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奴妃是罂粟-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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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将所剩的鹤顶红全部倾倒如酒中。
虽是秋日,但午间的阳光依旧炙热。
和阿秀骑着马,我们很快就来到谷口之外,这里经过几天的恶战,地上的牧草早就没有了,只露出满地的草根和白色的砂地,上面还满是烟火炙烧过的痕迹诔。
砂地上,残酷激烈的两军对战正在进行着,震天的喊杀声,纷乱急骤的千军万马的纵横驰骋,阳光下,沙场上所有将士的铁甲和兵刃都闪着森杀的银光,地上,尸体,残肢,汩汩流动的血,所有的一切,组成了一副令人无比震撼的血腥画面。
“宛儿,你怎么来了,赶快给我回去!”正在人群里和完颜浩和罗措恶战着,一瞥之间楚律雄看见了我,他急忙打马出阵,来到我的面前,气急败坏的冲我吼道。
“我,我是看王连天恶战,太艰苦了,所以我特意为王送来一坛酒!”知道他的恶吼是不愿意看到我此时出现在混乱不堪,危险重重的战场上,我淡淡一笑,将手里抱着的酒坛向他高高的举了起来,经历了那么多生死的艰难,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收兵!”目光如炬,沙场上,完颜浩,罗措还有韩世杰他们都疑惑不已地向这里看了几眼,然后他们就向号令兵挥手示意暂时休战。
联军的休战号一响,所有士卒就都齐齐地向后退去,看到这样的状况,巴图也命所有的狼野士卒也退向了一边。
“那谢谢宛儿不避凶险,前来慰劳!”目光扫视了一遍忽然静谧下来的整个两军,又有意看了看远处不断向这里张望的完颜浩他们,楚律雄接过了我手上的酒坛,然后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脸上。
“王,浴血奋战,宛儿怜惜之心,无以言表,唯有借一坛清酒,聊表心意,请王笑纳!”心早已沉重的如同千金重压,难堪重负,但唇边百合花一样的淡笑却始终坚持地挂着,我看着楚律雄。
“那看来,这一坛酒我无论如何都一定得喝了,宛儿的心意我怎好辜负!”也微微地笑了起来,眼睛里却似乎又有几分悲凉的意味,楚律雄举起了酒坛,脖颈高高的一扬,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好酒,真是好酒,又甘醇又余味幽长,沙场杀伐中,能有这样红酥手递上的美酒我可是绝不会拒绝,哪怕它的里面就是穿肠的毒药!”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长天朗声大笑,笑毕,楚律雄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瓷坛,将它重重的摔在地上,“啪”随着一声脆响,瓷坛立刻在地上碎裂成几片花一样的残瓣。
“好了,酒喝完了,我也该去接着打仗了!”猛一甩蜷曲的长发,将冷峻绝美的脸完全展现出来,幽深明亮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含着一抹深沉的笑,楚律雄转过了身,拔出腰间的长剑,纵马狂奔,直冲向了沙场的中央。
“杀,杀啊!”震天的喊杀声立刻就又响了起来,直划破了晴朗的天宇。
“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刚才的微笑里到底又蕴含着什么没有明道的意味,难道是他已经猜出我给他送来的酒里有毒?”看着人群里已经开始左右冲杀的楚律雄,我的感觉停滞了。“但是为甚麽他还……?”仔细的回味着,蓦然我的神经剧烈地抽搐了起来。
“王,楚律雄!”确信了自己的感觉以后,不顾一切,我发疯一样地冲进了面前的一片刀光血影,人影憧憧,混乱的大战之中。“为甚麽,请你告诉我你这到底是为甚麽?”边胡乱地冲撞,边扯破喉咙般大喊着,我的泪如断线之珠,模糊了我的视线。
第二百三十九章 毒发
“公主,公主,你难道真的不要命了吗?”我的背后,阿秀也声音尖厉的叫着,她紧追在我之后。爱芑瞟噶。
倏然地回首,从层层叠叠的人面之后,楚律雄绝美峭硬的脸露了出来,浓密的眉紧蹙着,眼睛只看了我一眼,这时,突然,他的脸痛苦的扭曲了起来,乌黑的血也从他的嘴角汩汩向外涌。鹤顶红的毒发了,莫昆湖的鹤顶红那可是天下最毒的毒的鹤顶红啊!
“楚律雄,楚律雄!”看见他毒发的血,我感觉到自己血管里的血也骤然凝结了,扑上去,我的喊声变成了不可自抑的嚎哭。
身子微微晃了几晃,嘴里又一股凄艳的鲜血猛然狂吐而出,如一道血色的虹,在千军万马征与伐的沙场背景里,楚律雄高大的身子慢慢向后倒下,“啪”一声坠落在地,而就在此时,数十杆寒光森森的长枪,如一丛茂密的林一样一起都落在他的身上。
“不要,你们都住手!楚律雄!”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一瞬间骤然散开,无限绝望,我用尽全身力气叫着他的名字,扑到了他的身上。
抬起头,交换了一下惶惑不解的眼神,完颜浩罗措他们收回了他们手里的长枪廓。
“王!”被这里不同寻常的动静震惊了,巴图和哲明奋力的杀出重围,当他们看见躺在地上的楚律雄时,他们如疯了一样一路扫杀了过来。
“慕容宛,是你,是你在酒里给王下了毒!”咆哮的叫着,巴图一双眼睛瞪成了血红。
“你是一个没有良心,阴险恶毒的女人,王他一次次地救你,甚至不顾他自己,而你却这麽冷血的害了他!”一把剑“唰”地架上了我的脖颈,哲明眼眸里也全是愤恨的火。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声音无比衰弱,细如游丝,浑身铠甲上都是鲜红的血,楚律雄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向巴图和哲明轻轻摆了摆手。
“王,怎么到现在你还这样袒护这个女人!”愤懑而怨恨,巴图和哲明哽咽着。
“是我,是我先亏欠了她的,她要杀我,我毫无怨言。”明澈的眼睛疲惫的低垂着,楚律雄的头艰难地又转向了我。“宛儿,其实你在酒里下了毒,我是知道的,你想杀我,我也早就感觉到了,但是我还是喝了。杰”
“为甚麽,为甚麽你明明知道,你还故意喝下我送给你的酒,你真是傻瓜,一个不可救药的大傻瓜!”心如被尖刀猛剜着,我抱起了楚律雄的头,痛彻心扉的疼。
“我是不可救药,同样我也是不可饶恕,我对你、对你们整个东昭都犯下了巨大的错误,对你我更是罪该万死!”喉结缓慢的转动了一下,无比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楚律雄怜惜又充满歉意的看着我的脸,“每当我想起以前,我都无法理解自己为甚麽会那麽疯狂,那么歇斯底里,只怪我当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被报仇的念头蒙住了心智,我对比不你,我伤害了你!”
“现在,还提那些干什么?”泪大滴大滴的从我的眼睛里滚出来,随即就顺我的脸颊,如雨一般落下。
“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一直是这麽希望的,可是我也知道,这不太可能,因为我们之间的仇恨,是灭国杀亲的鸿沟,永远都无法逾越,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为了这个,无论你现在要我如何,我都无怨无悔,我都愿意接受。”无限凄惨的一笑,楚律雄向我伸出了他带血得手。
“为此你都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你可又是何苦,何苦呢?”一把紧抓起楚律雄那只带血的手,将他贴在我的脸颊上,我用力的抱紧了他,让他紧贴着我的胸膛。
“宛儿,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我无法逃脱。今生遇到你,我不后悔,即使最后还死在你的手里,我也还是感到很幸福,因为我看出来了,你现在已经不恨我了,以后再想起我来,你也不是因为恨我!我满足了,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个孩子!”身上的血在慢慢的枯竭,楚律雄的气息越来越细微了。
感觉到他身体渐渐变冷,我痛断肝肠,痛到灵魂的颤栗,爱情,我的爱情,为什麽会不知不觉的降临,而且偏偏和无法弥合的仇恨纠缠在一起,我无法感觉,无法把握,等我弄明白自己的心,一切却都要灰飞烟灭,再难挽回了。
“真高兴死在你的怀抱里,在最后离开人世的这一刻,我的眼睛里装满你,我的心里,装着我们的孩子,我的喜悦会成为永远……”没有血色的脸,嘴角带着一缕黑血,凄艳如凋落的花,楚律雄微笑着,手却猛然无力的从我的手里滑落。
“楚律雄!”撕心裂肺的呼唤了一声,感觉自己的心一瞬间也停住了跃动,我的心伤到了失去知觉的麻木。
“王!”所有的狼野人也都不顾一切地嚎啕大哭起来。
“为王报仇,狼野所有的兄弟们,我们拼了!”挥起手里的弯刀,巴图和狼野的将士们都如旋风一样,旋上马背,而我则抱着楚律雄的尸体,脖颈下就是哲明雪一样的剑刃。
“我真想杀了你,就一剑痛痛快快的结果了你,可是,我却不忍心看见王他死不瞑目,可是你真的太冷血了,枉他对你那么好,每次都为救你而不惜伤害自己?”眼睛里闪着泪光,哲明对我全是怨恨。
“我知道,这一次是我永远得对不起他了!”嗓子早就因为悲伤和号哭沙哑了,我的声音低沉的几乎只有自己可以听见。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当今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麽龙蛇血吗,你知道你每次喝的其实都是他割破自己的胳膊,给你救命的龙蛇血吗?”对我的恨意难以弥消,哲明冲着我怒吼起来。
“没有龙蛇血,那都是他的血?”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又不告诉我,难道就是不想我难以决断,太受伤吗?蓦然心又经历了一次暴动。
第二百四十章 凯旋
“是的,你这心如铁石一样硬,如蛇蝎一样毒的女人!”剑刃逼我逼得更紧了,哲明满面难以压抑的悲愤。爱芑瞟噶。
“你知道吗,你这次中的毒即使摩婆也没有办法,她只告诉了王一个传说,那就是传说几百年前,楚律王族的先祖曾斩杀了世界上唯一的一条龙蛇,服用过它的血,可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真伪尚无法分清,但是王他却不管这些,他要救你,所以他用刀割开自己的血管,一次又一次用自己的血给你解毒。他不惜一切的救你,可是没想到,你却不惜一切的要杀他!”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觉着这件事有些怪怪的!”泪无声的大颗大颗向下滚着,我的手更紧的抱着楚律雄的尸体,身后就又是纷乱的混战。
“你起来,放开他,赶快给远远的滚到一边去!”心里的愤恨就写在脸上,哲明想杀我,可他最终却没有动手,他撤走了放在我脖颈上的剑。可就在这时,一支箭,一支带着呼啸声的利箭突然从他的背后飞来,射入了他的后背,哲明瞬间也倒在了我的脚下。
“哲明!”惊叫一身,俯身一看,他也圆睁着双眼,死了!
沙场上,更加惨烈的混战开始了,狼野人失去了楚律雄,他们群情悲愤,胸中都激荡着复仇的烈火,而联军,他们最大的顾忌已经解除,狼野人已群龙无首,所以他们的进攻之势格外的猛烈凶悍。
当战斗终于进行到傍晚的时候,满沙场都横七竖八的横陈着尸首,堆积如山,而在这中间,剩下的狼野将士依旧就还在拼死血战。
“宛儿!”这时,完颜浩来到了我的身边,“放下他,放下逼杀你父母的这个凶手!我让人送你回我的大帐去歇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早已在我怀里变得僵硬的楚律雄的尸首,完颜浩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
“不,我不放,我也不去你的大营,我要和他一起回他的王帐去!”木木的,脑海里全是怀中这个被我毒杀的男人的影子,他的霸道,他的凶悍,他的深沉,他的那些深深隐藏在心底,从来没有说出的爱……
“你,真是不可理喻!”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