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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sd同人]混蛋的青春未必讨人厌作者:聋的传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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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井中刀后,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缓缓倚着墙坐下。手里的枪支滚落到雪上。枪管还是热的。
  他吃力地将胸口的刀一寸一寸拔出来,因为肺被刺穿了,不断有血沫从嘴角溢出,脸呈一种奇异的死灰色,喃喃着:“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三井缓缓地转头,呆滞没有生气的眼珠盯住他。
  “你该死!”口齿清晰地吐出三个字,绝望而短促。
  今井疯狂地笑,笑声牵动了伤口,更多的血喷涌而出。
  “三井寿,我输了,我小看了你!”
  年轻人也随着笑,笑得眼角溢出了泪。
  自从铁男消失后,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哭了,可是眼泪却在笑声中滚落,滴在沉睡女子的乌发上。
  “这是一场游戏,对吧?”
  他的声音透出一股巨大的悲意:“是哪个该死的混蛋定的游戏规则?根本没有赢家,大家都是输家,全是输家!”
  今井仰头望天,天际已露出鱼肚白,雪松松紧紧下了一整夜,破晓时分却晴了。
  “好难受……”
  意识随着鲜血的流失在一点点灰飞烟灭,他捂紧了伤处,血还是不断地从指缝里渗出。整个天地仿佛都在旋转,他站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脚下踏着的是茫茫的绯红色,尘埃里静静绽放的罂粟花。所有人都对着他狰狞地笑,父亲,会长,理事长,完野,加藤……
  “阿助,你要好好地生活下去啊,不要学坏,不要走跟你父亲一样的路……”
  一个温柔的女人在很近又在很远的地方跟他说话。
  “阿助,以后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妈妈不在你身边了。”
  女人拎着皮箱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今井抬起一只手想去拉她,却只是拉了一个空,用尽力气想要喊什么,却什么都喊不出口。
  他忽然刻骨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女人已经完完全全抛弃他了,就像自己不要的一个玩具一样!
  “今井,你这次去神奈川要好好干呐,不要给父亲丢脸。未来理事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他握着枪柄,独自一人站在雪地里,有冰雨打在脸上,这个世界寒冷彻骨。
  手背上温热的血让他逐渐清醒过来,他看着眼前的男生,年轻干净的脸上竟透出无边的悲凉,嘴角噙着惨淡的笑意,一颗泪珠顺着脸颊淌下来,稚嫩的眼梢就在那么一瞬间苍老过去。
  他叹了口气,原先疯狂的杀气和怨愤此刻都消退无踪。
  乱世的战火纷飞中,比别人再强又能如何呢。
  每个人,无非就是想在自己有限的人生里,能够被有限的时光温柔对待;在垂垂老矣的时候,能够有一双手,温柔相握。
  “三井君,拜托你,送我一程。”
  他吃力地指了指身侧的枪。
  三井捡起枪,对准了今井的右眼。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今井,对不起。”嘴唇艰涩地蠕动着。
  “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今井的神色非常坦然,像是得到了彻底的解脱。
  “如果不是你害死铁男,大概会是另外一个结局吧。”
  男孩吐出一声叹息,很快就被冰冷的温度冻成细碎的粉末,飘零在雪洼里。
  垂死的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样,瞪大了眼睛:
  “什么铁男?我没有杀他。我为什么要杀他?”
  三井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瞳孔猛然间放大。
  “你没有杀铁男?”
  “谁告诉你我杀铁男了?”
  “……”
  “也是有人告诉我,你向警局打匿名电话,他们应该是同一个人吧?”今井讥诮地笑:“我们都被算计了,赢家原来是她。”
  各种片段在脑海里飞速闪过。
  有一道光亮渐渐清晰。
  眼睛开始充血,红得诡谲,像是恶鬼的瞳孔。
  “她想当赢家,还早得很呢。”
  心底的意志又苏醒过来了。不屈不挠地藏在他心里最深处的幽*灵。
  它不会打倒,它也不会死去,它就像猫灵一样有九百条命。
  过去无数次的绝望境地,濒临崩溃边缘,从来都没有完完全全打败我们的炎之男,这次也一样。
  他伸手,在清冷的空气里呵了一口气,替今井合上眼睛。
  巷口。
  浅眉清目的少年。
  淡淡的晨曦照在他错愕和疲倦的脸上。
  他看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人摇摇晃晃地从巷子最深处走出来,看上去就像个在炮火的轰炸和子弹的呼啸中活过来的幽灵。
  洋平心里一空,血瞬间被抽走了。
  他拼命睁大眼睛,想看清楚眼前人的表情,可是视线一片模糊,遍地白茫茫的褪了色。
  他感觉有人潦草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个救生圈。
  “太晚了,洋平。”
  什么?请大声一点,再大声一点,我无法听见。
  远处,传来凄厉的警笛声。

  50。 命运是擦肩而过的残忍

  在十七岁以前,三井寿同学是个很简单的阳光少年。湘南这个地方说大并不大,说小也不是很小。一年四季总是感觉阳光明媚风调雨顺,有念不完的书做不完的题看不完的JUMP漫画吃不完的鳗鱼饭打不完的篮球赛,后来加入了飞车党,又加上了一条,飙不完的马路。
  三井曾经想过,如果不出意外,他会考上一所马马虎虎的大学,念一个马马虎虎的专业,然后加入这所大学里马马虎虎的篮球队,也许还是打SG位置,业余时间谈一场纯情的恋爱,搞一次香艳的一夜情。大学毕业以后找一份不错的工作,娶一个合适的妻子,买一套高层小公寓,开一辆本田CIVIC,然后心满意足地变成了一个平庸而废柴的男人,每天早上心安理得地等着妻子系鞋带。
  这是一种一眼能望穿尽头的幸福。
  这幸福也许是太接近了,三井寿伸出手,却从指缝间溜走了。
  那个雪夜发生的一切,让他的人生转折成了一场漫长的仪式。
  忽然从病床上醒来。
  原来,逃离是枉然的,却也仅仅是必然而已。
  梦里,那个戴着樱桃红的木刻面具,紧握一把薙刀的少年。
  遇见。时间凝固在这样的瞬间。
  忽而烟花绽放,面具下有和煦的容颜。
  肩胛上缝针的伤口还在痛,三井挣扎着站起来,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
  当时光交错着那天的街道,记忆重叠着未融的积雪,我们的男主人公穿着单薄的病号服,乌浓的睫毛下藏着不为人知的过往,胳膊上吊着厚厚的绷带,一眼看上去就像捧着一束白玫瑰。
  他看到了水户洋平迎面走来。
  他注视这个慢慢向他走来的人,明朗天然的少年。
  “三井学长,早。”很自然的招呼。
  学长反而不知所措了,手脚笨拙得不知道往哪里放。
  “洋平,你这是去哪里?”
  这句话这算是开辟了笨蛋搭讪的新纪元么?
  “学长,你不冷吗?”避开回答,指了指对方冻得发紫的嘴唇,“大清早就看到你一副衰样,看来我今天会很背运呀。”
  你尽管嘲笑好了。三井忿忿地心想。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门牙全部打掉。
  “你去哪里?”比复读机还要固执的火焰男。
  “去海边吹风。”
  “方向反了吧?”
  “去樱木家玩。”
  “樱木家有怪兽吗?用得着带薙刀?”
  洋平往身后藏了藏。
  “还是真家伙吧?”三井冷冷地看着他。
  “你这个混蛋,你是去相尺正辉那里!”
  三井怒气冲冲地吼道。
  总是微笑的水户洋平,懒散淡泊的水户洋平,就站在街道中央最接近阳光的地方,而脸隐藏在墙壁的阴影中。只看得见那一双清秀的眼睛,像长在森林角落里安静的苔藓。
  “是。”很干脆地承认。
  “你疯了!”
  “也许吧。”散漫而慵懒的笑意。
  “你这么去等于是送死。相尺现在一定加派了人手。”循循善诱的语气。
  对方不置可否的神色。
  “喂,你耳朵背风吗?我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我听力好得很,考试得满分的。”
  “听到就好了……嗯,那我们回去吧。”
  “去哪里?回医院吗?”
  “呃……回家啊。”
  “我没有家了。”
  人人都在大雨中奔忙着赶路的时候,他已经连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屋檐都没有了。
  即使早就清楚回答会是这个样子,听到时还是稍微失神了一下。
  “那你跟我回家。”
  三井寿向他伸出手。
  洋平的眼神像天空一样地明亮起来。
  ——三井寿,我想跟你回家。
  ——三井寿,我们都很爱他。
  无论是打篮球的他,还是做混混的他。
  无论是一尘不染的他,还是劣迹斑斑的他。
  无论是从前的他,还是今后的他。
  我们永远记得他的投篮,他的大笑,他的蓝发,他逞凶斗狠的样子,他孩子般纯真和白痴的表情。
  还有鹤冈面具大会上,一身月蓝色和衣踩着二齿木屐踏过渡月桥时那一阵清响,有流水潋滟的暖阳。
  三井寿的眼神充满期待。
  他以为洋平会笑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灿烂,然后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自觉自愿地被囚锢在他手心的温暖里。
  然而洋平只是慢慢地走来,然后,擦肩而过。
  三井握住的只是空气。
  他愤怒地转过身,冲着那个背影嚷嚷:“你脑子烧坏掉了吗?为什么你不肯听我的话?”
  “谢谢你,三井。”
  洋平的语调清冷而平静,像是到了衰老的年龄。
  三井愣住了。
  “我是去我应该完成的事情,我不想让哥哥他们失望。”
  很多年以前,在他还不懂事的时候,在幼稚园门口仰着头,一脸天真笑意地问哥哥:“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家?”
  那是水户洋平心里哥哥永远的样子。即使多年后他长成清淡冷漠的少年,他仍旧记得哥哥温暖的笑容,是铅笔一笔笔描摹下来的栩栩。
  他还记得在丧礼上,对泪痕满面的兄嫂发下的誓言:
  “哥哥不在了,我来保护你。”
  可是当他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掉了。讨厌的雪不停地下,这是故事一个最烦人的煞尾。自己只能无望地想象,姐姐到了最后,都是微笑着的吧。
  他知道相尺正辉正在虎视眈眈地等他。他知道也许一去就不能复返。但是他不能不去,他最后能做的,无非就是拿起一把薙刀,使自己的复仇看上去有着真正武士的体面,就算死在相尺的枪口之下,仍然面带微笑甘之如饴。
  三井气急败坏地大叫:
  “笨蛋!白痴!站住!不许去!——”
  “我数到三,你就给我站住!”
  “一,二……”
  “我,我数到十……你如果不停下来,我就把你的脚打断!”
  “一,二,三……四,五……”
  “求你了,洋平,你会死的……”
  “洋平,别去——”
  带着哭腔的喊声中,有着很多两个人还来不及懂得的东西。
  这个时候,谁能想到他曾经在篮球馆里把他打得满脸是血还死犟着不肯道歉呢?谁能想到他和他会相遇在面具大会的烂漫焰火下并且拔刀相向呢?谁能想到他曾经在那个萧瑟寒冷的冬夜把他捡回家洗热水澡呢?谁能想到他们在那场会津之命的赌局之后从此走上了交错的命运轨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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