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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黄玉郎 - 天子外传-第31章

小说: 黄玉郎 - 天子外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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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代以来,这一门派均被推崇为武林正道的泰山北斗,迄今已逾百年之久。虽然现今天下魔道兴盛,正道式微,却唯有此派仍屹立不倒,声威不灭,可知其在武林中是何等举足轻重。
  然而,近十年来,此派已甚少过问江湖中事,传闻是其一派之主要闭关清修,于是此十年间踏足此地的外人,可说是绝无仅有。
  但,今天的隐宝山却发生了一件平日绝少发生的事:那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那阵急促嘹亮的马蹄声,划破了隐宝山一直以来的宁静,甚至连树梢上的鸟儿也给吓至四散飞走。
  来的是由两匹异常雄健的骏马所拉动的一辆华丽马车。
  单从马车的华丽已能知道车内之人必定非富则贵,而且身份也绝不简单。
  马车的驰行速度极高,可知车内之人此行乃冲着急事而来,究竟车内之人有何要事,要如此紧急地赶来这与世无争的隐宝山?
  车行至山腰一道冗长石阶之前便戛然而止,原因是这石阶之长,远望上去竟看不到尽头,恁是如何神骏的马匹也无法拉车而上。
  而这道直通上顶的石阶,竟有千级之多,可见要登上山峰之上,会是如何困难!
  但这却绝不能难倒车内之人,因为他来回此千级石阶,已不下千次之数,因此他已不当甚么一回事。
  车内之人熟练地下了车,从其一身尘垢秕糠,几已染成黑色的白衣来看,与马车的华丽名贵绝不相配。
  其实,平素的他绝不会如此,只因他接连十多天也在赶路,压根儿没时间去更换衣裳而已。
  究竟是甚么要事,值得这个身份地位绝不简单的他,要日以继夜不停不歇地赶来隐宝山?
  这,可是一件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
  只见他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手拖着另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年,信步来至石阶之前。
  他仍是一言不发,一手抱起那名十二、三岁的少年,径往千阶尽头奔去。他这一奔,竟使上了本身最快的速度,如疾风一般在长阶上急掠而过。
  饶是他轻功高绝,但要走罢这千级石阶,也需要盏茶时间,当他终于走完那条冗长的千级石阶,竟亦要停下来连连喘息回气。
  若是平日,他当可面不红、气不喘地走完这条石阶,然而十多日来的赶路,早已令他身心疲累已极,更何况他体内的伤患仍未彻底根治,故而仅是千级石阶,便足以使他气喘吁吁,困倦不堪。
  他,正是当日被麒麟魔将重伤,其后带着伤重垂危的嬴天及孤弱无依的童天离开北地,返回其家乡西歧的白衣青年。
  却说白衣青年带着嬴天、童天上路,甫一抵达城镇便即购了两匹骏马及一辆马车,日夜不停地赶返西歧,沿途更多次更换马匹。
  这十多天的路途上,白衣青年不断运功治疗本身内伤之余,更要不断以雄厚内功贯进嬴天体内替其续命,因此他的真气及体力俱几已虚耗殆尽。
  白衣青年之所以如此急着赶回,实是有三个原因:第一是嬴天伤势极之严重,沿途之上已多次陷于生死边沿,只赖白衣青年深厚内力为其续命。虽然对于白衣青年来说,嬴天只是一名素昧平生的寻常村童,但人命关天,以其侠骨柔肠的性子绝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连日赶路回来让其师替他治疗。
  其次是虽然童天与其师所交托的锦囊中的“天”字有关,但他始终未能证实童天是否其师要他找寻的人,因此他只有尽快带他回来让其师一见。
  第三个原因是当日麒麟魔将击晕他后便失去踪迹,他既不知麒麟魔将去了何方,且自忖以他孤掌之力绝难除魔,故而只有尽快回来向其师请示良策。
  犹幸沿途上并无任何阻滞,最后也能平安返抵师门。
  走罢那千级长阶后,矗立于隐宝山之巅的,是一座极之宏伟壮观的道观。道观的装煌并非十分美伦美奂,却甚具古雅之风,与隐宝山得天独厚的灵秀之气配合得如出一辙,可见当年建观之人是何等匠心独运。
  道观的园门前,挂着一阙巨大牌匾,朱红的髹漆上雕着四个气势磅礡的大字
  广!
  成!
  仙!
  派!
  广成仙派?这里就是树立百年,数代江湖皆为正道之泰山北斗的广成仙派!
  原来白衣青年才二十余岁,便已练就一身卓绝武艺,竟是师承广成仙派。只不知除此之外,他还有何不平凡的身份?
  只见童天瞧着眼前这所极具气派的道观及“广成仙派”四个大字,久久不能自己,白衣青年于是一把拉着他,便径踏进门内。
  广成仙派的大门,每日皆是开着,观内之人从来未试过把大门关上,那只因为,江湖上从未有人敢到广成仙派找麻烦。
  更何况近十年来广成仙派已绝少过问江湖事,踏足此地的江湖人士可说绝无仅有。
  大门之后,是一个极之宽大的庭园,正中一条小路直贯主观之内。
  观内之人闻得有人踏入大门,两条人影已飞快前来相迎。
  这两条人影,赫然是一男一女两名少年。女的年约十六,样子清秀可人中带点男儿傲气;男的年约十岁,年纪虽少,却已生得面如冠玉,而且轮廓眉宇之间与那女的有点相似,他们显然是两姐弟。
  这两姐弟见来者乃白衣青年,登时一喜,并齐声叫道:
  “二师兄!”
  啊!原来白衣青年竟是广成仙派的二弟于,而那两姐弟,也是白衣青年排行最末的小师妹及小师弟
  傲雪!
  傲风!
  此时,又有另一人闻声从内堂走出,那人身上挂着一条围巾,脸上身上满是污积,身形肥胖,样子老实中带点傻气,远看就似是一名客店厨子一般。
  那胖汉子一见白衣青年,便即迎上前笑着道:
  “二师兄,你回来得真合时,我刚弄了两味小菜,这次你可大快朵颐啊!”
  白衣青年看见胖汉子这副模样,不禁笑道:
  “三师弟!你的性子还是这样,总爱躲在厨中弄这弄那,给师兄知道,可又要给你一番训诫了!”
  胖汉子听罢,满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露出一副傻兮兮的笑容。
  他,正是广成仙派中排行第三的入室弟子
  凌真!
  白衣青年接着又问:
  “对了!怎么不见大师兄的?”
  傲雪随即答道:
  “师兄这两天来一直在后山练功,还未回来!”
  原来在广成仙派主观广成观之后,还有一大片山野供其弟子清修练武之用。
  白衣青年听罢傲雪之言,不禁摇首太息道:
  “唉!自从那件事之后,大师兄便变得越来越孤僻,终日以练功来麻醉自己,这又何苦呢?”
  傲雪忽又问道:
  “那,用不用我去通知大师兄你已回来?”
  白衣青年答道:
  “不用骚扰大师兄了!我稍为梳洗一番便会前去拜见师父,三师弟,劳烦你安排两间房给这两位小兄弟休息一会吧!”
  凌真又抓了抓头,问:
  “二师兄,他们是……”
  白衣青年答道:
  “这位小兄弟叫童天,我现在急需要向师父禀明一切,其它事迟点再告诉你们吧!”
  说罢已把背上的嬴天交了给凌真,众人便一道返回广成观内。
  白衣青年本非居于广成观内,但月间总会在此住上数天,于是他亦有一间属于他的房间。
  他回到房间后,两名道僮便已替他备好清水。他随即把连日来身上的污积尘垢洗涤净尽,再更换了另一套雪白衣裳,打理好那蓬已凌乱不堪的头发,转眼间又回复了昔日俊朗不凡的翩翩风采。
  整理好一切后,他便穿过广成观,径朝后山而去。
  当白衣青年步至后山树林之际,忽然传来一声震天巨响,把四周树木都震得落叶纷纷。
  啊!莫非广成仙派发生了甚么事?
  瞧白衣青年的样子,却似毫不在意似的。原来这声巨响,正是其师兄广成仙派的大弟子练功时所发出的。
  白衣青年素知他师兄练功时不喜旁人骚扰,于是自顾自的往前行。
  穿过一片小树林之后,再经过了一块荒僻空地,到达了一道断崖。
  这道断崖,原来是一道阔逾数十丈,深逾百丈的大峡谷。
  莫非白衣青年的师父广成仙派的掌门人便是在峡谷的另一面闭关?
  眼前能通往对面山崖的,便只得一条如大腿般组的铁链,谷下却是深不见底,掉下去恐怕任是武功如何高强也必粉身碎骨。
  但是,对于武功卓绝的白衣青年,这道天险却绝对难不倒他。
  只见白衣青年展开轻功,在铁链之上奔驰,如履平地一般,转眼间便已越过峡谷,到达断崖的另一端。
  崖的另一端,有一个方圆十多丈的清泉,泉水清澈见底,泉上更种满奇大无比的莲花,芬香扑鼻。泉畔更聚满高及人头的巨形白鹤,这里,彷佛桃园仙境般优美绝伦。
  而在清泉之后,是一片广大旷野,摆满了高逾两丈的奇形怪石,看似杂乱无章,内裹却是一个变化多端的五行石阵。
  普通人若是闯进石阵,如非由怖阵之人救出,恐怕将会终生因于阵内。
  若是通晓武功的人闯阵,石阵更会发挥无穷威力,闯阵之人更是九死一生。
  但对于白衣青年,却对此石阵毫不畏惧。
  他不但清楚此石阵的变化及解阵之法,而且来回此石阵更不下百次,因此对于他来说,此威力无边的五行石阵仅是一堆乱石而已。
  白衣青年悠闲地穿过石阵之后,落在眼前的是一道断壁,断壁之中竟镶有一幅高逾十丈,奇大无比的去铁巨门,巨门顶部更刻着二字
  玄!
  关!
  玄关?难道白衣青年的师父便是在此玄关之后闭关自守七年?
  白衣青年甫至玄关之前,玄关内即传出一阵慈祥和蔼的声音,而且亦如往昔一样虚空飘逸,如袅袅梵音般使人心荡神驰。
  那声音道:
  “昌儿,你终于不负为师所托,把那有系苍生之难的关键之人带回来了?”
  白衣青年恭敬的答道:
  “徒儿此行确是找到了一位与『天』字有关的少年,却不知此人是否师父要找之人,师父将此关系天下苍生的大事交托徒儿,徒儿却未能如言办妥,请恕徒儿修为浅薄,悟了天下苍生。”
  白衣青年虽然把童天带回,却始终未能确定他是否其师口中关系苍生劫难之人,一直小有郁结。如今面对其师,更是惭愧万分。
  然而他师父却温然道:
  “为师之所以派你前去,当然有我的原因。其实为师早算得你与此人甚有渊缘,命中注定你们二人必会相遇相交,故而为师派你前去,必能寻得此人,却只不知此人之命到底是吉星还是凶星?”
  原来其师早已安排一切,白衣青年当下如释重负,心中略宽,便道:
  “那么说,那名少年便是跟劫数有莫大关连的人了吧?但徒儿看他只不过是一名寻常少年,绝不似是甚么吉星凶星。”
  洞中老者坦然道:
  “一切天意早有安排,如今只不过时机未至而已!”
  白衣青年又再言道:
  “既是如此,徒儿明早便带他前来谒见师父吧!”
  白衣青年本欲转身离去,洞中老者却又蓦地言道:
  “昌儿,为师听见你似乎中气衰歇,呼吸吐纳之间甚为不顺,乃是受了内伤之象,是否此行途中遇上甚么阻滞而受伤?”
  单是隔着厚门,听了白衣青年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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