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堂梦回-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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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的睡去。
看着他这般虚弱的模样,悄无声息的倚靠在自己怀里,脸上却带着全无防备的淡淡笑意,凤丘只觉得心里就像被剜去一块似的。
难以言语的心疼!
第十六章
对凤丘带来的这些兵士来说,收拾几个乌合之众的小毛贼,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到两个时辰就彻底清剿的干干净净。
留下小顺清查此地,凤丘便带着祈安先行下山回营。
将依旧昏迷不醒的祈安抱上床榻,轻轻揭开衣物细细检视。即使心里早有准备,可是看见那雪白肌肤上布满的淤青痕迹,裂开的指甲间血痕宛然,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后庭已是血肉模糊,那伤口依旧不住的往外浸着血水,殷殷染透了衣物。
凤丘看了心疼不已,拧干一侧侍儿手里端着的热水巾帕,轻轻替他擦拭着身上的伤痕,一路清洗到后庭的时候,禁不住犹豫了一下,咬咬牙,才又小心的、如微风拂面一般温柔的轻轻触碰,擦去血迹。
可是即使是这样轻柔的拂拭,依旧让祈安疼得一搐,“啊”的惨叫一声,竟醒转了过来。
凤丘连忙丢开手里的巾帕,把他搂在怀里,轻抚着肩背,柔声问道,“可是疼得厉害?”
祈安单薄的身子不住发抖,伤口处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眼前几欲发黑,死咬着嘴唇抑止住呻吟,泪水却沿着削秀的脸颊流了下来。
见怀里的人颤抖得可怜,痛楚的呜咽声低低传进凤丘耳里,只听得他一颗心都揪疼了,低头吻去泪水,轻声抚慰,“已经没事了,我们这就回去……”
凤丘轻柔的替祈安清洗干净身子,换上一声雪白的里衣,然后扶着他慢慢躺下,在额上轻轻一吻,道,“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正想离开,却被祈安一把拉住。
他讶异的回过头来,正对上一双幽黑的眼眸,虽然略显憔悴,依旧明亮如星子,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
“祈安?”凤丘奇怪的问了一声。
祈安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又垂下眼去,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没事的……”他低喃,然后闭上了眼睛,似乎抵挡不住倦意的袭来,侧头沉沉睡去。
看着祈安平静的睡颜,凤丘却不禁皱眉。
是错觉吗?
刚才在他的眼中,似乎看见了一丝惊惶与恐惧,欲言又止的模样。
难道……
他还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凤丘不安的想着,来到了营帐之外,小顺已经率人返回了营地,正恭敬的等候着。
见主人出帐,小顺连忙快步赶到凤丘身边,低声回道,“世子,山上已经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了。”
“嗯。”凤丘微微点头,“可有抓到活口?”
“没有。”小顺困惑的抓头,继续回道,“正是这点奇怪,看上去似乎山贼们人数甚多,但是在我们追捕途中,竟悉数丧命,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悉数丧命?”凤丘也甚感怪异,侧头看了看小顺,然后环抱双臂沉吟。
……这算是……
灭口么?
那些黑衣人看上去功夫稀松不堪一击,可是却似乎在有意的引着追兵上山,更像是有意的引着他们发现山贼们的尸体。
虽然做的巧妙,几乎就可以称得上是天衣无缝,但是——毕竟露出了些微的纰漏。
那举手投足间刻意隐藏的官家气息,凤丘又怎么看不出来?
他讥讽般一笑。
“世子,那我们还要留在此地么?”一旁,小顺又问道。
“不,即刻回去。”听见小顺的询问,凤丘皱眉叹气,满脸忧虑担心,吩咐道,“备好马车,里面多铺软垫厚缛,千万别颠着了。”
“小顺知道。”
“去吧。”
午时刚过,凤丘一行人就踏上了归途。
也许是怕伤重的祈安受不得旅途颠簸,马车缓慢的行走,竭力平稳。
凤丘就坐在车内,怀里蜷缩着依旧昏睡不醒的祈安。
天气已经越来越凉了,即使晴空朗朗,那吹来的风里隐约间竟有了冬日彻骨的寒意。
远远的看着车马逐渐消失在山的那边,江隆聿一双眼睛冷冷的,如鹰般阴翳。
只是一袭白衫,负手站在山丘上,衣袂飘飘,望着遥远的官道尽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侍卫们都屏息随伺在旁,却都不敢靠的太近,只能站在山丘下,仰头看着自己宣誓效忠的九五之尊。
林秉哲也仰头看着。
那个曾经削瘦的少年身影,已经变得如此气势迫人,不敢直视。
而他的心思……
也越来越深沉难测,摸不到丝毫的头绪。呆在他的身边,有时竟叫自己从心底窜起一股不由自主的恐惧,不寒而栗。
这次秘密潜来凌安,真的单单就只是为了把祈安留在凤丘身边吗?
秉哲想不通,也猜不透江隆聿的心思。
祈安曾经是他最重视的人啊!却为何要将自己的心爱双手奉送他人?
明明心里在意的很,为什么又要那般肆虐对他?伤害的遍体鳞伤?
江隆聿,你到底在想什么?
看着那高站在山丘之上的沉默背影,林秉哲忽然觉得无形之中,仿佛有一张看不见的蛛网悄没声息的铺展开来,网住了自己,也网住了那已经离开的凤丘与祈安……
他心下忧虑,愁眉不展,却发觉江隆聿已经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身边,吓了一跳,连忙一膝屈地半跪行礼。
“皇上。”
“行了,起来罢,在外就别这么多繁文缛节了。”江隆聿微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示意起身,打算离去。
却又奔来一人,一溜小跑来到面前。
“凌安动向如何?”江隆聿连头也不回,问道。
“貌似平静,但是麾下大军却有蠢蠢欲动之状。”
“蠢蠢欲动?”江隆聿冷笑一声,“要是师出有名,怕早就按捺不住了罢?”
他接过侍卫手里的缰绳,一面翻身上马,一面缓缓道,“看来断天门活动的真是不错,都给挑唆起来了。”
“不过……皇上……”来人吞吞吐吐,又道,“臣发现……”
他悄眼看了看见江隆聿,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说!”江隆聿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
来人心虚的咽咽口水,缩了缩脖子,才又继续道,“臣发现,端王殿下也来到凌安了,正和凌安王在一起。”
“端王?”江隆聿闻言讶异的回过头来,瞪着那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臣不敢欺瞒皇上。”
“连他也来了?”江隆聿狐疑的皱起眉。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舅舅喜欢遨游天下,走遍了万里江山,性喜自由不受拘束,但在此时来到凌安,还是让江隆聿不由得心生疑虑,沉吟良久。
“皇上?”秉哲见他阴沉着脸,不安的低唤一声,江隆聿闻声抬起头,英俊的脸庞上竟带着一丝似是而非的笑意,却叫人看了不禁后背发凉,心惊胆颤。
“来了也好,这样……”江隆聿低低的道,后面的话语逐渐听不清楚,但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了,冰冷的寒意刺骨。
顾忌着祈安大病不起,身子又虚弱不堪,凤丘一路上不敢太过奔波,足足比平时多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回到王府。
舍不得将怀里的人交给他人,凤丘径直抱着回到房间,轻轻放置到床榻之上。
他早就遣人先行一步回府嘱咐必需的伤药纱布,袁总管准备好热水巾帕,使女们捧着鱼贯送了进来。
见祈安这般虚弱憔悴的模样,素来不动声色的袁总管也不禁愣了一下。
“我给你换药。”凤丘柔声道,伸手拨开他额上的碎发。
这几日祈安似乎有点好转的迹象,也没再整日昏睡不起,清醒的时候比较多,却也只是睁着一双幽黑的眼眸,沉默寡言,掩不住深深的憔悴与疲惫。
他见凤丘伸手来解自己衣物,脸上忽然一红,连忙捉住对方的手。
凤丘会意,知他怕羞,不肯在侍女们面前裸露出身子,更遑论那羞处的伤口。于是把旁人都遣了出去,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才又把祈安扶了起来,倚靠在自己怀里。
“好啦,已经没别人了。”他轻吻祈安薄俏的唇,手指摸索着解开了衣带,里面只穿著一件白绸中衣,用一根细绦子系住,轻轻一拉,那雪白的身子就完全裸呈在眼前。
天气渐渐转凉了,凤丘怕祈安冷着,早命人在房内放置了暖炉,燃的极旺,一室皆春,门窗缝隙都用厚厚的绵条糊住,一丝冷风也灌不进来。
但即使屋内暖如春阳,当衣物都被脱掉之后,祈安还是忍不住轻轻抖擞了一下身子,不由得往凤丘怀里蹭了蹭。
凤丘把他轻轻放到锦被之上,翻过身来,拨开乌黑的长发,手指轻轻抚过那雪白的肌肤。淤青印痕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只有几处还看得见淡淡的痕迹,心里不禁略微宽慰了一些。
他将消炎散淤的药粉撒在水盆里,用纱布浸了一会儿,捞起略绞了绞,轻轻的擦触祈安的伤处,一面道,“忍着点儿罢,这药性有点虎狼,不过见效甚快。”
纱布到处,祈安身子不住的发抖,手指紧紧揪着锦被,关节都泛白了,显是疼得厉害,却咬着唇点点头,一声也不吭。
凤丘仔细看着他那雪臀间的洼谷处,桃花般的嫩|穴里,还有丝丝的血痕。不禁心中一阵抽痛,咬咬牙,从床侧小几上拿起一个白玉小瓶,里面是雪白的药膏,气味芬芳,显是上佳的伤药,他将纱布缠在食指上,抹了厚厚一层药膏,然后轻轻俯在对方身上,柔声道,“祈安,略忍一忍。”
说完就将手指往花|穴里一送。
本就带伤的秘|穴哪里受得了这个?
祈安顿时疼得翻滚惨叫起来。凤丘早有准备,一手将他牢牢按住,狠下心将手指继续向内伸去,反复几次,将药膏在花|穴内都均匀的涂抹了一层。可是那柔嫩的秘|穴在纱布的摩擦下,痛得犹如粗石磨刮一般,祈安的叫声到后来已经嘶哑,也没了力气再挣扎,只趴在被上不停的喘着气。
凤丘忙把纱布丢回水盆里,将祈安轻柔的搂进怀中,却见他满脸泪痕,几近昏厥,连忙端过药碗来,将那大补气血的药汤一口一口哺与他,祈安已经嗓子嘶哑的说不出话来,只顺从的张嘴,乖乖的把药喝了下去。
待把药喂完,凤丘才放下药碗,伸舌舔去祈安唇边的药渍,手指在他冰滑如玉的肌肤上游走抚慰一番,才拿起一侧干净的白绸里衣,替他穿上,用一根细绦子系住。
低头吻了吻怀里紧搂着的人,却发现嘴唇冰冰的,凤丘忙问道,“冷么?”
也不待祈安回答,就解开了自己的衣衫,温热的身体暖着他,又拉过一床被子盖住两人。
依偎在熟悉的怀抱里,那听惯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坚定的传到耳中,让祈安觉得莫名的平静,再加上之前挣扎的实在是倦了,于是将头枕在凤丘结实的胸膛上,瞌睡起来。
见祈安迷离了眼抵不住倦意沉沉睡去,凤丘微微笑了笑,轻抚着他柔滑的脸颊,宠溺的吻了吻怀里的人。怕惊醒了对方,于是就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眼睛却飘向了紧闭的房门。
之前温柔的笑容也如雪落炭火之上,消逝的无影无踪,然后逐渐变得冷酷阴狠,飞扬的凤眼微微眯了起来,精光闪烁。
伤害了你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即使……
即使那个人是他!
即使那个人是——
当今天子!
第十七章
已经是腊月,天气越来越凉了,寒意袭人。
凌安郡地处南方,从来不曾出现过白雪纷飞,银装素裹的景象,但是临近过年,那热闹火热的气氛,却是各处都一样的。
小孩子最先按捺不住,在街上放起了炮仗。小心翼翼的靠近点燃,然后捂住耳朵急忙躲开去,听见“砰”的一声炸响,便跳着蹦着欢呼起来,玩得兴致勃勃。
而寻常百姓家里,也都喜笑颜开,开始准备过年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