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鸣)青鸟-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祝大家好运。”宁次对上鸣人的眼神,微笑着点头,“奥林帕斯山上的众神。”
鸣人从井野的魔爪中挣脱出来,抬手理了理满头飞扬金发,咧嘴哈哈大笑出来。
=
漩涡鸣人自认为最引以为傲的优点就是有什麽事情就尽全力的做到最好。
那天晚上宁次坐在观众席上看话剧社演出的《奥林帕斯山上的会议》,止不住地就要笑,弄得和他一起的校学生会的部长们侧着目的奇怪:他们的会长虽然平时一丝不苟但却并不严肃呆板,可是这样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仿佛还却是第一次。
鸣人很明显演得很认真,只是可惜演员的基因似乎相当缺乏。宁次手撑着下巴看阿波罗明亮的金发璀璨的蓝眸和漂亮的身体线条,微微挑着眉说不出的微妙。
话剧社难得一次的露面,就那麽却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效果。
鸣人在随后的庆功宴上扒着佐助的脖子左右摇晃任性胡闹,几个人相当豪迈洒脱的啤酒喝了一轮又一轮,然后在丁次仍然战斗力旺盛的大口饕餮者烤肉的时候,鸣人蹭到宁次身边,毫不客气的借了依旧神清气爽的学生会长的肩,嘿嘿笑着闭起了眼睛。
那是第一次,有人枕在他的肩头睡过去。
可能因为是醉酒,鸣人的睡脸并不是多麽好看。宁次微垂下些眼,却并未因为鸣人带着酒气的呼吸和对於他来说已经过於亲密的接触,而有什麽不适或者反感。
这对於向来还是注意与人保持一定距离的宁次来说,已经可以算是反常。但是那个时候宁次看着鸣人搅得一大群人闹得热气腾腾,连雏田都被感染了一样的几次哈哈笑出来,却也就没有再想别的什麽。
当时宁次只是觉得,或者说更加觉得,漩涡鸣人,是一个有着特殊感染力的快乐家夥。
宁次在暑假获得了到高等法院实习的机会,很快就在第二周被一个法官点名为自己的助手,变得比上学更加繁忙起来。
佐助去了外地的一个律师事务所作实习生,樱选择了和家人一起出国旅行,鸣人却一反常态的并没有回家,留在了C大的城市。
宁次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稍微有些吃惊,更不要说鸣人之所以会留下来,是因为考古系的一个教授把他收编入了自己的项目之中,并且把整理已有资料的任务交给了他。
虽然不像佐助那样努力勤奋的埋头奋进力争第一,鸣人在宁次的督促之下却也的确认真地花了些心思在学习上,而后在那个自己所选择的专业中,表现出了让宁次觉得有些奇妙的成绩和能力来。
宁次的家本来在这个城市,而鸣人继续住在宿舍。偶尔宁次得空的时候会买点慰问品到11舍的622房间看看,鸣人总是穿着简单的背心盘腿坐在凳子上,对着从教授那里拿来的笔记本电脑看得认真,桌上和小三的床上都堆着厚厚的资料,然后转过头对宁次笑。
鸣人总是喜欢把电风扇放在后面对着背吹,宁次皱着眉给他移到身侧稍微远离一些的地方,金发的混血儿虽然极度不满意,最后却还是只有作罢——至少,宁次后来去的那几次看起来是这样。尽管宁次有一次恰好撞见鸣人飞快的转移风扇以后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却也就只是微微的挑了些眉,并没有再说什麽。宿舍辅导和学生的关系,就那麽继续在假期里延续了下来。
那天晚上鸣人背着吉他蹬了自行车回到学校,正好就遇到宁次从法院下班过来探望他,一手提着包一手提了半个西瓜,和一身的正装极为不搭调的效果。
鸣人极为不领情的哈哈大笑了半天,在宁次微微皱了眉表示他对这样的反应并不欣赏以后,才终於止了嚣张,乖乖的停好车乐颠颠的接过西瓜上楼。
“是去做家教了?还是给吉他班上课?”宁次并不赞同的神色看鸣人翻出泡面来泡上,眼睛掠过立在一边的吉他,就那麽一问,略微的兴趣。
“啊?哦~”鸣人正扯着短袖体恤的领子扇风,偏着头转了转眼睛,咧嘴一笑,“不是啦,今天是去红十字会做义工去了~”
宁次挑眉,很有些惊讶:“你是红十字会的成员?以前都没有听你说过……”
鸣人摆了摆手,嘿嘿的笑:“又不是什麽值得宣传的大事,没必要挂在嘴边嘛~而且我也都主要是在假期活动,之前我都是要回家的不是麽~”
宁次点头,随后又浅浅的摇头,轻笑:“虽然不是大事,但是却很值得赞扬。那,你现在做的服务是什麽内容?还带了吉他。”
“孤儿院。”鸣人眨了眨眼,掀开杯面的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浓汤的味道就在热度的空气中扩散开来,“我每周两次去陪那里的孩子玩~”
宁次一愣。
樱说过,鸣人就是孤儿,一直待到6岁的时候才被现在的养父领养出来。
虽然并不是清楚孤儿院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但是宁次就通常人的理解来看,那是一个和正常的家庭和家人,有着根本性区别的地方。事实上,说到孤儿院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以怜悯的眼光,那麽先入为主的俯视着看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宁次想,尽量回避那样的过去,或许是人的天性。
但是鸣人却骄傲的昂首挺胸的活的阳光灿烂,像樱所说的,奇妙的“变得对周围的人特别上心”,仿佛过去的那段时光,并没有带给他任何的阴影,他还可以那麽开朗的笑着背了吉他回到和他度过童年相同性质的地方,面对和他有着说不清楚的联系的孩子。
鸣人心满意足地吸着泡面大口大口的吃,宁次浅浅眯了眼。
要俯视漩涡鸣人,大概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你不会是想抢我的面吧?我说啊,什麽都可以,但是这个叉烧口味的泡面我可绝对不会让给你的!”鸣人捏着筷子故意皱着眉对宁次指了指,湛蓝色眼眸中神色跳动。
“我已经吃过饭了。”稍微顿了顿,宁次又加上一句,“正常的饭菜。”
鸣人挑了一边眉,末了耸了耸肩,端起杯面来呼呼的喝汤,然后摇头晃脑的故作心痛一般的连连叹息:“不懂得欣赏泡面的人啊……你活得太无聊了~~~”
宁次并不接话,浅浅一笑。
“……说起来的话,你都给那些孩子们演奏什麽曲子?要带着他们唱歌吗?”
如果鸣人还并不打算和他说他的身世,那麽他也就,暂时不问。
“嘿~”鸣人却像是对这句话来了兴致,扯过面巾纸简单的擦干净了嘴,把泡面推到一边然后就撑起身体伸手拿过吉他袋,取出来深棕色的乐器熟练的在腿上抱了,手指随便在琴弦上浅浅拨弄几个音,对宁次偏了头一笑,“那可很好玩噢~可以和他们一起唱儿歌,我也会单独弹点什麽,他们想玩的话我还可以把琴给他们玩~~”
宁次浅浅点头,微笑。
“听起来的确很有些意思。”
“可惜你要在法院那种高端的地方忙啊~不然都可以过去看看,那里其实也不错的说~”
宁次差点脱口就问“和你以前一样麽”,在紧要关头及时地吞了回去。
“啊对了~”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宁次轻微的变化,鸣人突然明亮了眼睛,有些兴奋一样的晃动了肩,“《致爱丽丝》~要听吗?”
宁次短暂的低笑出声来:“好。”
就如鸣人所说,吉它谱和钢琴谱演奏出来的效果相当不同,若不是宁次对那首曲子极为熟悉,在最开端的时候都有些难以辨认。也不知道那谱子是不是就是被改编成那样,鸣人笑嘻嘻的弹奏出来的曲子欢乐飞扬,那是宁次第一次真正听到鸣人弹吉他,炉火纯青的技术。
空气中还有泡面的味道没有散去,鸣人并没有收敛的手臂动作,到高潮的时候笑咧了嘴的看着宁次,清澈见底的湛蓝色眼眸在灯光下流光溢彩,清秀大气的混血儿面庞。
“如何?!”鸣人抱着吉他晃了晃,反复眨眼。
“很不错。”
“过分啊!”对宁次浅笑的点头,鸣人像是极度不满的鼓起了腮帮,“我弹给小朋友们听的时候,他们可是很给面子的拍着手大叫‘哥哥真厉害’的啊~~”
宁次在脑中浅浅的过滤了一下那个画面,还是觉得他给不出鸣人想要的那个反应。
“这个周末你有时间的话,想打打球玩吗?”
宁次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回答,从鸣人愣住的表情中,很显然他也极度的意外。
“…哇…”鸣人好一会儿才终於咂舌,抱着吉他缩了些身体,眼神有些模糊,“没想到啊…”
宁次稍纵即逝的转了些眼,末了眼神定回鸣人脸上,微微一笑。8月的晚上,温度依旧。
“也就是说你接下来反而会更忙咯?”
“差不多吧,毕竟要同时做三件事情,开学以后的学生会过度调整,我就准备卸任了。”
“嘿~?会长不是应该在第三学期改选吗?再说了,校学生会里面有人能接你的班?”
宁次微微挑了些眉,神色中似乎几分好笑。“你这麽说,是赞扬我还是质疑各部长?”
鸣人哈哈的笑起来,用勺子挖出些蛋包饭里面的内容在咖喱汤汁里浸了个透,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大口吞下去,嗯嗯的摇头晃脑。
“我就单纯的感叹一下而已,你很厉害嘛~”
宁次浅笑,仿佛是条件反射一样的轻轻摇了摇头。
排球是一个需要大家一起玩的项目,暑假里面要凑齐那麽一群人也并不很容易,尤其是在和宁次熟悉的人大多都是三、四年级学生,几乎都各自在不同地方实习的时候,要打起来基本不可能。鸣人的时间相对很自由,宁次在周末下午有空的时候也就到学校和鸣人一起打打篮球然后再吃个晚饭,既适当锻炼身体,也算是放松神经。
“怎麽?”
鸣人捏着勺子微微偏了头,从上一句话以后就毫不回避的盯着宁次看,像是审视什麽展览品一样的表情终於让宁次从自己的汤里抬起眼睛,微微拧了些眉的问出来。
被直接那麽问到,鸣人却像是为难起来一样,转着湛蓝的眼眸抿了抿嘴。
“啊呀,那我就招了吧~”末了,鸣人终於大义凛然一般的咧嘴笑起来,放下勺子手肘撑在桌面上,肩头因为那个姿势而微微有些耸起,宽松体恤的大领口清楚地浮现锁骨轮廓,“我说啊,你能不能把你那个神经性的皱眉动作改一下?”
宁次果真又皱起眉来,浅浅的眯眼以后,却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下一刻放松。
“看吧,我说的就是这个!”像是抓了个人赃俱获一样,鸣人动作幅度虽小但频率却相当可观的拍着桌子,而后抬起手来指了宁次,精干的食指点了点,“你本来就长得一脸正派了,再有个这麽不好的习惯真是很容易让人退避三舍哎!你明明不是那麽无聊的人啊,但是刚开始的那个学期,还真是把我都骗到了~”
“骗到?”宁次似乎有些不解,眉间一个皱痕,而后像是猛地明白过来,哼了一声的低笑出来,“觉得我是一个了无生趣的人吗?”
鸣人瘪嘴,耸了耸肩:“我还以为你和佐助是一类人……不过那家夥是真的别扭,你最多也就是很有精英的自觉,不像我这麽亲民而已~”
宁次抬手支撑了下巴,浅浅的沈吟片刻,再抬眼的时候却已经是微笑。
“那你这个印象的转变,是什麽时候的事?”
“不知道~”鸣人吐了吐舌头,清澈见底的湛蓝色飞快的转动一圈,回答得倒是异常的干脆,“或许是被你对妹妹的用心良苦感化了也说不定~”
“然而事实上对她影响最大的人却是你。”宁次浅笑,也不介意鸣人似乎是有些嘲弄意味的半真半假,“你的方法比我有用。”
“嘿~我是出於社团成员的责任心和忠诚心,帮社长一点忙而已~”鸣人晃了晃头,随后像是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