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呈祥-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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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的,卫嫤重生之后便被拉进了左相府里,她确实没去过金平。
“是没去过,不过听说那儿的人都很有钱,托了梅府的福。人人都经商,借着朝廷的风,多多少少都有获利。我这些天就想过了。等到天下太平了,我就和你一起去金平开个店,不卖别的,就买这些穿穿戴戴的东西,有你这双妙手侍候着。我不怕会亏了银子。”卫嫤先是扶着箫琰的双肩,后又捧住了他的脸。两人借着月色傻乎乎地冲望着,留言着目光里涌动的波光,情意缠绕。卫嫤不知想起了什么,讪讪地松了手,扭过脸去轻轻地咬牙,却掩不住发自内心地笑。
箫琰蹿上树枝,凑过去在她脸颊上偷偷地吻了一下,没等她出声,便指着空茫的远方道:“嫤儿快听,真的有夜莺叫。”
“哪儿啊?”卫嫤自恃听力还不错,突然听他这样一说,心里不免觉得奇怪,她满怀好奇地转过头,却被一道影子覆住,箫琰吻过她之后,还保持着那样暧昧的姿势,她一回身,他的唇便擦过了她的耳朵,卫嫤的脸像火烧云似地燎灼起来,箫琰却趁势欺上去,印上了她的唇。
卫嫤心头的火一下子被他点煽起来,她身子有些发软,可是手足却有些发僵,脑子里自动回放着两人一夜夜地帐暖春情,她的心都快要化了。箫琰的吻,就像他的一样,温暖而醇厚,因他这种特质,注定了她的臣服,他就算来势汹汹,她也不知道反抗。一旦被他擒住,就真的只有任君采撷的命数。
“想不想我?”他就在她眼前,可是却问出了这样的话。
“嗯。”她点头。
“‘嗯’是什么意思?”他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头。
“想……”她老实地低下头。
箫琰“噗”地一下就笑了,他想起昨天夜里,两人被翻红浪滚得起劲,他也是临时起意,这样问她:“嫤儿,你可是丢了?”“嗯。”她迷惘地瞪大眼睛,点头。他看她有趣,忍不住将她逗弄,便又故意抽插了几鞭子,又问:“‘嗯’是什么意思?”她被搅得全身发酥,急急冲着他喊:“丢、丢了,丢了!”
她叫得大声,害得守夜的伙计还以为大小姐丢了什么东西,连钱掌柜都被人从窝里揪出来,结果是闹了一出乌龙。不用说,这位大小姐与箫美人的事就哗地传开了,卫嫤今早还在装缩头乌龟,若不是箫琰掀被子用强,她连早膳也不愿去吃了。
卫嫤很快回味出箫琰笑里的含义,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永世不再见人,她别手别脚地推开了他,往一边躲,含含糊糊地道:“不跟你说了,欺负人,这乌漆麻黑的哪来什么鸟,回去了回去了……”
她抛开箫琰独自跳下来,陡然听见暗夜里一声惨叫,她脚下一绊,还以为自己是不小心踩着了什么东西。
箫琰跟着她下来,忽地脸色一变:“好像是谢征。”
第208章 小倌
好的不灵坏的灵,箫琰才说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谢征就出事了。
卫嫤与箫琰循声追去,一直到了城门口,模糊的惨呼从自城外传来,被风吹得断断续续。
此际城门早已闭锁,二人驻足,同时转向城楼,疾驰而去。宁川城比四方,临河而造便是一座天然的瞭望台,且因其蹲守渡头,难以御防,所以这城墙便筑得特别高。卫嫤与箫琰站在城楼上,能看见的东西也远胜平时。因为谢征衣首显摆,两人不费吹灰之力便看见了他的所在。
谢征现在一处小树林里,准确来说,他是被吊在了一处小树林里。因是秋天落叶的缘故,那林子稀稀落落的,并不隐密。谢征身边围了五个人,正背对着城门的那个披着一件银亮的斗篷,看不见脸。其余四个高矮不一,身量最高的那个脸上罩着个面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剩下那三人衣我沉暗,也看不出来历。
“小子,你胆子可不小,居然敢欺瞒于我,呵……大师兄教出来的好徒儿!我如今就把你的一双爪子废了,看你还有没有胆子耍花样!”那戴面具的人口音奇怪,像是感染了风寒,将鼻子堵住,卫嫤听得十分难受。
这个戴面具的称兀言昊为大师兄,也就是说,这人和之前在地道里遇着的那个老者一样,是浮屠宫的旧部。
他是怎么找到谢征的?还有叶冷呢?怎么就走散了?
谢征穿得一身华丽,气质上却完全没有贵气可言,他的武功属于比三脚猫多一点的段位,根本捱不住拷打,卫嫤皱了皱眉毛,略感担忧。她现在还能站在这儿看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与谢征的交情。浮屠宫的事她现在还不想插手,冯喜才那个硬钉子,她也不想太早去碰。
他答应兀言昊照顾好地下城的城民,却不代表着她会枉顾性命,孤注一筹。对方有五个人,全然看不出底细,调虎离山之计并不可行。
“我不是大宫主的徒儿,大宫主也没有徒儿!他一早扔下我们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们一个个喊打喊杀的,我怕不过。才带着你们来这儿的,这里好山好水好景,看多了风景心情自然会好一些。也许你们想通了,就不会为难我了!我是这么想的!”谢征还真是老实,人家问什么他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一点掩饰也没有,听得卫嫤和箫琰苦笑不已。
“啪!”果然。那面具人听得不耐烦,赏了他一记耳光,谢征不但没有噤声,反倒痛得哇哇大叫起来,林中小歇的夜鸟被他嚎得从树下掉下来,愣了一愣。才扑着翅膀冲天而去。卫嫤靠在城楼上无奈地捂住了眼睛。
“我好好跟你们说你们又不信!以大欺小算什么好汉!”谢征不服地,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声音里也带了哭腔。那面具人似没想到这少年人居然如此不硬朗,一时也愣住了。
“大人,这小子呆头呆脑的,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也许他真不知情。”披斗蓬那个一出声。卫嫤和箫琰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太监。那声音阴不阴阳不阳。简直五行错乱,公鸭嗓子同样听得人难受。
“混帐,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人会扮猪吃老虎的!把他那几个同伙也抓来问问,若还问不出什么,就杀了他提人头回去复命!”面具人做了一个切人的手势,谢征便打了个寒颤,挣扎着大叫不止。
卫嫤仔细瞧了几眼,发现他连寻常的皮肉伤也没受几处,光是叫得惨而已,显是雷声比雨点大。
箫琰暗暗抹了一把汗。
这几个人怎么就看上谢征这个呆子的?真个是流连不利,还大剌剌地说什么扮猪吃老虎,就没见面前这正是一头只会嚎的花猪么?
“现在怎么办?我有点不想救他……他,实在太吵了。”卫嫤转向箫琰说着唇语。她真后悔带了这小子来看热闹,早知道他跑出来这么丢人现眼,她宁可上辈子也不认得他。
“真不救?”箫琰倒是无所谓,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卫嫤在大事上的判断一向不差,他相信予聆的忠告。
“再看看。”卫嫤见识过司徒剑和兀言昊的本事,自然对这位浮屠宫的“同门”怀着十分戒备,没想到谢征一听到自己会被灭口,竟大声地哭起来。他在地下城的时候被兀言昊护着周全,从来没被人欺负过,也没见过什么凶神恶煞的人,温室中长大的娃娃原本就娇惯得很,压根不经吓。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男子汉气概,也不知道何为男儿有泪不轻弹,光只是觉得委屈又害怕,便禁不住号哭不已。
那面具人沉默了半天,手指紧了又紧,忽地一记耳光照着谢征的脸再扑了一记,怒骂开了:“哭什么哭!娘们儿还没你烦!信不信我把你卖到窑子里去接客!你特么给我住口!”
谢征住口了,他撇着嘴,呜咽了半天,突然问道:“窑子是什么?也是在地底下的么?”
那面具人一甩袖,似是十人愠怒,光听那太监涩然道:“难不成这小子是个傻的?兀言昊没事放个傻子出来做什么?”
卫嫤蹲在城楼上有如泥塑,还是箫琰推了她两把,才恍过点劲来,她喃喃地传音过去,道:“那小子不是个傻的,他这儿,是块白的。”她指着脑袋,半天,认命地耷下双肩,垂头不动了。她再抬起头的时候,箫琰已经站了起来,他手里把玩着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似在琢磨着什么。卫嫤拖着他复又蹲下,摇了摇头。
“谢征的嘴巴不结实,他要是顶不住难保不会暴露我们的行踪。”箫琰面含忧虑。
“我想再看看。”卫嫤努了努嘴,却是向着城内。城内这时已经有了些动静,谢征叫得那样大声,惊动漠北王世子的人在所难免。如果完完约愿意插手就好办了,眼下自然是场面越乱越好。她和箫琰交换了眼神,拉着他躲进暗处,箫琰依言将令牌收好,便见坊间灯火通明,夹道的火把都点燃了。
脚下大门微微震动,竟似有人漏夜打开了城门。
卫嫤咂了咂舌,叹道:“完完约这叫屁股上画眉毛啊,好大的面子。”
箫琰道:“你说他现在是漠北王世子完完约,还是瑶州转运使王沛臣的公子?”
卫嫤抿唇一笑,便见一路人马大摇大摆地向着那小树林去了,为首的那位并不是完完约,而是个蓄着小胡子的中年人,看样子是个当官的,跟在身后的也不是巴图路等漠北部众,而是钱掌柜一干人等。梅家在宁川造船经商,自然给当地府衙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完完约让钱掌柜出面,那便是以朝廷命官的身份约谈了。
只是完完约的脸色比前些天更难看了一些,借着那忽明忽暗的火光,卫嫤差点认不出他来。
“陈公公,下官不知公公深夜造访,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还请见谅。”宁川知州带着人一拥而上,那面具人立即守了下来,换上那太监挡在最前面,同时也遮住了后面的谢征。
谢征看有人来,“啊呀”一声就要开腔,可是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人封住了哑穴。他瞪大了眼睛扭来扭去发不了声,卫嫤和箫琰却同时舒了一口气。大嘴巴被堵上了,也就免去了口舌祸事,下面得全看完完约的。
“原来是佟大人,幸会幸会。”陈公公尖着嗓子眯起了眼睛,向着宁川知州拱了拱手,颇有气势地一挥手,示意身后众人将谢征带走。
那宁川知州接到钱掌柜一个眼色,立时干巴巴地笑起来:“陈公公,方才我等听闻林中有人惨呼,唯恐是公公有危险,实在唐突,下官担心公公安危,自斗胆相询,不知这位公子他犯了何事?竟惹公公不快……”
那面具人押着谢征微微驻足,目光中似有不耐,那陈公公却怪笑起来,音调十分地暧昧:“哦,也没什么,冯公公的‘嫣人笑’里新进了几个未开身的小倌,似十分不听教化,居然敢携着银两家当逃跑,冯公公气不过,便命我来追拿。算不得什么大事。”
宁川知州狐疑地扫了谢征一眼,谢征扭动得越发起劲,那面具人不理会他,私自在他胯间一拂,他便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箫琰在城楼上看得一个机灵,寒毛根根直立。
“他怎么了?”卫嫤还傻乎乎的。
“昏过去了。”箫琰想象着自己身上那根杆子被人拧巴的情形,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
“我知道他是昏过去了,我是想问他怎么昏过去的。”卫嫤努力回想人体的穴道,却被完完约一句话拉回了思绪。
“公公,再不听话的小倌到了我身下都会变得听话,如若公公信得过在下,不妨将人交由我来教,保管为你教得妥妥贴贴。”完完约盯着谢征那张粉嫩清秀的小脸,目光阴沉。
那一刻,卫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