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夏) 夏空彼岸-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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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嗯~~”还在睡梦中的斑被摇醒了，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被夏目提溜在半空中。
“喂！你这家伙，放我下来啊白痴！”猫咪大叫，却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动也不动了。
看到斑醒了，夏目也有点不知所措，将猫咪放在地上就再不说一句话，转过头去，一双眼睛不知道究竟该瞧哪里，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
这个时候大概是第二天早上了。窗外，新生的太阳斜斜私照射下一抹柔和的光，天空蓝的几乎透明，一切都是那样美好，可是窗里，却从满了让人窒息的尴尬。
好一会儿，只听夏目小声说：“……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保持人形把你送回家，跟塔子说你发烧晕倒了，顺便说明我是你同学。”
“笨蛋！”夏目一听就觉得不可理喻，转过脸来冲斑吼：“如果塔子阿姨检查我身体怎么办！还有你穿成那个样子，怎么像是学生啊！”
“我也没办法啊！谁叫你体力那么差，还没怎么样就晕倒！害得我还得费劲把你拖回来！白痴！”
“什么没怎么样，真的很疼啊！不然你试一试就知道了！真是野蛮！肥猫！”
本来夏目说这句话只是斗嘴，并没有其他意思，可是偏偏某人就不这么认为了……
“你说什么？！告诉你，你天生就是在下面的那个！高贵的我怎么会让你……让你……”斑的声提高了八度，到后面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吼下去了。
“耶？”夏目眨眨眼睛，随即就知道斑会错意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狠很地瞪了斑一眼，心想自己怎么就容忍他这么胡来。
“咳咳……”夏目刚想在说些什么，却忽然咳了起来。
“怎么啦？”算然装作不关心，但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拜你所赐，我好象真的发烧了。”夏目摸着额头，叹了口气。大概是在野外呆太久风吹到了吧，而且还衣不遮体的……“我想再躺一下，你别打扰我哦。”说着夏目便侧身躺下了。
斑被独自凉在一边，心里很是不爽，甚至以为夏目是故意在跟自己闹别扭，丢下一句“我也不稀罕打扰你”就摔门出去了。
夏目很想转过身去叫住斑，可他终究是没有，甚至有些赌气。
什么嘛，把人家弄成这样自己却悠悠哉哉地出去闲逛。
其实他也只是有一点点发烧而已，恐怕是“那个”的“后遗症”？夏目只是想好好地想一想整个事件的经过，但是提到经过，夏目有不自觉地害羞起来，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在他睡得不是很实的时候，恍惚中感觉到好像塔子阿姨进来过，摸摸自己的额头，为他换上新的凉手帕，然后说要快点好起来之类的话，还说她要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
夏目不知不觉地就“嗯”了一声，之后听到轻轻的关门的声音，跟某人临走时的响声迥然不同。
斑一个人走在外面，心里又赌气又别扭，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猛地想起之前不也是自己赌气然后闯出来的吗？而又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唉~~
脑海中夏目的一颦一笑总是挥之不去，斑很抓狂地甩了甩头，却还是无法磨削想那个人的念头，尽管他非常非常地不爽。
也许他已经想到自己如此反常到底是因为什么了，甚至于连那么实质性的东西都做得出来，在那个过程中心中强烈浮现的是什么？那么，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已经确定了呢？
可是，关于那两个字，喜欢，或者是爱，斑是始终没有去想的。
是觉得不可思议，还是因为强烈的自尊心以及超别扭的性格？
只是，他真的没有去想过罢了。
那么现在在他脑海中的，是夏目发烧或是因为害羞而红透的脸，看着他躺在那儿，虽然不爽，但斑的心底还是很担心的。虽然他不承认，但这就是他的错呀，哎，还会莫名其妙地心痛，这个世界真是疯狂啊！
斑越想越气，可越气就越担心，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歉意！
于是斑的脚步很不自觉往上一次夏目为了救那个小妖怪而受伤的地方走去，因为那里，似乎有夏目很重要的东西。
12
夏目再次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摆放在床前的小草，他们一小簇一小簇地聚集在一起，茎干很细，叶子成五角星的形状。
“蒲弥草？”夏目坐起来，心想这不是自己为了完成假期作业一直在找的小草吗？自从那天受伤之后就再没去过那里寻找过，现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
夏目下意识地望旁边一看，就看到猫咪正睁着一双眼睛瞪着自己。
“……”
“……”
“你回来啦？”
“是啊，看不就知道了！”
“这是你带回来的吗？”夏目拿过蒲弥草问。
“……是又怎么样！”斑不由自主地微微转过头去，别扭着声音为自己辩解道：“本来是被你这个家伙气得有些晕去散步的，没想到就在路上遇见这个，反正，也不是很重就随便带回来啦！”
夏目一怔，心里稍稍一颤，想笑又刻意地不笑。“可是，这种草只在上次那片森林里才有啊，你去散步跑那么远干吗？”
“咦？！”斑的头上立即拧出个小小的十字路口，他朝夏目挥动着他那短小的前肢大叫：“我喜欢，我愿意！你管得着吗！不喜欢就扔掉！扔掉！”
“那我扔了。”夏目说着就拿着蒲弥草做了个向外扔的姿势。
“喵~~那个~喵喵……”斑就急了，想说不要啊又不好意思阻止，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
“要珍惜人家的劳动成果啊！喵~”
夏目看着斑，再也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他怎么能不明白猫咪老师的一举一动呢？他的猫咪老师从来都很别扭很害羞，即使真的想去关心别人，嘴里也是从不说出来的。
正如现在，他看到夏目的身体挺不舒服，而这都是自己的原因，便去找夏目想要的东西送给他，即便是别扭着，却也还是那样做了。
夏目将蒲弥草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像是握着某人时隐时现，弯弯曲曲的思绪。
他看看它，又看看红着脸的斑，微微一笑，脸上也出现了些许红润。
“谢谢你，猫咪老师，我很喜欢。”
“你，你又这么肉麻的说话了！”斑喵喵地叫着，看来，他真的是对夏目贵志这个少年没有一点免疫力了。
“话说回来……”夏目看看蒲弥草，单手支着下巴抬头想着。“那次事故以后，我都没有好好地感谢名取先生。”
“什么？啊，上次你受伤的事呀。”斑若有所思地想着，但想到那件事跟名取似乎没什么关系，救了夏目的是自己又不是他，就问：“为什么？”
“因为那天晚上我是在那儿睡的吧，如果不是名取先生有地方容的下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夏目拍了拍猫咪的脑袋，微微一笑，说得很理所当然。
看到夏目的笑容，斑的心里咯噔一下，脸也有些红了，避开夏目的手扭过头去，但转念一想这个微笑明明是因为名取那家伙才出现的，跟自己并没多大关系，心里边就有些不舒服。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总之，你非要去的话还是过两天的吧。”
“怎么？”
“哎呀，总之就是我不想让你去嘛！”
已经对斑的蛮不讲理习以为常的夏目只是微微地叹了口气，想只好改天找个日子再去了。
而现在，夏目的心中有一个有意无意地回避却又不得不想去思考的问题。
屋子里一阵沉默，午后的阳光有一点点角度地照射进屋内，又明亮又温暖，还有一丝丝的睡意。
夏目偏头去看斑，肥滚滚的身子，圆圆大大的脑袋，在抓狂别扭的基础上变化多端的表情……唉，那样的灵魂怎么能被封印在这小小的物体内？独自一人在那个地方一直一直地守候，却又为什么会在那天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和自己相遇然后相知呢？
他们啊，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有很多事情，夏目都不明白，而在这些不明白的事情中，已经有好多都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清楚了，懂得了，而有的，却是懵懵懂懂，不可名状，包括很多事物，也包括不可预知的感情。
“你，你在看什么？”斑被目不转睛的夏目瞧得很不好意思。
“看你呀。”夏目单手支撑着下巴，笑得很好看，而这个笑容出现在他清秀的脸庞显得更加温暖自然。
“我知道……”斑稍稍低下头，小声地说。
其实都知道的，只是因为害羞，胆怯，担心才不敢轻易地说出口，怕被怀疑，怕被排挤，怕被伤害，所以才把最重要的东西埋藏在心里，独自一人的时候才拿出来细细品味，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总是自己默默地承担着的。
那么，人大概都是会有些寂寞的吧。
那么，是不是只有最值得信任，最喜欢的那个人才有权利探入到内心深处，来和自己同悲同喜呢？
12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平静却不平淡，变化的，大概只有两个人的关系吧。
但是到底变成了什么关系，战友？保护者与被保护？同伴？还是……反正夏目是说不清楚的。
那么斑呢？其实最明确的人不就应该是他吗？的确，可是这只有着最最别扭之心的猫咪，却还是挺着他那肥硕的肚皮，成天的“不务正业”。
只是他偶尔还会变成人形的，并且次数越来越多，关于这点，夏目确实有些哭笑不得。
“哇！”从外面进来的夏目，一推屋门，就看到变成人形的斑无所事事地依靠在墙边，悠悠哉哉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听到推门声，斑才转过头来。“大白天的你叫什么啊？”
“就是因为白天，我才怕塔子阿姨有可能随时进来会看到你啊！还有，你不要突然变身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是吗？”斑站起来，虽然夏目的房间很干净，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拍了拍衣服，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没关系啦，她是知道你有一个我这样的同学的，又不是没见过我。至于你后一个所担心的事情，我认为根本没必要理会。”
“厄？”夏目眨眨眼睛。
“就是因为你还不成熟呀小鬼！”
“才没有！我不是小鬼啊！”夏目气鼓鼓地说，难道他就成熟了吗？还不是像小孩子一样任性。
所以夏目就不理会斑了，转过身去整理自己的东西，又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才是不成熟的呢，还说我。”
谁知身为妖怪的斑的耳朵极其灵敏，听到这句话后就来劲了：“你，你……”可是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心一急，干脆大力地将夏目按倒在地。
“哇~你干什么！”夏目仰面被斑压住双手，动也动不得，气急败坏地叫。
“……”斑不说话，直直地看着夏目。
他怎么突然就安静了？夏目心下奇怪，也就那样看着他，脸却有些微微的红。
安静，安静得似乎能够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音。
只是这种安静的情调只持续了几秒钟，接下来斑眉头一皱，伸手就去解夏目的衣服。
于是只听“咚”的一声，斑的脸被结结实实揍了一拳，出手的正是夏目！
“你干什么啊！”斑气得跳起来，捂着半张脸大叫。
“哎……那个，我不是有意的，不自觉地就……”夏目也没想到自己出手会这么重，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谁知道刚才会出手啊，还不是正当防卫。
对，的确是正当防卫！
“可恶，出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