刺的笑意,随后顿了顿。“我尽量克制克制吧。”
傅蕙娘在往陈狐狸那里去了,她神色间的冷对逐渐化暖,直到瞧见陈狐狸,连小小的梨涡也绽开了。
她往陈狐狸的扇尾上倒去。“明天我就出去外面听听,陈洛源这个名字现在是不是家喻户晓。”
“想来他们也忘不了我的风姿。说不准要有多少人给我说媒呢,表妹,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不理会陈狐狸的夸张表演,她在他的尾巴里逍遥自在地打了个滚。想了想还是说道:“你要小心阿,陈子烨就是条咬人不叫的狗,看样子酝酿着呢。陆臻现在正缺个杀鸡儆猴的机会,咱们都得防着。”
此刻天幕已黑,乌云遮月,蕙娘忍不住叹了口气:“长恨此身非己有,何时忘却营营?”
陈狐狸将尾巴一弹,给蕙娘整个人抛起来接在臂上。蕙娘有一瞬间的失重,陈狐狸旋即笑问:“怎么样,忘了吧。”
陈狐狸的尾巴追到前身来再给她捧在上面,腾出了一只手去拿檀香扇。“这扇子你拿着吧。凭你现在施展幻术的水平还是太低了。即便是我,要是没有扇上的安魂香,也不可能对付的了多少人。在临阳派的时候只是靠这扇子上的安魂香而已。”
傅蕙娘将扇子慢慢展开,这股幽香非常沉静。
陈狐狸说道:“安魂香只是息魂香的复刻版,其功效不及息魂香百分之一。不过息魂香是我族的圣物,也就只能拿这假的玩玩了。”
听他的意思,这个假的也是弥足珍贵。“我不用,你留着用吧,我出门又不是去和别人打架的。再说了,就我现在这实力,不用幻术也能致胜。”
不待陈狐狸说话,她就笑道:“我给你讲讲这两年多我都干嘛了吧。”她从三只锦囊一路讲到这次回来之前,只不过将自己性命忧煎的危险都隐去了,也将乾坤袋隐去。
她顿了一顿。“表哥,帮我照顾钟晚吧。在大事未定之前,我们不宜再见了。”
她以为陈狐狸会说什么,但没想到陈狐狸看着她,是一脸从未有过的神情。“没想到我的小蕙娘心中有这样的志向,我真为你骄傲。不论何时,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好阿,陈狐狸你要相信我,不会太久的。”对于妖族上万年的寿命来讲,她相信不会太久的……
次日清晨傅蕙娘一声不吭出了门。目标是天九盟,傅蕙娘已不需要也不打算和临阳派的人们解释了。
在事务所等了一会儿,贺练师就来了,随意拉扯了椅子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练师大人,我是来为您解忧的。”
“哦。”明明只是一个音节,却能在贺练师的口中百转千回。“我有何忧?”
“临阳派。大人,我有一桩计划,不过须得借您的龙脉一用。”
“嗯,说来我听听。”贺练师不论何时都带着三分漫不经心。若非那双眼正在看着她,她真要疑心贺练师心不在焉了。
傅蕙娘将心内计划周详地传音入了贺练师的耳朵。
贺练师听罢笑道:“行吧。本来我预备着留申不古一条命。怎么说他也比申不害有根基的多。”贺练师一手撑住下颌,手肘抵在桌上端量傅蕙娘。“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看你穿着嫁衣,我很生气。”
傅蕙娘不客气地笑了笑:“大人就说东西借不借吧?您看您扯东扯西,给个痛快话不就完了。”
那天贺练师笑得好像捡了狗头金,还生气?鬼信他生气!
“翅膀真是硬了。因为红狐族的庇护?”贺练师问地漫不经心。双眼却像刀子一样,凌迟过她每一片骨肉。
傅蕙娘神色闪烁,贺练师的双眼和双耳,是否知道的太多了?
“练师大人太会说笑了,别说神石还在您那存着,就算是大人什么都不给我,冲着知遇之恩我也得抛头颅洒热血阿。再说我就是个杂种,谁能庇护我阿?”
贺练师似乎不在意她的回话。“不过你这主意,不得不说,很蠢,也不好用。不过,够痛快。龙脉,我借给你。”
一百二十六。计划(二)
得到了贺练师的首肯,她就不考虑别的了。
几日后,许多二三流门派都知道汝南出了一条龙脉,龙脉是守护和兴旺的象征,除了人间帝王家有龙脉,许多修道门派也隐藏着龙脉。
况且此物是认主的,认了主就会延于后嗣,即便是有主的龙脉,有时候也会遭到强行的抢夺。何况这一次的龙脉,是无主的。
这条消息已经在晋国不大不小的地方传遍了,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有人刻意为之,但无主龙脉这种诱惑实在太大,因此最近汝南的客店都住满了二三流的门派掌门。毕竟如昆仑那种大派,到底是不屑于这种行径的。
更不知有多少人占着罗盘或用神识去感知龙气,但龙气四溢之下,竟一无所获。
街上行走的人越来越多,天南海北的门派都聚齐了。临阳派也来了人,申图疆,申不离……汝南的人越来越多,因此申不器、申不今也来了,看样子是申不古留守临阳派了。
又等了三天,申不古仍未在申图疆面前出现,傅蕙娘趁着天光乍亮时,将龙脉安置在城西的蜘蛛洞里,这里曾是玄山的居所,在玄山离开后,因为余威无妖敢于犯境。
虽然龙脉无主,但对龙脉的趋之若鹜还是十分丢仙家颜面的,故此还有不少人蒙着面。此刻能察到这洞中有物已经是前来汝南之中实力家资雄厚的了。傅蕙娘就在高处,等着申家的人进来。
这个蜘蛛洞延续了玄山的千洞风格,所以申家的四人进来之后是聚在一起的。不过,她早向玄山讨教了这处洞穴应当如何使用,不多时,申家的四人就会分散开了。
目前这些人正在洞中,偶尔遇到别派之人有的竟起了黑吃黑的心思,打斗了起来。更聪明的,只是细察龙气的所在,一声不吭地寻找而已。
申不器先行掉队,随后被一股死气所袭。论理说死气不应该会出现在汝南,申不器心中大震:“阁下就是传说中可控死气的英杰么?”
无人回应,那股死气又在紧追直逼着,申不器且挡且退,已踏入了另一条路。“阁下有此等本事,就当知道,此处即便没有上千人,也有百人之众了,难道阁下要一一杀光斩尽吗?只怕到时已有人捷足先登了!”
死气仍在追逼着他,他再身有异宝,修为上终差了一着,情急之下只好说道:“前辈何必穷追猛打,不瞒前辈,在下的父兄亦在此地!只怕前辈杀了我,我父兄也已得到龙脉了!”
那死气仍然不散,不过却不再狠杀狠打,依他之力足以抵挡,只是一步步走向其他洞穴而已。
最终死气凝在一处不动,申不器已经被汗打透了,半晌不敢动弹,只要他回退一步,那死气就会逼着他再回去,如此两下他终究明白是有人刻意为之。只好缓缓地向死气指定的地方走去。
那里便是灯火通明,百层石阶的上面赫然发出一种柔和且散发力量的白光,“龙脉?!”
那死气自送他到台阶上,就再也不再前进。申不器不疑有诈,只是连声道:“多谢前辈!”心想或是龙脉有心指引也未可知。
他一步步走向石阶,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如今是他先找到了龙脉,要不要让龙脉认主呢?他辅佐了大哥那么多年,其实心中不是没有过肖想……
只要将血滴在龙脉身上,龙脉就会认主了,到那时,虽然哥哥有所怨怼,但爹爹也不得把掌门之位传与他了吧。
假若爹爹和哥哥问罪,便说是有强敌环伺,不得已之下而为之好了。
心上的疯狂冲涌入脑,使他步履越急,想到临阳派既到手中更生出不尽的力气来。
可到了石台之上他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远来之处没有分毫死气,整座台子上除他以外再没别人,一分波澜都没有。
申不器看着龙脉,呼吸急促了起来,正欲拔刀割划手臂之时,有人从某处洞穴之中走来,叫道:“二哥。”
是老三申不今,申不器手上一滞,旋即再不迟疑,欲要狠割下去,却被一股力道止住。
“二哥,何必心急呢?”申不今缓步上阶。
申不器强笑道:“三弟,迟则生变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