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宠之世子妃会抓鬼-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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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旷听得此话,才猛然醒悟过来,自己何德何能?又有什么资格同少爷相比呢?一没有权势,二没有荣华,水清歌凭什么要跟着自己一起吃苦?
他笑,笑自己傻,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而痛苦颓废!所以毅然踏入试炼之路。
足足百年之后,他从试炼之中回来,已经成了这个家族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不在继承他父亲的小管事之位,而是有可能晋升为这个家族的长老,他变得冷漠高傲,对于水清歌却不屑一顾!
☆、第276章 自相残杀
他成为家族里的新贵人物,风风光光的迎娶了这个曾经与他共患难的小侍女,甚至赐名灼,取至“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而当初与她山盟海誓的水清歌,此刻却犹如笼中金雀,被锁在深深后院中。
她的身份低微,不足以配这嫡出臻少爷的正室之位,可是这位臻少爷偏对她至情至深,不愿委屈她做自己的小妇人,所以此刻修为已经是大妖境的臻少爷,身边始终只有她一个女人。
只是这种横刀夺来的爱,终究是没有办法一生一世的。可是这位臻少爷却不这么想,他以为他将试炼之位让给了高旷,让高旷的人生因为试炼而改变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此可以作为人上之人。水清歌众人有颗石头做的心,那也该被自己感动了。
可是他不懂,从一开始,用试炼之位换取水清歌到自己身边来,这本身就不能算是爱的表现,这最多只是算一场交易而已。
所以纵然他之后百般柔情,水清歌也只是冷眼相对。
臻少爷不懂,为什么他把这个女人捧在手心里,她的眼里看到的,为何只有那高旷?尤其是在高旷的位置越走越高之后,臻少爷终于不能淡定了。
这时候高旷那个修为低下的小妻子灼却找到了他,“少爷果真是心胸宽广,竟然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装着另外一个男人?”
臻少爷面对这质问,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他的女人,他自然不愿意她的心里想别的男人,可是他能用的办法他都用过了,却唯独舍不得伤她一丝一毫。“难道,你有什么办法么?”
“少爷忘记当初是如何让我相公忘记清小姐的么?”高旷的小妻子冷冷一笑,给他提示。此刻的她,从一个尘埃般的小丫头一下成为了准长老的夫人,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不羡慕自己。可是灼心里却有一块如何也抹不去的自卑。
她的自卑来源于水清歌,同样是孤女,她成了侍女,等待她的只有粗茶淡饭以及无时不刻的卑微;而水清歌却成为了养女,金银玉石,还有少爷的宠爱尊重。即便此刻她扭转乾坤,让自己高高在上,但只要水清歌还在一日,就无时无刻的提醒着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卑微,堂堂的未来长老夫人,竟然曾经是水清歌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侍女。
别人会如何看?
而且,她觉得,水清歌活着,总是让她不能安心,她就像是一颗随时随地都会燃起来的火,将自己辛辛苦苦在高旷面前所隐藏伪装的一切烧得干干净净。
她好不容易到了今日这个位置,好不容易得到了他的爱,她怎么能让水清歌破坏了呢?
所以,水清歌必须要死。可是不知道这水清歌何德何能,能被臻少爷当做手中至宝般捧在手心,她动不得,所以她只能让高旷和水清歌之间在多一道永远也无法跨越的沟渠。
此刻臻少爷听到她的提示,眼中闪过一抹意外,有些不敢在小看这个灼,一面试探性的问道:“你不怕高旷难过伤心?”他一直意外自己算是冷酷无情的,这么多年来都将水清歌困于后院中,不给她半点自由。
却没有想到这个灼更是恶毒,竟然想让自己杀了高旷的父母亲,然后让高旷更憎恨水清歌。
不过不得不说,她这个法子的确有用。高旷虽说是此刻家族中的新贵,但他的父母亲都已是生命快到尽头的无用之人罢了,杀之不惜!何况,多年前若不是水清歌求情,自己找将他们杀了。
当初,他正是以试炼之位和高家人的性命威胁,所以那水清歌才在婚礼之上,毫不犹豫的随着自己走。
“时间,会冲淡一切。”灼仰头看着那墙角里生出来的半支花木,轻轻笑开。
被爱冲昏头脑的臻果然这样做了,更是让人特意将消息泄露给水清歌。所以当水清歌赶到老宅之时,除了满地的鲜血成河之外,便是提着长剑站在那里的臻。
此时的他一身鲜血,手中的长剑上也满是血污。他看到水清歌赶过来,面对着她苍白绝望甚至憎恨的脸,他却是悲凉一笑:“清歌,你和他这一次真的没有以后了。”
最后的路已经被自己断了,水清歌和高旷剩下的,便只有血海深仇的恨了!
水清歌软软的跪倒在地上,雪白的裙子瞬间被染得鲜红,只是很快她就起身快步走到臻的面前,一把将臻手中的剑抢过去。
臻被她的动作一吓,担心她想不通会做出什么傻事,急忙去拦,却没有想到,水清歌的剑不是对着她,而是对着……
臻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依照自己的修为,他是可以躲开的,可是他却没有躲,清楚的感觉到这冰冷锋利的剑刃从心脏中穿透过的感觉,疼,撕心裂肺的疼,可是却不及水清歌此刻看自己时候的冷冰目光。
“我……”他张了张口,一手扶住露在外面的半截剑刃,一手缓缓抬起,想要触碰那咫尺再近的脸庞,可是终究还没有碰到,随着水清歌手中的动作,他也重重倒了下去。
这一刻的水清歌脑中一片混沌,猛地将剑从臻的尸体中拔出来,还带着余温的血液直接溅到她的眼睛里,连带着眼睛看一切都模糊起来,不管是养父养母的尸体,还是臻的尸体,都变得一片血红模糊。
她跌跌撞撞的提着剑走到养父养母的面前,想要以死谢罪,可是这个时候外面却传来了怒吼。
这声音很熟悉,多少次梦回于她的梦间,每一次都是质问自己为什么要离开?要将他抛弃!可是此刻的声音却又那样陌生,那股浓烈的杀伐将她整个人连带着魂魄都笼罩住。她忽然觉得自己离整个男人是如此之远,她没有说话,他暴怒的逼近之下,提剑自刎。
她杀了臻,家族不会放过她。至于高旷如何,她忽然不想去思考了,他的声音已经证明了一切。
他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高旷了,也不可能在信她。如此,何必多言。
灼在确认水清歌断气之后,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扑倒高旷父母的身上哭得伤心欲绝……
许久,她才缓缓抬起头来,朝着身后的男人带着哭腔低声道:“早知道,那****答应清小姐就是,如果我不嫁给夫君你,也许今日的悲剧就不会发生,都是我的错,呜呜……”
原本一言不发的高旷听到这话,似乎全身的筋脉都在这一瞬间被点燃了似的,双手扶着灼那削瘦的肩膀:“你说什么?她竟然还敢来威胁你?”
“不,不是这样的,清小姐不是这个意思。”面对此刻变得恐怖的高旷,她连忙替水清歌解释。
可这个时候,越描越黑。
当然,这也是她要的效果。有了这些话,高旷就不在冷静,毫不冷静的情况之下,他就算看出这些人的致命伤不对劲,那又如何?反正此刻一切在他看来,都是这个水清歌所为。
只是窃喜得意中的灼没有发现,那个他们以为已经死透了的臻少爷,此刻魂魄出体,不舍的看了地上水清歌的尸体一眼,便离开了。
这个细节不知道旁人有没有看到,但陆小果却看得清清楚楚的,当即朝南唐问道:“发现什么没有?”
南唐还沉寖在这桩悲剧之中,只听他唉声叹气的,别说是发现了魂魄离体,就算是陆小果此刻的话,他都不见得听到。
反而是北辰无忧好奇道:“既然有本事在死后魂魄离体,可见他并没有去归墟和鬼界。”
陆小果也有同感,尤其是那魂魄走远之时,影子变得像极了魉鬼,所以陆小果不禁有些担心。
而此刻除了冰封中的高旷之外,还有随后赶来的孙遗珠和郑荼蘼,此刻都处于一种十分震惊的状态,对于能看到高旷和水清歌的前世已经不意外了,意外的是他们的上一世,竟然是这样以这样悲惨的结局收场。
高旷尚且还好,可是水清歌呢?她放弃了自己的一切,保全了高家人的性命,甚至是让高旷得到了珍贵的试炼之位。而高旷也正是因为得已参加此番试炼,所以机缘巧合之下,修为大升。
可是他竟然从来都没有想过,凭什么他一个小管事的儿子会有如此机会?还真当自己天纵奇才,家族重才所以才给了他这个机会么?还是又因为那灼说了什么?让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为什么能参加试炼。
然不管是哪个原因,他高旷都没有联想到水清歌的身上,而水清歌被困在深院中,又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人,只得靠着自己曾经的侍女灼帮忙传信。
但这无异是将自己放鸡蛋的地方告诉黄鼠狼,心怀不轨的灼怎能给她传话?不在背后补她一刀,便是她前世修来的好福气了。
且不说那被冰封住,却看到这一切的高旷此刻是什么表情,单说这孙遗珠,已经气得一塌糊涂了。“贱人就是贱人,不管转多少世,都依旧如此!”那个后来被赐名为‘灼’的小侍女,她自然认得,便是今生的马蓉蓉。
便是郑荼蘼这样寡言的人,此刻脸上也是一片替水清歌不值的愤恨,“清歌遇上你,当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这话,自然是对冰封中的高旷所说。
这时候南唐忽然插嘴道:“依照本少爷的经验来判断,这水清歌之前定然是得罪了什么神先吧,不然的话这因缘如此不堪?”
他只是随口一说,自然是没有人相信。郑荼蘼和孙遗珠相视一眼,朝陆小果望去:“那马蓉蓉交给我们处理,至于这高旷,你们怎么打算?”
“我觉得,他记忆应该是被臻强行塞进去的。”陆小果却忽然说道。
听到此言,孙遗珠吓了一跳:“那臻不是已经被水清歌杀死了么?何况他那么爱水清歌,怎么可能。”
郑荼蘼却摇头分析道:“也不是不可能,上一世他也很爱水清歌,为了她身边没有一个女人,连水清歌要他的命,他都不曾还手。可是你不要忘了,是他毁了水清歌的一切,造成这一切局面的作蛹始者。可如果他真的爱水清歌,那一开始就不该拆散他们,在他们中间造出种种误会。”所以这不算是爱,只是一种霸道专横。
就如同小孩子一样,自己看中的,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得到了也罢了,还要求自己给对方付出多少感情,就要求对方回报多少。
南唐很是赞同郑荼蘼的话,但依旧不忘加一句:“主要是那个女人太坏了,简直就是蛇蝎心肠啊。”
她一提起灼,众人也就想到了马蓉蓉,孙遗珠先夺步朝马蓉蓉那边过去,郑荼蘼见此,也同陆小果和北辰无忧打了下招呼急忙过去。
南唐一脸八卦:“看孙遗珠那个脾气,马蓉蓉这一次惨了,我去看看。”
陆小果则有些为难的看着这高旷,“杀了他?”
北辰无忧却是轻轻摇头,指尖往那高旷所在之处悬空画出一个弧度,高旷除了脚以下的冰也都碎裂开来。
而第一时间可以说话的高旷却是急急朝陆小果质问:“她呢,她在哪里?”
陆小果自然知道,他问的是水清歌。又见他那满脸的愧疚于悔恨自责,“算你还有些良心。”
高旷却像是失心疯了一般,不断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