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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医律-第4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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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见夫妻俩都放下了筷子,便扬手让丫头们将碗盏撤下去。

青青去耳房端净手漱口的温水,正好见笑笑从院外进来,脸上露出笑意,快步走下长廊,唤了一声:“笑笑姐。。。。。。”

笑笑如今已经是妇人打扮了。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和历练。昔日干净单纯的眉眼,也渐渐磨出了一丝干练与机敏。

“娘子用过膳了吧?”笑笑见青青捧着盥洗的用具。便多问了一句。

“是,你这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青青问道。

“野天递了话进来!”笑笑说完,跟着青青踏上长廊,在房外退下了木屐,径直入屋见礼。

笑笑请了安之后,这才上前对辰逸雪禀报道:“郎君,元捕头来了,正在外院书房等着您!”

辰逸雪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元慕过来,无非是为了案子。

虽然父亲母亲回来仙居府后,接手调查案件多有不便,可是跟衙门签署的协议不是儿戏,在有案子调查的情况下,他也不能推却,只能是小心行事了。

辰逸雪回头对金子道:“我去看看!”

金子点点头,嘱咐道:“若要出去,记得回来加一件衣裳,今天起风了!”

“好!”辰逸雪捏了捏金子的小手,转身迈长腿出了院子。

辰逸雪走后,笑笑方才上前去,喋喋问着金子的身体情况。

金子无奈的笑了笑,打趣道:“你看我能吃能睡,就知道本娘子身体有多好了。”

青青听娘子如此调侃自己,捂着嘴扑哧一笑,应道:“娘子,能吃能睡,说得好像某种动物。”

廊下的几个丫头不敢像青青那样口出狂言,可她这话似乎又说到了点上,个个捂着嘴忍住笑,憋得满脸通红。

金子不以为意,倒是笑笑嗔骂了青青几句。

主仆几个正说着话,便有小厮匆匆来报。

“少夫人,您娘家的金大奶奶来了!”

金大奶奶,也就是金昊钦的老婆,柯子萱。

金子忙起身,嘱咐笑笑和青青出去将人迎进来。

笑笑忙应了声是,与青青一道出院子去了。

金子这边便让小瑜下去准备茶汤和点心,在软榻上坐下,等着自个儿嫂嫂。

须臾,柯子萱领着两个婢子走进飘雪阁,廊下的丫头们齐刷刷的欠身见礼。

金子起身,走到房门口,笑着拉住柯子萱的手,“嫂嫂快进来,我这身子不便,也没出去迎你,还望嫂嫂不要见怪!”

“都是自家人,不讲究这些虚礼。。。。。。”柯子萱笑了笑,“倒是我这直接过来,也忘了给郡主递个帖子。”

此前柯子萱想着辰府是金子掌管着中馈,便随意些,可现在是蕙兰郡主掌家,递帖子是礼貌上的问题呢,只是出得匆忙,浑忘了。

“不打紧,母亲昨日去了月朗山的茶庄小住两日,还没回来呢!”金子相携着柯子萱入内,一面解释道。

柯子萱哦了一声,目光落在金子隆起的小腹上,神情也随之变得温婉,柔声道:“璎珞瞧着气色不错呢。”

金子下意识的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笑道:“看着胖了不少吧?”

“没有,你这是在孕中,太瘦可不好。”柯子萱在蒲团上坐下。双手交叠,轻轻的护在身前。

这动作让金子有些疑惑,心里猜测柯子萱该不会是有了吧?

恰好此时小瑜送上了茶汤和点心,柯子萱这才露出娇羞神色,低声道:“茶我就不喝了,换一杯水就行了!”

金子黛眉一挑。身子往前微倾。靠近柯子萱耳边低低问了一句:“嫂嫂可是有了?”

柯子萱脸顿时红了一片,唇角虽抿得紧紧的,却仍不可抑制内心的喜悦。往上翘了翘,又往上翘了翘。

“还没确定!”柯子萱声如蚊呐。

金子见她如此,心知这事儿是*不离十了,坐回软榻后,伸手拉住柯子萱的柔夷,抚上她白皙纤美的手腕。

静听一息,柯子萱便眨着眼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

金子摇头。表情颇为严肃的说道:“不是!”

“不是?”柯子萱睁大眼睛,那表情明显是不相信,只是金子的医术如何,她是听金昊钦讲过的,绝不可能会断错脉。想到此处,刚刚还有些兴奋高涨的情绪。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颓丧极了。

“还,还好我没贸贸然告诉你阿兄。不然。。。。。。”柯子萱叹了一口气。

金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放开柯子萱的手,说道:“骗你的啦!”

“骗。。。。。骗我的?”柯子萱皱了皱眉,指着自己的鼻子,试着再确认一遍:“你,你是说我。。。。。。真的怀孕了?”

“是,已经一个多月了!”金子笑道:“恭喜嫂嫂!”

柯子萱忍不住伸手抚摸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激动得眼角湿润。

金子摆手让小瑜将茶汤撤下去,让她去换成牛乳送上来。

柯子萱则掩下激动的心情,小心向金子取经。

育儿经金子尚没有经验,但养胎的经验,金子现在可是信手拈来,再加上闻讯过来的桩妈妈,霎时间屋内热络的气氛甚浓。

。。。。。。

且不说金子这边,只说外院书房那边,元慕果真是为了案件而来。

今晨仙居府何家村里发生了一起命案,元慕去看过现场,可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好匆匆过来辰府,请辰逸雪一道去现场勘查。

辰逸雪简单的问过了现场情况后,便答应同元捕头一块过去看看。

出书房的时候,野天上前将柯子萱入府做客的消息告诉了辰逸雪,未免扰了她们姑嫂闲话的雅兴,辰逸雪便只嘱咐野天回飘雪阁取一件御寒的披风,顺便告诉将出堪的事情告诉金子一声,免得她担忧。

野天快去快回,捧着披风挑帘送入车厢内,笑道:“郎君,娘子让你戴着这个!”

辰逸雪接过野天手中的披风,还有一枚缀着络子的平安符。

他眼带笑意,将平安符放进袖袋里,抬眸嘱咐野天启程。

。。。。。。

飘雪阁这边,柯子萱就像是个好奇宝宝似的,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问着,听得金子心中暗暗称奇。

柯子萱给她的感觉,是那种非常豪爽的将女,行事不拘小节,性格有点大大咧咧,没有想到她也有如此虚心细腻的一面。

桩妈妈非常乐意回答这样的问题,只要柯子萱提得出来的,没有桩妈妈回答不了的。

后来柯子萱又听桩妈妈说金子最近在学习针黹女红,要准备亲自给孩子缝制小衫,兴致颇丰,也说要跟着学一学。一时,房内又是一阵忙乱,青青、小瑜忙去开库房去软布,笑笑帮着配线剪裁,桩妈妈在边上指导,场面热闹,似有过家家之感。

午膳时候,柯子萱留在飘雪阁用膳,许是气氛的缘故,她吃得比在自己府邸里的还要多,其间不停地赞桩妈妈做的饭菜美味。

桩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只招呼这柯子萱道:“好吃大奶奶就多吃些,闲暇时过来,妈妈给您做!”

柯子萱觉得心头暖暖的,拉着金子的手说道:“还是璎珞你这儿好,人多热闹!”

金子便笑,其实柯子萱身边伺候的人不少,只是自己平时也不拘着她们,像青青这种没轻重的丫头,别的府上,怕是不敢轻易用的。

☆、第五百六十二章惊梦

柯子萱在辰府用过了午膳又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回府去了。

飘雪阁内又恢复了安静宁谧的气氛。

桩妈妈见窝在软榻上学针线活的金子神色有些倦怠,便劝着她去歇上一觉。

金子也觉得人有些乏,便放下线框,扶着笑笑的手回内厢更衣歇息去了。

才刚躺下去,人便昏昏沉沉地入了梦乡。

梦中,天地间一片白蒙蒙的雾气,宛若挂起了一层飘渺的素纱。大雨如注,啪嗒啪嗒地砸在挡风玻璃上,灰蒙蒙的视线里,只有一溜霓虹彩灯在远方闪耀。

挂着警牌的大切从环市高架桥上下来,渐渐放缓了速度,慢慢地靠近案发现场。

等车完全停下来的时候,身边的助理率先下车,在金子头顶打起了一把伞。

金子手中提着出堪的工具箱,面色冷肃的环视了周围一眼。

这里是玻丽广场。

她是来出堪一个车祸现场的。

玻丽广场蓝白相间的警戒线外围围满了旁观的人群,场面闹哄哄的,四周停放了多辆维护交通的警车,大雨下的警示灯光芒微弱而迷蒙。

金子看着迎上前来打招呼的交警大队李队长,面无表情的说道:“李队长前面带路吧!顺便说一下现场情况。”

“好!”李队长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警队雨衣,脸上沾染着少许雨珠,走在前头引路,声音和着哗哗的雨声,听起来有些飘渺:“死者是天宏集团的执行总裁薛懿晨先生。根据监控录像显示,薛先生的车是从环市高架桥下来后,忽然加快了车速。前进了八百多米后,车忽然又向右边的玻丽广场冲了进去,许是雨天路滑的缘故,车在广场上飘了两圈后,猛撞上了广场中央的旗台,薛先生当场死亡。”

金子嗯了一声,快步往玻璃广场的中央旗台走去。一面问道:“痕检专家过来了没有?现场可有什么发现?”

“专家们都过来了。现场没有发现刹车痕迹,初步判断薛先生的刹车系统被人暗中做了手脚!”李队长道。

金子心头一凛,那么这一出车祸。可以说是一场蓄意的谋杀了。

“尸体放置在何处?”金子问道。

“在广场的一侧搭了个临时帐篷,薛先生的遗体暂放在那里。”李队长说到这儿,不由叹了一口气,提了句言外话:“天宏集团的董事长也过来了。看了现场后几欲昏厥。这世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哎!”

金子的神色依然是冷肃的,担任法医师一职以来,她早已见惯了各种生死,伤感虽然还是会有的。只是再不会如刚入门的时候那般溢于言表了。

既然薛懿晨的死存在疑问,那么她便只能尽职业法医所能,为他从尸体上找到更多有助于破案的线索吧。

金子已经看到了广场一侧那顶白色的帐篷了。

她停下脚步。飞快的打开出堪工具箱,取出橡胶手套、帽罩、口罩一一戴上。

挑开帐帘进入帐篷内。白炽灯将帐内照得透亮,映衬得担架上那张失去了血色的面孔越发的惨白。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直挺挺的安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是一棵枯直的树,黑色西装内雪白的衬衫被嫣红的血浸染湿透,紧紧的贴在修长的躯体上。

黑亮的短发,雪白的面孔,俊美的五官,线条优美的下颚。。。。。。眼前之人似曾相识。

“这么年轻帅气的一个美男子,就这样死了,真是可惜!”身边助理发出一声幽幽叹息。

金子的脚却像是灌了铅似的,钉在了原处,再也挪不动了。清亮炯炯的眸子紧紧地凝着担架上的那人,视线渐渐变得朦胧起来。

心好痛,从未有过的痛!

不要死,不要!

她站在哪儿,无声泪流。

助理见金子久久不动,不由愣愣地望向她,看着泪流满面的金子,惊讶道:“金法医,您怎么了?您认识死者么?”

不认识啊,可是为何心会这样痛,这样痛?

金子摇摇头,拖着沉重的步伐上前,戴着橡胶手套的手轻轻的抚上薛懿晨的清隽绝美的面容,心骤然像是被电击中一般,再定睛看身前的人,渐渐的与镌刻在心底的人慢慢重合。

金子猛地一惊,惊呼了一声不,将担架上的人抱了起来,僵硬冰冷的躯体离开担架,担架上雪白的裹尸布瞬间被泅泅流出的刺目鲜红所覆盖,金子身上沾满了鲜血,目光掠过一圈又一圈氤氲开来的红色,撕心裂肺的喊道:“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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