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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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弟、狄弟，当你们看到这短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知道哪去了，对于此我感到很难受，但是没办法这可能就是我的宿命罢，学校我已经逃了很久，但每天仍要装作上学的样子骗家里，我也很难受，但是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最近一段日子我早上不是上你家就是上你家（你们自己理解两个你都是谁，随便的）虽然咱关系很铁，但你们毕竟比我狠了一层，是明目张胆的家里默认了的逃学，自然不用像我一般每天的早起，而我也知道每天八点不到就去敲门唤作是我可能也起不来，所以我每次叫你们三声若没有回应我就走了，如先去的是你家，没人回应的话就会再去你家……”梁发读到这，忍不住笑了，道：“操，这他妈给别人看根本就看不明白嘛……”说罢继续看下去。
“而如果你家再没有回应的话，我就真正成了无家可归之人了，清早总是冷的，风也总是很大，我没穿多少，因为还想着马上就能钻进你们俩家之一的被窝里美美的再补上一觉，而如今却成了作茧自缚了，我骑着后胎快没气的自行车来回徘徊在你俩家之间的路上，犹豫着是否该再喊几声，终于冷的我受不了了，我给你，对，就是你，还有你都打了电话，其中一个是久久无人接听，而另一个是干脆的没有开机，我还有一丝希望，于是去敲门，我不爱敲门，因为我亦觉得很吵，但这次我敲了，除了闷声的回音我甚至听不到一丝回应，我愣在门外站着，路上邻居下来看见我，用奇异的目光盯着我离去，我意识到我也该走了，否则也许会被居委会大妈带走，于是我又来到了你家，你家是有门铃的，但我却更讨厌按门铃，因为门铃的声音我觉得更吵，但我还是按了，又按了……你终究是没听到，风又刮过来了，几片落叶飞到我身上又落了下去，我亦意识到我该走了……”梁发读到这不禁流出冷汗，因为自己家是有门铃的，又看了看手机亦在八点二十左右又两个未接电话，梁发有些汗颜，但也觉得段誉写的也太凄惨了些，于是又暗骂自己睡的太死，虽然昨晚曾“夜战”来的，也不至于按门铃都没听到罢？于是又打开了一条短信。
“我推着车愣了好久也不知道我该去哪，在小公园的长凳上坐着，眼前有几个老头老太在锻炼身体，我坐在这居然有些犯困，但我知道我不能睡，否则也许不会醒过来。我想着，如果再有条脏兮兮的狗在我身边摇尾乞怜的话，我是否就是电影中盖着报纸鼾鼾大睡的流浪汉呢？我骑上车走了，终于想起还有聚贤庄可去，我身上没钱，但身份证办的会员里还有些，够玩一天了，我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往聚贤庄飞奔，又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四周，害怕看见奶奶或者是我妈，终于有惊无险的到了。我锁车进去后，发现漆黑一片，那个阿姨在打扫屋子，网管夫妇在吧台幸福的睡觉，阿姨看见我了，没说话，继续扫地。我也看她扫地，终于十秒之后，我反应过来了，停电！于是我又走了……”
“操……什么事都让你赶上了呢……”坦然如梁发者，也觉得段誉好像太惨了，心中也在想狄云看见这短信后的感觉。想罢继续看了下去。
“这次真的是没地方去了，我一遍一遍的翻着手机通讯录，希望找到熟人，可是除了上学的以外，真的是寥寥无几，令狐冲？他家太远了，而且他家里永远有他的妈妈在，小林子？他人还在许昌，也许过几天才回来罢？胡斐……对了，还有胡斐。我又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的打去了电话，胡斐那胡子拉碴的脸现在看来是多么可爱，连电话铃声《爱情买卖》也不是那么恶心了，“喂，谁？”他果然没让我失望，接电话了！“我是段誉啊，去你家待会啊，我要死了，我……”我兴奋的说着，但他接下来说的话让我瞬间跌倒谷底！
“我和我爸他们干活呢啊！也不在家啊”胡斐说道。我不甘心，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干完啊？我去找你，我就像睡一觉……”
“下午一两点罢，最近忙啊，累死我了……”
“那挂了罢，别累死了！”我这么跟他说着，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也变的厌恶了，同时也鄙视起他的音乐品味来。这次，我想我是真的没地方去了……”梁发看着这短信，如果这是苗若兰发的话，他已经哭了，但即使他是段誉，梁发仍忍不住鼻子酸了一下，但现在想这些都没有用，因为如今已经很晚了，只有先找到段誉才行，于是梁发关掉短信，给段誉打去了电话，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是：“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Sorry……”梁发愣住了，马上上了QQ，段誉也没有上网，那他去哪了呢？一种不祥的预感告诉梁发应该继续看下去，于是梁发耐着性子继续翻看短信……
“太阳稍微露头了，我也终于有了些活着的感觉，但身边形形色色的人路过，又证实我了只有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站着这，我早上亦没吃饭，饿了，渴了，困了。很巧的是这三样我目前都没法满足自己，我是我自己的罪人，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去上学，甚至以前那些恐龙我也感觉她们进化到类人猿了，虽然仍不是人，于是我慢慢像学校骑去，路上想到岳不群应该在学校罢，跟他聊聊也许一天很快会过去，顶风骑着，连帽子也戴不住，但终于是到了，当我看见紧闭的校门和消失的门卫时，我想把校长拽到我面前问他学校传达室是干什么吃的，但是我连门都进不去和谈拽校长了？而且那样做也太不给消失的曲洋面子了，毕竟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我可能，是真的没地方去了……”梁发看到这几乎是要哭了，但好在平时的豪爽形象让他没有这么做，他甚至埋怨自己为什么睡的那么死，以致段誉这般凄惨，但事情已经发生，弄清楚段誉在哪才是正道，段誉既然能发这么长的短信自然是找到了落脚点，继续看下去一定能弄明白这事，理智让梁发又打开了一条短信。
“我又往回骑，后胎真的没气了，我甚至听到了钢圈和地面的交响乐，但是也只有骑下去了，我不知道去哪，我想再给你或者你打电话，但我终究没有这么做，不是我客气，而是我累了，慢慢的已经到了星宿海了，现在的时间晨练已经结束了，但仍旧有很多老年人在散步，我一直觉得我很年轻，但现在才发现我的心早已经和他们无异了，我进了园内，找了个长凳坐了下来，看来往的行人路过，和他们瞧我的异样目光，我已经习惯了，不在乎了，我只想睡觉，虽然现在依然很冷，但我真的困了，身边的假山为了挡了些风，但假山旁的痕迹告诉我有人曾在这小便，我很想拽出那个人让他闻闻那味道，因为他当时一定是上火了，正如此时的我！太阳又照在我身上了，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我曾幻想过也许以后有那么一天会有一个谁陪我来这看日出或者是日落，这不是很美么？不再多想，我拿出手机开始写这条短信，而你看到这的时候我已经发了几条了，从你们没给我打电话来看，估计你们应该还在睡觉罢？你梦到苗若兰了？你梦到木婉清了？手有些发麻，按键似乎都发硬了，恍惚间看到湖对面的亭子里，有几个大爷大妈在唱京剧，我知道那出戏，是苏三起解，我还会哼唱几句，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那还是跟我爸学的，我想回家了，我饿了、渴了、困了、真的，手机亦慢慢暗了下来，我知道那是没电了的前兆，这山寨货！我不能再写了，就这些罢，我要去睡觉了，那就不会饿，不会渴，也不会困了，若一觉醒来之后被太阳刺着眼睛那就完美了，真的完美了……若我还能看见”短信到这已经结束，梁发亦久久不能平静，那种结尾简直就像小时候常听的那个童话，梁发喃喃道：“操，他不是划火柴来的罢……”这时门铃响起，梁发精神一震，忙去开门，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竟是狄云。梁发问道：“是你啊，看见段誉那短信没？”
“没看到啊，我手机没电关机了，去不去吃饭？”狄云问道。
“吃你妹啊，再等会段誉都死了，你说你个狗逼老关机那手机干什么用？”梁发劈头盖脸一顿骂，狄云显然有点莫名其妙，道：“神经病啊，咋了……”梁发把手机给狄云，狄云慢慢的看过，道：“能不能在星宿海假山睡着了？”
梁发骂道：“你能能长点脑子，**能在外面假山上睡着啊？不过也悬，就段誉那猝睡症……”
“去看看啊……”
“去个毛……去看看罢。”
二人风风火火的出了家门，梁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号码正是段誉，忙接听道：“喂？”
“梁发啊……”声音正是段誉的，只不过很虚弱。
“你在哪呢？”梁发问道。
“我到底还是回家了，幸运的是家里没人都出去了……”
“操，我俩差点吓死，还寻思去星宿海找你呢……”
段誉笑道：“脑袋秀逗啦？我要真睡那不就死了么！”梁发也道：“对啊，我就说不能，狄云这崽子非要去看看！”狄云在一旁小声说道：“去你妈！”
“那我俩去你家待会啊？”梁发乐呵呵的说。
“嗯，来罢，顺便买点吃的，我家啥都没有，我饿……”段誉声音更虚弱了。
“嗯，挂了啊！”
“嗯！”
梁发挂了电话，狄云在一旁笑着说：“还要去假山看看，人早就回家睡觉了……”梁发也笑骂：“**要去的好不好，我也是服了他，有功夫打那些字不如再来找我了……”
“二逼……”狄云嗤鼻。
“走罢，买点吃的去。”
“我这钱是吃饭的……”
“我操……就宰我呗？”梁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妈的，这一天天的都得我操心，我都赶上爹了……”
再看见段誉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太阳直照在他的脸上，刺的眼睛久久不能睁开。
第十一回 长发
记得一个哲人说过自然才是美，乍一听时也许会觉得这话很对。可是一旦做起事来就未必尊崇自然美的这条法则了，段誉则是一个反面教材。
夏天的风对闷热的人们来说是奢侈品，就像是老头的赐予般得等到它高兴时才回挂起一阵来，在埋怨来的太慢的同时亦在享受那一瞬的凉爽。段誉走在路上，一阵风正略过他的头发，在段誉眼前晃来晃去，额前长长的刘海不时窜进眼镜保护着的眼睛，弄的段誉痒痒的。在阳光的照耀下，长发显得微微发红，这头发段誉留了很久了，至少记忆中从留头后就很少再剪，段誉没有特意的怎样，只是一个暑假下来，每天的在家玩电脑、喝可乐、吃麦香鸡块终日不出家门，头发自然也就长长了。而段誉自己还浑然不知。让他知道的人是梁发。
“草，你不热么？”梁发鄙夷的瞧着段誉，不时擦擦脸颊上的汗。
“不热啊，这天多凉快……”段誉笑嘻嘻的说。
“……你最好给我死在汴梁，这天都他妈要热死了，完事你头发像帽子似的盖脑袋上，我看着都热，操！”
“也不长啊，你看才哪到哪啊”段誉说着还揪起后面的碎尾，说：“你看，根本不长啊！”
梁发一脸含冤，大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