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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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酒宴结束,已是月上正空了,“完了,完了,少衣她肯定走了。” 沈易枫抱怨道。“她还说请我喝酒的。”自动把你们的们给省略了。
君逸萧也不理他,暗自盘算,她要怎么走?寒玉庄不会对她要离开的事一无所知,离庄不难,难在怎么逃过搜索。
快到房间,只听“真是好等,你们架子不小啊。”月光下,一个俏生生的人儿站在屋前。眼若秋水,不是少衣是谁?
“少衣,你没走?” 君逸萧脱口而出。
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本以为沈易枫会先开口,现在看来这君逸萧也满冲动的嘛,完全被他稳重的外表骗了。少衣抬起手里的酒坛说“说好请你们喝的。”
沈易枫一把强过坛子,拍开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倒在少衣给的碗里,沈易枫喝了一大口。“好酒!”
“你们不是喝了一晚上酒了吗?怎么还……”
“那不是喝酒,是应酬。那种久和药没什么区别。” 君逸萧解释,喝了一口,实在纯酒淌过喉咙一下沉入胃中,有反上来一股醇厚的甘爽。忍不住也赞了一声。“好酒!”
“是吗?”有点好笑于君逸萧的形容,少衣道“这么夸张。”
“没错,还是不得不喝的药!” 沈易枫支持。
“哦。那我的酒呢?是什么药?”
“补心补身的酒,我们喝得心甘情愿。” 君逸萧温和的笑。
“……”奇怪于他态度的转变,一直以来,君逸萧都对她抱有一定的戒心,言语间也是客套居多,现在怎么突然亲近起来了?不管了,反正要分开的。
“那我再多送你们一坛。”又从竹林里取出一坛。
“只有一坛啊?”
“我两年只酿了两坛,都给你们了,还不满意!”不满意我就不给了,若不是带着不方便,她还不想送呢。
“满意满意。”沈易枫快手快脚的强过酒,免得她反悔。
“哼!”喝了小口酒,少衣不理他。
“那我呢?” 君逸萧在一边说。
“啊?”不明白。
“你送我什么?” 君逸萧指了指笑得满足的沈易枫“给了他,也该给我吧。”
“啊——”瞪着君逸萧理所当然的表情,少衣有些无语,挫败的低下头,少衣从包里挖出一包东西。“喏,上次你们喝的茶叶。你好象满喜欢的。”
没想到少衣真的给自己东西,君逸萧拿着茶叶有点反应不过来。“谢谢。”
看着突然有点,呃……应该是害羞吧的君逸萧,少衣也反应不过来了。
“你什么时候走?” 君逸萧恢复正常的速度很快。
“马上。”
“不要我们帮忙吗?他们不会轻易让你走的。”
“我自有办法,如果好奇的话,你不妨明天去我那里看看。”一口喝完酒,少衣提起小包袱,“我走了。”
“喂,酒还没喝完呢!” 沈易枫喊。
“兴尽即可何必尽酒。”少衣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兴尽即可何必尽酒吗?”转着酒,君逸萧喃喃自语。
“这么急。”沈易枫抱怨。
两人都望着夜空,不再说话。
第二天早上,莫问离和宇文沂一起去少衣屋里。莫问离是去叫时少衣接受七师弟考核的,说是七师弟的考核,其实是寒玉庄所有主要人员基本上都到齐了,而宇文沂是顺路遇到,便一起来了。
宇文沂对时少衣一直有种亏欠,他深深记得少衣被时诺毅打得满身是血的样子。而昨天时少衣的举动让他意外非常,他没想到那个受伤后一直冷冷淡淡又不曾练武的时少衣(那是你以为)居然有这么好的轻功,倔强的小女孩有着如此骄傲的舞姿,宇文沂被深深震撼了。
来到少衣屋前,宇文沂刚要随莫问离上前敲门,却看见突然闪出一道人影,宇文沂刚要拔出配剑,却发现那人竟是宋磊波。“二师兄?”
宋磊波向宇文沂点了点头,对莫问离道:“人还在,一晚上没出来过。”原来莫问离他们也猜到时少衣要离开,所以宋磊波早盯着了,时少衣随轻功不错,但决不是宋磊波的对手,也不可能逃出他的监控。
“少衣,你起来了吗?” 莫问离敲了敲门,大声问道。
屋里一片寂静,毫无声响。
莫问离又叫了一遍,仍无反应。
三人对视一眼,暗觉不妙。
“呦。来得好早。”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确是沈易枫玩着箫走过来,还有君逸萧走在一边。
“君世子,沈公子,” 莫问离抱拳道。“两位……”
“我们是来找时姑娘的。” 君逸萧还礼,道出来意。当然他们心里明白是来看戏的。
“哦。”莫问离点点头,少衣和他们的交情虽然奇怪,但也是有目共睹的。一边暗示宋磊波开门,这么久没反应,怕是出事了。
宋磊波运力断了门插,只见门突然一下自己开了。众人促不及妨,都惊了一下。入屋一看,少衣早已不知去向,房里收拾得干干静静,只有淡淡的香气。
“小师弟,快去告诉师父,少衣不见了。” 莫问离道。
宇文沂忙飞身而去。
“怎么可能,我看着她进屋的,怎么会不见了?” 宋磊波接受不了时少衣从他眼皮底下溜走的事实。
莫问离叹了口气,以他们的功力屋里有人没人自然一清二楚。“算了,师兄。我门去外面等师父吧。”
君沈二人对少衣的离开早已知道,但不知她居然是从宋磊波的眼皮底下走的,实在是有些惊异,宋磊波跟踪人,监视人在江湖上是有名的,被盯上的人从没逃脱过,少衣的轻功也太可怕了。
出了门,莫问离还没来得及问他们什么,就被赶来的时诺毅拉住了。“少衣呢?”
莫问离吓了一跳,他从没见过时诺毅这么难看的脸色。“宋师兄看了一晚,没发现什么情况,但开门时人已经不见了。” 莫问离说。顺便解释给已赶来的师父和师兄弟听。
突然,“碰”的一声,从房里传来,众人忙走进房间。
一副字掉在桌子正上方,只有四个字“已走,勿念。”字下挂了几封信。在静得诡异的房间,只有窗边的风铃在脆脆地响。
“好字!”君逸萧回过神道。四个子流畅自然,有一种包纳百川的气魄,又有自在肆意的风流。
众人纷纷反应过来,莫问离拿下那几封信,一看,是给时诺毅,庄主,自己的,还有一封确是给君逸萧的。
君逸萧莫名其妙地接过信,他正在思考少衣是怎么做到这人走留‘声’的,却收到这么一样东西,细细一看,上面写着“有本事自己想,别看里面”了然一笑,这时少衣早料到自己的想法了。
“什么意思啊?” 沈易枫也看到了字,显然不明白。
“她要我破这‘人走留‘声’’的局,考我呢。”
“哦。”
在君逸萧四处查看细节时,庄主与莫问离已打开了信。少衣也只写了几句话。给庄主的信,她表示自己已算被逐出师门,不愿再丢父亲的脸,免得两两相厌,也少了闲话。给莫问离的信则是拜托他照顾自己的父亲,感谢他对自己的照顾。而时诺毅的信嘛,没人会不识趣的表示要看。时诺毅的表情实在难以形容,他看完信就离开了。
“怎样?”沈易枫跟着君逸萧转了半天,有点急了。
“猜出一半,还有一点关键。”说着,他突然越上那幅字上,看到了想看到的东西,君逸萧傲然一笑。“我知道了。”
其实说来也简单,少衣在门栓上卡了一根细线,一头系上了那幅字,中间加了几个钉子来控制方向,宋磊波打断门栓时,线便被扯到窗口,而线的中间正好碰到了那根点燃的香,于是过了一会儿线断字落,加上她故意卷在字里的杯子,就有了人走留‘声’了。
打开信,却见少衣写到“
你肯定猜出来了,我就不废话了。有缘再见吧。珍重。”
相遇
在寒玉庄兵荒马乱的时候,少衣已经很安稳的在山下的来运客栈一觉睡醒了,还在赖床,顺便睡个回笼觉。早在几天前,少衣就易容成了一个年轻的江湖游客,在来运客栈租了间房间,一副深居简出的样子。她钱给得爽快,自然无人找她麻烦,小二对她也客气得紧。
一直过了几天,少衣算着寒玉庄已经放弃找她后便决定离开。
用过早饭,少衣提了行李,下楼退房。“时公子要走了?”掌柜客气地问,早上客人不多,这次回玉大典让他们也赚了不少。掌柜的脾气也随之变好了。
“这是房钱。”少衣取出一锭银子。“告辞。”也不多话,少衣转身就走。
一路北上,少衣游山玩水,把书上曾看到过的地方玩了个遍,连书上没提到的地方也被她挖了个通透。偶尔遇到些同路人,少衣也只是客气几句,自行赏景。前世忙着学习工作,来这里又被关了两年,少衣早闷坏了。现在的她深刻体会到自由的可贵。
不过,当中也有点小插曲。少衣下山时也只带了一张百两银票,和几锭银子,银子很快用完,而银票算比小财,她不准备动。于是,少衣便偶尔打打零工,像端菜送水啊,或代笔写信啊,(当然是用左手写的,右手的字迹在寒玉庄出现过,自然不能再出现了)好好体验了一下古代生活,但是这样钱来的太少也太慢。
那天,少衣正骑着马从小道上向某山进发,顺便心不在焉地思考财富来源时,(少衣是不想去劫富济贫的)一群强盗懒住了去路,喊道“把钱交出来!”少衣本也不会理他,偏偏他大喝了个“钱”字,于是,少衣看了他们一眼。“拦路要钱?”
“没错,交出钱来,大爷我们就饶你一命。”不知死活的叫。
也是他们可怜,平时看到带剑配刀的江湖客早闪得远远的,看少衣年幼文弱,便把主意打到她头上。
“强盗啊。”懒懒地应了一声,少衣没觉得自己该干什么。只是在马上打量着他们。
强盗们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这小子算什么意思?别人不是直接给钱,就是立即动手,他看来看去到底想干吗?
“对哦,强盗!”少衣终于发现了致富之路。于是这家强盗团伙遭了殃,被少衣洗劫一空,其实少衣拿得不多,就取了几百两银子,再要了一大叠银票而已。
这一路上过来,少衣便不时去人家强盗家逛逛,她怕把事闹大,便每家取几张银票意思意思,所以有段时间,这里的强盗老谣传闹鬼,搞得人心惶惶。等到少衣到了下一个目标时,大致算算,已经是身怀巨款,大概有五十几万两了。吓了一跳后,少衣便收手不干了,于是这里的闹鬼事件也渐渐平息。
少衣进了小镇后,便找人打听了福记的地点,她这次倒不是为了看而是为了吃。据说这福记的豆腐脑是此镇一绝,家常小菜也很是不错。少衣是接受过雲氏专业培训的,无论琴棋书画的四大项,还是厨艺雕刻等旁门小技,她都能动几手,有的还满擅长。雲氏的能动几手已经是到达常人眼里的绝好了,而擅长更是别人一生的专研。所以少衣的厨艺也好的离谱,其舌头自然就刁钻得很了,好在她会吃但也不强求,对于寒玉庄里的伙食她还是接受了。不过现在既然自由了,当然不能亏待自己的胃,所以就来了这镇上。若她知道来这里会惹上后面的一大堆麻烦,她是决不会来的。
吃完了午餐,少衣在路上慢慢晃悠,这小镇人倒不少,人来人往的还满热闹,少衣决定去找间客栈住下一晚,明天在细细游玩。刚拐进一个小巷,才走了没几步,就听见打骂声和几声很低的呜咽,好奇心一起,少衣便寻声找去。几个弯一转,少衣便看到了那些人。
有三个张得很粗壮的男人,和一群半大的小鬼,好吧,少衣承认那些小鬼和自己差不多大,其中一个大汉正喝骂着两个抱在一起的女孩,“哭什么哭,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