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毒后-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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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这里,哪也不用去,你是我的选择,就不会再放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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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止水 205
205(2159字)
聂瑶珈的心被触动了,换作栾倾痕,他是否可以说到这些?做到这些?曾经他一次次的舍弃,她也舍弃过他,那样的爱情是真正的爱情吗?
聂瑶珈不确定了,不过,现在不想爱不爱的问题了,她走到骆殿尘面前,“你要振作。”
“你让我怎么振作!”他心里的火气还无处释放,便对她态度不好了。
“现在军营有所折损,卉国军队一定会趁机再袭,彻底打击你的士气,我不想多发表什么意见,不过能躲就躲,能守就守吧,不要再让你的兵再折损。”她言尽于此,今后的路就看他和栾倾痕是怎么走的了。
两者,必有一个是败者,她却谁也不想有那么一天。
骆殿尘经她提醒,出去指示了。
到了傍晚才回来,满脸的疲惫。
聂瑶珈过去,给他轻轻揉着太阳穴。
“你这样做是想赎罪吗?”骆殿尘闭上眼睛,第一次,聂瑶珈心甘情愿的这样对待他。
“如果你这样想也可以算是。对了,素绾在沁国宫中吗?习风怎么样。”
“她很好,习风也长大了许多。”骆殿尘只有一个儿子,他握住她的手:“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吗?生一个习风的弟弟。”
聂瑶珈抽回手,面色为难:“我不会素绾抢一个你,况且,我的心在哪里你知道的。”
“我真羡慕他,可以拥有你那么久,而我,用尽手段想得到你,你却总像泥鳅一样在我手心逃脱。”骆殿尘站起来,去倒了一杯酒。
“你不能醉,顾着身体吧,外面还要你主持大局呢。”她劝道。
骆殿尘放下酒杯,“你睡吧,我到另一个帐营。”
聂瑶珈缓缓趴在床上,其实骆殿尘也可以利用自己的,只要将自己作为人质,想必会让栾倾痕……不,不会的,栾倾痕根本不爱自己,他又失忆,又利用自己,一定是不爱自己的吧。
半夜,聂瑶珈突然听见刀剑的碰撞声,她醒来,披上披风奔出去,外面已经火光乱飞,卉国军与沁国军打得正不可开交。
骆殿尘像一只愤怒的狼,双手举剑见卉国人就杀,他的双眼已经证明他已发狂。
几个像首领的卉国小将也许是想着领功,他们一起设计偷袭骆殿尘。
聂瑶珈见骆殿尘有危险,当其中一个先下手的时候,她扑了过去,本想推开骆殿尘,却行动不及,那人的剑刺伤了自己的后背。
骆殿尘反应过来,忙扶起她:“瑶珈,瑶珈!你不能有事!”
有一位小将认识聂瑶珈,吓得马上说:“撤!”所有人一齐退下。
沁国兵没有追,因为他们又一次受创,每人都筋疲力尽了。
“快找太医过来!”幸好军营里也有太医,不过,瑶珈千万不能有事。
整晚,太医为聂瑶珈上了药,可是聂瑶珈趴在床上一直昏睡不醒,高烧不退。
骆殿尘蹲在她床边,整夜没有合眼守着她,自己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不开心,深爱的女人为自己挡了致命的一剑,他应该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可是为什么是她受伤了?他不想。
……
“什么?”栾倾痕手里的茶杯失手掉在地上,跌坐在椅上,眼睛已经湿润。
司徒冷说:“皇上,也许皇后没有事,我再安排探子去查一查。”他出帐营安排。
栾倾痕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他的手慌乱的抚过桌上的地图和纸,双手无力的垂下,他错了行不行!他愿接受惩罚行不行!他愿拿整个卉国来换她行不行!或者拿他自己的性命来换!
悔字,像一把刀在自己心里正迅速滋长,他的心快要暴掉了。
不负如来不负卿,他是不是已经负了聂瑶珈?她还会回到自己身边吗?不求她原谅自己,只要她能好好活着就可以!
他站起来,翻到了衣柜,里面有织锦的红色衣服,可惜他没有拿面具。
墨亦说,他另一个身份叫织锦,也从薜晚烟那里听了许多细节。
亲自穿上它,戴上披风帽子便独自骑马去了沁国军营。
一路上,他还在痛悔,为什么不在第一次打击了沁国时就将她抢回来呢?他为什么贪心的再去派人袭击一次!更令她心痛的,是聂瑶珈居然为了骆殿尘肯豁出性命,他太不安了,以前自信在于聂瑶珈根本不理会骆殿尘,现在情况变得不同,他觉得必须见她一面!
聂瑶珈的高烧一直未退,骆殿尘一直为她换着头巾,为她擦着汗。
一道人影突然闪进来,像闪电一样快,外面的守卫根本没人发觉。
“是你!”骆殿尘看着进来的骆殿尘,却穿着不毁宫宫主的衣服,冷笑:“原来你就是不毁宫的宫主,怪不得当日交换质子后,你在沁国一定要救聂瑶珈。”
“朕不怕你知道,以朕的武功足以让你现在就死,到时候群龙无首的沁国,会乖乖投降。”他的手心聚集着气,眼睛却一直担忧的看着聂瑶珈。
“你杀呀,朕就怕你了?你杀了我,让聂瑶珈所付出的伤变得没有意义!”骆殿尘还想找他算帐呢,派人来袭,却伤了聂瑶珈。
栾倾痕收起掌气,走过去看着聂瑶珈苍白的脸,心疼的不知道怎样做才能减轻她的痛苦。
“你好好医治她,等她好起来,朕就带她走。”这次带走她,一定不会再让她远离自己。
“她会愿意跟一个利用了她的男人走吗?她已经不过问我们之间的任何事了,连我都不知道她今后是怎么打算的。”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从来都是局外人。”栾倾痕强调道。
骆殿尘听完这句话,痛心疾首,沉默不语。
“瑶珈,瑶珈……”栾倾痕轻轻唤着聂瑶珈,他的瑶珈一定会听到他的声音,他有话要对她说,一定不能有事啊。
只是聂瑶事还沉沉的睡着,没有一点反应。
“你走吧,别忘了,这里是我们沁国的军营,我一声令下,你根本逃不了。”
“换作是你也许逃不掉,可是朕的武功谁都没有真正见识过,别把你那遍体鳞伤的军营拿出来吓人了。”他说话也很刻毒,骆殿尘气的握起了拳头。
聂瑶珈的手指微微一动,他们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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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倾痕将视线回到聂瑶珈脸上,“我走了,如果她有任何闪失,我不会饶你!”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别忘了,是你派人来袭的。”骆殿尘对他的背影说道。
栾倾痕回头给他一个锐利的眼神,后来用疼惜的眼神看了聂瑶珈一眼,才离开了沁国军营。
自此以后,聂瑶珈一直很少清醒,伤口虽然在愈合,可是经常陷入昏迷。
太医说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只有聂瑶珈自己知道,她在逃避。
在她受伤的这些日子,卉国再也没有来袭击沁国军营,沁国接到新的粮草,又增添了兵力,又再度进了几十里。
而卉国也毫不示弱,整个军营像是铜墙铁壁,让沁国无隙可乘。
再拖下去,粮草又要不济,沁国军队内部一直在想办法。
四个月过去,聂瑶珈跟随着沁国军营或前进或后退,与卉国之战不断,可卉国从来没有来袭沁国军营。
骆殿尘和聂瑶珈都知道,是栾倾痕不会再犯第二次的错误。
有一天,聂瑶珈脸色苍白,她走出帐营,原来,外面已经是春暖花开,她真的病了太久了。
身体还没有恢复,这次的伤令她觉得自己的命不久了,心里面总会多愁善感。
走在嫩绿的草地上,沁国的兵卒已熟知她,所以没有人敢去阻拦她。
聂瑶珈一直走着,她不怕迷路,如果人生也迷了路,也许可以重来过,现在的烦恼就不会存在了,她走过一个大坡,山坡上长了很多不同颜色的小花,随风摇曳。
可是过了小山坡,她看到一片死去的兵卒,有千数人横尸在这片土地上,无论是卉国的还是沁国的,那片土壤已被血色染成鲜红,被火烧过的痕迹还在……
聂瑶珈看着一条条年轻的生命在这里消逝,她捂住耳朵,仿佛听见还有他们残杀时的悲鸣。
她返回原路,一直跑到军营业里,她马上写了一封信,用信鸽送走了。
骆殿尘回来后,与她一起吃饭,似有话要问。
手下人都看到她放信鸽,所以都太担心她会与卉国私通。
“你有话要说是不是。”聂瑶珈放下碗筷,反正她也没胃口。
“我只是想问你,给谁写了信?”
“给我一个老师傅,告诉他我的命不久矣。”聂瑶珈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骆殿尘伸手阻止她的话:“你不要这样说,我就是听了心都痛死了。”
聂瑶珈的眼睛无神说道:“我是说真的,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人嘛,早晚有一死,趁芳华年纪离开,又有两个这样爱过我的帝王,这一生也无憾了。”
“你不会有事的,你也别想拿死来结束这一切,因为爱不会随着死亡而消失的,不然怎么会有永恒一说呢?”
“骆殿尘,你的这句话说得真好,爱会永恒的,你对我,我对他,我们三个人的爱恨情仇早应该在我跳崖时结束吧,可是这场战争却不是我能阻止得了的。”
骆殿尘也不再吃饭,与她对视着,“我和栾倾痕对你的爱,你最终会选择谁呢?”
“万一我们有谁会先死去呢?假如是我先死呢?我把你们的爱全部带走,从此不留一世牵挂。”她捂着胸前,好像身体特别难受。
“你不要说话了,快去休息吧。”骆殿尘扶起她到床上歇息,为她盖好被子。
骆殿尘坐在床边看着她,他没有告诉过她,其实她一直在沁国境内,因为卉国已经打进沁国了,他与军队退了再退,好在,栾倾痕没有伤害沁国的百姓,只是,这样下去,他撑不了多久了。
又有七千军马可以支援,他想要干掉栾倾痕,埋伏下来将他铲除,就算是他输了,也要先看到栾倾痕死。不知道为什么与他结下这样深的仇恨,从见第一面开始的吧,今生注定是敌人。
非生既死,骆殿尘也逼不得已的要利用一次聂瑶珈。
半年多的战争,不算长,可是却让骆殿尘节节败退,他不能不最后一搏。
“原谅我,我千万个不愿意,却不能容忍栾倾痕把你带走!”骆殿尘第一次,流下了泪水,失败这个字眼在他心里徘徊,他负了全沁国,负了自己远大的抱复。
他们三个,谁能说谁先死呢?
半个月后,栾倾痕听到了一个消息,聂瑶珈病重不救,已经死了。
“不,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栾倾痕睁大眼睛,不肯相信探子的来报。
探子以为皇上在说他说谎,马上说:“好像是真的,今天骆殿尘还穿了一身白衣,说喜事丧事一起办,他……他要皇后冥嫁给他,军营里也披了不少白色,我连很贵重的棺材都见到了,从聂瑶珈的帐营里出来,棺材盖就是钉死的了。”
栾倾痕听着这些,他眼睛湿润着,“朕不相信!”他发狂般的将桌案上东西推在地上。
司徒冷长叹一声,果然红颜薄命,皇后一世风光,最后却死在沁国军营,不在自己最爱的人身边,只是这些都是真的吗?会不会是骆殿尘玩的把戏?
栾倾痕起身便要去沁国军营,被司徒冷拉住:“皇上千万别冲动,以防有诈。”
“朕必须去亲眼证实,让朕走,因为朕不能再错过一次了。”他绝决的眼神令司徒冷放下手,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