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呈祥-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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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吃过的铜钱粑子和冰糖葫芦。叶冷觉得这位小兄弟有些可怜。
“小旦什么的,将来我带你去看,不过外面的世界也不是那么有趣。”卫嫤不喜欢那些花红柳绿的地方,自她懂得什么叫男欢女爱之后就更没兴趣了。她的不良嗜好倒不多,在军营里就学会了赌,水平也不怎么高,有输有赢罢了。
兀言昊一直盯着箫琰没作声,这时候听他们说小旦,却突然绷着脸插话进来:“那种不正经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娶妻当娶贤,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残花败柳之上,还不如好好习武。”南禹以武尚国,武功当然是第一要务,兀言昊虽然背弃了南禹。邓仍旧保持了这种思维惯性,他说完了,又看向箫琰。
“你也是。既然已经圆了房是夫妻,就不要粘得那么紧,武功不行就不要学人家夸下海口,到时候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就难看了。”他板着脸,说得箫琰一阵哑然。数十年没有爹爹管教,突然被人当头敲了一棒子,这感觉相当奇妙。他的表情变了几转,终是没发作出来。
卫嫤看兀言昊声色俱厉地看向这边,当即一个机灵,转身扎进了人群里。大声道:“我们再走一段路,想办法接近了再动手,记住。我们的目的只是引蛇出洞,休得恋战。我再重复一遍,从这一刻起,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军令,你们若是听不进去。就趁早滚蛋!我要的是绝对的服从!”
“是!”碧水坞村民回答得整齐划一。
“很好!”卫嫤将长剑换了一只手,越众而出。走去了最前面。
谢征看直了眼睛,问兀言昊:“大宫主,织云皇后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兀言昊闻言,只是狠狠地盯了箫琰一眼,箫琰一个机灵,紧跟着卫嫤走了。他听见兀言昊在身后淡淡地道:“织云不会打战,也不会这样气势汹汹,她是个很美很柔和的人,哪像这丫头,根本不像个女人!”
卫嫤耳力不错,远远就听见了,看见箫琰一追上来,便将手搭在了他肩上:“活得不耐烦了,居然说我不像女人!哼!武功高了不起!”
箫琰默默将她的手从肩上移下去,放在自己的腰上,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将手放在我肩上,连我都不相信你是个女人。”卫嫤这是进入状态了,完全将自己当成了个杀伐沙场的将军,以前在营里的那套一拿出来,箫琰想为她辩护两句都难。
卫嫤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收回架在他腰上的蹄子,双手一抱臂:“出去了再做女人给你看,这个时候谁还顾得那许多。”她眯了眯眼睛,鼻中轻嗤一声,道,“能拿到那么多火药,至少说明带兵的人还有些能耐,你说会不会是老太监本人?”除了谢征,其余人都对地道结构十分熟悉,这一路行进,比想象中快得多。
爆炸声越来越近,卫嫤着意将队伍往后压了一压,一行人屏息,照她的手势指挥,分散去了石笋阴影处。有人影映着火光,刻在对面的墙体上,那是个戴着盔甲的人,像是统领之类的,他身边还跟着一人,峨冠博带,一派仙姿,那一头飞散的发丝投映在火光里,丝丝动人。
“前辈,请喝水。”统领奉上了水。
“前辈,这里还有新鲜的野果子。”统领献上了野果子。
“前辈,通道很快就被炸开了,你一定能如愿的。”统领柔声细语地安慰着。
……
卫嫤看着那侧影,突地一回头,望向了兀言昊,却见兀言昊的脸隐匿在阴影之中,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她做了一个手势,蓦地听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却是兀言昊传音入密。
“数到三,你们就赶紧逃,这里我来应付。”他说完,便化作一道白光,拐进了那处岔道,卫嫤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便听见一声惨呼,跟着,她听到血水从脖颈喷薄而出的声音。
一个极为低沉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大师兄,居然劳你亲驾,啧,看来我此行不虚!”
PS:
终于周末了,周末好!
第191章 逃遁
大师兄?
卫嫤听看到影子,听到声音,完全不想能想这个称兀言昊为大师兄的人长什么模样。司徒剑也是浮屠宫的人,不过看那张脸,都可以做兀言昊的爷爷了。
她愣了一会儿,突然一阵劲风扫来,一排棘破空,竟擦着她的头顶疾射而去,那个称兀言昊为“大师兄”的人没不紧不慢地发话了:“哼,十三年啊,这日子过得不容易,若不是你和司徒师弟暗通曲款,我又怎么能寻着大师兄你?我也想看看,师兄你躲在这地底下藏头藏脑的,到底教出了怎么样的徒子徒孙。”他的声音不好听,但是中气十足,说一句话,震得四周嗡嗡作响,卫嫤想走,却见隔空又飞来四五根石笋,面前的光线强列了几分,一束明火在断掉的石笋之后闪现,卫嫤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看见一个瘦颀的影子。
那个人的身形与箫琰有些相像,但轮廓却更硬朗,像是一笔一划都是剑尖勾勒出来的,起笔处十分峥嵘。
这个时候再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兀言昊背对着众人站着,看不见他的表情。
卫嫤想了想,道:“前辈误会了,我并不是浮屠宫的人,在遇见前辈之前,我连浮屠宫的大名都没听过。对了,这什么宫究竟是做什么的?是皇帝的行宫么?”她向前走了两步,箫琰想上前拉她,却见她悄悄地竖起了手指,轻轻地摇了摇,示意众人退后,自己却慢步迎了上去。
“哦?你说我就信?”随着两边距离拉近,卫嫤看清了面前人的容颜。那人的身姿看不出年纪,可是脸却是充满了老态,下垂的眼角与乐青有几分肖似。但面前这人的下垂眼并不是天生的,他那是年纪大了,皮肤失去活力,不知不觉就垂下来的。他面上没有胡须,不过卫嫤或许会想,这人有胡子会显得慈祥一点。
那人一眼看清了面前的小丫头,鼻子里轻哼一声,转而再看过兀言昊,冷笑:“大师兄,你这辈子还被女人害得不够?我真没想到……”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卫嫤。目光才得在她身边转了一圈,便又落在了兀言昊身上。但他看向卫嫤的那一眼,似乎充满了恨意。一双下垂眼从中间拢起来,眉心的褶子顶起一颗血红的朱砂,倒有几分威仪,只可怜被挤得变形的眼睛变成了三角状,与莆园里养的那只大黑狗儿有些像。
“我说了我与浮屠宫没有关系。我与这位前辈也是素不相识……”卫嫤暗暗戒备着,走到兀言昊身边。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意,却并不是来自于对面那人。兀言昊这时候已然顾不上传音,只想让她离开。若换作以前,他才懒得管这丫头的死活,可是现在不同了。她是司徒剑爱徒的妻子。也是段织云的儿女媳,拼着这两点,他说什么也得护着她。但他却万万没想到卫嫤居然会自己前面去。
要喝止已是不及,说时迟那时快,当空卷起的飓风刮起飞沙走石,箫琰追上了叫了一声,却被兀言以掌力推了出去。他反手去拉卫嫤,却扑了一个空。同样对面那人也扑了一个空。“砰!”兀言昊化指为掌,迎着那席地而来的强劲风暴,拍出一掌,与对面那人撞在一起。
“嫤儿!”箫琰的心提上了嗓子眼,刚要冲上去,却突然感到身后一紧,一个声音轻轻传来。
“箫琰,我数到三,便一起往西!”卫嫤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贴在他身后,她的气息收敛起来,几乎感觉不到,就连身形也好似比以往平扁了不少,她像影子那样粘着他,从正面,几乎看她不到。
兀言昊与那人战在一起,狭小的空间里登时狂风大作,箫琰悬起来的心刚刚放下,便听她轻轻地数起来:“一,二,三!”她的身法虽然比不上箫琰,但利用两旁凹凸的岩石却能完美遁形,显然,她是在引诱那人出手的同时觅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论武功,她比不上兀言昊,论轻灵她比不上箫琰,她最大的特点是反应快,那人一出掌,她就趴下了,等到兀言昊错掌迎上,她已经溜到了箫琰身后,前后一气呵成。
箫琰听到卫嫤的指示,猛地喝道:“快走!”
身侧又有巨石飞过,却投入在黑暗的地道里,没有了回应。卫嫤强压住心头涌起来的腥咸,从身后抱住了箫琰的腰,箫琰施展轻功,带着众人向西逃循,恰恰接上了一条岔道。与她计算的并无差距,他们重又踏上了前去碧水坞的老路,只不过是绕远了一点。
“老大,你真厉害,这一招是怎么做到的?”
普通人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都是侧身闪避,犹其是懂点武功的人,十有八九不会像她那样狼狈地往地上贴,谁能又想到,狂风卷地的刹那,尘烟翻滚,她冲着沙石最多的地方去,转眼就“消失”了?卫嫤做了几年的影卫,遁形的功夫学得并不如何,但基本的常识却记得很清楚。
她这一次,半是走运,半是算计,幸在赌运还不算差。
她赌赢了。
她的外表比想象中有欺骗性,那张脸生得好,就是穿得再烂也一样盖不住贵气逼人,这都是卫梦言家的根底好,竟生了个这样明光艳照的好皮相。
卫嫤抢在箫琰之前站出去,为的就是让对方看清她的脸,人都有个思维惯式,都以为像她这样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好姑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趴地上去,她赌的就是这一点。
“你养过狗没有?”卫嫤的脸有些发白,可面上却还是笑嘻嘻的,面对冷叶的质疑,她只说了一句极不相干的话就昂首走去了最前面。冷叶一愣,抢步跟了上去。
“这和养狗又有什么关系?”
“狗跟人一样,都有记性,就是脑袋里记不得,身体也一样能记得,你养狗,狗不听话。就打喽……你打趴它一次,它就记得了,下次你再打,它可能会转身跑,也可能会吓得趴下,如果它转身跑,你就继续打,打到它趴下为止,每天都这样训它,到最后……你只要一露出要打它的表情。它就自然而然地趴下了,这种反应不需要去思考,它是一种本能。我也一样……本能!”
“那谁敢这样对你?”冷叶被她这样的训练方式吓住了。能将人当狗来训的,那又该是怎么样的狠心?
“不记得了。”卫嫤笑了笑,她不是不记得了,而是已经不重要了。她进入隐卫的头三个月,天天都被予聆打。她知道予聆这是为了她好,可是感情上却接受不得,她天天与予聆扭打在一起,一进入训练状态就像是变成了仇人,有时候气不过,也可以三四天不理他。他今天把她哄好了。明天还是照打不误。她以前怪他,怪他不讲情面,不顾她的死活。可是到后来才知道,予聆对她……是手下留情了的。
如果她能有予聆一半的挨打能力,当初也不会被冯喜才一剑穿心。他便是太疼她了,太顾着她了,才不舍得豁出去。没想到却害了她。所谓的本能,都是她后来练就的。在地下城里,她也会偷偷地跑去找兀言昊较量,兀言昊不会手下留情,但也不会真正将她打死,将军府的隐卫都是兀言昊训练出来的,他自然知道她的用意。所以,方才她举步向前的时候,他并没有阻止。
她逃不掉,只能表明他这个大宫主没用。
但那人内力太强,即使是逃出升天了,她仍免不得气海翻腾,走到半路,她咳出了一口血。
“嫤儿,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箫琰替她运功疗伤,应气一周天之后,他的脸也白了。两人偎在一起,蜷在一块巨石后边说着话。冷叶和谢征则在不远处走来走去,其余人都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