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呈祥-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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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来,外间并不非常明亮,因为头顶全是参天大树遮着,有光线从树缝中透下来,打在人脸上有些发青。看看天色,算算时辰,应该还不到晌午,山涧传来叮咚的泉水声,四下里飘荡着一股薄薄的雾气。
那个白发如缕的人,这时就背对着他们,站在高山流水之前,隔着重重水汽,姿影如画。
他听到身后草木的响动,也不立即转身,只悠悠冲着那轰鸣的山瀑淡声道:“来了?”
卫嫤打量着此境,走得更近一点,才发现这儿不过是个小小的山谷。瀑布从溪石间垂落下来,如数道银练飞坠,湍急的水流在山谷边形成一小片清潭,溢出来便成了一弯细泉,泉水将草地分成了两片,卫嫤和予聆从山洞里出来,就站在泉水的另一面。因为山洞冰寒,温差较大,那原本是常温的泉水到了面前就变凝成了水汽,飘飘荡荡,是一层袅娜的雾。
“你为什么要抄我们的阵法?不问自取,是为盗也,你这也算是偷的!”卫嫤足下轻点,一个漂亮的转身,便落在了兀言昊跟前。兀言昊将手里的两块令牌合在一处,朝予聆平平推了出去,目光却停在了卫嫤身上。那脸上的探究有疑惑更有失望,竟是复杂万分。直看到卫嫤莫名其妙。
“你盯着我看什么?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为什么要抄我们的阵法?”卫嫤扬眉。
“没那么多为什么,觉得有趣,就试着自己摆摆,山中岁月,寂寞得很,不折腾些东西,又怎么度日?倒是你们两个小朋友,在一起住了那么久,为何修为一点精进也没有了?这些天你们都干什么了?”兀言昊的声音有些冷,并不如初见是那样温和。相反,眉目之间竟还逸着一丝严厉,直至此时。才算有了点长辈的样子。只是这种问法,让卫嫤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喂,你这是老糊涂了,这才几天,精进个什么?你以为这练功习武就像吃饭一样。说饱就饱的?”
“嫤儿……”予聆欲言又止,可是话没说出口,耳珠子又红了。
“你叫我做什么?你说他这是不是不着边际?这样荒唐的问题还故意问得一本正经,脑子是不是坏了?”卫嫤翻了一个白眼,却被予聆拉过去,一把搂在了怀里。他看着兀言昊,眼睛里全是戒备。
卫嫤吃了一惊,却听见耳边的笑声云淡风轻。
兀言昊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两人身边。他离她,只有咫尺之遥。
“……也就是说,你们这些天什么都没做?段予聆,就凭你这样怂样,也配做我浮屠宫的传人?司徒长老的脑子是不是也跟着坏掉了?美人在怀。又是两情相悦,你们可真让人意外。”他看向予聆。嘴角轻挑的笑意还是那样浅浅的讽刺,硌得人心头发麻。予聆没作声,只是搂着卫嫤的手又紧了一点,竟是那样的戒备。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予聆,这是怎么回事?这老头儿是不是疯掉了?”
卫嫤从来没见过这样紧张戒备的予聆,以往的自信与张扬都在见到兀言昊的一瞬间被压缩成为几不可见的一点,好看的薄唇渐渐抿成了一条线。他不安,她也跟着忐忑起来。
“嫤儿,既然我们已经得到了答案,亦不便久留,走罢。”予聆紧了紧手里的令牌,将卫嫤塞到身后。卫嫤呼吸一窒,尚未及出声,忽见眼前白影一闪,予聆突然撤出了她腰前的佩剑,凌空一刺。
“太慢!”兀言昊语声未落,人已堵在了两人身后,他五指伸出,一拖一带,竟然直取卫嫤。
他的动作不快,卫嫤也好,予聆也罢,都看得很清楚,他仿佛是故意慢得他们来看的,可是这种速度对上他们的反应,偏生又都跟不上,卫嫤与予聆同时出招,却已经迟了一步。予聆居然眼睁睁地看着兀言昊在自己眼皮底下将卫嫤拖了出去,掐成了手里,而卫嫤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被人当小鸡这么抓着。
她的功力已然恢复了七八成,却抵不过这个人的一招。
“你别乱来!”予聆急急地出声,背上居然被激出一层冷汗。
“司徒长老时时向我吹嘘,说是替我寻了多好多好的一个传人,没想到却是这样的没用,爱不能爱,担不能担,你们明明两情相悦,将对方的生死都看得那样重,为什么每天在一起却只知道吃饭睡觉?你们口口声声说要打败我,凭什么?我和这里的子民在地底下藏了十三年,等的就是有一天能重见天日,可是你……枉我们为你做牛做马那么多年,好,很好!暗卫统领!予聆公子!”兀言昊突然捏紧了卫嫤的下颌,捏得她吃痛,不得不张开了嘴。
予聆的脸立时变得惨白,可是他的身手,却远远比不上兀言昊的速度。
“你给她吃了什么?”
“你们既然不愿意做,我就来帮帮你,难不成双修之法也要我来身体力行?”
PS:
下面要洒狗血了,哭。
第169章 双双
卫嫤和予聆又一次被无情地丢进了“洞”房里,到也省许了许多东弯西绕的时间。卫嫤一进门就趴在门边干呕,她这一辈子还没吃过那么黑那么臭的丸子,感觉像是过夜还馊了的臭豆腐。
予聆扶着她,越发觉得这满屋子的大红喜帐不怀好意,他脑子里还回旋着那两个字,摸着卫嫤的手掌心忍不住一阵阵地烫。卫嫤连抠嗓子运功的方法都用上了,那臭丸子却好似入口即化,不见了半点踪影。喉咙那点异物感,搅得她不得安生,再抬起脸来的时候已是眼泪汪汪,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他给我吃的是不是毒药啊?都说毒药的卖相好,他为什么反其道而行之,我从小到大也没吃过这么臭的东西,唉,今天不用吃饭了,恶心!”她试着运了运气,除了丹田处暖洋洋的,倒没有别的感觉,如果不是那么臭的话,她还不那么抗拒,看起来好看不是毒药。
“嫤儿,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予聆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又看了看她的脸颊,不红,没异样。
“我哪里都不舒服,谁吃了这样的东西都会不舒的吧?”卫嫤不呕了,到处找东西接水喝,这样一来一回地折腾过来,这地下城好像也没那么冷了,她抹了一把汗,为自己斟了茶,又为予聆满上一杯。
予聆松开她的手,远远地坐着,样子很古怪:“嫤儿,那你,有没有觉得热?”
“热?正常人这样跑来跑去都会热,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怎么也跟着那白头发老疯子一样,怪怪的?”卫嫤努力回想着兀言昊方才说过些什么,却只记得被掐那一瞬间的窒息感。从来只有她这样提着别人,如今风水轮流转,她自个也尝到了一次被人提在手里的机会,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街市上被人提着拿来叫卖的兔子,嗯,她被提着的时候,心里油然而生的就是那种被擒出了要害的感觉,看来兀言昊对段氏的独传武功很熟悉啊,她一边出神,一边喝着杯子里的水。直到杯子都空了,才发现予聆一直离她远远的。
她转过头去,他也就只看她一眼。目光居然有些闪烁,他捏着茶杯,里边的水却是一点也没动。
“嫤儿,你……要不要,试一试。双修……”他的耳朵都红透了,可脸上还要保持着镇定,这样一来,他的表情就有点僵,看起来挺严肃的,卫嫤瞧着他那张绷紧的脸。心绪一时回到了做隐卫的时候,张口便要答应,但两人的目光撞了一下。予聆那冰雪似的容颜,瞬间就垮了下来。
“算、算了……还、还是不要了……”他居然结巴了。
“什么是双修?两个人练功就叫双修么?”卫嫤隐约听到兀言昊说起过这个,不过她不明白。
“不,双修要一男一女。”予聆的眼睛瞟向地上,虽然地面上什么也没有。
“一男一女不正好?你在犹豫些什么?”卫嫤从来没见过这样不利落的予聆。大姑娘上花轿似的,她不耐烦了。“双修是不是比一个人单独练功要快许多?是不是这样我们就有机会打败他,让他放我们出去?如果这办法可行,为什么不试一试呢?”她又为自己斟了杯茶,予聆留意到,这已经是她喝下的第五杯了。
“嫤儿,你真的没觉得热?”这洞里这样冷,茶也是凉的,没道理像她这样喝了一杯又一杯啊。
“热就没感到,不过丹田里暖洋洋的,好像捂着个太阳,对了,这感觉跟我上次武功恢复的时候有些像。”
予聆心时咯噔一下,沉了下去。他用力吞了吞口水,想挪近来一点,却发现卫嫤已经站起身来,将外衫脱了,他的脸又僵了,一时紧张得不得了,就着手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修就修吧,双修单修有什以不同?反正他们也有夫妻之实了,多做一次少做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也喜欢,所以,没什么好犹豫的!
对,在这种事上犹柔寡断,岂不是很可笑?他想到这儿,也将外裳给脱了。冷意侵入,激得他打了个寒战,可是当他看见卫嫤那玉白的皓腕解散了松松挽着的青丝,他的心头忽地就热起来。
卫嫤又倒了一杯茶,没来得及饮下去,就被予聆夺过去,泼在了地上。地面上全是冰,茶水浇上去,慢慢就凝住了,卫嫤一转身,手便被予聆拉住,就在十指相扣的刹那,她心头突然蹿出了一簇小火苗。而那满目飞扬的红帐,亦似被那火苗染红的云彩。她仿佛明白了,为什么双修一定要一男一女。
俏丽的脸上,慢慢就浮起了红晕,目光里也渐渐泛起了一层柔光。她很热,予聆也不冷,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就想挨着他,挤着他,甚至于摸摸他。她想着,就伸出手来,贴上了予聆的眉目,予聆将她的手心贴在唇间轻轻一吻,突然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了那被褥鲜红的床榻。卫嫤的呼吸急促起来,心口起伏,撑起了雪白的中衣。予聆的手,从她的袖口一寸寸滑入,攀着她的手臂往上,直到勾住那拴着小衣的系带。
“予聆,不……”她清醒了一点点,可是他的吻就压了上来,舌头,慢慢扫荡着她的耳垂,她真正感到热了,丹田里的那股热量,突然像烟花似的迸散,坠入七经八脉。她的身子微微一蜷,却猛地舒展来,她原是想说“予聆不要”的,可就在药效发作的刹那,变成了“予聆,不要走……”
予聆被这句话惊艳,久久回不过神来。
虽然明明知道这些只是发自于本能的呼喊,可他却仍旧一厢情愿地以为,那是来自于本心的轻叹。
修长的指尖一勾,将系带解开,小衣被扒了出来,露出半壁春光,他埋首下去,小心地拨开了宽松的衣领,含住了一点蓓珠,卫嫤在他身下轻轻颤了一下,发出一声浅浅的吟哦。他将手里的小衣甩出去,轻轻飘落在床头的夜明珠上,天地间好似暗了不少,映得卫嫤的脸更加艳红。
“嫤儿,待会儿记得忍住。”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卫嫤的眼睛么?
“是要忍着疼么?”她凤目迷迷蒙蒙地,吐出来的呼吸将声音打得发飘,每一声都像是叹息。
“我也不知道,总之你忍着。”予聆也紧张,而且紧张的同时还背负着一重自尊在里边,双修之法,他也是第一次,在以往的记忆里,好像只有不正经的武林人士才会以修道修身的名义采阴补阳,抑或是采阳补阴,段氏的武学有些例外,除了阴阳功体可以在两人之间渡来转去之外,这两种功体还有相互促进,相得益彰的作用。刚刚步入少年时期的予聆,自然也像寻常男子一样有过各种各样的想象,但每一次想到的对象都是卓桦,这让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