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第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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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太后为了多添几个孙儿,真是什么都要考量进去了,当场就要见若干家的女孩,若干夫人把女儿叫来给窦太后一看,因为已经有二十多岁了,果然是身材丰满,尤其那屁/股,在窄裙的衬托下浑圆的如同水蜜桃一般,窦太后见了就连连点头,还脱了手中的香木串递给若干猫儿。
这便是窦太后订下了这个姑娘,要送进宫中了。
若干家出身高,跟随拓跋鲜卑的时间却没有北部鲜卑的大族们久,如今势力也不大,草场和奴隶都比不上许多老族,原本是没有希望在一群大族子女中让女儿得到青睐的。
可若干猫儿正在好生养的年纪,又长得丰满,恰巧就让窦太后认为是“上天注定”,这若干猫儿一进宫,定然就不会是如她名字一样没有份位的阿猫阿狗了。
窦太后这边气氛大好,男人们那边却是剑拔弩张,一群勇猛的汉子们或脱了上衣,或褪了袖子露出半边胸膛,赤脚站在角抵的圆圈之外,微微弓下身子热着身。
这些汉子不光有鲜卑人,还有高车人、契胡人、白龙胡人,以及一些北燕派来的汉人,北燕的太孙冯象是个文士,不擅长这个,推了近身的侍卫代替他,其他人都是亲自上阵。
在这个民风彪悍的年代,即使你身为王子,武艺不够高强,也是要被人耻笑的。
这一群准备角抵的男人都是身材健硕之人,露出的半边胸膛肌肉虬结,隐隐还在跳动,惹得许多鲜卑贵女大声叫好,围着角抵圈态度兴奋地观看,就差没有留口水了。
这些男人们见有这么多美女望着他们,顿时挺胸膛的挺胸膛,挺脊梁的挺脊梁,恨不得捶胸几下大叫几声才好。
许多贵族原本不准备下场凑热闹,当发现心中有意的贵女们也都凑到了角抵圈旁边看热闹,也都递了名帖,想要在心上人面前露一露脸。
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东西,又都是认识的人家,就算是输了也不会太丢脸。但那些外来者就不一定了。
若干狼头原本也不准备下场,可他自负自己的角抵功夫不错,这么多人都下场了,他们若干家没人出场显得太没志气,在思考了一阵之后,脱掉了身上的外裳递给弟弟,带着家中侍卫也准备过去。
“咦?阿兄你也去?让狼奔、狼嚎去不就行了?”
若干人见也有叫家中侍卫去代替的,不解地看着二兄。
“你若是厉害一点,便不会是我去了。哎,狼奔他们毕竟是家奴,身份并不相衬,我们家厉害的家将都在大兄身边,我只能亲自下场,方不会堕了若干家的名声。”
若干狼头环顾四周,见贺穆兰和素和君倚在另一边的栏杆旁说话,并无下场的意思,奇怪地扬了扬眉。
这里也有不少出身寒微但因为军功彪炳而升上将位的将军,这些人的子嗣得了帖子,为了显名像这样的比试是一定要下场参与的。
花木兰刚刚出名,正是应该奠定名气的时候,为何却毫不在意的样子?
他虽不在黑山,但也听虎头说过花木兰在黑山大营中角抵鲜有敌手,这种技艺原本就是谁力气大谁占便宜,更何况花木兰也会巧劲,若她真下场,说不定其他好手都要铩羽而归。
若干狼头褪了半边袖子,将衣袖掖进腰带里,转头问弟弟:“你那火长不是很会玩这个么?怎么不下场?怎么,他不想找门好亲事?”
若干人闻言一愣,想起昔日同火闲暇无聊之时的角抵嬉戏……
被压、被拽、被摔、被抱、被丢……
各种碾、揉、扯、贴面、较劲……
“你又发什么痴?怎么脸都红了?”若干狼头拍了拍若干人的肩膀,“怎么,想到自己输的太惨,不好意思了?”
若干狼头知道自己弟弟的本事,角抵只能算作平常,输的面红耳赤也是正常。
“啊……呃……没赢过……”
若干人支支吾吾地回答了哥哥的话,再看了一眼兄长露出半边胸膛的样子,终于恍然大悟。
‘难怪火长比试从未脱衣,当时她狂傲的说还没有人值得她脱衣而战,引得黑山无数儿郎为了这句话挑战她,一时赢得无数胜利,也给自己惹了许多麻烦,我还觉得火长并不是这么高调的人。现在想想,火长哪里是觉得别人不值得她脱衣而战,而是她根本就脱不得衣……’
若干人脑补了下贺穆兰如同若干狼头那样褪下半边衣衫的样子,这下浑身滚烫的连站都站不住了,低着头只顾着盯着脚尖。
“没赢过?哈哈,等这次回去,阿兄要好好调/教/调/教你!”若干狼头大声嘲笑着弟弟的蹩脚,迈着轻快地步子钻进了角抵圈。
角抵圈里,所有想要参与的人去抓阄,抓到一样图案的便在一起比试,剩下的人继续抓,直到只剩最后一人。
先上场的两位鲜卑贵族赤脚踩入角抵圈,其中一个马脸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和周围的男人们笑道:“一点彩头都没有,拼斗的好生没劲,既然梅园是为了有情人终成眷属来的,各位找心中爱慕的姑娘要个东西做彩头,应该不算过分吧?”
“哟哈,不过分!”
“说的在理!”
“正是正是,没彩头打个什么劲儿!”
那马脸汉子指着人群中一个头戴鲜卑风帽的女孩,对她笑道:“琳娘,我若赢了,你把你的风帽给我当奖励,行吗?”
两人应该原本就有情谊,那女孩闻言立刻解下风帽,笑着点了点头。
“你要赢了我就给你,你要输了,我叫人揍你!”
这女孩大大方方,旁边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们一阵喝彩,还有女孩拍着巴掌的,气氛一下子就大热。
贺穆兰和素和君原本为了窦太后的安全站在最开阔的地方,听到角抵圈那边喝彩连连,也忍不住引颈跳舞,见是角抵,素和君恨不得钻进去看看,贺穆兰却是兴致缺缺。
她其实很不喜欢和男人们拽着腰带甩来甩去的这个游戏,若不是她力气大,每次都要担心自己露馅。
就算不露馅,她也高兴不到哪里去。
都贴身贴脸了,还不露馅……
罢了,莫提。
马脸汉子要了女孩的风帽,黑脸的汉子看了看,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看到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孩,问她自己赢了能不能知道她的名字,顿时引出无数口哨。
都是爱出风头的年纪,这女孩见一群美女之中这黑脸汉子只问自己,脸上也是飞起红云,连连点头。
就在这粉红泡泡乱冒的气氛里,两个汉子互相比试了一番,最终是要风帽的马脸汉子赢了,黑脸的鲜卑子弟似乎是心有不甘,可一出角抵圈,却发现给自己递汗巾的是那个自己想要知道名字的女孩,立刻露出憨笑,一脸的心满意足。
至于能不能成就一段姻缘,那就要看两家是否门当户对,又有没有缘分了。
这一番角抵一直继续下去,待到了沮渠牧犍时,正对上的是若干狼头。
若干狼头看了看一脸自信的北凉王子,心中倒被惹出了火气。他比沮渠牧犍低了大半个头,对方身材也比自己魁梧,而且脖子粗壮,显然经常做角抵之戏,所以有些瞧不起对阵的若干狼头。
若和沮渠牧犍比试的是贺赖家、独孤家、步六孤家,任意鲜卑八族里的子弟,他都不会如此轻慢,只因为他知道对上的若干狼头只是个并无显赫身份和职位之人,这才率先开始索要彩头了。
沮渠牧犍看向赫连明珠,指了指她头上的珠花,“若我赢了,可否能要明珠公主头上的珠钗做彩头?”
赫连明珠名为“明珠”,那头上的珠钗也是极大的一颗珍珠所制,沮渠牧犍在众目睽睽下向明珠公主要“明珠”,是何意思一目了然。
一时间,满场男女都朝着沮渠牧犍看去,赫连明珠确实美艳动人,许多人也想要她的东西,却不敢开口,这位北凉的三王子却是索要的大大方方,让他们心中暗恨。
只是赫连明珠看着沮渠牧犍,却是摇了摇头。
“抱歉,这珠钗是内造之物,不好流落出去。”
她自己是宦官身份入宫,哪里有什么像样的首饰,首饰都丢在大夏宫里给当充填魏国国库了。
她浑身上下都是拓跋焘亲自派人送来的,还说什么“你当初记得提醒我给花木兰准备衣冠,如今我也记得给你准备,都是我挑的,一件都不许漏”云云,让赫连明珠连穿衣的时候都升起许多奇怪的遐想。
要她把自己的衣冠配饰送人,她是肯定不会干的。
而且她也对这沮渠牧犍毫无那方面的悸动。
这位北凉三王子被拒绝也不生气,只活动活动了手腕以后摇了摇头:“原来如此,是我莽撞了,既然如此,那这一轮我也不要什么彩头了,就这么比吧。”
然后以眼神示意若干狼头,按照惯例去索要彩头。
若干狼头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殿下都不要彩头了,我又怎么好要?就这么比吧。”
两人进了角抵圈,刚把胳膊这么一搭,若干狼头就察觉出不对来。
这沮渠牧犍,也是个力大无比之人!
他的手臂被紧紧地卡在沮渠牧犍的手臂之下,几次欲要往上抬都抬不上去,反倒被他的力道压得生疼,等旁边的判员挥动小旗之时,若干狼头只挣扎了几下,就感觉手臂想要折断一般的火辣!
若干狼头和其兄不同,从来不是一个逞强之人,他权衡了一下投降和被折断手臂哪一种更丢人后,果断往后退了几步,自己走出圈子。
“我认输。殿下好大的力气,我不是你的对手!”
他是宿卫,手臂要断了,几个月都不能近身侍候,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上位。他不能冒这样的险。
反正这沮渠牧犍如此厉害,后面和他比试的人自然就知道了,他现在认输虽然丢人,但等一会儿就不会有人觉得他弱。
这便是有比较的胜利。等一群人断手的断手,受伤的受伤,毫发无损的他就是落败者里最厉害的。
若干狼头投降的干脆,倒引得沮渠牧犍对他感兴趣了起来。
“你倒有自知自明,不知阁下是哪家的儿郎?”
若干狼头随便拱了拱手,盯着一群人的嘘声穿回衣衫。
“我是若干家的若干狼头,行二,如今是宿卫军里的猎郎。”
他也不和其他人辩解这位王子如何厉害,反正他刚才也提示了“这位殿下好大的力气”,之后比试的诸位鲜卑贵族若没听懂,那就是他们太蠢。
若干人挤了过来,附耳问他哥哥:“阿兄,你怎么还没和对方拽上几下就认输了?是不是谁授意你这么做的?”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上面。
“你想什么呢。”若干狼头苦笑不低地骂道:“你就是一个脑瓜子一天到晚想些奇怪的东西武艺才不得精进!这位北凉的三王子和你家火长一样,是个力气出众之人。”
“咦?没听说过他有这样的名声啊。”
但凡力大无穷,在战场上总是有利的,就如同柔然的鬼方,人人都知道他力可举牛,所用的名剑磐石重达百斤。
就像花木兰,因为能使用磐石,这“力能扛鼎”的名声也传了出来,说起花木兰,几乎就和“天生神力”划上等号。
但这位沮渠牧犍却不一样,他是以礼贤下士、心思聪慧闻名诸国,虽然身材魁梧高大,可在“武勇”上根本没有太大的名声,也没如同拓跋焘那样有赫赫的战功,现在若干狼头说他力气大,实在是太奇怪了。
毕竟谁家王子有这个本事,早就宣扬开了。沮渠牧犍还不是世子呢!
若干狼头被弟弟这么一点,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可随即就把自己的怀疑抛之脑后:“你说什么呢?他的力气是我自己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