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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随身带着如意扇-第90章

小说: 随身带着如意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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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竹芽着实难采,采了大半片竹林宋文也不过才采了两竹篓而已,让他大为丧气。若是要做很多酒,这样采都不知要采到猴年马月,幸好他只是想先做一些尝尝味道而已。

回到家中,把采来的新嫩竹芽摊在米箩上晾着。

刚采下来的新芽要摊开晾干后才能制茶。制茶用的嫩竹芽不能超过二十公分,也就是只能用嫩竹芽的尖头最幼嫩部分,所以宋文就拿出剪刀剪了起来,剪下来的那部分嫩竹芽刚好可以用来做酒。

用竹叶做酒其实在市面上已经有了,那就是驰名中外的竹叶青酒,是用竹叶加上十几味药材泡制而成。不过《略庵随笔》中记载的竹叶酒,所选的用料和药材都远比市面上的竹叶青酒要来得苛刻,用的药材也更多。也不是用泡的,而是用蒸的。

刚好最近如意扇中的青稻又熟了,收了几百斤稻子,宋文就打算用青稻来制酒。青稻煮的饭吃起来香软绵柔,还带着一丝清甜,用来做酒应该不差才对。

用嫩竹芽制酒也要先摊开晾干,所以剪完嫩竹芽后,宋文就没什么事干,干脆就开着摩托车往山下而去。

天气晴了,饭店的地基在打水泥桩,要去看一下,而且如意扇中那些新收的青稻要脱壳,得去买一台碾米机才行。

来到山下饭店的地基旁,施工队伍已经来了,他老爸和宋虎父子都在旁边看着。

饭店规划的是地下一层,地面两层的建筑,先用水泥浇筑框架结构,再用红砖砌上。用水泥钢筋做框架盖起来的房子比较坚固结实,不怕地震什么的,一般乡村里比较有钱的都选择用框架结构来盖。

其实用水泥钢筋做框架盖起来的房子和用红砖砌的房子价钱也差不了多少钱。而那种所谓的新能源水泥砖在闽南这块则没什么人用的,一来不符合闽南人的审美观,闽南人喜欢红砖,而且水泥砖那东西很脆弱,一踢就烂,一掰就碎,质量太差,送人盖房子都没人要。除非是一些工程用的,自家盖的房子大多用红砖。

在饭店地基上看了一下,看到这边有两个老头子盯着,也没他们两个小的什么事。宋文就叫上宋虎,开车去市里买碾米机。

小货车缓缓驶在国道之上,两旁风声猎猎。

看着疾速而行的车子,宋文有种想买一辆的冲动。无它,起码不用每次要买东西都叫宋虎,只是他这人思想不集中,容易想东想西,实在不适合开车。要不然若是在开车途中想事情,不管是撞到人或者自己开车掉进山沟里去可都不是好事情。

来到南州郊外,渐近市区之时,宋文忽然看到不远处围满了黑压压一群人,不觉奇怪,就让宋虎把车子开过去瞧瞧。

宋虎瞄了一眼,很老道的说:“有什么好看的,那些黑皮狗又在拆房子了。”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把车开了过去。

来到近前,宋文开车下去,果然见一群穿着黑衣的城管在那执法。顺着那些人看去,只见一栋新砌好的楼房前,一辆勾机(怪手)正勾着上面的砖头和水泥板。

宋文看了,不由叹了一声。乡间百姓,一人一生也不过盖一次房子,是一生的心血总汇。而这些人却要把人家一生的心血给拆了,当真是不为人子。

城管个个穿紧身黑衣,露出彪悍的身材,也不知道是不是国家新发下的服装。这些人,一个个站在房子面前,阻挡外面的百姓过去。其中,一个油头肥脸头头模样的黑衣城管面前,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正面红耳赤的和他争辩着什么。

“你们凭什么拆我的房子。我这房子是几十年的土坯房,屋瓦剥落,梁木腐朽,连墙壁都裂了三指宽的隙缝才拆下来重盖,你们凭什么拆?”男的显然是屋主,言语激动的质问道。

“你这属于违章建筑。”油头肥脸的黑衣城管头头淡淡的说道,像这样的事情他遇得多了。

“违章,违你老母。村里批准、镇里批准、区里批准,哪里违章了?”屋主瞪眼怒喝道。

“你没有经过我们城管大队批准,盖起来就是违章。”油头肥脸的黑衣城管头头很是清凉的说道。

“我家自己的房子拆下来盖,村、镇、区zhèngfǔ都批准了,关你们城管大队屁事?”屋主气得直暴粗口。

“反正没有经过城管大队批准就是不许盖。”油头肥脸的黑衣城管头头大声说道,他被屋主说得火大。

“那我前几次拿去让你们批,你们怎么不批?”

“一年那么多申请我们哪忙得过来。”油头肥脸的黑衣城管头头不以为然的说道。

屋主听了火冒三丈,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半生才盖好的房子就这么被拆了,自己所有心血就这么泡汤了,自己留给子孙的东西就这么化为乌有了,屋主心中越想越怒,也不再跟油头肥脸的城管头头理论,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屋主又走了回来,眼中血红,脸上青筋浮现,指着油头肥脸的城管头头的鼻子说道:“你们真的不停下,真的要拆?”

“政。府规定,我也没办法。”城管语气无奈的说着,脸sè却是幸灾乐祸。

“政。府你妈。”

屋主愤怒的暴喝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巴掌长的三棱军刺向油头肥脸的黑衣城管头头胸前刺去。

猝不及防,黑衣城管头头全然没想到这屋主会这样,以前他去拆房子的时候,那些人不是跪地哭求就是低头哈腰的陪着笑脸,全然没想到这人会做出这种事情。

屋主迅疾抽出军刺,棱角上的利齿带出丝丝血肉,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房子就是我的命,既然你要我的命,我就要你的命。”屋主厉声说道,说着又是一刀刺下。

这时,旁边的黑衣城管反应过来,连忙抱住他,有的一把抓住他的手收起军刺。

而那油头肥脸的黑衣城管头头却无力的倒了下去,手捂在胸前,却仍然止不住泊泊冒出的鲜血。

周围人全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直到屋主被抓住才醒悟过来,纷纷拿起电话打了起来,有的开口大声叫人,场面一时混乱。

屋主妻子扑了过来,瘫在屋主脚下嚎啕大哭,直说屋子没了就没了,为什么要这样。却不知道他男人把这房子看得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第一百四十一章小型碾米机

发生凶杀案,jǐng察总是来得很快。

看到屋主被jǐng察带走,黑衣城管头头被抬上救护车,宋文就走回了小货车。

“唉。。。”

坐到车上,宋文叹了一声。

“叹什么气,这群王八蛋就该把他们剥皮填海了。人家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盖起来的房子,竟然被他们给拆了,简直就是畜生,要是我我也这么做。”宋虎气愤的说道。

宋文乜了他一眼,嘿然说道:“没想到你也是个愤青。”

“愤个毛,你不知道这些黑皮多无良心(丧尽天良)。上次在山北,也是一大堆人去拆房子,什么也不说,就用勾机勾,最后把隔壁一个八十岁的老人给砸了;还有西桥村,人家辛辛苦苦盖了房子,竟然被他们一拆到底。那家人想不开,最后喝农药死了,真是作孽啊!”

宋文长叹一声,无语。

他也不是觉得这种行为不好,只是为那人惋惜,为了一群烂渣赔上自己后半生不值。

说起来,这些黑皮就是要给他们颜sè看看,他们才不敢胡作非为。

听说有一次这些黑皮去人家村里拆房子,那村人很齐,一看到黑皮城管车子开进村子,就马上叫人过来把车子围了起来,直接把车给翻了过去,据说之后那些人就再也不敢到那个村子里去闹事。

本来农村建房子自己拆起来盖就好,自己的地要申请什么?

可是自从有了这些城管后一切都变了样。在靠近市区的郊区或者公路边上,只要是盖房子就会出现这些黑皮的影。起先是先观察,然后等你要浇筑楼顶的水泥板时就会带人拿铁锤来敲,让你不没法再盖。

说是违章搭建,但其实是叫你去交钱,看一平方是交八十还是一百或者多少,交了钱就没事,要不然把你房子一勾到底,连个小屋自也不给你留下。

农村自己盖房子最少是一百平方,那就要交至少八千以上,这些人每盖一层就会要来一次,盖完房子起码要交两万或者更多。这些钱是老百姓自己辛辛苦苦挣来,不是凭空从天上掉下,谁愿意给这些白眼狼。如此矛盾就发生了。

这些黑皮也知道利害关系,从来不会说要你交钱,只说你违章搭建,让你不得盖房。但若是你不交钱,你就永远不要想有房子住,他还会理直气壮的拿出一张法院判决书给你,也不知道那玩意儿是从哪来的?这不是应该法院通知吗?什么时候法院成黑皮城管家开的了。

且不说村、镇、区之间和法院等相关部门官员是否互相勾结,以此名目中饱私囊。

就论这拆房子本身就是件短视的行为。

这拆的远不只是房子,而是一国之基。

都说国家国家,其实应该是家国才对,无家哪有国。房子是家的根本,没了房子哪还有家。拆了老百姓赖以生存的家或者以民众想要盖房子的心里来谋取自身的利益,让老百姓对官府渐渐丧失信心,由此怨声载道,其实流毒无穷。

老百姓对官府产生怨气,就不会去理睬官府。比如官府想募款,任你说得天花乱坠,对官府心生怨恨的老百姓会给吗?显然不可能。这还是一些最基本的东西,还有些事情会在以后的rì子里显现出来。

执政者总是说要把官员的权利关进笼子之中,约束官员。但总是说说而已,全然不见行动。

其实很简单,只要把法律凌驾于一切之上就行。

比如说这房子的事,或许可以这么做。

当有人想盖房子的时候,可以向本地的房屋署(假设的一个专管房屋的官府机构)申请,房屋署要在七个工作rì内给予答复,可以就通过,不可以要写明理由。民众若是不服,可以向法院提告。如果那人不听房屋署的劝告继续盖房,房屋署可以向法院提告,若是法院判决不能盖房子,到时再由法院执行拆除。

法院开审之时,必须有至少十名以上的陪审团(陪审团从民众中抽取,给民众参与权,有否决与认可的权利),以期律法公正,不被私人挪用。

互相制约,不由任何官府机构插手,或许其中可能出现什么猫腻,但却能得到最大的公正。有点像香港那边的法律,比较开明。

可惜这些只是想象而已,当权者永远也不可能让律法凌驾于自己头上,因为那相当于在自己脖子上绑上一根绳子,与寻死无疑。再者说了,弄得这么死板,没有漏洞,怎么捞钱?

到了南州,宋文来到农机店买了台小型碾米机。碾米机是组装的,比较便宜,只要一千来块。也有不锈钢进口的,不过宋文现在口袋缺钱,那玩意儿他还买不起,只能先买一台组装机凑合着用。

农机店中还有水稻收割机,不过最便宜也要上万块,以宋文现在的财力,只能看看而已。况且他现在种的青稻也不是很多,用手割就可以,至于脱粒,随便找块木板甩一甩,谷粒就自动脱落下来,根本就不用机器。

买了碾米机,他又花了几百块到其他店买了台药材粉碎机,口袋里本来就少的钱不知不觉又消失了一些。

买饭店旁边旧房子的时候,他几乎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只留下几千块备用,如今又花了两千多块,他感觉自己已经穷得和路边的乞儿差不多了,或许比那些人还穷。

买好东西,两人也不在南州市停歇,就开车回宋家堡。

“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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