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棋魂同人亮光霓裳-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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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要多加小心。”他叮嘱著阿光。
“恩!我会小心的。”
“早去早回!”仍是不放心。
“好!那我走了,亮。。。。”阿光向皇帝灿烂地笑了一下,怀抱佐为的骨灰罐坐进马车。
当初的俩小侍从如今都长得身材高大,他们将马车驾得飞快,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跑远了。
阿光撩起车帘随著车子的颠簸,他看到塔矢骑在马上的矫健身影,正离自己越来越远; 热泪终於忍不住滚出眼眶。
他狠狠心放下帘子;将脸埋在手掌中;无声地痛哭起来,泪水打湿了怀中的骨灰罐。
一个月後,塔矢亮又收到了一封大宛的国书,他打开书简,看到上面写著:
“大宛国新任国主进藤光,向北魏皇帝陛下致意。祝愿陛下能够早日进击南朝,一统天下。”
拿著书简的手开始不住地颤抖,只听“啪啦”一声,书简掉在了地上。
“阿光!你果然是没有原谅我!”塔矢长叹一声,流下泪来。
亮与光光都莫哭,话说: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第十章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公元483年春,二十岁的进藤光继承大宛国主之位。
这位年轻的君王,在登基初始就颁布敕令,鼓励大臣们多进良言,少献阿谀。
同时,进藤光还将自己在北魏学到的政令律法,依据大宛国的需要加以使用。
在阔别故国七年之後,那个曾经被同龄人讥笑“不配做天马之子”的小阿光,已经成了一位英明的国主,并且正把大宛带向新的繁华。
特殊的身世与经历,使阿光在君王的表象下多了几分敏感与柔情。
他对七岁的弟弟十分疼爱,总是将他带在自己身边,就连批阅奏章时也不例外。
其实阿光这麽做,除了兄弟之情,还有更深一层的心意…
他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幼弟能够取代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君王,保护大宛国的百姓不再受外敌欺凌。
於是进藤希望幼弟从小就了解,君王是如何治理国家的。
他让弟弟看著自己批阅奏章就象少年时的自己,看著北魏皇帝颁写诏令时一样。
阿光总是能想起当年的情景:
塔矢亮专注的神情;写在诏书上的字钢劲有力,俊秀挺拔,就象皇帝本人;还有,偎在他身旁一脸好奇的自己。。。。。
有时塔矢累了,就会让自己代他执笔,随著他的口述,一行行清秀的小楷,就出现在北魏国的诏书中。
那些日子。。。。。那些零碎的记忆。。。。。都好象一场梦。
公元489年秋,北魏大将高永夏奉皇帝命率军南征。
魏军越过长江,与洪秀英所率的南朝守军展开混战,连克数城,最後秀英兵败被俘。
经过高永夏的诚意劝降,秀英最後答应向北魏皇帝效忠。
同年,左将军和谷领两万骑兵闪击北凉,迫使其国主率部出城请降,北凉从此灭亡。
此外,在进藤光回归大宛後的几年间,塔矢氏的王旗,还席卷了大漠以西的众多土地,使西域诸国心惊胆寒。
在刚刚得知阿光做了大宛国君时,塔矢亮觉得自己的头部就象给大锤敲中一样,剧烈地疼痛。
这种疼痛从那时起,就一直伴随著他,时不时地发作每当他想起阿光的时候。
他知道这痛的毒根是长在自己心房上的,想要除掉它,就只能把心挖了去。
亮无数次地想过要发兵大宛,灭了那个西域小国,把他的阿光带回来。
但是,身为皇帝的他却不能这麽做。
质子回国即位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阿光又是大宛仅存的,已经成年的皇子,亮找不出任何反对的理由;
西域三十六国唇齿相依,若平白无故灭了大宛,只怕会引起骚乱,给北魏西部边守徒增压力;
然而这些都不能真正阻止塔矢出兵…他对阿光的执著远远超过了这些。
最终使亮打消灭亡大宛的念头的,其实还是他对光的爱情。
“只要你能高兴,我什麽都可以答应。。。。。真的很想做国君吗? 我把帝位让给你好不好? 这样就不用去那麽遥远的地方。。。。。不是说了要早去早回吗? 你骗得我好苦,阿光。。。。”
多年来;亮被这些思绪折磨著;每每想起就会痛不欲生。
他知道佐为之死是这一切的导火索。
自己当初以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杀了佐为,而真正原因却被隐藏在表象之後:
嫉妒…他嫉妒佐为,理由就是如此的简单。
想要独占阿光,不论是光的肉体还是心灵,都不能容许别人来分享。
这就是塔矢亮的爱情,霸道而又专横,象一个十足的暴君。
连年的征战,烦劳的国事,再加上夜夜相思蚀心…
塔矢亮终於在某日的朝堂上,当著众臣的面咳出一大口鲜血。
洁白的手帕,殷红的血迹,刺目刺心。
高永夏派人将染血的手帕,万里迢迢送到大宛国,呈在国主进藤光的面前。
国君手捧那抹鲜红,泪水潸然而下。
“请使者先去休息,我有回礼要送给北魏皇帝陛下,需要准备几天。所以烦劳你们在驿站等候。”
使者们闻言退下。
一个多月後;北魏使臣将大宛国君的回礼;呈给塔矢亮。
那是一幅水墨工笔画画中的进藤光明眸皓齿,巧笑嫣然;淡淡的衣衫中透出若阴若现的肌肤,仿佛轻云蔽月。
塔矢将画挂在寝室中,凝神细看下,禁不住心神激荡,血气渐渐涌上面颊。
“这个阿光,难到是在嫌朕咳血不够多吗!送这种画来。。。。”
他虽是这麽说;却仍是痴痴地望著那幽雅的体态,玉润的肌肤。不知不觉已是日头西沈,他等内侍们点起烛火後,又向画中人看去。
在烛光掩映下,“阿光”的脸红扑扑的,就象每次缠绵时那样。慢慢走近它,手指轻轻碰触那些水墨勾勒出来的线条。
“阿光。。。。。我日夜都在想念你。” 亮抚摩著画中人喃喃自语。
随著日色逐渐隐去,“阿光”身上的衣衫也变得越来越淡,最後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
於是云开雾散,皎洁如明月的身体,就这样毫无遮掩地裸露在塔矢面前。
塔矢惊得跳了起来,急忙将画从墙上摘下来,放在桌上用丝绢盖住。
“你是非要将我折磨到咳血而亡,才会善罢甘休吧。。。。。”他皱起剑眉,下身不觉硬了起来。
原来,进藤光感念塔矢的相思之情,亲手画了一幅自己的裸像送给他。
後来阿光忽然觉得,这画如果不小心被人瞧见了,会损害北魏皇帝与大宛国君的威严。
他灵机一动,找人特制了一种只有在日光下才能看得到的颜料,用它给裸像加上了一层薄衣。
因此在白天时,画中人霓裳婆娑,俊雅飘逸;
到了夜晚,衣料就会隐去,现出通体雪白柔滑的肌肤那才是只属於亮的阿光。
看到这幅画,塔矢心中再也难以平静,他迫切地想再见到阿光,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於是在489年冬,孝文帝亲征北燕,在得胜归来的路上,他向西绕了一个大圈子,只为能够途径大宛。
当北魏大军来到城下时,大宛朝臣们都惶恐万分。
塔矢亮御驾亲征,灭掉北燕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西域。
让人想不通的是,他不是取道东南回洛阳,而是向相反的方向,沿途经过西域诸国,直奔大宛而来。
大宛人至今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国门,曾两次被大将高永夏攻破的惨痛经历。
这一次,鲜卑人的皇帝亲自来了,恐怕是要灭国…许多大宛朝臣都这样想。
国主进藤光站在城楼上,看著城下黑压压的大队鲜卑骑兵,以及塔矢氏的王旗,心中感慨万千。
十三年前,自己就是站在这个城楼上,看著北魏大军兵临城下。
那时,年少的自己只觉好玩。
如今,再次登上楼台俯瞰金戈铁马,却早已物似人非:
恩师佐为化作葡萄园中的一掬黄土;母亲也於几年前去世;自己与塔矢亮相逢,爱恋,再分开。。。。。。
生离死别犹如大梦一场,爱恨悲欢转成空。
阿光走下城楼,不顾群臣的阻挡,命令城门大开,然後独自骑马缓缓走出城去。
他来到北魏大军阵前,朗声说:“大宛国主进藤光,有请北魏皇帝陛下!”清亮的嗓音在旷地上回响。
话音刚落,就见营盘中央的大帐中,走出一人。那人飞身骑上一匹黑色骏马,向阿光疾驰而来。
阿光眼看著那人越来越近,依稀认清是塔矢亮的身影,於是泪水不觉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
爱他?恨他?或是如佐为所说,爱恨只在一念之间?
正在心神不定时,塔矢已经纵马来到他眼前。
“阿光。。。。。” 亮叫著他的名字,激动不已。
英俊的面孔,挺拔的身姿,略微沙哑的嗓音,熟悉的呼唤,全都突然地出现在阿光面前,让他一时间几乎忘记了呼吸。
“陛下,别来无恙!”
“光。。。。别来无恙。”
“陛下万里迢迢到我大宛,是来兴兵讨伐的吗?”
“。。。。。我没有恶意;只是顺路来看望国君。”塔矢也随阿光一起使用敬语。
“不胜荣幸!如今人已见到,陛下请回吧!” 说完,就掉转马头,走进城门。
塔矢向著阿光的背影喊道:“不知进藤国主是否允许,让我北魏大军在城外驻扎一宿?”
在缓缓关上的城门间,他看到阿光背冲自己,作了一个“悉听尊便”的手势。
夜幕降临时,黑压压的北魏军营,就象是围在大宛都城外的一大片乌云。
从城中奔出一人一骑,悄悄潜入乌云之中。
塔矢亮独自坐在大帐里,看著一幅西域地形图。
这时,他听到帐外有人禀报:“陛下,大宛国君派使者来,说有要事相告。”…那是左将军和谷的声音。
“请他进来吧!”塔矢抬起头来,一只手迅速将地图合上。
帐篷帘一挑,钻进一个黑衣人,帽子遮住脸,看不清容貌。
听到帐外和谷离去的脚步声,塔矢才问道:
“请使者把你们国君的话转告给我吧。”
那使者将斗篷上的帽子撩起,一缕金灿灿的长发晃入塔矢的双眼;
接著,一张明豔的脸蛋从斗篷里露出来,向他灿然一笑,说道:
“国君自己前来相告,行不行?”
“阿光?!” 亮欣喜若狂地走上前去,紧紧地捉住对方的纤手,就再也不肯放开了。
“亮。。。。我来看你了。”光说著,突然红了脸。
“你…?今天在城门前?” 亮迟疑著问。
“今天在城门前,我是假装疾言厉色给你看,也不敢与你多说话。只怕一时情难自已,给两国人看了笑话去。”
“原来如此。。。。想不到你如此害羞。”亮调笑道。
“塔矢你找打!”阿光生气了,抬起手向亮的肩上拍去。
忽然,手腕被人紧紧攥住,就势一拉,光就落入对方怀中。
“光。。。。。请你不要恨我!”
塔矢将脸埋入阿光衣领间,压低了嗓音;同时深深地吸了一下从脖颈深处散发出来的,对方身体的幽香。
“我不恨你,塔矢。就算是你杀了佐为,也没办法恨你。。。。。我只恨我自己,当初没有尽早和佐为离开洛阳。”
阿光说著,神色不禁黯然,将脸陷进亮的怀里,嗅著那熟悉的味道。
亮轻轻用嘴唇摩擦著光的脖子,让光觉得膝盖一阵阵发软,快要站立不稳了。
“和我一起回洛阳!”亮托起阿光的脸,坚决地说。
“不!”阿光也很坚决地摇头。
“你不肯原谅我吗?”
“我早就原谅了你,只是不能原谅我自己。。。。。”说著;推开了对方的环抱。
“又在替人顶罪吗?”忽然被推开,亮有些不悦。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