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国妃-第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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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怕的余地么……”
秦鹫目光微恸,神色担忧地跟了上去。
而另一边,在天下人五年后依然为李骁鹤而辗转反侧时,李骁鹤本人却怡然自得地坐在旭城城主府的庭院里晒太阳。
“你一天有三个时辰都在晒太阳,其余时间便是吃饭睡觉,晒不腻吗?”
风之浣路过庭院的走廊便看到那个每天定时出现晒太阳的人,那一副慵懒享受的样子看的他忍不住揶揄。
李骁鹤眼睛还是眯着,然后又往躺椅上的裘氅里缩了缩,“风三少自然是不懂我等升斗小民的乐趣的。”
“升斗小民?”风之浣哑然失笑。
“若是在坤域朝堂上,我还得按规矩向你行三拜九叩大礼,我的帝侯大人,你可是与坤域帝王同等的人,你要是升斗小民,我又是什么呢?”
李骁鹤轻笑了几声,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对他笑了笑,“风三少现在也不自称在下了,一口一个我的,听着有人情味多了。”
风之浣笑而不语,脑中却是想到了当日鸿渊对他说的那句“莫留山那个地方的人皆是如此,有一天你会懂的”。心想自己原来也算是在一点点改变着,而大多的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子。
不自觉地打量起了李骁鹤,目光也随之落到了她坐的那榻上的深紫貂裘。
沧澜极东之地独有的紫羽貂貂绒制成的貂裘,无上至宝,常卧之可延年,天下间怕是不超过三件,却让她当作午睡的垫子,也只有那个男人能做到了。
“怎么?鸿渊殿下今日为何没有陪你一同晒太阳?”风之浣笑着走到她跟前,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有第二个坐的地方。
“莫不是要入乡随俗,大婚前新郎新娘不能见面?”
“风少爷你让让,挡了我太阳了。”李骁鹤一手拢着貂裘毯子,一手对眼前挥了挥。
风之浣见她这般慵懒无奈地笑着往后退了几步,“你这般可一点也不像一个待嫁的女子啊……”
“只是不像你曾见过的那些罢了。”
身后白袭拿着一盘水灵灵切好的水果走了过来,将水果放下后直接将李骁鹤抱起,两人一起靠坐在了榻上。
风之浣这下是懂了为何这里没有第二个座位了,“光天化日,也不知是我太古板,还是如今的世道已经变了啊~”
李骁鹤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们家乡可是没有那个习俗的,我们的习俗就是……秀恩爱。”
“秀恩爱?”风之浣疑惑。
“我与骁鹤早该在成婚,却白白浪费了这五年,如今再让我不见她,还不如不要成亲算了。”白袭淡笑着喂李骁鹤一点水果。
风之浣见李骁鹤闭眼张嘴叼着东西的舒适样子不禁摇摇头,“孤家寡人,我还是不找自在了吧!”
二人也不留他,直到他身影完全消失后,李骁鹤才睁开眼睛敛了神色。
“如何?”她问。
“七国大乱,坤域暗中的势力开始收敛了,那些诸侯也都开始动摇了,荆漠北的部分势力也都分散了去打听旭城的消息了。”
李骁鹤沉吟半晌,还是问道,“那……莫留山呢?”
白袭无声叹息,将她拢在怀中,“骁鹤,不是说好大婚这段日子不提那些么?你这样我会伤心的啊~”
听着某人故哀怨的语气,李骁鹤忍不住笑了出来,抬头用脸颊蹭了蹭他的下巴。
“狡猾的狐狸。”
风之浣见她这般慵懒无奈地笑着往后退了几步,“你这般可一点也不像一个待嫁的女子啊……”
“只是不像你曾见过的那些罢了。”
身后白袭拿着一盘水灵灵切好的水果走了过来,将水果放下后直接将李骁鹤抱起,两人一起靠坐在了榻上。
风之浣这下是懂了为何这里没有第二个座位了,“光天化日,也不知是我太古板,还是如今的世道已经变了啊~”
李骁鹤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们家乡可是没有那个习俗的,我们的习俗就是……秀恩爱。”
“秀恩爱?”风之浣疑惑。
“我与骁鹤早该在成婚,却白白浪费了这五年,如今再让我不见她,还不如不要成亲算了。”白袭淡笑着喂李骁鹤一点水果。
风之浣见李骁鹤闭眼张嘴叼着东西的舒适样子不禁摇摇头,“孤家寡人,我还是不找自在了吧!”
二人也不留他,直到他身影完全消失后,李骁鹤才睁开眼睛敛了神色。
“如何?”她问。
“七国大乱,坤域暗中的势力开始收敛了,那些诸侯也都开始动摇了,荆漠北的部分势力也都分散了去打听旭城的消息了。”
李骁鹤沉吟半晌,还是问道,“那……莫留山呢?”
白袭无声叹息,将她拢在怀中,“骁鹤,不是说好大婚这段日子不提那些么?你这样我会伤心的啊~”
听着某人故哀怨的语气,李骁鹤忍不住笑了出来,抬头用脸颊蹭了蹭他的下巴。
“狡猾的狐狸。”
“七国大乱,坤域暗中的势力开始收敛了,那些诸侯也都开始动摇了,荆漠北的部分势力也都分散了去打听旭城的消息了。”
李骁鹤沉吟半晌,还是问道,“那……莫留山呢?”
白袭无声叹息,将她拢在怀中,“骁鹤,不是说好大婚这段日子不提那些么?你这样我会伤心的啊~”
听着某人故哀怨的语气,李骁鹤忍不住笑了出来,抬头用脸颊蹭了蹭他的下巴。
“狡猾的狐狸。”
第四百二十三章 你怪我吗?
天倾军大败,皇女凤皎重伤垂危!
消息传到天澜城,皇室震惊,女帝凤缪大怒,元老院议会之上极力上奏要求女帝撤凤皎大皇女封号,剥夺其皇位继承人的资格。
未几,国士夏侯端亦上奏历数皇女凤皎数年来之过错,又指其在旭城之城中贻误军机,不堪大任,望女帝惩处皇女凤皎!
女帝凤缪头一次对国士发怒,然未等她开口,居然满朝文武都跪了下来。
“皇女凤皎不堪大任,望女帝三思!”
“放肆!”凤缪大怒,狠狠拍了龙椅下。
“陛下,翎公子觐见。”
内侍突然进殿宣报,凤缪心中咯噔一声,泛起了不祥预感。
“宣。”
翎一身黑衣高腰服饰,长发高束,上前对着高高在上的女帝抱剑一礼,“奉国师之命,前来送手谕。”
“手谕?”凤缪双目惊慌。
“什么手谕?”
翎淡淡一笑,“元老院长老一致议定,皇女凤皎屡犯过错,私通奴隶叛军萧朗,故奏请夺其皇女封号,贬为庶人!”
“私通奴隶叛军?元老院此言可有证据?”凤皎据理力争。
“陛下忘了么?要证据的话,心殿就有,国师无所不知。告退,陛下。”
翎公子说完这句话后也不管凤缪什么表情,留下一封信便离开了。
凤缪呆立在皇位之上,看着跪了一地的满朝文武只觉得充满了无力。
她也好,凤皎也好,终究没有斗过国师那个女人,这满朝文武尽没有一个是她的了吗?
国师昭言,你好大的手段。
“皇女凤皎作战不力,识人不察,致我天倾军大败,夺其军权,撤其兵部职位,闭门思过,永不登皇位!”
沉默许久后凤缪才抬头艰难地说出了这些话,不等那些大臣再反驳,她阴冷地斥道,“你们想造反吗?”
朝堂一时静寂了,噤若寒蝉。
“若不满意朕之裁决,不如去拥立新帝吧!”
说完这句凤缪便拂袖而去,离开了殿门,人群中一起跪下的凤蔷看着那愤怒的身影勾唇一笑。
那边大皇女府,一道圣旨震惊了整个天澜城,所有人都隐约意识到了这天倾朝堂风云的变换,都嗅到了一丝苗头。
大皇女失势了。
天澜城一时风声鹤唳,往日所有与大皇女交好的官员们纷纷开始撇清关系,甚至还有落井下石者,大皇女府一时门可罗雀,萧瑟无比,府内亦是一片悲凉之色。
玉溪抱着剑坐在房梁上深叹了口气,刚从走廊经过的玉秋无奈抬头。
“我说哥哥,你是故意触我霉头吧?”
玉溪没回话,从梁上跳了下来,看着她手上端着的纹丝未动的饭菜问道,“又没吃?”
“连药都是我跪着求她喝完的。”玉秋的脸上也出现了些许哀色。
玉溪却有些惊讶,“什么时候你一跪有这等价值了?殿下可不是那等心软之人。”
“你猜的不错,但我还说了句话。”
玉秋扬起眉,“失去的还可以再追回来,想要的就要夺回来。”
“这不是殿下以前说的话么……”玉溪皱眉思索片刻后,作恍然大悟状。
“你是在劝殿下重新夺回皇位继承人的资格是吗?”
玉秋:“……”
玉溪微窘迫,“怎么了?”
“哥哥啊,怪不得你至今未娶。”玉秋无奈地摇摇头。
“你以为咱们殿下是为了陛下那道圣旨而如此消沉的吗?”
“难道不是吗?”玉溪大惊。
“殿下她啊,怕是遇到了这辈子最大的劫了……”
拐弯处的房内,凤皎躺在床上听着玉秋的叹息闭上了眼睛,泪水无声的滑落在被褥里。
你果真是我的劫,萧元朗。
此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旭城,整个天曜军如同这是对他们胜利的证明一般都兴高采烈,就连辛离辛雪俩孩子都恶狠狠地说了句活该。
风之浣等人皆是笑而不语,唯有前天赶过来的王天虎在弄清了来龙去脉后感叹了一句。
“你这也算是大仇得报了啊!”
报了吗?自然没有,白袭,风之浣等人都知道,但都没有作声,以免打扰了他们的快乐。
“那个坏女人就应该把她的心也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居然谋害姐姐!”
辛雪气呼呼地扯白袭的衣服,“姐夫,等你和姐姐成亲了你要杀了凤皎那女人啊!”
“小孩子家家的整天说什么杀不杀的?”王天虎斥了一句,他就觉得这孩子放李骁鹤身边越长越歪了。
李骁鹤笑了笑没作声,余光看到门外一片衣角拂过,那一丝微弱的气息渐渐远去。
“萧元朗怎么样了?”她问道。
风之浣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好多了,加上你每天给他治疗,已经能下床了,不过还是不怎么说话。”
“他……有没有问过什么?”李骁鹤语气里有着几分迟疑。
白袭了然一笑,在她耳边说道,“去看看吧,他没有怪你。”
“要怪也是我怪他!”李骁鹤冷哼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身后几人皆是了然一笑,这个心软的女人……
李骁鹤所习轻功凌云本就是天下第一,而她的程度早已超越了莫留山的长老,不用片刻便追上了萧元朗。
不过……
李骁鹤站在暗处看着向城主府外走的萧元朗气不打一处来,真是记吃不记打,我李骁鹤怎么有这么个蠢哥哥!
骂归骂,她心里也有些担忧愧疚,也怕他动怒伤了心神,只得一路隐藏身形尾随着他出了府,来到了大街上。
自天曜军占据了旭城之后,街上便有不少奴隶在走动了,好在章丘李公郁御下有方,也没发生什么烧杀抢掠的事来,一路上也算太平。
唯一有所变化的便是城内没有了奴隶被虐待的现象了,但摩擦在所难免。
“瞎了你的狗眼了敢撞我!一群低等的牲畜,以为有了出头之日了吗?”
街道边的酒楼外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骂骂咧咧地指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
旁边有人劝阻,似乎在顾忌着什么,那男人却不依不饶。
“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就不信一群畜生还想翻天……”
那老人七十来岁,腰佝偻的厉害,眼睛也浑浊不清的样子,一头花白头发像稻草一样散乱着,此时虽然一个劲地赔罪,却是说