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呈祥-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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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就都扑到了跟前,却又被予聆一一瞪了回去。他的眼睛很有杀伤力,以至于卫嫤看了也忍不住害怕。那种出于心虚的害怕,令她觉得自己是做了贼。
予聆背对着她,硬梆梆地道:“嫣人笑里死在床上的恩客不计其数……你懂我的意思。”山谷虽小,但很快便被他用眼神清空了一大片。卫嫤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灰,压根就不知道怎么答话。只是接过了他来的汤。她蹲身下来,小心翼翼地送到了箫琰面前。
热汤是众人喝粥剩下的,比普通的肉粥要稀薄些。也好入口。
予聆有些丧气,转身在她旁边依样蹲下,伸指在她额上轻轻敲了一记:“笨蛋,到了这个时候,你难道还以为我会对他做什么?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卫嫤轻轻地揩去箫琰嘴边的残汁,喃喃地道:“你又不是君子。”
予聆被她噎得够戗。怔了半晌,猛地一撩袍站起来,道:“他最好是被你玩死了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没准人家就是喜欢这样!我不管你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回人群,果真不管她了。
卫嫤手里的汤碗差点就洒出来,她回想起方才的激情,一时所有的姿意痛快都变成了害怕,她想叫住予聆,哪怕是陪着她坐着都好,可是,她却没出息地看着予聆的背影,生生地咽下了这点念头。
她握着箫琰的手,无助地坐在火堆边,她将内息一次次注入他的体内,终于发觉他的手指有了一丝温度。
她的另一只扶着自己的额头,慢慢挡住了那张因纠结而皱在一起的脸。
“他这是怎么了?沐浴还能晕?”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也许是这点安静的力量使卫嫤平静下来,她从手掌抬起了脸,淡淡地摇摇头。她当然不会说怀里这个男人是因为耕耘得过于艰辛而导致气血不足,晕过去了。但她也不能违心地承认箫琰是洗澡洗昏了头。
因为要喂他喝汤,箫琰的脸便是往里侧的,兀言昊的突然出现令卫嫤有些慌张,她微微动了动,箫琰的脸便露出来,完完整整地展露在兀言昊面前。兀言昊的脸立即就变了。
“织云?”他的声音颤得厉害,介于与失态之间的悸动,令卫嫤也感到震惊。织云?箫琰的这张脸,像段织云?箫琰初现的时候,兀言昊并没有太注意。箫琰很多天没洗澡,地下又脏得很,他东蹭一下西蹭一下,弄得全身脏,就算兀言昊能注意到这个人,也不一定能立即注意到他的脸。直到箫琰出浴。
“放手!”兀言昊脸上那被雷劈的表情不似作伪,下一刻,他竟从卫嫤手里将人抢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痴痴地唤着,“织云……你,你终于来了?我一直等着你来……”
卫嫤的手还悬在半空,她太过惊讶,以致于完全傻住了,因为再下一刻,兀言昊居然忘情了,他居然压着箫琰的唇,深情地吻了下去。卫嫤的脑子里好像飞出了许多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停!他不是段织云,他是我的夫侍,停下!快停下!”卫嫤急着去抓兀言昊,却被后者轻轻松松甩了出去,她翻了好几个跟斗才在一棵树上站稳,兀言昊的吻已经落在了箫琰唇边。这一番动作太猛烈,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予聆在她身后回过头,也立即被这样的一幕惊呆了。
他的情敌,居然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男人,啃了。
天啊。
卫嫤急得像猴子似的蹿上跳下,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还啃,他都快死了!”
兀言昊如梦初醒,带着箫琰,闪身掠过了那一道溪水,卫嫤看清了他的动作,却拼了性命也追不上,她跑到兀言昊屋前,恰恰磕上一堵石头,那石头落下来的时候十分利落轻巧,看起来就像块木的,可是这一撞上去才知道,吃大亏了。卫嫤以撞南墙的姿势,顶在了石门上,顿时眼冒金星。
她拍着门,可是声音却传不进去,她回头叫予聆来帮忙,可是却被齐思南拉住:“没用的,里边被人用棍子卡死了,除非是折断棍子,否则在外边谁也开不了这扇门。”
予聆立即挽着她,幸灾乐祸地耸耸肩:“放心吧,师伯内功深厚,一定可以救他的。”
“救什么?他又不是受了内伤!他是饿了!饿了就得吃东西啊!光靠着内功做什么?又不是练龟息功!”卫嫤想着兀言昊看箫琰的眼神,心里猛地打了个寒战,她有点恨予聆,所以转眼瞪他的时候特别凶狠。
予聆怕了她,赶紧道:“我的意思是说,师伯内功深厚,我们几百个加起来打不过他一个……你瞪我也没用!趁着良宵苦短,我们赶紧去睡,只怕是睡醒了,你的炎哥哥便会完好无缺地站在你面前了。听我的没错!”他一边拉着卫嫤,一边又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一点也不关心箫琰的死活。
卫嫤甩开他的手,一个箭步蹿到门边,抱着膝盖坐下了。她要等,就箫琰最无助的时候,她怎么能跟另一个男人去睡觉?她上次已经错过一次了,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缺心眼。她想着,又恨恨地瞪予聆。
就是这个混蛋拿那些春图给她看,害她被荼毒了。若她不知道世上还有男人喜欢男人这一说,兴许这一夜还能对付过去,可是……箫琰长得那么漂亮,又与他的皇后娘亲长得相,那位喜怒无常,行为莫测的白发老伯会不会爱到浓时,情转疯,到时候发了癫不辨男女,将箫琰给那个了?
啊啊啊,她为什么要知道这个?她现在脑子里全都是春册里的帐暖春深哇!
“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你老瞪我做什么?”予聆看春册的时候是跳着看的,看到男男什么的就自动跳开了,不像卫嫤这傻姑娘,一本看到了底,明明还是清纯如水的一姑娘,在实践却再也走不到清纯的路上。她真是惨啊,还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什和叫爱,就先看过那样五花八门的春册了,还没弄懂“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是啥意思,就为了两个相公奔波劳心,别人家的小姐与心上人订终身,与命中人三书六礼娶过门,为了家族命运勇攀凤位,而她呢……她就这样与人无媒野合了。
最最惨的是,她刚跟大相公那什么,大相公就要被别人那什么了。
最最最惨的是,现在要跟大相公那什么什么的人,是个男的,还是个老男人。
“予聆,箫琰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一刀劈了你!”她的心思老往“男男”那点事上想,她完全凌乱了。
“他有事为什么要劈我,又不是我掳他去的!”予聆跳起来,但看清卫嫤那复杂而猥亵的眼神,他心里猛地一震,心意相通也不是件好事,他现在很想吐,还有,他想离这位师伯远一点,更远一点……永世不能相见才最好。
第184章 思人
兀言昊挂着一脸满足的微笑,嘴角含春地出来,大门轧轧响动,露出了黑洞洞的口子,他一身白衣飞扬,如神仙般站在灵山秀水之间,那神秘而从容的笑意只看得卫嫤心胆俱裂,而站在她身边的予聆则是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两三步。那种将人吃干抹净后的诡谲笑容,他自己也曾在镜子里看过,但一想起是兀言昊和箫琰……他心里就直发毛。
兀言昊向他走来,轻步轻灵,予聆却提高了警惕,将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就等着找机会转身逃跑。卫嫤这时候心里只惦念着箫琰,哪还能想到他?他朝她勾了勾手脚,她居然没看见,他的动作幅度大了一点,意思是让卫嫤同他一起绕过兀言昊躲一时算一时,可是卫嫤却揉子揉眼睛,作梦似地往那间黑沉的屋子走去。
“嫤儿你……”予聆跳脚,刚想上去,兀言昊已与他擦身而过,就在他侥幸自己没被看上的瞬间,他衣带一紧,整个人就被兀言昊用掌力摄住,往后一拉,他吼了一声,“嫤儿救命!”就觉着眼前万物花成了一团,脑子里还没转过弯,眼前的情形就已经变了。
卫嫤只听见前面三个字,回头去看时,予聆已经不在原地。她头皮一阵子发麻,一时不知道要去将他找回来还是继续前行,但她听见屋内一声短短的呻吟,便立即有了决断。
她闯进了屋子,好不容易将呼吸调整均匀,适应了周围的黑暗。
屋子里布置得像寻常的民居,只不过却没有价值连城的明珠撑着光亮,她摸黑走了一会儿,才摸到一张软榻,跟着。她摸到了床上躲着那人的衣角。她这时想起来兜里还有别人送的夜明珠。
屋里渐渐亮堂了一声,明珠的冷光映亮了屋内的摆设,卫嫤才看清这屋里的摆设居然是那样的简单,有些像山上猎户用来歇脚的小屋子,四处的家什都是木制的多,手工粗糙,完全比不得兀言昊之前的守着的那处地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南禹子民多半以奢华为追求,她在城里看到的那些民居再是简陋,也不似他住的这地方这样破烂,简直连左相府的柴房都不如。箫琰躺在那片难得的微亮光芒之中。脸上浮着些奇异的酡红,像是醉酒了,又像是……卫嫤不敢乱想。只怔怔地发了会呆。
箫琰身下的软榻之上还铺着一副破烂席子,好似要呼应这难得一见的破陋风格,但是丝棉软被之上,居然放着张破草席,这也太奇怪了。而更奇怪的是,卫嫤居然还从箫琰与席子之间发现了另一件东西。
那是一件女人的肚兜,针绣绮丽,花式精致,用料也是十分考究的贡缎,整个屋子里。有且只有这一点东西配得上奢华之名。只不过……兀言昊与箫琰两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肚兜这种东西?
难不成,那个大宫主其实是个女人?又或者是个爱穿女人小衣的变态男人?
这个臆想才可怕了。打住打住!
卫嫤蹲在床边,轻轻地握住了箫琰的手,他的手心还很温暖,呼吸也是平静的,只是却没有睡来。他躺在这破席子上。虽然衣衫未褪,而很有一种玉体横陈的诱惑。这种发自骨髓的高华,竟是寻常女子不能比拟的美。可以想象,箫琰的娘亲,那个让天下男人为之发狂的女人是生得一副怎么样的国色,可奇怪的是,她和曾经的小玉宁在一个屋檐下呆了那么久,玉宁却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卫嫤默默地注视着箫琰,心里微微触动。她很难过,与兀言昊相处的十几天,她一次又一次地见证了自己的无能,她以为自己还能有一点小聪明,能够用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改变时局的走向,却没料到她居然又一次将箫琰送进了险境。
如果箫琰有什么三长两短,一定都是由她断送的,她好像生来就克着他,由得他心甘心愿地被她连累,被她伤害。太弱了,如果事实真如予聆推测,那浮屠宫其余的高手都加入到了冯喜才那边,如果他们对“凤点头”志在必得,就一定会穷追不舍。但以她现在的武功,和柳沁打个平手或者可以,至于冯喜才……她都不是很有把握,毕竟她在他手里死过一次,这是一生都无法抹煞的阴影。
……
予聆被兀言昊像提小鸡似地拖到了地宫里,宫内的冰寒刺激得他猛打喷嚏。他瞪直了眼睛,将兀言昊盯得死死地,他看见兀言昊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每一步都像碾在了他的心脏上,他不是怕,只是觉得恶心。
“师伯,我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这种事情最必要的是两厢情愿,你就别为难我了哈。”他勇敢地站起来,拍拍屁投上不存在的灰,想起待会儿要发生的事情,他觉得身后的某一处有点痛。
兀言昊止步,停在他三四步之远的一方,眼神淡漠地看着他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