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郎 - 天子外传-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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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竟然就是自小看着嬴龙、嬴天和小菁三人长大,后来收了小菁为徒,传她“凤凰宝典”的──
姜伯!
姜伯哀伤地道:
“唉!想不到老夫丹精竭虑,希望延迟天劫爆发,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天,终于要再次裂开了吗?”
天劫爆发,那千万苍生的性命,岂非危在旦夕?
还有,姜伯竟有此通天之能,他的真正身份,又是其么?
回到轩辕圣墓战场上。
圣墓岛的半空之上,重云密怖,而更奇怪的是,天上竟凝聚了一团耀目光球。
那光球环绕着闪烁电光,啪勒作响,凝在半空中,诡异非常。
洞窟之内,嬴天运功已到最后阶段,身体竟冉冉上升,浑身笼罩着一团红光。
他这一招,到底是……
傲雪看着这一切变化,不由道:
“啊!天师弟莫非是要使出那师父说过千万不能使出的一招?”
伤重的傲飞云当然希望嬴天这一招能压倒修罗魔君,于是关心地问道:
“雪儿姑娘,嬴少侠这一招,到底是什么奇功绝学?”
傲雪回答道:
“若我没猜错,天师弟应是使出“乾坤七绝”的最后一绝──”
“天惊地变!”
“师父曾说过,”天惊地变“是借助”天“的力量,引动九天之气使出,威力足可摧天毁地!”
“然而,这一式虽威力无俦,但却有两大缺点。其一是若使用者本身功力不够,便无法承受强大的九天之气,最后会爆体而亡。”
“其次是因为这招是引动九天之气,逆乱天规,大地将会蒙受一连串的灾难,生灵涂炭。”
傲飞云听罢,不由慨叹道:
“唉!嬴少侠明知此招如此凶险,也甘心以它来除魔,如此大仁大义之心,世间又有几人做到?”
半空中的嬴天,运功已成,心中暗道:
“‘天惊地变’一式,共分风、水、火、山、雷五击,以我的功力,相信只能使出一击。”
“好!那我就唯有冒险使出最强的第五击,希望能跟这魔头同归于尽。”
嬴天死意已决,身上的红光更盛,一道七色光华透过坚厚的岩层射在嬴天身上。
“叱!”
嬴天怒喝一声,天上的雷电光球似有所感应,从天上猛然坠下,直破开圣墓岛地面,飞坠到嬴天双掌之上。
嬴天悍然接着雷电光球,口鼻迸出鲜血,明显已十分吃力,众人见状,也不由得暗暗为他担心。
微子衍、微子启刚才亦听到傲雪所言,不由得同时在想:
“嬴天年纪比我们轻,但为救天下、为救苍生,连性命也可不要,更甘愿承受这痛苦。反而我们出生于帝皇之家,自小丰衣足食,受尽万人景仰,却为了那皇帝的虚名和权力而令许多人受苦,我们真是……”
地上的修罗魔君目睹这一切,亦运起余力,准备迎接这最后一击。
不错,这确是最后一击。
真真正正的最后一击。
不成功,便成仁。
“‘天惊地变’第五击──”
“‘雷兮天地碎’!”
嬴天狂吼,双掌托着雷电光球,以开天劈地之势,狂轰向修罗魔君。
修罗魔君别无选择,只有鼓起“魔极归元”硬拼。
修罗魔君不待嬴天攻到,便已冲上半空与他硬拼。
魔掌狂轰在嬴天的雷电光球上。
轰!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嬴天,能败修罗魔君吗?
答案是──
不能!
“雷兮天地碎”只能令修罗魔君重伤,而不能败他、杀他。
反而嬴天已耗尽所有功力,惨被修罗魔君捏着咽喉待宰。
修罗魔君浑身都是深蓝色的魔血。连番激战已使他身受重伤,仅余下两、三成功力,但要杀绝这里所有人,已很足够。
嬴天软瘫的身子被抽在半空,全无反抗之力。修罗魔君兴奋地道:
“嘿嘿!到最后你还不是落在我手?何必反抗?”
“帝释天的力量,非我莫属了!嘿嘿嘿嘿!”
修罗魔君催起余下的“魔极归元”魔劲,源源地注入嬴天体内。
嬴天面上、身上的每吋肌肤,慢慢地变灰、变黑,这是魔气入体的征状?
陡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倏地发生。
洞窟的地面,竟突然爆出数十条火柱,而那些火焰,竟然是──紫色的!
整个洞窟瞬间变成一个紫色的火海,而修罗魔君抓着嬴天的手不知为何竟无故乏力,嬴天也脱离了魔爪。
一片火海之下,众人再看不见任何事物,最后只能听到修罗魔君的惊呼:“啊!怎……
怎会是你?”
“你……竟然便是……”
“阿修罗?”
“没可能……没可能……没……可能……?!”
轩辕圣墓之内正发生着一件不可思议的惊变,而圣墓之外……
啊!整个圣墓岛竟慢慢沉下海里!
原来连串重击所激发的震荡力,使圣墓岛的内部大受破坏,岩石崩裂,更慢慢往海里沉下。
那,圣墓里的群雄生死如何?修罗魔君的结局如何?嬴天的命运又如何?
这一切,如今没有人能答得出。
只知道,随着轩辕圣墓沉下海里,这一场圣墓风云,终于结束。
另一场更大更可怕的风暴,亦正在酝酿爆发。
…
第三章 末世追凶
常言道:天意难测。
天的喜怒,确是难料难测。
它喜的时候,固然是风调雨顺,令万民欣喜。
它怒的时候,却是风云变色,雷电交加。
可是,这一段日子,却是谁也没法测知天意。
圣墓开放之日至今,已相距半月。
自从嬴天使出“天惊地变”后,太阳便再没有露过面。
甚至是晚上,也见不到月光。
因此,这十多天来,天空都没有一丝光线,亦没有日夜之分,人们仅是靠火光来照明。
虽然神州大地还未有任何大灾难发生,但雨却下个不停,各河流的水位已高涨了许多,相信过不多时便会洪水泛滥。
而且各地的农作物,亦全遭雨水浸死,百姓除了整天躲在家中外,便再没什么可干。
更严重的是,不少地方已开始出现饥荒,强盗四起,专往民村掠劫粮食。
谁也不知天气何以会变成这样。
亦没有人知道何时会好转。
千万百姓,只有日夜祈求雨快些停,阳光再次普照大地。
西歧的西伯侯府内,有一人正独自在议事堂内发愁。
这个人,便是西伯侯──
姬昌!
姬昌自接任西伯侯以来,日夜忙于处理政事,已很少回隐宝山。
近日天气变得恶劣,他更是为了百姓的安危而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这时,有两人进入了议事堂。
这二人其中一人年过四十,浓眉鹰目,一大把浓密鬈曲的长须几及胸前,头戴高帽。
另一人年届古稀,身材肥胖短小,头顶光秃,须眉俱白。
这二人,正是姬昌的左右手乐相和数相。
数相恭敬地禀告姬昌:
“侯爷,我已照你吩咐,把侯府的部份贮粮分派给百姓,那足够他们维持十天了。
虽然我们侯府贮粮充足,但长此下去不是办法……”
姬昌没精打采地道:
“我也知道。数相,你已推断出究竟天气为何会变得这么恶劣吗?”
那肥胖老者──数相回道:
“侯爷,恕小的修为浅,我用尽所有方法,也无法推算得出。”
姬昌道:
“唉,虽然目下我分身不暇,但看来亦必须往隐宝山一行,向师父问个明白。”
姬昌正欲动身起行,堂外又有一名头顶光秃、身材健硕、背着弓箭的青年进来,并对姬昌道:
“侯爷,侯府外有两名青年求见侯爷,其中一名已重伤晕死,而另一人亦身受重伤。
他们衣衫褴褛、满身污泥,且疲惫不堪,看来是从很遥远的地方来。”
姬昌大奇,问道:
“哦?那他有否道出姓名?”
青年回道:“有!”
“他说,他姓──”
“嬴!”
玄关之内,天玄子与一忧正在对话。
多年以来,天玄子若非有重要事情,绝不会唤一忧子来,这次更让他进入玄关,一忧子心知他必有非常重要的事吩咐他。
一忧子一言不发,静待天玄子下命。
终于,天玄子开口说话,但第一句话,已令一忧子异常震惊。他道:
“一忧,为师打算把广成仙派掌门之位传予你。”
一忧子闻言大是吃惊,急问道:
“师……父,你为何突然之间,要把掌门之位传予弟子?”
天玄子低叹一声,隐含无限悲哀,道:
“唉!近日子天气变得反常,为师推算出这只是开始而已,还有更大的灾难会接踵而至。”
一忧子问道:
“这……难道就是师父常说的……天……劫?”
天玄子道:
“不错!但若真是天劫,破坏力理应不只这么少。为师觉得,现在就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极力压止着天劫,但天劫始终有爆发的一天。”
一忧子又问道:
“这……与掌门之位,又有何关系?”
天玄子道:
“其实,为师还推算出另一件事。”
“那是,广成仙派将会面临一场史无前例的劫数,这场劫数可能令广成仙派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为师打算尽最后之力去破解这劫数,可是为师却殊无把握,最后甚至可能牺牲性命。因此,为师才要趁此机会,及早把掌门之位传予你。”
灭门之劫?
一忧子闻言更惊,忙道:
“既然师门有难,一忧绝不会置身事外,我誓与广成仙派共存亡。传位一事,还请师父收回成命。”
天玄子道:
“综观为师的众弟子中,雪儿、风儿年纪太轻,阅历尚浅,难委以重任;天儿的资质本是你们众师兄弟中最高,可惜他命格奇特,要负起更艰巨的任务,掌门之位也不适合他。凌真虽然外表愚鲁,但其实他的潜能绝不比你和昌儿低,只是他爱好和平,不喜动武,如此淡泊名利的性格,亦非掌门的理想人选;昌儿贵为西伯侯,政事繁多,难以兼顾仙派的事务。众弟子中,以你入门最久,天份亦高,是继承为师衣钵的最理想人选。
唯一缺点是你命犯桃花,注定一生为情所困。”
“为师的掌门之位,早晚也要传给你,现在只不过是提早执行吧!”
一忧仍想推辞,支吾着:
“但……”
天玄子蓦地厉声道:
“为师心意已决,若你再推辞,便是犯上欺师灭祖之罪。”
一忧子入门多年,甚少见天玄子如此声色俱厉,登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一句话。
玄关之内,霎时变得一片寂静。
玄关之外,传来了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
“是真儿!”
“听他的脚步声杂乱而急躁,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玄关大门正开着,凌真气急败坏地跑进来,并急道:
“师……父,二师兄……与……小师弟……回来了。小师弟……受了重伤,请师兄……
快去……看看他……”
天玄子和一忧子闻讯,都大为错愕。
广成观──
天玄子已近十年没踏足了。
这次他破例出关,全是为了一个人。
嬴天。
天劫爆发在即,能解救天下苍生的,就只有嬴天一人。他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